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8ɡ.м 生日(7.那些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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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男朋友啊。 “还是算了,” 连月伸手抚弄了一下头发,没有解释别的,只是又笑,“要说见,这个人你其实也见过的,” “你还记得不?”她抬起头看他,眼里突然又有些盈盈的光,“我妈过世那次,他其实也来过的——好多年了。” 陈山沉默了下。 “是年轻的那个,还是那个大些的?”他又问。 年轻的,大些的。 一个权贵,两个权贵,就这么在他嘴里成了年轻的和大些的。 向坤啊——一个人的脸滑过脑海。 那些年。 “是年轻的那个,”连月笑着拿手抹了一下眼睛,又去拉对面的男人,“陈山你现在也是名人了,要矜重。不能别人要见你,你就让他见,你也要学会让人等一等——你先回去——” 男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沉默。 “季总呢?他又去哪里了?”他突然又问。 两个人站在商场的偏僻一角说话,周围的长廊里人影来来往往,女人一身白色的大衣,对面站在一个清瘦的男人。 男人低头在说什么,女人伸手去拉对面的清瘦男人。 “他去香江了,”连月笑着说话,轻言细语,“Denny你知道不?很有名的那个港圈公子,季念去香江和他一起喝茶看马去了。” 陈山点了点头。 “所以姐姐你是不想我见待会的这个人。”他看着她,陈述。 连月笑了,又伸手抚弄了一下头发。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抬头看他。 已经是见过的——喻恒今天又摆明了来者不善,不能让他见。 “好。”男人看着她,默了默,吸了一口气,做了决定,“那我先回去——姐姐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吧?他——” “我没问题的。他不会拿我怎么样,”连月松了一口气,“那我送你出去。” 气松完了,连月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是她自己说今晚陪陈山买衣服,可是半路又要赶他走——低头想了想,她又说,“那我看看我什么有空再去学校找你——” “哦。”男人低头看看她,回答。 “姐姐最近太冷了,我食量大增——” 电梯里,男人又默了默,突然又看着电梯前面开始说话,“那点饺子,我怕是很快就会吃完的。” “哦。”连月说,“那你吃完了就告诉我,我再过去给你包。” “好。”男人声音低低,“那姐姐我吃完了就给你打电话。” “好的。”连月答应了下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笑,“陈山你对虾不过敏吧?下次我给你包虾仁馅的,我从家里给你提点虾仁过来——” “好。”男人回答。 两人出了商场,天空已经黑了下来,五颜六色的灯光亮起,红灯笼红辣椒红鞭炮,一片暖洋洋的喜庆。 连月站在路边送完了陈山,看着车子远去了,又转身站在人群外看了看广场中间的灯光表演——天意这个黑科技公司的产品近年是越来越科幻了。广场中间现在正在公演的一部天意的全息投影宣传片——一群穿着白绿色仙袍的仙人正在渺渺云间御剑飞行,男性虚拟人物的脸英俊无匹,剑光快速飞过,徒留一地残影和一片衣角,激起了周围一群小女生的一片尖叫。 是东方玄幻系列。 其实网上,还有好事者拍的天意在彼岸时代广场播放的宣传片,连月也看过视频——岩浆沸腾矮人咆哮巨龙翱翔,一斧下去血液四溅,看的人心脏颤抖——据说天意最新款的全息投影和游戏设备已经在北美卖到一机难求。 穿着白色大衣的女人站在人群外静静抬头仰望。 头顶仙剑呼啸,耳边是欢乐笑闹,人人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盛世太平,食物充裕。这是繁华的人间。 不过只是,她现在站立的位置,目光所及之处吧。 连月收回视线,抬步离开,把这片热闹抛在身后。 其实她知道还有很多很多人,就像是蚂蚁,就像是老鼠,生活在聚光灯以外的阴影里,低低蠕动。 她本就出身卑微——后来却阴差阳错站到了高处。 她想帮助她们。 单亲妈妈基金还在运作,越来越多的受助者加入了进来。季念一直在帮她实现梦想——天意也尽力在试图为受助者解决一些问题。 哪怕只是协助提供在代工厂的月入两千的低等职位。 一两千,在某些人看来不过一顿饭钱,一件衣服一双鞋;对于另外的一些人——比如二十五年前的母亲和自己,那就是生活里唯一的生机和稻草。 他们需要。Ρǒ①捌Gω.Vιρ(po18gw.vip) 还好。尚有希望。就算是朝堂上—— 站在商场门口,连月站住了脚,抬头看天。朝堂上也一直有人在努力——外交官多年外派的经历,也让她见识和知道了更多。 不要放弃啊,她看着天空想。 因为他们——是我们,她想,是真的需要。七个亿看似很多,其实在某些问题面前,也实在太渺小。 不要放弃。 把儿子兼侄子丢去贫困山区支教一年的“狠心人”—— “不是亲生的也不能这样——” 熟悉的哭诉的声音滑过脑海,连月笑了笑。听季念说这是妈咪这些年每年必定在家哭诉一次的固定话题。 时间还固定在七月底八月初,结婚之后她果然也见识了几次。 那个半夜还要去临县处理公务的人。 连月低下了头。一辈子没下过地,却还知道漏油的地种不了庄稼的男人。 “那个jian——” 喻恒按着连月给的地址进了六层的餐厅,一脚踹开了包房的门。他一眼看见了正对他笑吟吟的穿着白大衣的女人——服务员还在她旁边,没有别人。他那来势汹汹的大嗓门引来了服务员的侧目。 “jian——兼职呢!” 服务员还没出去,男人不肯当着外人说怪话,站在连月旁边俯视她,语气强硬,“那个兼职呢!人呢!” 外套脱到一边,他开始挽袖子,又开始左看右看,嘴里还骂骂咧咧,“有本事就别怂,跑什么跑!龟孙子!呸!让爷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