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古老祭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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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不立,如无舵之舟,无衔之马,漂荡奔逸,终亦何所底乎?” “富贵比于浮云,光阴逾于尺璧。” “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 “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 …… 一片幽静道场,坐在前方的老者,一言一句说得很慢,一点点在授业解惑,底下儒门学子静坐听道,这是一种心智上的传授,而不是术法修行。 清风拂过,站在一旁,我也听得有些痴迷。 或许是前段时间,我一直身在斗杀攻伐中,现在平静下来,才会觉得这些神话时代的修身之语,如沐春风。 底下,有儒门学子起身,施礼道,“先生,我曾听得一语,名为《善欲人见,不是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却不知此言何意,望先生解惑。” 上边慈眉善目的老者,一一解释说道,“做了好事就希望别人看到,这便不是真正做好事;做了坏事唯恐人道,这便是做了大坏事;此言志在告诫我等,莫要虚荣,也莫要掩饰过错。” 儒门学子,“弟子明悟,谢先生一言!” 这才是真正修养身心之地。 没有权利,没有利益,没有野心,也没有过多的追逐熏心的纷争,一切回归本心,打开心智看世界。 进入神话大地许久了,总算是看到有一处,真正教化修身之地。 玲珑洞府、悬空天城等地,皆是为了变强而修行法则,怪贩妖市、边冕之城等则是为了日后称霸时代,培养出一批批暴徒恶人。 猪獣鬣望着,摇头晃脑,突然冒出一句,“高人,他们没吃错什么神丹妙药吧?怎么每一句话说得慢悠悠的?大好时间,不如去闭关参悟术法,在这浪费时间干嘛?” 我道,“你懂什么!” 猪獣鬣又道,“高人,这有什么意义?” 我解释道,“传播思想,教化后人,一代传承一代,后来者自有一种规则秩序,不必像你们这些穷山恶水的大妖,动不动就厮杀暴毙。” 猪獣鬣似有所思道,“好像懂一点。” 我道,“要不我出面说一下,让你也在这里每日聆听教义?或许百年千年后,你能褪去本来天性,真正成道?” 猪獣鬣黑眸一瞪,“高人,这样有用?” 我道,“自然有!” 现在,我更佩服那位东土人皇了,炼制人皇笔,抒写古典教义,传达黎民,为了世人走上一条文明路,更是不惜自化本源,坐化周天,将人皇秩序碎片洒落世间。 没有高瞻远瞩,没有浩渺远光,岂能做得出? 可以说,若没有人皇的所为,现在的三界,可能还处在一种浮尸遍野的暴乱处境。 我和猪獣鬣的出现,引起千方老者的注意。 其他儒门学子也凝望过来, 我和猪獣鬣走过去,行一个儒门礼数,开口道,“先生,见谅,打扰你传道受业解惑了!” 老先生起身道,“无碍,你就是后时代的人杰青年,与魔主一争高低的荒域吧?” 我道,“是的!” 其他儒门学子,听到此言,一个个神色浮起莫大的震惊,也有人低声议论。 “荒域,号称出东土,斩尽世间敌的那个青年?” “原来是他!” “看起来其貌不扬啊?真有那么厉害?” “人不可貌相,神话疯子都被他追杀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他可是一个无上巨头啊!” “你们说,与我们儒门龙首相比,孰高孰低?” “不好说!” …… 老先生咳嗽一声,场面才安静下来,随即道,“荒公子,你来自外界后时代,心中有新时代的教义,我想请你登台,替我这帮不成器学生,说一说新道义?” 我连忙道,“老先生谬赞了,我说掌握的道义,岂能与满腹经纶的你相比!” 老先生道,“荒先生莫要推辞,知古知今,方能所全!” 没有办法拒接,随即我和老先生坐在台前,其实望着诸多儒门学子,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难道说新时代的儒家思想,恐怕会班门弄斧,弄巧成拙。 道家? 法家? 农家? 想了一下,我只能从“百家争鸣”这个点切入,开始说一说春秋战国的一些思想。 这些儒门学子,一辈子被困在神话大地,只读圣贤书,不知窗外事事,闻所未闻,对于我所说的一下入迷了,观望他们的神色,似乎显得很是向往? 就连老先生也是不时点头,不时若有所思。 “百家争鸣”,确实是一段思想浪潮时期,种种新思想萌芽崛起,推进社会进展,当然,其中也是精华、糟糠并存,就看个人理解了。 半天后,我和老先生离开,走到一处木凉亭。 这天下儒门的土地中,确实也没有什么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奢华建筑,一切从简了,坐下,老先生感慨道,“听荒先生一言,我越发向往外边世界了!” 我道,“现在,多事之秋,老先生恐怕无法出去了!” 外界,荒祖、道君、黑起等人坐镇,也不容许神话时代强者轻易出去,尤其是杀伐果断的凶神黑起,恐怕不稳三七二十一,就将出去者就地碾杀了! 老先生道,“这事我自然知道,鬼麒主回归的事情,早已闹得人心惶惶,原本平静的天地,这次衍生的波澜,恐怕会越演越烈啊!” 我道,“要是魔主、判神殛、神话执法者等人,也来熟读儒门经典,修身养性,这片大地就会平静了!” 老先生一笑,道,“可以,不过前提是,荒先生你将他们一一镇压,强行拘禁到此!老朽可以向儒门申请,替魔主几位讲课说法!” 一番畅聊。 我才问道,“老先生,我听奉天老人与儒门龙首有言,说这一片山水宝地,有一件没完成的事,将来会是我的造化,敢问一句,究竟是何事?” 老先生道,“荒先生,你不清楚?” 我道,“请老先生示下!” 老先生道,“确实有一事,无比久远了,据说牵扯到神话时代的一位始祖,当年,我天下儒门一位老祖,外出游历,后在一片荒凉无比的髑髅沙漠,得到一个古老祭诏,儒门老祖好奇之下,对那面祭诏施法,想要一看究竟,结果,却被莫名的力量禁锢,接着消失原地,生死不知,老祖的童子胆颤之下,带着古老祭诏回归,可是事到如今,据说还是一无所获。” 我疑惑道,“古老祭诏?” 老先生道,“可以说是始祖祭诏,或许是古老某一位先人留下的!” 始祖。 老祖。 都带一个“祖”字,但是年代却差距无比大,即便是无上仙昆谛,也当不起一个“始祖”之名,毕竟在他成长崛起之前,还有诸多强者。 我疑惑道,“既然儒门强者都无法探察清楚,就算我去,恐怕也没有多大意义吧?” 老先生道,“并不是,这需要讲究到一个机缘!” 我道,“怎讲?” 老先生道,“机缘者,可入始祖祭诏一观,无缘者,即便是无上巨头亦无用!” 我道,“天下儒门中,有此机缘者?” “有!” 木凉亭外,有一个女子开口,“荒域,我凝月就是那个机缘者!” 凝月? 这个皮肤白皙的女子,女扮男装,一身合体的白色长袍,束着腰带,给人一种清心感觉。 “老先生!”凝月走入,行了一个礼数,接着对我道,“荒先生,原来你也没有三头六臂嘛?我还以为,能与魔主一争高低的青年,即便没有三头六臂,也该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呢?没想到,你这般瘦弱无肉!” 呃? 我无语道,“你的看法还真奇特?” 老先生解释道,“荒先生,这凝月,名为楼凝月,是我儒门龙首的闺女,自小天资聪慧,有上乘的修为悟性,只是平时闹惯了,你别见怪!” 楼凝月嘴角一眠,道,“先生,我这叫不拘一格好吗!没有鲜明的人格,那些什么学说奥义又怎么能赋予活性?否则的话,岂不是死读书,读死书?” 话糙理不糙。 老先生无奈道,“就你精灵!” 告别了老先生,我和楼凝月离开此地,往儒门后边地带而去,至于猪獣鬣的事情,我嘱咐了老先生,让他这段时间,多多教化这头“野猪”! 一座山,内部凿空。 当中形如一处重殿,光线有些昏暗,进去时,楼龙宿、子卿以及几个儒门老祖已等待多时。 “始祖祭诏?” 一抬头,就看到一副极为震撼人心的画面,始祖祭诏并不小,铺开近乎十丈,悬挂空中,上边有缕缕光华流转,也有一些模糊的图纹显现。 “哗啦啦!” 我一靠近,始祖祭诏有变化,上边似有一股股光华浪潮席卷,随即,一种种异象浮现。 虚空抖动,一片阴阳生死图飞向高天,生死并立。 一片金色的汪洋从祭诏当中冲出,是一抹金色光轮,光华将附近淹没了。 又有异象冲天,一株青莲,生有三叶,阐释道义,三生万物,混沌迷蒙。 空中一抖,一片山河浮现,在里面,大岳高耸,银瀑垂落,古木参天,还有长河奔腾,分割大地,无比壮阔,这是一片雄壮而瑰美的山河。 …… 无比瑰丽璀璨的画面,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始祖祭诏方平静下来。 我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楼龙宿神色凝重道,“荒域,你与这祭诏的机缘,妙不可言啊?” 我道,“平日间,它都平静无波?” 楼龙宿道,“唯有机缘者靠近,方才显化一些异象,看来,奉天老人带你过来是正确的!” 我问道,“凝月,之前你进入,看到了什么?” 女扮男装的楼凝月回道,“只是看到一片广袤无垠的迷蒙混沌,遮掩视线,我的能力,无法撕裂那些混沌,也就无法深入,看不到什么!” 楼龙宿开始说一些嘱咐言词。 我根本没听,一心感应着始祖祭诏,冥冥中,我体内的生命线颤动更厉害了。 这或许就是的造化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