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陆酒酒被他一股脑儿推了进来,来不及拒绝,狭小的空间里,只消他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从后脖颈扫过来,气氛不用调节就已经暧昧至极。 一抬头,正对面的墙上是一整面的大镜子,陆酒酒不敢明目张胆,只偷偷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面红耳赤。 再一看他—— 后面的人似乎没有多想,已经在吭哧吭哧脱掉身上的卫衣,打算换上那件新的毛衣,还催促她:“愣着干嘛,快换啊?” 陆酒酒脸更红了,看着他脱掉卫衣后,里面还穿了件打底的短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emmm………… 这个季节,女孩子里面是不用穿打底衫的。 她扭扭捏捏半天没动作,任平生换好毛衣一回头,见她脸颊红扑扑地站在那儿便笑开了:“怎么,害羞啊?” “你转过去!”她恼羞成怒地命令。 外面还一堆人等着,现在不是调戏她的好时机,任平生虽然一脸坏笑,但还是乖乖马上就转过了身。 陆酒酒一边防备地盯着他的背影,一边快速脱了自己的衣服把他挑的那件连衣裙套上,结果只觉后背一凉,她下意识往后摸,脸色立时就变了…… 秋季连衣裙,为啥后背要设计成镂空的??? 之前衣服一直是导购员拿着,从衣架上取下来挂在臂弯里,她压根就没发觉这件衣服如此性感。 她不作考虑,立刻拉开腰侧的拉链,打算换回自己的衣服,然而背对着她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问了一句:“好了没?” “我…我…还…还没……” 一句话说得慌乱结巴,不明所以的男人已经下意识转身看了过来,把她吓得立即贴着墙站好。 任平生没看出异样,兀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满脸惊喜,连连点头:“好看!”又用食指凭空绕了绕:“转一圈我看看。” “不要!”陆酒酒想都不想就摇头拒绝。 他皱眉不解:“怎么了,挺好看的啊?” 陆酒酒还是摇头:“不适合我!” 他就听不明白了,这小裙子明明把她衬得腰肢纤细,身形婀娜,气质出众,怎么就不适合了? “适合适合,真挺好看的。”他不放弃,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袖,继续劝:“是真的好看,诶,你老靠着墙干嘛,过来照镜子自己看啊?” 说着稍一用力,把她拽到了镜子面前,然后就一眼瞥到她后背那片白得晃眼的肌肤,还有红得刺眼的内衣背钩带…… 陆酒酒:“……” 任平生:“……” 沉默,沉默,尴尬而漫长的沉默—— 陆酒酒索性捂住脸,小声哀嚎了句:“都说了不适合我……” 眼前的画面对任平生冲击太大,因为不仅看到了她后背的春光,还看到了…… 他咽了咽嗓子,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陆酒酒,我好像看到你的内内了。” 陆酒酒伸手企图去遮后背,徒劳无功之后又被后面的人一把握住了手,带到了前面顺势将她抱在怀里,一边帮她拉好拉链,一边用喑哑了一度的嗓音在她耳边提醒—— “不是内衣的内,是内裤的内!” “你流氓啊?”她半嗔半怒地骂了一句,只想快点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闭仄空间,脑子里一团乱,竟然挣扎着要去打开试衣间的门。 后面的人将她抱得更紧,更显沙哑的声音带着狼狈和无措,说:“陆酒酒,别开门,我现在出去就该出丑了。” 陆酒酒起先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感觉后腰被什么东西轻微顶了一下,才一下子顿悟了个透彻——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里的男人都是臭流氓,没办法(摊手 第55章 这波刺激, 任平生直到吃完晚饭,买了可乐爆米花, 检票进了播放厅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心里还是跟擂鼓似的, 久久不能平静。 他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旁边的人, 电影还没开始, 她就已经抱着那一大桶爆米花像个仓鼠似的‘咔吱咔吱’直往嘴里塞, 好像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在猜测是不是自己刚才直白孟浪的生理反应把小姑娘吓到了? 特意买的情侣座,看中的是两边都有挡板隔开,黑灯瞎火的时候方便他动手动脚, 不过现下看来,实在不可轻举妄动了。 俩人各自安分正经的看完电影, 回去的路上,陆酒酒觉得一直这么安静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打算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挑起了另一个话头说道:“瑶光老师让我和田诗在一个星期之内拿出作品,时间很紧迫, 可能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忙得昏天黑地,日夜颠倒,所以……不能经常去医院找你了。” 之前已经跟他提过和田诗要比赛的事, 他自然也知道这次较量对她而言意义非凡,对此十分通情达理:“好,你安心忙你的, 不用太在意我。” 陆酒酒倒是惊讶他竟然这么好说话,可越是这样,心里越发过意不去,好像追他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有些空口打白条的意思。 “对不起啊……”她皱着脸歉然地嘟囔了一声,把头低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任平生一看就笑了,正好车子开在一条林荫道上,两边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把路灯的灯光都遮挡得朦胧不清。 安全起见,他索性把车子靠着路边停下,然后一转身宠溺地挠乱她的头发:“怎么啦?突然一个人忏悔什么呢?” 陆酒酒实话实说:“追你的时候说的话现在都没能做到,感觉自己像个骗子。” 任平生又笑了起来,伸出双手捧住姑娘的脸,逼她将视线抬高看着他:“陆酒酒,我们之间的爱情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本来就需要俩个人一起去经营的,有共同努力的目标,也要有互相妥协与包容的心胸。就好比两个历经酷寒冰霜的人,首先要接受对方冰冷刺骨的身体,才能抱在一起取暖啊。” “你工作上的事我帮不上忙,这个时候能为你做的,就仅仅只有不去打扰你了。”他食指点点额头,又补充道:“不对,还有精神上的绝对支持!” 他嗓音清润温柔,侧目看她的眼神也柔情似水,安抚人心的力量更是不容小觑,陆酒酒被感动得不行,张开了手,将上半身扑进他怀里,一张脸整个的埋进他的胸口,撒娇般在里面蹭了又蹭。 并且嗷呜嗷呜地直叫:“任平生,你今天嘴怎么那么甜啊,我都爱死你了!” 她一下子扑过来,方向盘与他之间的空间变得有些拥挤,他将座椅往后调了一些,忽然鬼鬼祟祟地瞟向车外,前后各看了一眼。 确定晚间的小道上没有行人车辆来往,这才放心地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怀里人毛茸茸的脑袋,莞尔一笑,轻轻在上面拍了一下道:“你这样不别扭吗,要不……坐我腿上来吧?” 怀里的人明显僵了一下,然后愕然抬头,见他笑意盎然一脸期待,似乎发现了什么,才有的一点感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颇为怀疑的问:“你刚才说的那些煽情的话,不会是为现在耍流氓做铺垫吧?” 任平生神色一顿,脸上闪过一秒被人揭穿了的怔悚,随即快速翻了个白眼,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样子,扯着嗓子就来教训她:“你个不识好歹的玩意儿,我是怕你扭了腰好不好,知不知道你的质疑已经侮辱到了我的人格?” “看看,看看,我就说嘛!”陆酒酒‘果然是这样’的眼神更加笃定了:“还没戳就跳起来了,这就是你一贯被人揭了老底之后的正常反应!” 任平生:“……” 恼羞成怒的人被她透彻的目光紧紧盯着,一时无从反驳,默默低下了头,沉默许久,最后竟干脆直截了当的承认:“我确实……没怀什么好意……” 说完这句一时没了下文,脸还莫名其妙就红了。 实在是件难以启齿的事,他不知道该怎么恰当措辞,舔舔唇,又难堪地抚了抚额,才泄气一叹,支支吾吾地道出事实:“我最近…对你的冲动好像……越来越…无法控制了……” 这次,又换成是他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垂着头。 听他结结巴巴的说完,理解了意思,陆酒酒无端想起试衣间顶在她腰后的硬物,被惊得浑身一抖,脸颊上瞬间涌上一层滚烫的温度,紧接着又从面颊一秒钟蔓延到脖颈。 任平生也很苦恼,搓了搓脸,无奈道:“我也不想整天跟个猥.琐痴.汉一样,时时刻刻都在肖想你。不见你的时候总想着快点见面,想亲亲你,抱抱你,如果不能亲亲抱抱,那就静静看着你也好,可等真的见了面,亲过了,抱过了,又发现自己根本贪得无厌,还想要更…唔……” 陆酒酒没等他说完便再一次向他扑了过去,并且很是大胆地用自己的唇狠狠堵上了他的。 任平生:“!!!” 自我揭发的人被这猝不及防的吻吓了一跳,整个人也被她推着重重靠向座椅后背上,瞪圆了眼,微张着嘴巴半天不知道回应,直到唇上传来微微刺痛,才幡然醒悟。 小姑娘的吻比以往热切露骨得多,像只被惹怒的猫一样,扑上来就咬,虽然章法紊乱,技巧生涩,但任平生偏偏就受用无比。 对!对!对! 这就是他一直渴望的那个走心、深情、大胆……且变.态的那个吻! 他浑身的血液一下子都被燃烧至沸腾,顾不得那么多,微微离开一秒,喘着粗气命令道:“过来,坐我腿上。” 陆酒酒这次听话了许多,立马弯腰站起来,配合着他的力道,直接从副驾这边一下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激情被打断了几秒,她坐过来有一瞬间茫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懵懂无措地瞪着任平生。 而男人压根就不需要她去思考这个问题,双手很快攀上她的后背,将她稍微压向自己,却又迫不及待地坐直了身体伸长了脖子来寻她的唇…… 陆酒酒被卡在他与方向盘之间,呼吸乱得一塌糊涂,一边应付他,一边还要担心车外会不会有人经过。 才一分神,脖子上忽然被他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咬完似乎又后悔了,讨好般舔了舔再轻轻柔柔的吻上去。 正心猿意马间,陆酒酒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挣扎着要去拿手机,男人皱眉不悦,一把按住,不让她接。 铃声连续响了将近一分钟终于停了,他满意地弯弯嘴角,眉目舒展,没想到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这次不是陆酒酒的,是他自己的—— 这么一刻不停地煞风景,再好的气氛也被祸害没了。 “踏马到底哪个孙子?”他拧着眉,恼怒地掏出手机,都有一下子砸了它的冲动,结果瞥到来电显示,浑身一震,瞬间怂如狗。 半分不敢怠慢地接了电话,腆着脸赔笑地叫了声:“叔叔……” “你们在干嘛?”电话那头的人,语气里分明带着严厉的责备。 被抓包的阴影一下子袭上任医生心头,还握在那一团柔软上的手‘呲溜’一下从陆酒酒衣摆下面缩了回来,心有余悸地前后左右各张望了一眼。 等确定了陆修远不会出现在这里,心下一松,这时候又人模狗样地一脸镇定,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我们刚看完电影,正在回去的路上呢。” 陆修远‘哦’了一声,才闷闷不乐的抱怨:“那酒酒在干嘛呢,打电话也没人接?” 陆酒酒还趴在他的怀里,听了这一句赶紧凑过来解释:“刚才看电影手机调静音了,没听到。” “行吧行吧,太晚了别在外面鬼混,早点回家!” 这边的俩人忙不迭地‘嗯嗯嗯,是是是’敷衍着挂了电话之后,面面相觑一阵,忽然一个哀嚎,一个忍不住捧腹而笑。 任平生无奈地将坐在他腿上的人又抱进怀里,大脑袋靠在她的颈窝处,撒娇无赖地蹭了蹭,一本正经的问:“陆酒酒,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陆酒酒手指无意识地帮他梳理着头发,憋着笑,故意逗他:“我今年才24呢,不着急!” “我三十了,很急!” 听了这话,陆酒酒忽然想起他曾经三番两次拒绝她的嘴脸,这前后对比,心情一下子说不出的愉悦畅快,揉了揉他的脸,警告他:“急你也得给我等着,现在该轮到我矫情了,老娘还不想这么早嫁人呢!”说着一扬脖子,耀武扬威的。 怀里的大脑袋思考了一会儿,突然一下子抬起来,像是在争取什么优越的福利似的:“你不想嫁那就娶我吧,我想嫁!” 陆酒酒:“……” 她简直哭笑不得,拧着他的脸来回晃:“任平生,你丫x虫上脑脸都可以不要了?” 他默认,伸了伸脖子凑到她耳边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痞里痞气地告诉她:“三十而立四十而虚啊妹妹,我得趁着年轻,把最好的自己献给你……” 陆酒酒一愣,这么色.气满满的一句话,怎么她听着竟还有一丢丢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