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197 夜夜笙箫
张浪出来的时候，曾晓芙已经等在电梯门口。 张浪在一帮保安的目送下随曾晓芙上了电梯。在他们的意识里，就好像犯人被警察带走一样，等待他的将是末日的审判。 实际上呢…… 电梯里，曾晓芙显得有点紧张：“对不起，我一开始没看到你……” “保安科一些朋友为人还都不错。尤其是科长杨大同，为人正直有责任感，开除了就太可惜了。”张浪解释道。 虽然他语气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曾晓芙越听越是心虚，急忙解释：“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每个普通人都不容易。当你有权利可以决定别人人生的时候，尽量多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一想。”张浪笑着安慰道。 “我知道了。那待会儿我去道歉……”在张浪面前，刚刚一副母老虎做派的曾晓芙立马变成了小母猫。 “道歉就不要了，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张浪摇摇头。 曾晓芙这才放松了一些，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俏皮的伸了伸舌头：“知道啦，你要真让我去道歉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女人啊，在身份低工资低的人面前就是女王；在有身份有钱有权的人面前就是邻家小女孩。 好在张浪‘抗击打能力’比较强，见过的女人多了，对曾晓芙这样的变化也就见怪不怪，跟他认识的其他女人相比，曾晓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电梯气氛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曾晓芙小心翼翼看了张浪一眼，欲言又止：“其实，董事长也很讨厌赌博，换成是董事长看到，也会这么做的。” “她很讨厌赌博吗？”张浪还真没听说过萧媄瑰对什么事情喜欢对什么事情讨厌。 “是啊，好像是因为董事长的父亲好赌，有事没事就往奥门跑。” “这样啊。”张浪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董事长？”曾晓芙小心翼翼道。 本来这件事她一定会反应的，但是如果因此得罪张浪，那就不太好了。所以她还是咨询了张浪的意见。 “无所谓，你跟她汇报一下也好。”张浪倒是没怎么在意，比较一个保安科，萧媄瑰还不至于因为一点小事就来指手画脚，这点面子都不给的话，他还混什么啊。 “那我就放心了。”曾晓芙又吐了吐舌头，拍拍胸口，一副怕怕的样子。 “放心什么？”张浪一时之间没理解曾晓芙的意思。 “放心你啊，你不会因为我向董事长高密，以后就给我小鞋穿吧？”曾晓芙调笑道。 女人就是有这样的优势，换成是男人，绝不会如此云淡风轻的以这种方式说话。如果是男人，大概会这么说：“小子，如果你敢高密，我就……” “怎么会。”张浪哑然失笑。 “嘻嘻，你真好，如果你不是董事长男朋友的话，人家真想倒追你呢。” “……” 到了萧媄瑰所在的楼层，下电梯后，曾晓芙就拘谨了一些，不像是在电梯里那么随意了：“董事长在办公室等你。” “对了，你下来找我什么事？”张浪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以往萧媄瑰只要‘电’他一下，他就知道待会儿过来吃饭，今天还特意安排曾晓芙下去喊他，一定是有什么事。 “让董事长自己跟你说吧，我可不敢乱嚼舌根。”曾晓芙露出个歉意的表情。 张浪不以为然，这女孩也太小心翼翼了吧，萧媄瑰哪有这么可怕，脱掉高跟鞋踹他的时候还是……蛮有女人味的嘛。 到办公室门口，曾晓芙先一步走出，敲了敲打开着的办公室门：“董事长，人带到了。” 正坐在办公桌前的萧媄瑰抬了抬头，面无表情：“进来吧。” 曾晓芙做出个请的手势，不用萧媄瑰吩咐，自动转身离开。 张浪进门，随手就把办公室门关上了。 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因为他和萧媄瑰都不想让别人看到或者打扰到两人的进餐，更不想让人看到在进餐过程中发生的类似于‘身体接触’之类的事件。 “茶几上有茶，等我一下，还有几份签名。”萧媄瑰抬头指了指茶几。 以她的风格，放在以前根本不会特意跟人解释什么，但是经过几次不愉快的事件之后，在面对张浪的时候，她改掉了这个坏毛病。 那几次不愉快的事件是这样的。 事件一：张浪进门，萧媄瑰不睬，张浪冷言冷语，萧媄瑰反唇相讥，张浪再冷言冷语，萧媄瑰把笔往桌上一摔，高跟鞋踹过来，张浪一巴掌往她屁股打过去…… 事件二：张浪进门，萧媄瑰不睬，张浪冷言冷语，萧媄瑰高跟鞋，张浪打屁股…… 事件三：张浪进门，萧媄瑰不睬，张浪打屁股…… 事件四：张浪进门，打屁股…… 经过一些类似事件之后，只要张浪到达，萧媄瑰大都会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实在放不下，也会开口解释，并且句子没有语病，语气温柔可人。 很快萧媄瑰已经搞定了最后几份签名，拿起桌上电话，把曾晓芙喊了进来，让她把文件分发下去，又交代了一番，才又把她支走。 期间张浪就坐在那喝茶，不闻不问，一派高人风范。但看在曾晓芙眼里，不免有一派吃软饭风范。 女方是集团董事长，男方却仅仅是保安科副科长，这差距也太大了。 虽然曾晓芙觉得张浪人长得可以，性格也不错，算是个不错的情人。但也仅仅是情人而已。若上升到男朋友或未婚夫的位置，软件还远远不够。 不过这种话她是断然不会说出来的。 等到曾晓芙离开，张浪主动开口：“有事？” “嗯……”萧媄瑰看了眼张浪，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什么事说就是，吞吞吐吐做什么？”张浪忍不住道。 “明天我可能要出差一趟……”萧媄瑰说完就迅速观察张浪的反应。 “出差？去哪？”张浪眉头习惯性的挑了一下。 “去晋城，有一笔生意要谈，对方不肯过来。”萧媄瑰一脸故作不在意：“你要是没时间的话，我只带宋刚他们去就可以了。” 然后张浪就直勾勾的看着她。 萧媄瑰本来就有点心虚，跟张浪对视了两秒就移开了眼神：“看什么？” “你要是开口让我陪你去的话，直接说就是了，哪还用玩这套以退为进？”张浪笑眯眯道。 “没有啊，我并不是一定要让你和我去啊。”萧媄瑰转开眼神，用低劣的演技表演着她自己临时安排的剧本。 “这样啊，那我可能有点忙，没有时间和你出差了。” “你……”萧媄瑰刚想要说你天天闲的什么事都没有，哪里会忙的时候，转头刚好看到张浪促狭的笑容，脸一红就别过头去，改口道：“那就让我自己去好了，反正晋城人生地不熟的，你就算跟着一起去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看到萧媄瑰张浪的小女儿姿态，张浪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萧媄瑰本来就心虚，张浪这一笑，她恼羞成怒，高跟鞋已经脱了下来。 但她很快想起这两天发生的故事，又把高跟鞋穿上了。 “我笑我的，关你什么事？”张浪和萧媄瑰两个人在情场上都是雏鸟，但两个人互相进步之下，脸皮薄的萧媄瑰就不是脸皮厚的张浪对手了。 萧媄瑰咬牙切齿，却拿张浪没有丝毫的办法。 笑够了，张浪摸了摸肚子，开始四下张望：“今天吃什么？” 虽然每天跟萧媄瑰在办公室里吃工作餐，但萧媄瑰订的工作餐花样也不少，张浪又是个不挑食的人，何况还是和美女共进午餐，就是天天吃白米饭也是享受啊。 “猪，就知道吃。”萧媄瑰终于找到了攻击点。 “你说什么？”张浪怒，遂站起。 “猪！你是猪，你是只知道吃又特别能吃的猪！”萧媄瑰抓住机会，毫不犹豫的打击着张浪。 “那你呢，你也天天吃饭，不就是一只小母猪了？”张浪嬉皮笑脸。 这种明显带有调情意味的话萧媄瑰哪里挡得住，一张脸瞬间就红了：“就算是小母猪，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好了，肚子好饿啊，你还没有订餐吗？”虽然一上午都没有活动，但是一提到吃，张浪的肚子就咕咕叫。 “今天不吃工作餐，出去吃。”萧媄瑰很快掏出电话通知楼下保镖，然后拿起包包站了起来。 两人坐电梯下楼，直接从后门坐上保镖的车。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张浪‘贴身保护’的缘故，为了避人耳目，他们都是乘坐另一部电梯，不通往前台，从公司后门离开。 很快车队到达一个档次并不是很高的餐厅，不过奇怪的是，餐厅门口写着停业的广告牌，现在已经是中午饭点，这个餐厅里没有一个顾客。 两人进入后，马上有个微胖的女人迎了上来，点头哈腰递上了菜单：“您来了，请问您吃点什么？” 萧媄瑰接过菜单随意点了几个菜，并没有想问张浪口味的意思，然后女人就急匆匆拿着菜单去了厨房。 “刚刚在门口看到广告牌，这家餐厅不是停业么，怎么还做生意？有点奇怪啊。”张浪一脸诧异。 “不奇怪，这里就是我们定工作餐的地方，我把这里买下来了。”两个人坐在窗边，萧媄瑰拄着胳膊，左手撑着下巴，通过窗口看外面街上的人来人往。 张浪愣住了。 良久才蹦出一句：“你神经病啊？” “你才神经病。”萧媄瑰不快的瞪了张浪一眼，又移开了眼神。 “不是神经病你买下这家餐厅做什么？想要吃的话订餐不就好了？” 萧媄瑰懒得回答。她难道要跟张浪说：“每次看到你吃饭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狼吞虎咽，既然你这么喜欢吃这里的菜，那就把这里买下来好了。” “人家打开门做生意，现在却成了你的私人厨师，你说你损不损。”张浪还在那说教。 “又不是花你的钱，你着急什么？”萧媄瑰白了他一眼。 “你这是资本主义左派！” “那又怎么样？” “放六七十年代，就是被枪毙的命！”张浪义正言辞。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张浪的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是欧阳少天那个兔崽子打来的，张浪马上接听了。 “师父，最近你可是夜夜笙箫啊。”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欧阳少天嘿嘿坏笑的声音。 “兔崽子说什么鬼话呢？”张浪笑骂道。 “嘿嘿，我可都听说了，师父你这些天可以说是寸步不离萧媄瑰左右，萧媄瑰可是咱们海都市的超级大美人啊，萧家真是出美女，看她妹妹小红豆就知道了，滋滋，那胸，那屁股，再发育几年跟萧媄瑰也差不了多少。” 张浪一阵无语，这小子越来越王八了，他马上打断了欧阳少天：“少说废话，找我什么事？” “师父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 “你明知道我夜夜笙箫还打电话来，可不就是有事吗？” “卧槽，师父你可以改行当神探了！” “说正事。”张浪看到热乎乎的菜上来，不得不再次打断了他，真要和他扯下去，菜凉了都扯不完。 “咳咳，我爸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师父你肯不肯赏脸啊？” “请我吃饭？”张浪皱了皱眉头，随后撇撇嘴：“没空！明天我要出差！” “出差？师父你这是要私奔啊！” “干你屁事！”张浪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那今天晚上不行么？师父给个面子啊。”欧阳少天开始哀求。 张浪最终还是抵不过他的软磨硬泡，答应了。 不过，他还是有点奇怪，欧阳少天的爸，为什么突然请自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