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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白仍是不醒,唐晚出来询问赵阳,“他都烧的这样厉害了,不去医院吗?” “郁总已经吃过退烧药了,并且温度有在下降,医生说若是烧的不厉害,不用去医院。”赵阳复述着医生的话,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郁总他不太喜欢去医院。”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不喜欢医院。 唐晚回到病房内,又给郁景白重新量了下.体温37.8°,跟医生量的体温确实是下降了。 确认郁景白不会烧坏后,唐晚放心下来,让赵阳先回家休息。 赵阳推辞,唐晚说道,“没关系,今晚上我在这儿守着他好了。” 唐晚在这儿,比他在这儿照顾郁总有用多了。 赵阳说道,“如果郁总烧的很厉害,您可以打电话给我。” 两人加上了联系方式,赵阳叮嘱了一些事情,就回去了。 偌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唐晚跟郁景白两人,冷冷清清的。 阿姨煮了一些白米粥,本来想给郁景白吃的,可惜人一直不醒,还在电饭煲里,是热乎的。 唐晚回到房间,见郁景白额头上的毛巾又掉落在一旁,无奈地叹气。 从他的家里翻出医药箱,发现并没有冰宝贴。 唐晚不得不大半夜出门,去附近的药店买了冰宝贴。 回来后,将冰宝贴贴在郁景白的额头上,这样不管他如何翻身,都不会掉了。 而且这个效果很好,可以持续一个晚上。 来回地折腾,唐晚肚子倒是饿了,喝了一小碗粥,热了热身子,回到卧室里守着郁景白。 难得可以不慌不忙地欣赏郁景白睡着后的容颜,手指忍不住地贴上去,在他的脸颊上指指点点。 仔细欣赏一下,郁景白长的还是挺帅的,比齐琰还要好看呢。 唐晚沉浸在郁景白的美貌中,不可自拔。 夜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唐晚本来就爱睡觉,守了半个多小时,眼皮子就忍不住的往下耷拉。 她撑了一会儿,没多久就趴在床边上睡着了。 郁景白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十七岁那年,跟人赛车,结果两辆车子撞在一块儿,他翻车下山,死了。 他尚且来不及反应,就发现自己变成了鬼,飘在天空中。 他可以看得到所有人,却没有人能看到自己。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乌拉乌拉的救援声,灯光亮起,有人朝他翻车的地方找过来。 郁景白看着那些人,几乎全部都是他所熟悉的面孔。 其中,他看见了韩臻,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 郁景白拧着眉头,想要叫韩臻的名字,可是韩臻丝毫听不见,眼底含着热泪,似要哭出来。 郁景白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正当他想瞟到韩臻身边时,他忽然停顿下来。 没缘由的,他瞧见了年轻时候的唐晚。 唐晚一身校服,站在韩臻的身边,同样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紧接着,郁景白一直跟着唐晚,发现她竟然来到了自己的墓碑前。 是来给他吊唁的么。 他们之间的交集并不多,更或者是说,唐晚压根不认识他。 那些酒后的事情,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记忆。 看着墓碑上刻着自己的名字,郁景白面无表情,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郁景白想醒来,可是却一直醒不来。 深陷在梦中,跟随着唐晚,经历了她的一切。 他亲眼看着她被人陷害,怀上孩子,还有她最后出车祸,没了孩子,成了残废,终日躺在病床上,对所有人产生了怨恨,最后抑郁自杀。 唐晚死去的那一瞬间,鲜红的血刺红了男人的眼睛,郁景白喊了一声不要,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 “不要……” 干涸的唇.瓣呼出沙哑的嗓音,充满了绝望。 郁景白猛地睁开眼睛,从那场噩梦中惊醒过来,满头是汗。 刚醒来,黑眸空洞地瞧着头顶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低声的长呼一声,告诉自己那是一场梦,一切都是虚假的。 郁景白想起身,忽然发现自己的手里好像抓住了什么,似是人的一只手,又细又软。 郁景白转过脸,这才发现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她怎么在这儿? 郁景白松开她的手,捏了捏太阳穴,回想着之前的记忆。 他记得唐晚挂断了电话,他气的从机场回来后,吃了药,他就睡下了。 至于唐晚是何时来的,他印象全无。 现在几点了? 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已经十点钟了。 他是睡了十多个小时? 唐晚实在是困倦极了,趴在郁景白的床边就睡着了。 半张小脸埋在被窝里,露出的另外半张脸面色红润,暖昏色的灯光打在她卷翘的睫毛上,在鼻翼上投出一片黑色的阴影。 郁景白伸手抚摸了下她的脸颊,思绪跳回他先前的噩梦里面。 唐晚自杀前的最后那段时光里,他是亲眼瞧着她一日日的憔悴下去,面色苍白,一点儿也不像现在这么健康。 他告诉自己,那一切都是梦,一切都是假的。 郁景白深呼吸许久,自我调节压抑的情绪,将唐晚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