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吴熙立即反驳：＂我剪得很认真好嘛！是蝴蝶翅膀不好剪。＂ ＂不然你来剪松鼠？＂魏齐建议他。 ＂松鼠尾巴不好剪。＂ 孟宇暘从一坨毛线中抬头，戏笑道：＂你什麽都不好剪。＂ 吴熙大骂：＂你还敢说！自己天天埋在毛线中，这礼拜到底剪了啥！＂ 孟宇暘耸肩：＂我男朋友帮我剪了。＂ 程宥一人剪了两人份。 魏齐觉得有必要做最後确认，＂真的吗宥哥？＂ 程宥：＂嗯。＂ 吴熙哀叹了一声，感觉羡慕又忌妒。 魏齐评论他：＂单身又再次限制了你的想像，希望你不要一辈子都被限制住。＂ 吴熙大惊：＂你这是在诅咒我吗！？＂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魏齐回复。 後头程宥手又抖了。 吴熙一脸荒谬，他不知道魏齐到底是之前一本正经的讲话比较可笑，还是努力学习并贯彻网路用语比较可笑。 吴熙决定抛开刚才松鼠蝴蝶的话题，＂昨天我听汪婷他们在讨论理想型，江函说她不希望男生身高太高，脖子会不舒服，李芯说要能接受她嗑cp。＂ 魏齐好奇：＂那汪婷呢？＂ ＂她说她一生只要嗑cp。＂ 魏齐震惊！玩这麽大！ 吴熙问他：＂阿齐你呢？理想型是什麽？＂ 魏齐认真思量了一阵子，＂不知道，还得看我弟。＂ 程宥放下手上剪刀，决定让手指休息一下，＂为什麽要看你弟？＂ 魏齐：＂他很容易不高兴。＂ 特别是提到女孩子的时候。 吴熙：＂宥哥你的理想型呢？＂ 孟宇暘随即从毛线堆里抬头：＂我就在这里呢，你想耍阴的？＂ 程宥好笑的望着他。 吴熙：＂好好好不问宥哥，问你问你，所以你的呢？＂ 孟宇暘当真思考了一下，最後回答：＂先看眼睛。＂ 然後他转头看了下同桌，随即又补充一点：＂不要太矮。＂ 魏齐火眼金睛，立马从中发掘矛盾：＂你不让宥哥答，怎麽自己答了？＂ ＂我怕我在这里他会害羞回答。＂孟宇暘一脸理所当然。 吴熙本来看好戏的脸又变得一脸悲伤，羡慕又悲伤，忌妒又哀叹。 魏齐见状，准备要朝他开口，吴熙却阻止他：＂那句话不用再讲第三次了，我们的小船已经翻了。＂ 程宥决定关心一下他：＂熙子你的理想型呢？＂ ＂长头发丶不要太瘦。＂吴熙答道。 魏齐：＂这范围真广。＂ 光是全年级就可以找出超过一百个满足此条件的女生。 吴熙皱眉：＂难道还要用象限规划？＂ 魏齐：＂你这个提议不错，连象限都有四个，你至少要提出四个条件。＂ 吴熙觉得困难，连理想型都要扯到数学，於是他决定转头问後排数学好的人：＂宇暘，阿齐说要四个条件。＂ 孟宇暘虽低头在织围巾，可一直有再听他们对话，头也没抬的说：＂眼睛好看丶身高不要太矮丶头发软丶脾气好。＂ 魏齐目光犀利的洞察一切：＂我觉得你意有所指。＂ 而且很明显！ 吴熙朝後头问道：＂宥哥对你脾气有好吗？＂ 魏齐帮他俩回答：＂你看哪次宥哥真生气宇暘的。＂ 程宥总是任着他胡说八道。 吴熙翻了白眼，只觉得一直被虐！难道单身有错吗！ 魏齐做出结论：＂没有cp是大错特错。＂ 程宥从刚才放下剪刀後就在甩手，他连着几天一直剪，手指边缘都被剪刀把手磨到红肿了。 孟宇暘眼角发现他的动作：＂你手伸过来。＂ 因为程宥坐他右边，所以对方右手离他较远。 对方伸过来後，孟宇暘发现他握剪刀的那三指都红了，他皱起眉，乾脆把毛线工具全部塞回纸袋，抓住程宥的手按起。 ＂你别剪了，剩下的我剪。＂ 他围巾也快织完了，这几天午休赶工一下就好。 程宥：＂还剩十只松鼠跟八只兔子。＂ 他剪的是两人份，所以还剩这麽多。 魏齐闻言一惊：＂幸好我负责的五十朵太阳花都剪完了。＂ 吴熙负责五十只蝴蝶，他看着桌子前面那堆纸，不禁哀叹：＂我还有二十只。＂ 他就剪自己份的，居然还比程宥剩的多。 午休时间，孟宇暘和吴熙皆在奋力剪纸，背影看起来特别励志。 吴熙将抹布挂在裤子口袋，那湿布还在往下滴着水，沾湿他裤子口袋，孟宇暘看不懂这是什麽操作，＂你干嘛？准备应聘打扫组长？＂ 吴熙一脸酷炫回答：＂我这是街头风。＂ ＂你对街头风是有什麽误会！？＂孟宇暘一惊。 魏齐：＂大概是剪纸剪到头壳坏了。＂ 程宥也参与评论：＂可能他拿支扫厕所的拖把也会觉得自己魔法世界风吧。＂ 吴熙沉浸在自己的酷霸街头风里，对众人的评论不予理会，径自分享刚刚在厕所外头洗抹布时听到的消息：＂我刚才听见李芯她们在讨论新的cp。＂ ＂是什麽？＂魏齐很有兴趣。 ＂米老鼠和唐老鸭。＂吴熙回答。 ＂什麽！？＂孟宇暘震惊。 好惊悚！那不是不同物种吗！ 魏齐发出赞叹：＂嗑cp就是能够跨越宗教种族性别，甚至是超越物种极限，带着大家飞往神圣的大千大爱世界。＂ 程宥点头：＂我也感受到它的神秘科幻力量了。＂ 按照这个说法，sin和cos也能组三角函数cp了！ 魏齐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好办法，於是对着吴熙说：＂你上次不是在哭叫自己没有cp丶没有爱吗？不然你也和唐老鸭组个cp好了。＂ 吴熙蹙眉，似乎在认真考虑可行性。 孟宇暘提醒道：＂可是他没有长头发，胖瘦倒是中等。＂ 一群人才作罢。 星期五晚上，程宥背完两页英文单字後，抱着雪球坐在客厅看电视，沙发突然震起来，他捞过手机，按开通话钮。 ＂男朋友，下楼。＂ 孟宇暘讲完这句话就挂掉电话了。 程宥随意穿上外套就出门搭电梯，到了大厅後即看见对方手上提了个纸袋，孟宇暘对他招手示意往外走。 於是两人便一同走到附近公园，孟宇暘拿出袋里的东西。 那是一条深蓝色的围巾。 他咧开阳光的笑容：＂男朋友，生日快乐。＂ 程宥看着他表情，觉得有些想笑，唇角也不禁勾起：＂谢谢。＂ 今天下午孟宇暘就快织好了，放学时还罕见的把整袋工具带回家，原来是在家进行收尾阶段。 程宥想到那本99种什麽的攻略还是觉得荒唐，孟宇暘天天埋在毛线堆里更是一副荒谬景象，可他好歹也是亲眼看着这人织了整整一个多月，虽然这件事的开头荒唐又好笑，可总归也是一份心意。 程宥伸手要接，孟宇暘却突然用围巾套住他颈脖，然後绕了两圈，还左右打量了下，＂其实我手艺不错！＂ 程宥看他一脸沾沾自喜，不禁失笑：＂是有点刺。＂ ＂反正上回说好了，我织了你就要戴。＂孟宇暘觉得深蓝色很衬对方，这是当时他交代李芯买的颜色。 ＂毛线颜色你选的？＂程宥问他。 ＂对阿。＂孟宇暘挑眉，＂还是你想要粉红色跟白色相间那种？＂ 程宥耸肩：＂都行。＂ 反正他答应会戴就是会戴，所以不管什麽颜色他都会围上。 孟宇暘咧嘴：＂现在已经十二月了，顺便当圣诞礼物吧。＂ 程宥：＂你几岁了，还在圣诞礼物。＂ ＂我老爸还会准备给我。＂ 程宥闻言颇为惊诧，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孟辰烨就是会做出这种事的父亲，＂去年孟叔叔送你什麽？＂ ＂绿色t恤。＂ 程宥又是诧异：＂你借我参加绕场的那件。＂ ＂嗯。＂ 当时他爸爸们正好从加拿大旅行回来，带了那件衣服说是他的圣诞礼物。 ＂你今年想要什麽圣诞礼物？＂ ＂你送我？＂孟宇暘笑问。 没想到程宥居然点头了，他震惊得差点退後几步。 程宥见他反应这麽大，好笑道：＂你不想要？＂ 孟宇暘都送他围巾了，他回个礼也不算什麽吧。 ＂想要想要。＂孟宇暘立刻回答，语气还特别像小学生。 程宥顿时觉得自己像养了一个十岁的孩子，正在质问他圣诞节想要的东西。 孟宇暘露出思考状，似乎一时间想不出来。 ＂还是你回去再看看那书上有那些地雷礼物？＂程宥建议他。 什麽另一半的送礼地雷，他前几天还听见魏齐和吴熙在争论哪样更雷。 孟宇暘大笑：＂反正第一名是围巾。＂ ＂那我送你第二名？＂程宥挑眉。 孟宇暘嘴角扬起的弧度很大，＂等我回去想想。＂ 程宥点头。 孟宇暘提醒道：＂明天中午12点在学校後面那间角落书店，我们给你补庆祝生日。＂ ＂魏齐常去的那家？。＂ ＂恩，他极力推荐吴熙一定要选这家。＂ 忽地一阵寒风吹过，树上已经零星的叶子又被吹落几片，孟宇暘知道程宥怕冷，＂男朋友，先回去吧，明天见。＂ 程宥没戴手套，故两手插在口袋里，＂恩，明天见。＂ 两人一同走出公园，孟宇暘朝他挥了挥手後便往反方向走去。 程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麽，几分钟後他抬眼望了下对方离去的方向，而後才转身慢慢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