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际痕之梦4
我以为事情会顺利的进行，我以为自己还快便会获得自由。然而，那赌戒需要的东西太多了，需要的灵力太大了。 没有办法，机缘巧合之下。我只能安排无痕同绾枫合作，婳灵山的确是个灵气超强的地方，绾枫需要婳灵山女，而我只需要婳灵山而已。 可是，这却成为了我最后悔的事情。她的姐姐千姽婳出事了，没想到绾枫承诺过我真心喜欢姽婳的诺言是假的，现在反而伤害了她。这其间肯定无痕也帮助着做了许多吧，毕竟婳灵山可是天界重地。 这打乱了我的计划。是我的贪婪，是我促使了无痕的贪婪，我发现我越来越抑制不住他的出现了。事情开始脱离初衷，殃及的人慢慢便多，该怎么？该怎么？ “樊杰，你去救救姽婳吧，去向天帝求求情，好不好？”她哭着喊着，我知道那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 “鸢尾，救不了，你也救不了”我做不到，我停不下来，为了鸢尾，为了未来，我真的无能为力。 “樊杰，你可以不救她，我求求你，带我去刑罚极地吧，我去救，好不好？”她牵着我的手，无助的说着。 “不可以，哪里不是我们能去的” “你，她是我的家人，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我不能就这样，看她离去” “鸢尾，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能带你去” “好，你怕，我不怕。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找”说着她转身离开。 我不能让她有危险，更不能让自己的计划滋生意外，我只好用药灵击向鸢尾，灵力中有迷香。 “樊，樊杰，你”她缓缓倒下。我伸手接住她，把她抱在床上“鸢尾，你好好睡吧。千万不要怪我狠心，我这样做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幸福。” 我还是去找了姽婳的师傅，在姽婳的灵珠上加了灵药，这样可以让千姽婳有一线生机，自己也对不起他，就不该找绾枫，不该让他与无痕联手。可是我能为鸢尾做的，为自己赎罪的，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只有靠千姽婳自己的命数了。 赌咒需要的灵力越来越大，婳灵山因千姽婳的离开而不再有灵气，所以最好的方式是换一个地方。换一个不让她受伤，一个能让我们幸福的地方，那就是乌山镇。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命运弄人。因为自己导致千姽婳受处罚，改变了计划。最后因没有控制好无痕，还让他在天庭上陷害了鸢尾。 害得她辞去仙职，去乌山镇守灵。也是在这时，姽婳的师父找到了我，他摇摇头，认真的看着我。 “樊杰，我知你是双生之子，这是改变不了的命运” “为何这么说？” “你是上神之体，魔界之物还是不要乱动。看在你救姽婳，是鸢尾的未来夫君的份上，我好意提醒。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 “你会向天帝告发我吗？走到这一步，我回不了头了，我想要自己，我这么做是为了鸢尾，为了无痕好” 姽婳师父笑笑“樊杰，我不会去告发你，这不是我的责任。什么事情都有悬崖勒马的时刻，无论是谁，都逃不了自私的心，不要打着善良的口号，去换自己的私欲” 说完，他就离开了。我一个人坐在地上想了很久很久，是啊，是我太自私，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姽婳受到刑罚，她被无痕污蔑后的第二日，准备离开的她来到药阁，看到她的出现，我高兴的跑过去抱住她，幸好，她还选择回来，可是…… “樊杰，我这一生最爱最信二人，一个是姽婳，一个是你。可是，教会我爱的人饱受刑罚，生死未卜。让我去爱的人为权为利，冷漠无情。还真是可笑，呵呵，真的可笑”她挣开我的怀抱，冷冷地看着我。 “鸢尾，无论你信不信，我永远没有违背那个承诺，我最爱最疼的是你”我试着告诉她，我真的很爱很爱她。 “哈哈，樊杰。你最爱的人是你自己，你承诺的那个家里没我，那二个人里没我，那三餐里没我，那四季里没我，那生生世世里更没我。我也不是你的‘当归’，哈哈，樊杰，你终究还是太懦弱。” “难道你就这么不信我？” “信啊，你为了保护我不救姽婳，我可以信你。可是，你当着天帝污蔑姽婳，污蔑我，甚至毁了婳灵山，毁了我的家，你教教我，该如何说服自己去相信你了你说啊，说啊”鸢尾声嘶力竭的说着，眼里全是悲伤和恨意。 “……”我突然觉得自己什么也说不出，的确，是我懦弱，是我自私，我亲手毁了这份幸福，还有什么资格去辨解。 “说不出口了对吧。我以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不会变，没想到在生命面前，权利面前，还是这么的不堪一击。樊杰，我现在杀不了你，可是，你记住。来日，我们再相见，我一定要了你的命”说完，她转身离开。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泪水也浸湿了眼眶。我害怕得连伸手挽留都不敢。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彻底失去了她，那么我未来的意义在哪里？ 永远都忘不掉她转身离开时的模样。那一刻，她清澈的眼眸里有的是恨，是恨。我守护的女孩，却让我改变了。 沉沦的那一段日子，每当醒来，我就会找个地方喝酒，醉得一塌糊涂，然后爬回房间去睡觉。这是最能麻痹自己的方式。如果可以，我希望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可有一天清晨，太阳微微照耀着进入房间，感觉特别温暖，我醒过来，看到了鸢尾插在花瓶里的鸢尾花绽放了，配合着阳光，美得动人心弦，美得让人清醒。 “呆子，这是我亲手种的鸢尾花，现在把它送给了你，让它时时刻刻都陪着你” “它终有一天要凋零，我还是要你这一朵吧”我笑着从后面抱住她。 “呆子，这是我放过花灵的，可以维持很久哦”她仰着头，特别认真。 “不要，我只要你这朵花” “恩，我会永远为你开花哦” “来，给我开一个”我逗着她。 “不要”她挣开怀抱，跑开了。 “还跑，看我追到你，怎么收拾你……” “啊……哈哈哈” “……” 这里，有着太多太多自己和鸢尾的故事了，鸢尾教会自己爱，教会自己温暖，教会自己简单。姽婳师父说得对，什么时候都不算晚。我决定了，不要这样下去了，不能在这么懦弱了，我要找到鸢尾，我要停止这一切。 可是，当我来到乌山镇，我才发现鸢尾嫁给了易容后的无痕，那种心痛真的特别刻骨铭心，都是自己的错，又能怎么样呢？呵呵。 心已经麻木，连痛都渐渐感受不到了。现在自己要做的便是完成最后的补救，要保护好鸢尾，不让无痕伤害她，也要守护好乌山镇，还得抓紧时间粉碎无痕的计划，带着他离开。 因此，我在乌山镇开了李桂楼，帮助着灵力受损的人，也坚持每日给鸢尾送桂花糕，这是她最喜欢的糕点，这是自己能为她做的最后一点事。 这些日子里，我想了很多，我发现自己做错了很多很多，我拿着对她的爱来安慰自己的良心。我以为这就是爱，后来才发现，这是自私。 幸好姽婳活了下来，还成为了梦魇。我想，回到原点，还得需要她的帮助吧。但是，我要等多久才可以等到她，不管如何，在此之间，我都得控制好现在的局势。 虽然控制不了无痕，但是我可以做一点事，来弥补这分亏欠。所以我不惜浪费自己的灵力来做桂花糕，给因醉生楼受到伤害的人补充灵力。这样，也方便我守护着她。我从未有勇气去见她。因为我没有资格，没有任何理由。 上天还是眷顾我的，还是给了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我终于等来了姽婳。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我特别关注了她的儿子浩渊，也为了让她对无痕起疑，我特地安排了很多。 的确，姽婳很聪明，没过多久便找到了我。她来找我的那一刻起，就是我决定，要带着无痕离开的时候。我告诉了她一些真相，但没有说完全。我还是自私，我害怕她会责怪自己放弃帮我，害怕她知道后会觉得我配不上鸢尾。我想自己还是给鸢尾留一点美好的东西吧，不想再让她受到打击了。 可是，事情还是走到了尽头，走到了我最不敢想的地方，我决定了，我要面对自己，看着躺在我怀里的她，我要做回她最初认识的那个呆子，成为她的当归。 这是我的梦，是我的回忆，是我的心声，是我最不敢面对的自己。 画面突然消失，空气中弥漫着千言万语。姽婳无奈的摇摇头，樊杰，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轻轻的挥挥衣袖，紫色的灵力发出夺目的光芒，他们面前，又出现了樊杰的画面。 樊杰跪下，看着无痕“无痕，对不起。哥哥这一生并没有尽到责任，没有体会过你的孤单。是我一手把你逼到现在，我知道，我没有任何资格指责你，因为我比你还要狠心。无痕，我们是双生子，是最亲的兄弟，是最能感受彼此的人。走到现在，我才醒悟，我们兄弟二人应该庆幸命运给的这份礼物，应该乐观的坦然的面对，或许，现在我们都能收获幸福。无痕，来生，我一定不再占用这副身体，我一定恳求给你一个昼夜都有的未来。无痕，哥哥真心的对你说一句弟弟，对不起，请原谅哥哥” 说着樊杰用灵力在手里幻化出一把短刀，猛地插像自己的大腿，鲜血立刻流出，染红了他的白布衫。无痕见此，闭上了眼睛，也许，亲人之间不仅需要包容，还需要沟通吧。 然后樊杰转身跪着朝向姽婳“姽婳，对不起。我不该答应绾枫，相信他不会害你的诺言。是我害了你，间接的带给你伤害。最后也没能救你，反而利用了你。我知道，你一直都明白这一切。可你还是为了这份情谊，选择相信。谢谢你，这么爱鸢尾。谢谢你，这么帮助我。我没有来生，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现在鸢尾也用不上药灵了，所以药灵就留给你。姽婳，对不起，请原谅” 说着樊杰又用灵力幻化成的短刀，刺向另一只大腿，他的面色开始变得苍白，那流出的鲜血，红得让人触目惊心。姽婳静静地看着他，这一刀，的确是樊杰欠自己的，从此刻起，他们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