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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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多想,就这寒宴的手,忽然把他往后扯,自己往前迈了一步,就那样挡在他面前,仰起脸直直的盯着逼近的男人。 寒愈见了她护着寒宴的模样,猝然像被什么蛰了眼。 开眼了,他爱着护着的人,竟然学会护别人了? 多好的画面。 如果她身后被护着的是他,是不是更完美。 他就那么盯着她,终究是忍不了。 伸手一把将她拽了过来,拽到眼前,然后拇指狠狠往她嘴唇上碾压,比当初介意她擦席澈送的口红重了又重! 她受不了那个力道,想躲,被他将她扳了回去,很用力。 一想到她消失,他带着寒穗逍遥,夜千宠只觉得心里像被灌了冷风,抽着疼,她在挣扎,抬手想打掉他。 男人不准她挣扎,扣死了她手腕,终于启唇,声音很沉,沉得压着往上窜的怒火,“闹够了没有?” 第143章 142、她这就把他踹了?(2) 夜千宠被他这样一句震得愣了愣,忘了挣扎,只仰脸盯着他。 好一会儿才缓缓回神,“我以为你把女人处理好了,原来相反,带她旅游散心、排解抑郁?” 她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小,好骗?如果我不在这里,带她出国玩完,你回去还不是还要继续在我面前演深情戏码恶心我?” 寒愈眉头紧了,“不要这样跟我说话。” 很明显,他已经在极力压着愤怒。 她听着警力似乎越近了,看着他的眼,“我现在也终于发现了,你是否偏爱禁忌恋不重要。而我,不喜欢你,我只是缺父爱!” “跟着他,我才知道那种滋味有多美好!根本不是你这样的年纪能给!” 寒愈似是以为出现了幻听,眸子狠狠眯着,声音很冷,却变得轻了,“你说什么?” 那个场景,寒穗只看到寒愈紧绷的后背,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但被女孩一挡,她成了他发疯前的一朵蔷薇,就那样逼迫他收起雷厉之姿却几乎把拳头都捏碎了。 “你守着你的白莲花!”她把戏演得真了,“每一阵换一个,玩得爽么?异国的酒店有没有更软更适合两个人……” 那句“左一个慕茧,又一个寒穗,我嫌你脏。”她花了很大的力气去说,甚至没有看他的眼。 “够了。”寒愈根本听不下去。 他在眼里,是个玩弄各色女人的浪子? 她能看到他泛着血丝的眸,狠了心不去看,拉了寒宴,“走。” 身后,那个男人似是弯下了腰,在剧烈的咳嗽。 在街头,那个场景,颇有几分不可一世的霸者低下他高贵头颅的画面感。 但杭礼知道,老板是情绪迸裂下咳嗽得已经控制不了自己。 “寒总!” “堂哥!”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尤其寒穗的声音带了颤抖,盯着男人咳嗽后裹着的拳头,哪里来的血! 寒愈松开染了血的手掌,只淡淡的瞥了一眼,他也不至于晕倒,甚至于,大脑接收不到哪里疼。 他招了杭礼,“行程到此结束,送我回去。” “先去医院啊,必须看医生!”寒穗嘴唇还在发抖,她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吓的。 那么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加班似乎都不会生病的男人,忽然吐血难道不吓人么? 寒愈没看她,收回被杭礼扶着的手臂,要自己走回车上。 “咳嗽常态,没什么好看。” 杭礼拧着眉,一步步跟着他。 等上了车,听到他的吩咐竟然是:“派人去找,跟着她。把寒宴给我捆过来!” 这应该是两件事,杭礼是这么理解的。 寒总从不对大小姐下手,他不舍得,但蒙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头顶绿油油的大草原,势必得有人去承受他的愤怒。 回到酒店,杭礼才到门口,男人已然退了外套,正在扯领带,背对着他,“你出去。” 他微愣,还是退到了门外,但是没敢关门。 抬头见老板蹭蹭大步走到窗户边,双手叉腰,又抬手蹭蹭蹭的解开衬衫衣扣。 火气依旧无解。 接着“嘭!”一声,杭礼眼皮一跳,看着他进了卫生间,赶忙迈了一步进去。 接二连三的撞击声传来。 说起来,杭礼语文水平有限,之后,他也只能想到’胆战心惊’来形容房间里的感受。 他听得到卫生间里东西碎裂的声音,但是不敢进去一步。 寒愈立于镜面前,拳头抵在洗手台上。脑子里终于不断循环她的话。 什么叫缺父爱? 是的,她没有父亲,她缺父亲,似乎没有不对。 什么叫跟着寒宴才知道那种滋味多美好,什么滋味? 什么滋味! 她都干什么了? “哐!” 应该算作是这样一声,杭礼感觉空气震了震,什么东西被摧毁了,他身体也跟着紧了紧,很努力才能压住自己不冲进去。 寒愈靠在了门边。 她问他玩女人爽不爽,滚酒店床单软不软? 他被嫌弃了,嫌他脏?是么。 继她在他面前护着他的侄子不到两分钟,她这就把他踹了? 啧。 几分钟后。 男人从里面拉开门出来。 杭礼赶忙过去,他却是眼皮微抬,“谁让你进来了?” 杭礼脚步一僵。 可男人似乎又不跟他计较了,只见他竟然在暴怒之后出现了那一副闲云野鹤的姿态,卷着袖子,迈步往前。 当然,脸色依旧阴冷,道:“叫人换一面镜子。门质量太差,换。” 杭礼想说,老板你流血了。 那个男人自己往手上抹碘酒,依旧铁青着脸,薄唇因为过度紧抿,嘴角重重的下沉。 然后整瓶酒店备用碘酒被他狠狠甩出去,支着肘撑住额头,终于一动不再动,像一尊雕塑,冷冰冰的压住所有气息。 这天杭礼难得受到惊吓,他有幸目睹了老板被绿之后的暴脾气,因此更加一声不敢吭,连叫人换洗脸镜和门板都是出去打的电话。 继而,他觉得有必要给大小姐提个醒,否则真的会出事。 * 越过两个街头,夜千宠和寒宴还是被堵住了。 她脸色很难看,呼吸疼,头疼,心也疼。 如果不是入了这一行,她这张脸,应该是完全能拿个最佳演技奖吧?演得自己都痛。 追他们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是没有当场扭送,而是问了她一堆话。 夜千宠听完,转头看了寒宴,眉头蹙起,“你拿了监狱里的东西?” 寒宴目光转了转,一旁的人已经把他架住,开始搜身。 三五两下子,警员从他的兜里搜出了一个特级监室的号笔! 笔! 只见寒宴讨好的笑着,“抱歉、抱歉,登记完忘了放回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不用回去录口供吧?” 她闭了闭眼,本就憋着莫名其妙的难受,这会儿一股子恼火在胸口奔窜。 没忍住,走过去朝着寒宴的脑袋就是一抡,当着警员的面“严肃”教训:“没见过笔?想要我给你买,全世界什么笔我给你买不起,至于偷?你还想不想活?道歉!” 不光是寒宴,连一旁的警员在内,忽然见她这样教训新助手,顿时也不好出气。 眼看着她还要抡起来打,还得赶忙出言相劝,“您息怒!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您助手忘了也不算有意,您的为人,上面清楚。” 就是…… 狱警笑得很无奈,干什么跑这么快呢?害他们追了半天。 可不是? 不仅是害他们追了半天,还害她和寒宴竟然撞到了不该撞见的人。 寒宴看和气了,也就直起了腰,还殷勤的表示,“要不,一块儿吃个饭?” 得亏别人公事在身,客气了几句并没有真的一起吃饭。 等警员一走,夜千宠就站在那儿,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寒宴摸了摸脑袋,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