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文学网 - 浪漫浓情 - 沙雕师祖[穿书]在线阅读 - 第40页

第40页

    宋扬在一旁看见,讶然道:“你还真有个兔子啊。”

    他见小白兔的绒毛又软又绵,忍不住就想摸两把。可是小白兔偏过头去,躲开了他的手。

    “喂,摸两下怎么了。”宋扬不乐意地看着它,“你是宠物,又不是大姑娘,还害羞。”

    说着又要去摸,小白兔眼神冷下来,正要跳到地上,可鹿时清已经抱着它躲开了。“你不要这么说,它很可爱的,就跟小孩子一样。它不喜欢你摸,你就别难为它了。”

    原本只是一句普通的话而已,宋扬却忽然蔫了,抽了一根草,在手上来回绕。“小孩子……我特别喜欢小孩子的,可惜,刚刚死了一个。”

    鹿时清愣了愣,这话几个意思?宋扬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就已经成了亲,并且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宋扬见他一头雾水,叹了口气,继续道:“反正和你说了,你也听不明白,干脆就发泄一下吧,真是快要憋死我了。其实我这次离开家,是因为我姐腹中的胎儿流产了。”

    鹿时清惋惜道:“也就是你的外甥,死掉了。”

    “你还知道这个关系。”宋扬眉梢一挑,继而耷拉下去,道,“是她婆家,给她下的打胎药。”

    第27章 孳生娘娘庙

    宋扬的胞姐宋瑛,于半年前嫁到百里坞的程家。

    鹿时清听系统提过。红尘界中遍布修仙门派,东南方以沧海一境为首。余下的则是鱼龙混杂,有立门派的,也有以家族为名修炼的。江淮一带的仙道家族有三个较为庞大,分别是梅花洲的宋家,百里坞的程家,和桃叶渡的司马家。

    其中,司马家醉心修炼,更将长子司马澜送到沧海一境,如今已是玉关峰的峰主。程家只有二子,都不是修仙的料子。而宋家,也就是宋扬的家族,由于家主早丧,家中无人,由长女当家。

    显见,宋家和程家已然没落,司马家如日中天。

    两家与司马家也多有通婚。听宋扬说,宋瑛本是要嫁给司马家二房公子的,可她早就心有所属,喜欢上了百里坞程家的一个外系子弟。

    宋扬和他的哥哥姐姐,是宋家正经嫡系,宋瑛这番便是下嫁。她的婆家欢天喜地,拿她当菩萨供着,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原本宋家家主宋灵琪并不十分赞同这门亲事,见此,也便放了心。

    谁知才半年,宋瑛就出了事。

    宋扬告诉鹿时清,宋瑛流产这件事原是瞒着宋家的,宋瑛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只会一味的委曲求全。过了两日,宋扬去了百里坞,见姐姐姐夫相处冷淡,本就心生怀疑,后来又听他二人吵架,提及此事,宋瑛哭着要丈夫偿还孩子的命。

    宋扬大惑不解,背地里找到宋瑛追问,宋瑛一开始还不愿说,宋扬便要去找男方问个明白,宋瑛这才含泪带怨地说与他听。

    原来宋瑛头胎怀的是个女儿。红尘界素来重子轻女,百里坞尤甚,宋瑛婆家原不敢得罪她,只是悄悄在她的饭食中加了落胎药。可小产后,宋瑛悲痛之余觉得不大对头。她饮食行事颇为注意,怎会发生这种事?

    她的丈夫婆婆本在假惺惺地陪着她哭,一听她要严查,便连哄带劝地拦着。宋瑛更觉蹊跷,直接找随侍的丫鬟和厨子问话,一切水落石出。

    听宋扬讲完原委,鹿时清只觉得脊背发冷。

    这宋瑛到底是嫁了个男人?还是找了个仇人?居然在她的饭食中下药,这个性质太恶劣了。好在只是落胎药,只掉了腹中胎儿。若他日夫妻不睦,下点毒药,恐怕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她的婆家,把人命看得忒轻贱。

    但有一点,他很不明白,问宋扬:“你姐姐嫁的不差,不至于连个女儿都养不起,为什么一定要打掉呢?”

    “各地习俗不同。”宋扬愤愤,“我姐说,这几年百里坞兴起一个说法。女人头胎诞男,往后再生便是男强女弱。若头胎诞女,则是女强男弱。程家为了我姐以后生下更多健康的儿子,当然不能留着这一胎了。”

    鹿时清睁大了眼,“这也太荒诞了。”

    “连你也觉得荒诞对吧,可偏偏那些人就信了。”宋扬越说越气,站了起来。

    鹿时清也抱着小白兔起身,“我们要继续走了吗?”

    “不,趁着天色还早,先去一趟百里坞,我得看看我姐现在如何。”

    宋扬雷厉风行,鹿时清被他带着上了剑,两人直奔百里坞。鹿时清谨慎地问:“你家人不知道这件事么,你也不和家里说?”

    迎面而来一只飞燕,宋扬操纵灵力险险避开,方才答道:“我姐怕家里担心,不让我说,而且……”

    “而且怎么?”

    宋扬闭了嘴,沧桑地叹了口气。

    百里坞在距离钱塘西南方的江山城中,因毗邻钱塘江上游,水路发达,船舶通畅,故此得名。不知是宋扬心急赶路,还是先前犹豫踟蹰,这回居然没有再歇,直接便到了目的地。

    宋瑛夫家在百里坞西边,挨着程家家主的庄子。宋扬似是有意避开什么人,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方才带着鹿时清进门。

    这家虽不是大户,却也殷实,宋瑛床边有两个丫鬟伺候着。宋扬快步走过去,喊了声:“姐。”

    鹿时清只见一个病恹恹的少妇从床上半坐起来,有气无力地道:“混小子,这些日子去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