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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打脸的那些年[快穿]_第118章

    他沉浮许久,一颗坚硬的心早已可以面对一切厄运,却不知怎么面对善意。

    徐朔的存在有点特别,他是他不用紧张,不会防备可以放松一些的存在。

    不过……

    他用手摸上自己的胸口。

    也是因为徐朔的这份好,才让姜越不想让他看到原主惨死的模样。

    徐朔的一生还很长,他的一生却太短了,短的他只想送走对方,而不是想要带着对方一起沉没于黑暗中。

    这一晚上姜越没怎么睡,他想了很多有关渠荷的事情。

    这一晚上徐朔也没怎么睡,男人睡到半夜总是要睁开眼睛,看看他还在不在。

    临近天亮的时候姜越从床上爬起来,徐朔躺在一旁看着他穿鞋,在他即将站起的一瞬间掐住他的后脖子,歪着头隔着面具轻轻一吻,将他带进怀中。

    姜越伸出手挡住他,大手推上他的面具,“你要是再闹就赶紧离开。”

    徐朔听完松开了手,他半跪在床上毫不掩饰自己身上起的变化,在姜越瞪圆眼睛的时候一点也不害臊地说:“理解一下,喜欢的人在身旁,这种情况很不正常不是吗?”

    姜越眯着眼睛冷笑一声,接下来的早饭时间,徐朔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吃完了一桌子的饭。似乎那时乡间两人的地位反了过来,徐朔成了那个就算是委屈,也要忍着的没饭青年。

    那个觉得委屈的青年,此时翻身成为说话做主的人。

    只不过这件房间里没有叫做富贵的狗,也没有随时会拎着酒过来看他们的乐成。

    这个家里只有很多很多的“陌生人”,房子很大,大的每一处看起来都是空荡荡的。

    这几日女帝行为越发的出格,先是无缘在朝堂上羞/辱朝臣,之后又要夺/爵削/藩,引起了不小的动荡。她加大/税/收,无故虐/杀宫人,将所谓的暴君之事做了个齐全。

    常归回来了后姜越曾问过他可有控制他人的□□,常归立刻明白过来,当即就以女帝的情况给姜越补了一课。女帝在数日又闹了一次,之后人就倒下了,开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朝中都在传她恐怕不行了。一时间京中的气氛更加紧张,暗潮涌动的不止是明面上的朝廷,还有各个皇亲国戚,各怀心事的重臣将领。

    女帝现已经无心朝事,庆阳宫的大门在她第一次清醒的时候开始紧关,任谁都不见。在这种情况下,女帝先招谁入宫,谁就会得到“超乎寻常”的注意。姜越在一边观察着,千算万算没算到女帝有精神后第一个找的人会是他。

    宫内的内监总管拿着圣旨,在雷雨天中来到了宁王府,细尖的嗓音在王府中响起。

    “陛下宣伺成大夫入宫,请伺成大夫即刻随老奴入宫。”

    姜越当时一愣,不知女帝为何召见他?

    他越接过圣旨,赶紧回到了房间收拾一下。徐朔又偷偷进了他的房间,他怎么赶对方都充耳不闻。他看到了那道圣旨,等外人全部退下后从屏风后出来,问姜越:“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找你入宫吗?”

    姜越转头问他:“你知道吗?”

    徐朔看了他一阵子,很确定地说:“女帝要死了。”

    姜越也是这么觉得,可还是张嘴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猜的,觉得到时候了。从这些日子的迹象来看她也应该要死了。”

    姜越垂下眼帘,“你觉得女帝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

    徐朔说:“估计被人所控制,她本想让景王的人牵制住姜家,却不想景王的人却别有心思。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有两种可能,一是景王所为,现在女帝残暴,因周生所蛊惑,周生虽是景王派进来的人,但景王也可以在以后动乱的时候杀了周生,将名声找回,到时候天下也不是不可以景王来坐。”

    “二是姜家所为,景王以为周生是她的人,但其实也可能姜家的人,周生的出现弄乱了本来就不算平静的格局,弄臭了景王女帝的名声,此时姜家与柏成君倒是从风口浪尖处退下,如果女帝出事,姜妍一定会排除万难安排三皇女上位,到时候虽没有实名的名号,却有实权。她姜妍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帝皇。”徐朔说完这些对着姜越说:“她这个时候找你进宫没安好心。”

    姜越也心里有数了,“我知道。”

    “知道还要去吗?”

    “对。”

    第69章 第二个世界/伺成大夫

    对于他的回答徐朔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他最后劝了一下,“她现在哪怕是即将灯枯油尽她也是帝皇, 你在她面前依旧是不占优势。她恨宁王,恨你,因为柏成君爱宁王,不爱她,喜欢你也比白子容多。她这一生都在与宁王较劲, 却一直都没能胜了宁王。谁都以为她看重江山,柏成君在她眼中比不了江山,但其实不是。”

    “你这么聪明你也能看明白,她若是不看重柏成君, 就不会忍姜家忍到现在, 一边再找削弱姜家的理由,一边在找不让柏成君难过的借口。她非庸才,却给了姜家喘息的时间, 让一切脱离她的控制, 没有一开始就选择用兵或者构陷,这都是因为她爱柏成君, 爱到超越了江山的重量, 才不想去用粗/暴却有力的手段。她以为别人看不懂, 其实谁都能看懂。姜妍能、柏成君能、宁王能、你也能、到头来唯一不懂的就是她。她现在就像是个大梦初醒的人,面对着现实的不堪, 骄傲如她, 她会有什么想法?”

    “我想了一下, 某种意义上说我也与她一样,所以我能懂她此刻的心情,和她可能会做的事情。所以,不要去。”

    听完他的话姜越心里突然不舒服一下。

    徐朔拉着他的袖子,对他说:“我带你逃吧,去哪里都行,你什么都不用管,我也不会让人在害你。”

    姜越与他对视了片刻,先转过了身,“你总让我走,可你从来都不清楚,我走不了,除了前行没有别的选择等着我。”他若停留只会死亡,他根本没办法停留。

    徐朔听见他这话眼神变了,终于不再是那种淡淡的却是很温和的目光了。

    前方背对着他的身影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发恨,他看着他,一直压制的想法在耳边叫嚣,不停地对他说,打晕他、带走他、让他除了自己世界中再也没有其他的!不管他的想法,不在意他的感受,只要自己满意,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行。

    不是一直都是这么想着吗?

    那为什么不做呢?

    什么时候轻狂的自己变成了畏首畏尾的模样?

    变成了他最看不上的人?

    徐朔咬着牙上前一步,“齐阳山也是个选择。在那里我们还有富贵,它还在哪里,也许在等着我们回去。”

    “等待是有时限的,它等着等着,也许就不耐烦了,不想等了,新的家虽然需要时间适应,但终究会融入进去忘了旧主,开始新的生活。”

    姜越将手放在胸口,摸了摸心脏的位置。他已经没有时间可以用来浪费了,也没有时间可以给对方虚无的承诺。

    得到之后在失去,留下美好回忆变成一辈子的伤;和从未得到过就失去,事后想起有些遗憾,但也许会开始新生活一比较,姜越选择了后者。

    姜越拿起大衣穿戴好,他背对着徐朔整理着衣袖,语气平静道:“你走吧,你要的我从来都给不起,也不想给,你的出现于我是一种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