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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废太子虽然爹不疼娘不爱,身娇体弱还是个短命鬼,但他命中富贵,妖邪不侵,而周如翡……怕鬼! 她战战兢兢地抓住祁清的衣角,做出了这辈子最大胆的一件事:“请……请让我留下来。” 如同一道暖阳,照进了废弃的东宫…… 软萌怕鬼太子妃×温良如玉废太子有鬼怪,不恐怖,半宫斗《女尊大佬嫁人后》切开黑大苦苦×糖心饼小甜甜女尊将军一朝穿越,成了某个不受宠王爷的正妃,只觉得自己的三观每天都在被刷新呢! 男人竟要抛头露面三妻四妾?女子竟负责三从四德开枝散叶? 穿越的第一天,陆远思满脑子都是成何体统!有辱斯文! 什么?她的小相公竟然是个任人欺凌的病秧子?! 穿越的第二天,陆远思义愤填膺! 身为女子,理应宠爱夫君,在外担得起天下,对内包容宠溺,更何况她的小夫君腰软腿长好扑倒,怎能人旁人欺负了去? 巧的是,傅·重生·扮猪吃虎·承禹也是这么认为的…… 第2章 黄粱一梦非虚妄 密密麻麻的旧伤触目惊心,刀伤、鞭痕、烧伤……还有很多顾以牧认不出的伤痕,难怪这人的脉象如此虚弱,他强行将目光移到这人的腰上,若是身体弱的人,二十庭杖能直接要了人的小命,这人的腰上肿了一大片,大片大片的淤血已经成了紫黑色,恐怕伤及了内里,包扎得却过分简单,大概是得顺自己弄的,顾以牧皱着眉,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上完了药。 “好了,若是明早可以退热,就没什么问题了。” 顾以牧伸了个懒腰,去外间写方子,得顺感激地站在一边,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攥着衣角,紧张地问:“谢谢小顾太医!啊,宫门现在已经落锁了,怎么办?” 顾以牧噗嗤一声笑了:“今晚我还得留下来呢,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就把我祖父的招牌给砸了,小得顺,你不会是不想管我的早膳吧?” 若是当真出了事,最迟明日就会有消息,到时候盘查出宫人员,他必定会被怀疑,不如在这儿躲风头。 得顺不知他想,生怕他生气,连连摆手,脸都涨红了:“不不不没、没有,小顾太医是大好人,嗯……那个,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 看着这孩子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顾以牧心想在这冷僻的地方能吃上什么,但还是揉了揉得顺的脑袋,笑着说:“那就多谢小公公啦。” 顾以牧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得顺收拾了一间厢房,和整个院子的格局一样简单,他随便洗漱了一下就睡了,坦然自在得好像这从悬崖边上跨过去的一天什么都没发生。 半夜的时候应该是下起了雨,瓢泼的雨点吵闹得很,说话声好像是隔了一层似的,顾以牧烦躁地皱了皱眉,这才发现,眼前的场景是一片荒山,黑云乌压压地悬在头顶上,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 很奇怪,他很清楚地认识到,这是在做梦。 豆大的雨点打在华盖上,一个孩子有些紧张地拉住了旁边一人的衣角,问:“先生,这雨下得愈发大了,咱们何时回去?” 那是一个长袍素衣的女子,顾以牧知道,那是她自己。 但梦中的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大雨下的山林,雨水溅起的泥点打在她的长袍上,鞋底进了水,被冷风一吹像是要冷到骨缝里,仿佛在应和着孩子的话一样,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从雨里冲过来,慌忙禀告说:“君上,前方山路难行,恐要塌方,君上龙体要紧,还是先回去吧。” 那小小的孩子竟然是一国之君,可齐国的王子们却都没有这个年纪的,这梦就显得有些荒唐了。 齐国多年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雨,就连说话声都遮掩了去,顾以牧听见自己的声音又冷又硬,毫无回旋的余地,和她平日的性子天壤之别:“将军岭处于北周驻军腹地,待天灾过后必定会杀回来,此次找不到,再想夺回将军岭,难如登天。” “可是先生,”小国主疑惑地看着顾以牧:“若北周杀回来,我们不就被包围了吗?” 诸位臣公站在雨里不敢发一言,顾以牧反问:“君上怕死吗?” “不怕。” “君上应该怕死,只有敬畏死亡,才能更好地活着。”顾以牧的目光落在雨幕里,目光又远又深:“但有些东西,比生死更重要,所以将士才能视死如归。” “先生……先生,找到了!找到了……” 原本波澜不惊的顾以牧身体一僵,目光微不可查地变得痛苦,她忽然觉得难以呼吸,然而声音却依旧平静:“在哪儿?” “就在前方一里,衣物虽已腐烂,但腰佩奔虹,身上箭矢刻着北周军标志,确是督主无疑!” 顾以牧心里一惊,缇刑司督主季秀林,叛主求荣,以宫奴之身坐拥神武、龙武二军,齐建国后又一手缔造了天下人闻风丧胆的缇刑司,权势滔天,满身骂名。 可那又如何,他仍旧是唯一一个在朝代更迭之中手握重权的奸佞,前朝末期能搅乱朝纲叛主求荣,齐国初建照样能只手遮天,哪怕天下人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也不敢在他面前有半个字的出言不逊,甚至在家宅之中、卧榻之上,也不敢说他一个不好。 修罗场上,人都是知道害怕的…… 顾以牧震惊于这些人竟是为了季秀林的尸骨而来,却不知是来收尸的还是来鞭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