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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金长话短说,将听来的话三分假七分真的说给月山川听:“还求族长庇护我们!” 月山川听完她的话,深深叹了口气:“既如此,我便到月家去看看吧!”总归是月氏一族的子孙,若是为着一个算命和尚的话就要溺死两个无辜稚子,也着实有些过了。 听月山川说要出去,月长生赶忙提了气死风灯过来,然后紧紧地扶着老爷子,慢慢向月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 月家院门外,影影倬倬站了不少瞧热闹的邻居,虽然已经入夜了,可月家这突然间大人孩子又哭又闹的声音传了出来,那还没睡觉的邻居便都跑过来站在土墙外头瞧热闹了。 幼金跟在月山川身后慢慢走回到月家大门外头就听到里头传出几个妹子的哭喊声,便知道是出事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先回头,看到族长居然都被惊动过来了,忙让出一条路来,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而月家如今大门紧闭着,幼银与苏氏各自紧紧地抱着两个孩子,病情已经好了不少的老陈氏也强撑着出来抢人,见都不肯撒手,便抄着竹鞭往两人身上打过去:“一个两个丧门星,还敢在这哭闹!今儿个我就是把你们都打死了又能怎么样!” 幼珠幼宝也紧紧护着三个小的,一大家子哭的哭,闹的闹,真真是鸡飞狗跳。而月大富、月长福父子却从头到尾连面都没露一下。 老陈氏打得气喘吁吁,站在院子中间还摇晃了几下,小陈氏赶忙将人扶住:“娘啊,您可还病着,千万别动气啊!” “这些个丧门星在这克我,我哪里还能好!”老陈氏气得牙根痒痒,又想到家中若不是被克了这么些年,指不定自己早就变成享福的老太太了,便将手里的竹鞭塞到小陈氏手里:“你去给我打,今儿个我还非得弄死那两个小丧门星!” “要弄死谁啊?”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头响起,原来是族长月山川推开了幼金出门时特意留了一条缝的院门,满脸不悦地看着跟个斗鸡一般的老陈氏:“陈氏,这两年看来你是脾气见长啊!” “族、族长?!”天色昏暗,老陈氏还未反应过来是何人敢进来干涉自家的事,一旁的月长禄倒是认出了月山川。 一听是族长来了,原还气势极其嚣张的老陈氏顿时就蔫儿了不少,她这一生猖狂惯了,打小父母宠爱,嫁到月家以后月大富也不曾打骂过她,要说这辈子她唯一怕的人,怕是只有月氏一族的族长月山川了。 “看来我这老头子虽然不常出门,倒是还有人记得我啊!”月山川冷冷地看了眼月家鸡飞狗跳的场面,问道:“这是要作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这是要打杀呢!” 方才还扬言要弄死两个小丧门星的老陈氏如今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小陈氏也缩手缩脚地不敢出声。倒是一直不露面的月大富听到外头的动静,赶忙出来了:“山川大伯,怎么惊动您老人家来了?” 月山川在村子里辈分高,已经当爷爷的月大富见了他也得规规矩矩地问好。 “上回来你家,我就说过,妻贤夫祸少,让你好好管教家里人,如今几年过去了,看来是也没管教好啊!”月山川可以说是丝毫不给老陈氏留什么脸面了:“老二家多年无子,如今好容易得了个儿子,你们不好生养大,怎得还要弄死他?” 月大富被训得脸上无光,老陈氏更是恨毒了不给自己留半分情面的族长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得把所有害得自己不堪的错都归到跟在族长身边回来的幼金身上,这个丧门星,她早晚要弄死她! 如今已然到了鱼死网破的场面,幼金哪里还可能顾忌这些?一进门见到苏氏跟几个妹妹被打得脸上都是竹鞭留下的红色印记,幼金心疼地搀扶起众人,又接过幼银怀里抱着的小十,眼眶微微发红地夸奖几个哭得小脸儿都花了的妹妹:“大家都是好样的,保护了小十跟康儿!” 几个孩子见终于等到三姐回来了,也都松了口气,一个个安心地站在她身旁,如临大敌地看着老陈氏等人。 月山川看了眼土墙外头个个垫着脚看热闹的村民,叹了口气,还是给月大富等人留了面子:“别杵着了,有事进屋说。” 月大富也松了口气,生怕族长在村里人面前不给自己留面子,见他这么说便忙不迭地让身放人进去,幼金姐妹也跟在苏氏身后迈着坚定的步子进了正房。站在苏氏身旁,幼金倒是有些欣慰,苏氏总算是难得挺直了腰杆进了月家正房的门。 月山川看着昏暗烛火中二房的几个孩子眼中赤|裸裸的恨意,不由得摇了摇头,家宅不宁啊!转头看向月大富,说到:“大富,你的家事,本不是我该干涉的,可若是做得太出格,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当年我便说过,我月氏一族虽不是名门望族,可也在柳屯镇繁衍了近两百年,虽无建功立业者,可也都是良善之家,虎毒尚不食子啊!” 月大富如今是老脸都被族长揭到地上来踩了,脸上发红,讷讷地说了句:“山川大伯,并非是我想如此,只是这些孩子于我月家有碍,我总不能为着两个生下来不过十数日的孩子把我月家几十口人的未来都搭进去不是?” 月山川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富啊,你说几个孩子于你月家气运有碍,这么些年了,你们家的日子在咱们村里可也算得上头排了的,就这还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