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衣服的式样也很多，有她的小手帕、围巾甚至是壮壮小时候的衣服，还用毛线织。 她甚至跟苏盈说娃娃们太孤单，所以给它们起了各种名字，就好像它们是一家人。 苏盈就干脆想设计一个娃娃大家庭。 她觉得最好的防盗版方式，就是不断推陈出新，不但横向还要纵向挖掘。 于是她吸取雪梅和壮壮的灵感，直接把他们的娃娃设计成一个娃娃王国，给他们起不同的名字，什么糖糖、妙妙、雪儿、丁丁等等，设计不同的人设以及故事经历、背景等等。 她还想着让孩子们和她一起给娃娃们编造充满童趣的故事。 不管前世今生，她都很清楚娃娃们抢占童年空间的强大战斗力，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市场。 娃娃不管怎么做，造型都是有限的，但是如果有丰富的故事，那这些娃娃的价值就会直线上升。 她在纸上画下壮壮的q版本，呆萌款、傲娇款、高冷款，不同款配上不同头型以及不同花纹和颜色的毛衣，在设计的时候，她已经想到了周边产品。 现在卖娃娃，同时着手写故事，找人画漫画，等成熟还可以做动画，这是她送给同龄人的童年礼物。 这时候当地还没普及电视，葫芦娃、孙悟空这些也还没有具现化，所以她的娃娃会最更早抢占孩子们的童年，给他们最大的陪伴。 她在这里想着，时不时地还瞅瞅右边的壮壮，然后看看左边的雪梅，甚至看看别的同学，观察他们的特点和小习惯，把他们也画进草稿里。 她不是专业画画的，但是从小也学过好几年，所以画画草稿还是可以的，反正真正出书的时候会找专业人士来画，这个不是问题。 旁边的壮壮一边听讲，一边感觉小姐姐总是看自己，心里美滋滋的，却又不想表现出来，努力地板着脸一副我不是很高兴，你一定要多哄哄我的表情，无奈怎么也憋不住一点点往上扬的嘴角。 他一边听讲，一边余光还悄悄瞥瞥小姐姐，结果发现她居然脑袋躲在竖起来的数学书后面，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啪嗒，趴桌上睡着了！ 壮壮：……要挨打了！ 果然，数学老师立刻就看过来，咳嗽一声，重重地用粉笔敲了敲黑板。 苏盈正梦游太空，做着玛丽苏大女主的梦，梦见自己有了一个快穿系统，穿梭在各种平行世界爽歪歪。 数学老师看这个经常请假却还考第一的女学生趴在那里呼呼大睡，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加重步伐走下来。 壮壮和雪梅急死了，就连后桌的学生都想用铅笔尖把苏盈给扎起来。 壮壮赶紧扯了苏盈一把，自己“哎呀”一声，捂着肚子，“肚子疼！” 数学老师一听他说肚子疼，视线立刻锁定壮壮，关切道：“傅长生，怎么啦？” 壮壮现在可是老师眼中的好苗苗，年纪最小，原本很多老师不看好他，觉得他走后门进来学习肯定不跟趟儿的，谁知道他是上课听讲最认真的，从来不开小差，作业也完成得非常认真，并且考试成绩紧随苏盈其后。 数学老师尤其喜欢他，说这个孩子别看年纪小，数学思维却非常强大，比绝大部分人都强。 壮壮蹙着眉头，“老师，我可能吃坏肚子了。” 数学老师也顾不得管睡觉的苏盈，就要送壮壮去医院。 这时候苏盈站起来，“老师，您继续上课吧，我去给长生买药。”说完她就跑出去，直到下课才回来，顺便盯着数学老师关心过壮壮离开教室以后她才进来。 进了屋里，她摸摸壮壮的头，笑道：“谢谢长生。” 帮忙打掩护。 壮壮用眼神抗议她摸自己的头，同事比了一个ok的手势，表情却依然非常淡定。 苏盈：这么点就开始走高冷风，你也太能装了。 虽然苏盈睡觉、请假，可其中考试依然雷打不动的第一，所以老师惊讶同学佩服，也是没谁了。 苏盈淡定如昔，毕竟胜之不武，真的没什么好骄傲的。 倒是雪梅和壮壮很替她骄傲，虽然两人并列第二，却还是以盈盈第一为荣。 在苏盈日夜努力下，娃娃家族的设计稿陆续出来，先做样品，顺便就把有趣的故事也编出来，简单的几句话，却生动有趣，很受城乡孩子们欢迎。 准备了一段时间就送去城里试销。 一经面世，那些有故事的娃娃们一下子就热销起来，不只是小孩子，还有大孩子乃至少女们都被这些娃娃吸引，纷纷想要购买。 于是冬天时候小百货代销社迎来一波订单旺季。 这一次的订单已经排到来年，原有帮工做不完。 邵老太就帮忙招募新的妇女。 不只是自己公社，甚至还有其他公社的妇女也来帮工赚钱。以前那些不屑帮人做工觉得矮人一头的人也开始眼热，纷纷表示要来帮工。 招工都是邵老太和章老太两人把关，两位老太凭着自己的人生阅历练就的火眼金睛，在一大群妇女中把勤恳老实的留下，哪怕手笨点也能找到一个活儿。那些看似手巧，但是嘴巴很坏喜欢挑唆是非传播负能量的全部不要。 宁可人手不够只做精品，也不要乌合之众弄得乱糟糟。 傅民友做生意自有自己一套，宁愿慢一些，也要做好品质，绝对不能粗制滥造坑骗老百姓的钱。 现在是卖方市场，供不应求，发多少货他们可以自己说了算。 城里那些批发他们布娃娃和书包都商店已经商贩，有人都订到三年后。 如此一来，自然利润滚滚，引来其他人的嫉妒。 村里有人就开始说风凉话，"傅民友开铺子做生意，怎么也不找自己村人合伙，反而去找外人" "就是啊，咱们没有钱入伙，那咱们有手哎，总也能帮衬点针头线脑的吧。" "咱们没钱，书记大队长家总有钱吧，难道不能入伙" 有书记大队长本家的人就开始说酸话。 “这也是投机倒把吧，不是说不能投机倒把嘛？现在这是不管了？” “他做小生意，不管吧。” “听说他老赚钱了呢。” 据说傅民友靠做布娃娃、草编货、书包都赚了不少钱呢，这要是和他们合伙，自己家也能赚不少。 现在傅民友跟苏家跟公社李家合伙，这钱就让别人赚去了，他们心有不甘。 有人明里暗里说酸话，人品坏的背后使点坏或者偷摸模仿想抢傅民友生意，为人还过得去的也就是说说闲话，上进的则想办法去找傅民友和柳淑兰，想进代销社做工。 布娃娃和书包不是那么容易模仿的，草编货却比较容易学。乡下很多妇女几天就能学会，不少人开始模仿，想自己也做这个生意。傅民友并不会介意，毕竟乡下零售是一个小市场，主要的还是往城里发货。 而且苏盈早就跟他商量过，他们要做的是批发兼零售，主要是批发，因为批发出货量大，赚钱自然也多。推车子下乡零卖，再怎么努力，也就赚点辛苦钱，那些跟风模仿的，也就止步于此，他们自然没必要介意。 更何况，跟着模仿做起来的，有的粗制滥造，销路不好，有的就算做的不错，却又不善经营，最后还是主动找到傅民友，让傅民友收他们的货，开始给代销社打工。 至于那些同村以及亲朋想来代销社做工的，找傅民友和柳淑兰根本不管用，这件事儿归邵老太管。她是以场地、资金以及招工能力入股的，专门负责唱黑脸，小年轻拉不下脸来得罪人，她可不怕，没有她的同意，谁也别想混进代销社来做工。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事情，可不在少数。 让大家惊讶又欣慰的是，苏向东表现倒可圈可点，出乎意料。 傅民友把苏向东带出去，在徐知青的帮助下租了一个简易库房当临时住处，让苏向东负责接待换货、补货事宜。 苏向东以前看着不靠谱，可去了城里以后，交给他任务他居然完成的不错。 至少从傅民友的眼光来看，觉得苏向东要是能早点跟他一起做小生意，早锻炼出来。他觉得苏向东懒点有些好吹牛，不喜欢受累出力气，脑子还是有的，做点轻松动脑的事，尤其负责售后这块，倒是挺合适。 不管来人脾气咋样，碰到笑眯眯面相俊俏的苏向东，总能聊的不错。 过去俩月他就把那一片的人头认个差不多，照傅民友看他人缘很是不错。 也许换个环境，没人知道他窝囊的过去，他也人模人样，反而挺能要求自己上进的。 傅民友觉得很有进步，屡次在章婆子和苏盈面前给他邀功。 章婆子不置可否，苏盈笑笑，“叔叔，必须按章办事，有错就批评，有坏苗头就扼杀萌芽中，绝对不能姑息。” “一直这样呢，你放心好啦。”傅民友自觉还是了解苏向东的，虽然馋点懒点，但是不是那种糊不上墙的烂泥。 所以，他决定再为苏向东谋点福利，“盈盈，要不咱们也给你爹发点工钱，其实还是很辛苦的，也很认真没出错。” 于是苏向东也开始有工钱，一个月两三块钱，在他们代销社算工钱很少的，但是比从前却已经很多。 毕竟以前他在家里就是吃软饭的，在队里上工都是做半大孩子的活儿，根本赚不到现钱。 有这个鼓励着，他也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反而对自己有要求起来。 苏盈虽然不当他是爹，可他毕竟是嫲嫲的儿子，她也为章老太高兴，“嫲嫲，环境真的很重要。” 少数人不管在什么环境都能坚持自我，大部分普通人都不由自主随着环境改变自己。 所以才会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苏向东去了新环境，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自己适应新环境，进而对自己提高要求。 当然，也不能大意，还有一句俗话说的就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像苏向东那种好吃懒做好吹牛的本性也不会改变，所以只能想办法监督他，按照他的特性来安排他的工作。 售后工作不累，多需要和人沟通交流，需要态度好却也不能一味退让。 而苏向东是那种人家指着鼻子笑话他，他都能笑呵呵地自我感觉良好，给自己找优点的。 同样，就算人家指着鼻子骂他，他也绝对不会自卑，改吹嘘自己还是要吹嘘的，所以很有一种谜样自信。 在他的周旋下，有些想找茬的也被他忽悠得成了他们的忠实经销商。 章老太却不抱多大希望，“让你叔儿不要给他好脸色，回村不能夸他，一定要多骂骂他，整天在我们那里好吃懒做，回头赶他回家。” 苏盈笑了笑，“嫲嫲考虑周到。” 要是让老苏头和梁美英知道苏向东现在做的不错，还能赚钱，梁美英肯定会有想法的。 这日苏盈领着雪梅和壮壮俩写故事，屋里生了炉子，暖融融的，他们不需要穿棉袄，都穿着毛衣毛裤就可以。 雪梅喜欢编日常故事，什么养小动物、给小动物治病、做饭、做衣服等，而壮壮则喜欢编各种冒险故事，什么大战什么，什么拯救什么…… 苏盈则做统筹润色。 这时候院墙外街上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有大喇叭在吆喝什么，“狠狠打击经济领域中的犯罪活动，严惩投机倒把走私活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已经有很多投机倒把个体私营业主被判刑的事情，红星公社的社员们也要自查！” 三个孩子纷纷竖起耳朵听着，居然有个体经营者因为盈利七千被判刑七年的。 壮壮哎呀一声，“盈盈姐，咱们会不会有麻烦？” 雪梅也表示很担心。 苏盈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第39章 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