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闻香识女人

    就在西番僧的惊天阴谋在寻找最好时机准备实施时，元至正十一年五月三日（即公元1351年5月3日）发生了震惊天下的大事——刘福通领到的红巾军起义，元廷立即陷入了慌乱中。西番僧和何仙子终于找到了最佳的行动时机，她们开始紧急实施自己的周密计划。怎奈在红巾军起义的威胁中，皇城加强了戒备和守卫。一时间，很难找到行动的最佳时机，就连天天出入内苑的西番僧也无可奈何。

    五月二十五日，大都刚经历了初夏以来的第一场大雨。街道被雨水冲洗的很干净，一切都好像清新如初。好的是，临近傍晚，雨水戛然而止。但接着到来的夜，却是漆黑一团，夜如墨。

    夜黑风高时，正是行动时，这是江湖人口口相传的行事秘诀。

    皇城大明殿，元惠宗少有的留在殿内处理政务。那些令人头疼的军务还是留给右丞相脱脱处理吧，但是官员任用我必须亲力亲为。元惠宗想到做到，立即草拟两份诏书交给大内总管朴不花。元惠宗说“这份红色诏书是交给哈麻大人的，这份黄色诏书是交给脱脱丞相的。你马上亲自把诏书送到他们的手里，让他们依诏书意思行事。”朴不花领命离去。元惠宗听到自己亲手制作的宫漏的报时声，已到子时。

    元惠宗走近宫漏，细细欣赏自己的作品，困倦和烦恼全消。

    宫漏里的水上下流动，声音悦耳。宫漏上方设有三圣殿，精雕细刻，巧夺天工。宫漏的正中雕刻着一位玉女，报时时玉女就浮着水上升。左右各列一个金甲的神仙，一个悬钟，一个悬钲。夜里两个金甲的神仙按更而音，一刻不差。鸣钟钲时，钟钲上的狮凤左右飞翔舞动，非常有趣。宫漏东西分别有日宫和月宫，宫内各有六位飞仙。逢与子午时，六位飞仙就度过仙桥，到达上方的三圣殿。子午时一过，左右的六位飞仙又都退回去。

    看着自己费时半年设计制作出来的这件罕世珍品，元惠宗内心洋洋得意，有极大的成就感，自豪感。但颖州告急，项城、罗山、真阳被攻克的阴影在心头挥之不去。江山必定是自己的江山，不能被别人搞乱。这个白莲教是个什么样的教？这个刘福通难道有三头六臂，不同于常人吗？大元帝国的军队居然败在了这个人的手里。福通，福通，这个名字就很吉利啊。元惠宗盯着宫漏上的两个金甲神仙想了很多。好了，不想这些了，还是出去快活快活，忘掉这世间的一切烦心事重要。

    元惠宗在几名亲信太监的簇拥下很快走出大明殿，消失在黑夜里。大明殿也很快熄灭油灯、蜡烛，回归沉寂。

    太监们很奇怪，皇上开始是朝着奇皇后的寝宫走去的。在宫灯的照亮下，元惠宗在太监们的搀扶和提醒下走得很慢。马上就到奇皇后的寝宫了，但元惠宗却突然命令折向东去。因为元惠宗闻到了很幽香的女人的香味，这是一种别样的香味。元惠宗自从学习了西番僧教给他的闻香识女人的绝技后，经常在宫中练习，现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了。顺着香味前行，这种沁人心脾、摄人魂魄的女人体香越来越浓烈，目标也越来越近。太监们闻不到这种气味，只感觉皇帝好像是向清宁殿走去的。

    不出太监们猜测，元惠宗果然来到清宁殿。“深更半夜的，皇上怎么会想到来清宁殿呢。清宁殿平时就没有任何人。”太监们纳闷了。就连元惠宗自己也很奇怪。自己一年前建造了这座清宁殿，只来过不到六次，而且都是白天过来。清宁殿也不允许其他宫人居住，怎么会有浓烈的女人的香味呢？

    元惠宗命令太监打开清宁殿。一名小太监马上打着宫灯跑到看管清宁殿的守卫太监住处，吆喝开门。

    平时照看、守护清宁殿的三名太监在睡梦中被吵醒，听外面太监说是皇上驾到，他们立即慌乱着爬起床，穿好衣服，跑出来见皇上。

    要知道平时这三名太监白天打扫卫生，晚上早早入睡，几无事可做。清宁殿自建起一年来，没有多少人过来，也没有安排宫人居住，自然冷清了。

    等了半天，元惠宗正想发火，三名守护太监慌慌张张跑过来，跪倒在他面前。元惠宗说“狗奴才，怎么半天才来清宁殿里住着什么人？”领头太监跪着说“禀皇上，殿内子月宫里住着八名高丽女子。是三天前皇后让住进来的。”元惠宗听到住着八名高丽女子心里的气就消了大半。元惠宗继续问“什么样的高丽女子，她们进宫干什么？”太监答“都是些高挑漂亮的年青女子，到宫里来做什么，奴才们哪敢问。”元惠宗喝令太监们打开殿门，他要进殿去。

    守护太监们迅速打开了清宁殿的正门，元惠宗在宫灯的指引下，走进大殿，穿过假山，来到殿内的中心建筑子月宫。由于里面住着八名女子，所以子月宫的门被从里面闩着。太监们高声吆喝“皇上驾到，打开宫门。”元惠宗站在宫门前，被浓烈的女人的香味迷醉了。

    八名高丽女子正睡得很香，被外面的吵嚷声惊醒，听到“皇上驾到，快速开门”的命令，慌忙互相叫醒，穿衣、梳头、洗脸后，打开了宫门。

    元惠宗又在宫门外等了很久，但看到宫门打开后，鱼贯而出的八名绝色年青女子给自己施礼后，不快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走进子月宫，奢华的崭新装饰，依然养目。但住了这几名美人后的子月宫，元惠宗感觉更是耳目一新。

    宫女和太监们点亮油灯和红烛，子月宫内顿时明亮起来，大放异彩。

    元惠宗在明亮的灯光下，死死盯着八名高挑的高丽女子看。这八名高丽女子果然容貌出众。她们皮肤细腻、白皙，胸部饱满，身材婀娜多姿，美貌如花。八名女子在元惠宗的盯视下，羞答答的低着头。元惠宗问她们芳龄几何，她们纷纷作答，声音悦耳动听。从她们的回答知道，她们最大的十八岁，最小的十五岁。

    元惠宗命令关上宫门，太监们明白皇上是要在这里过夜，就纷纷走出清宁宫，关上正门，守候在门两侧。对于这样的事情，太监们早已习以为常。

    在八名年青的高丽女子的服侍下，元惠宗一夜精神亢奋，居然一连三天不出宫门。

    宫女和太监们给清宁宫送茶、送膳食的忙碌惊动了奇氏皇后。奇皇后召来皇上身边的太监询问，知道皇上已住在子月宫内，心情很是复杂。

    原来，奇氏皇后是高丽人，儿子孛儿只斤猷识理达腊是皇太子，但皇上和皇太子一直关系不和睦。奇氏皇后为了儿子的未来煞费苦心。她从高丽选来许多美女送给朝臣，拉拢他们。朝臣们得到美丽的高丽女子后，纷纷在元惠宗面前说奇皇后和皇太子的好话，并暗中支持奇皇后。元惠宗拿皇太子没有办法。随着自己人老珠黄，皇上来自己寝宫的时间也大不如前，奇皇后只有想办法牢牢把皇上拴在自己身边。这次，奇皇后特意从高丽选来这八名绝色、高挑的女子，本想献给皇上，让他在快乐时感谢自己。但当奇皇后见到这八名绝色的高丽女子后，后悔自己的决定。她想到，一旦皇上见了这八名绝色的高丽女子，就更不会来自己这里了。犹豫中，她暂时把这八名高丽女子安排到清宁殿居住，防止被皇上发现。但奇怪的是皇上居然自己发现了这八名女子。事已至此，奇皇后只好前往清宁殿主动告诉皇上这八名高丽女子是她千辛万苦为皇上挑选的。

    就在奇皇后向清宁殿走去的路上，元惠宗也已经从这八名高丽女子的嘴里知道她们是奇皇后为自己从高丽精挑细选来的。他心里很高兴，很是感谢奇皇后。“这位奇皇后，在自己艰难时关心自己，给自己生了长子，现在还心胸宽阔的为自己着想，很是难得。”元惠宗感叹到。

    闻到奇皇后特有的香味，听到太监传报奇皇后见驾，元惠宗高兴的传奇皇后觐见。

    凭着女人的直觉，看到自己挑选的八名绝色高丽女子容光焕发，奇皇后明白了一切，她款款施礼祝贺到“皇上万福，皇上洪福齐天。这八名高丽女子是哀家千辛万苦为皇上精挑细选的，本想早点献给皇上，但看到皇上为国家大事忙碌时，哀家不忍冒昧。”元惠宗扶起奇皇后说“难得皇后一片苦心，这八名高丽女子果然出众，辛苦你了。”八名高丽女子也纷纷跪下给奇皇后施礼，感谢。

    从此后，大内高丽女子如云，穿着高丽服装成了皇宫内女人们的荣耀和潮流。奇皇后以她的聪敏牢牢抓住了元惠宗的心，巩固了自己皇后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