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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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雨停了再说吧,今天不是时候!”赵萱抬头看了看天,又想着家里那口即将完工的棺材,便准备把处理槐树精这事往后移一移。 “今天不能砍掉它吗?”杨姓青年惶恐不安,很是慌急。 赵萱耸眉望了他一眼,没接话。 一棵吸骨成精的小槐树,她还没看进眼里,如果不是槐树容易滋养恶鬼,她连动手的兴致都没用。 而且这几天她也不适合出手。 赵萱向来比较随心所欲,仅管青年态度极为诚恳,可她今天就是没打算出手。 她不想再听青年的央求,毅然转身下了山坡。 赵宇见师傅一言不发的走了,也急忙跟着下了山坡。 赵宇是赵萱一手带大,极为了解她的脾性,一看她性致缺缺的模样,就知道她这是不想活动筋骨。 师徒都没把这小槐精当回事,可杨姓青年却如临大敌。 他煞白着脸,惊恐地拔腿就朝两人追了去。 “赵天师,赵天师,等等…”杨姓青年跑得极快,莫名的,他觉得这地方很阴森。 待追上赵萱师徒,他连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便急急忙忙的哀求:“天师,你一定帮帮忙啊!那东西离我们村子这么近,这要真弄出事,我们…” 赵萱好笑地看着被吓语无伦次的青年:“它又没长脚,跑不过进你们村!反正你爸还会停上两三天,等后天,天气放睛了我再来处理吧,顺便把你爸的阴穴点下来。” 这槐树只是成精百年不到的小妖,修行时日太短,它连脱离本体的能力都没有,根本就进不了村子。 哎!现在人的胆子可真小,记得几百年前,那时的凡人遇上这种妖鬼之事,虽是有惊吓,却有方可挡。不像时下这些人,一听说神鬼之事,就吓的两脚发麻,哆里哆嗦。 说来也怪,这些人不信鬼神,不信因果,可真当遇上这种事了,却是最容易相信的,而且还喜欢自乱阵脚,脑补得特别厉害。 见赵萱确实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哭丧着脸央求道:“天师,要不,这两天您就先住在我家吧!等砍了那棵老槐树后,我送您回去。” 青年心焦如焚,身子止不住地直打哆嗦:可不能让天师走了,万一那棵槐树真搞点什么鬼,他们可对付不了。 “行了,你回去找块镜子过来给我!”赵萱被青年纠缠得失去了耐性,她杏眸微微紧了紧,不耐地道了一句。 杨姓青年听见她的话后,连声招呼都来不急打,撒腿就往家跑。 镇上一直就在传,说这赵老板的性子不大好,看来确实没有夸张。得快点,要是让她等烦了,撒手不管,事儿可就大了。 青年速度很快,小片会儿功夫,就气喘吁吁地抱着他老婆的化妆镜回到了岔路口。 赵萱从他手里接过镜子,素手在镜面上快速点转,看得人眼花燎乱。 “你把这镜子挂在前方那棵大树上,让镜子正对着这条路就可以了。”赵萱把镜子丢还给杨姓青年。 “大师,这样就行了吗?”杨姓青年抱着丢回来的镜子一脸懵逼,这大师好高冷。 “要不然呢?”赵萱淡淡斜了眼青年,抬脚就往停车的地方走了去。 赵宇瞅了眼出神错愕的青年,他撇撇嘴,伸出手:“拿来,我去给你挂上。” 还是他来收个尾吧! 师傅向来没什么耐性,做出的决定轻易不会改变,她即然说是两天后,那就必须是两天后才会动手! “…那就麻烦小天师了!”杨姓青年感激地朝赵宇道谢。 赵宇接过镜子,走到路过的一棵树下,然后身形一蹿,腾腾几下爬到树端,把小镜子挂到了树梢上的一个枝丫上。 “好了!”赵宇纵下树,拍拍手,便抬脚上了马路。 青年紧跟在赵宇声后,诚恐诚惶的急切道:“小天师,你们后天一定要来,价钱不是问题,只求赵天师出手,把那棵老槐树砍了。” 青年今天可算是见实到赵萱的任性,说不干,就不干,才不管顾主急不急。 赵宇淡淡地“嗯”了一声,道:“你先回去吧,我师傅说后天,那后天她肯定就会来,放心了!” 赵宇不再和杨家顾主啰嗦,大步踏向车子。 刚上车坐好,赵萱就油门一踏,呼啸而去。 杨姓青年目送赵家师徒离开后,朝后山那片树林看了两眼,然后打了个哆嗦,准备回去把槐树扎根进祖坟的消息告诉杨家长辈,却不想刚转身就“砰”的一声,狠狠摔倒在地。 许是心有所惧,他看了眼雾雨蒙蒙的四周,打了个冷颤,爬起来蹬脚就跑回了家。 第5章 斩妖 赵萱沉着柳眉,透过茶色的玻璃车窗,将倒退的山色尽收眼底。 自己这脾性,是越发压不住了! 算了,如今都不在天庭了,又何必压制她的天性呢? 随心所欲就是她的天性。释放天性,人之本能,下凡的神仙也一样。 赵萱与别的神仙不同,别的神仙皆有道体,而她却只是一缕清气成灵、日久得道而成的仙。 极秽之地,自有一丝清灵。 而赵萱就出生天庭的污秽之地,生于那种地方,她的天职就是清理污浊之气。岁月如梭,她从污秽之地脱灵而出,位列仙班。 因为她的出生之地着实上不得台面,众仙对她退避三尺,王母赐下一柄玉扫帚,封为扫把星。 赵萱在天庭时隐藏自己的天性,一直过得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可是,一道能挣脱天庭污秽浊气的清灵,又真岂是一只绵羊? 赵萱带着徒弟回到镇上,沉下心来,又继续为停放在院子里的棺材上漆。 这是最后一道工序了,上完漆,这口棺材就算完工。 也是因为这口棺材,让她这两天都不能随意出手。 她的运势太过霸道,一但动手处理了别的事儿,霉气就萦绕周身久久不散,想要再继续开工,少说也得半个月后。不把强势的霉运压制下,就算三世育人之师,功德加身,也无福消受她在这时做的棺材。 赵宇回了店,从书包里把作业拿出来,趴在店里的柜台上,就开始写作业,这之前,还把赵萱扯掉的电话线从新接了上去。 待到了傍晚,赵萱见他沉浸在书海中,也没出声打扰他,收工后,亲自下厨煮晚饭。 * 两日后,下了近半个月雨的天空,终于放睛,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晰。 赵萱把棺材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净了净手,便让赵宇带上工具,与她一起去杨家。 修行不到百年的槐树精,这种小妖,正是赵宇练手的最佳对象,到时如果赵宇处理不了,她再动手也不迟。 杨家人自从得知他们后山出了棵成精的槐树后,全都心惊胆颤的等待着。 此刻,他们已然是顾不上已逝之人,连杨姓青年,都把他死掉的父亲抛到了脑后,不把林中那成了精的老槐树解决掉,他寝食难安。 赵萱师徒到达杨家村,一村子杨姓人家就迎了上去,他们眼底充满深深的恐惧,脸上却不得不强装热情。 “赵天师,里面请,里面请…”带表杨家人说话的是一个老人。 “不用了,我们直接去处理那东西,你们就不用跟来。”赵萱拒绝了老人的提意,看了眼赵宇,便踏着步子往杨家后山走去。 赵宇得了她的示意,从车里抱起自己吃饭的家伙就紧追了上去。 望着离开的两师傅,一村子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杨家老者发话:“大树,叫上二娃和你堂兄,你们三个跟过去看看。” “叔公,这……天师不是不让我们跟过去吗?”杨大树正是那个去买棺材的青年,他神色犹豫,踌躇不前。 这可不是去捉人,是去捉妖,到时候万一天师拿那只妖怪没撤,他...…想到这里,杨大树惧怕地缩了缩身板。 “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话!”杨老树拿起拐杖恨铁不成钢地锤了他两下,嫌弃地刮了两眼:真是没出息。 *** 赵萱带着赵宇笔直走到槐树所在树林。 今天日头放晴,按说,就算树木茂盛,多少也会有些阳光渗透进来,可这片树林却诡异至极,不但没有一丝阳光,反而像是被黑纱蒙住,影影绰绰令人看不清楚。 除了两师徒的脚步声,四周再也没有任何声响,连鸟叫声都不闻一声,四处寒气森森。 赵萱杏眼轻睨,眸光直穿地底,看了眼窸窸窣窣一直浮动在他们身边的两条根丫,她眼里浮现出一抹讽意,原以为它是棵吸骨成精的阴树,看来还是她想左了。 赵萱探起纤细的手臂,纤纤玉指突然一弹,在一片灰蒙中划出一道明光。 “跟上!”她朝赵宇轻道了一声,抬脚率先而行。 赵宇拢了拢身上的夹克衣,紧跟在她身后。 越是接近树林中央地带,明光两侧的黑雾就越加深重,渐渐的,伸手不见五指。 赵萱讥笑,无视两旁叫嚣着想要围靠进来的森森黑气,带着赵宇直奔林子中央而去。 片刻,一棵巨大的槐树出现在师傅二人眼底。 槐树很大,直径少说也有七八米,它枝丫茂盛,按说,深秋正是树叶凋落之季,可它的树叶不但没有掉落,还如同初春时节,散发着勃勃生机,嫩绿的叶子泛着深幽青光,阴气沉沉,诡异到了极致。 它似乎知道师徒俩的目的,所以在他们一进村林时,就弄出异状,想把赵萱二人吓退出去。 “师傅,现在怎么办?”赵宇看着阴森槐树,咽了咽喉,这么诡异的树,说它没成精都没人信。 杨家村的人是眼瞎了吧,如此诡异的大树堂而皇之矗立在村子旁边,竟然没人发现。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村子里的人,这槐树平日里的模样与现在截然不同,一眼看去,只是比别的槐树大上一些,村子里的人自然是没有发觉。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砍了。”赵萱看着槐树,不以为意地道。 就算它有些特别,可在她眼里也同样。而且这种吸骨成精的阴树,本身就很邪恶。 她话刚落,林中突然狂风大作,吹得四周树木沙沙作响。 风声,似是槐树的咆哮,带着滔天愤怒。 赵萱看着剧烈摇摆的槐树,嗤之以鼻,冷声道:“赵宇,动手。” 一棵小小的树精,竟然敢挑衅她,真当她是凡间的毛脚道士啊! “是…”得了师父的话,赵宇不敢待慢,抽出手中的青锋,握住剑柄,隔空朝着槐树横扫而去。 成精的槐树已然有灵,又岂会束手就擒。赵宇刚有动作,它就率先发动了攻击。 只见它摇摆着巨大的树杆,一股浓郁的邪气从它树冠中散出,顷刻间,邪雾聚集成一个黑色的龙头。 龙头呼啸,隐隐龙吟响起,森冷的邪雾龙头,带着怒吞山河之势,瞬间朝着赵宇汹涌奔去。 赵宇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年,他跟着赵萱学的就是斩妖除魔的硬功夫,反倒是别的杂学涉及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