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上元节过后人们的生活就重新进入了平常模式，上朝的上朝，下地的下地。 湛家的宅子在年前放假时就修葺的差不多了，再有几日就可以完工了，到时候择一个吉日就搬进去。 问雅阁的布置已经完成，大大的匾额已经挂了上去用红绸蒙着，各个工位的人员也准备就绪，打响知名度的第一批饰品已经在师傅们的精心雕琢下完成并且已经包装稳妥，只等正月十八开业了。 湛连城认为珠宝首饰是名贵用品价值高所以又添了几名功夫好的护卫保卫。 两日很快就过去了，十八这日一大早湛夫人和湛允就起来准备了，开张之日至关重要，容不得马虎，各方面都要反复检查把关。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母女俩就悄悄从后门进了问雅阁专门辟出来当工作坊的后堂坐阵，她们的身份自然是不便露面的，只在后堂关注情况坐镇指挥。 余掌柜一直都是湛夫人管理商铺的得力助手，能力当然是毋庸置疑的，第一波客人从进来到出去都是笑容满满的可见是非常满意。 一旁作为购买引导的云娘子，袁清和绿意还有另外的玉莺和袁月细心观察，用心解说，还不时的给客人一些意见表现优秀，湛夫人听了汇报暗暗点头。 进来汇报的袁清暗暗放了心，袁月是自己的侄女，当初听说夫人还缺能说会道的人招待客人，自己便大胆推荐了侄女，好在侄女争气。 第一日的账本送到府上时，湛允自己都有些吃惊，原本还以为自己的预计有些悬没想到倒是超出了很多。 自己画样首先推出去的五套头面竟然都卖出去了，其中一套紫色蔷薇花的居然卖了整整六百两银子。 不说湛允，湛夫人都有些吃惊，第一日总计收入了两千多差不多三千两的银子，买铺子的银子收回来了。 她知道首饰新颖会吸引很多顾客尤其是第一日买个新鲜，慢慢就会少下来继而稳定。 但是还是比预期多了好些，看来京都的人比她想象中的还有富有。 问雅阁由于饰品样式新奇，做工精致，短短几日就得到了众多贵妇人和小姐的青睐 。 尤其是湛绥戴着当初上元节湛夫人进宫时送给她的一套玉兰花玉饰头面到宁寿宫走了一圈之后，后宫也刮起了一阵爱美风潮，连太后都问起了。 “昭容这玉饰颇为趣致好看，看着不像是司珍房的手艺，不知道是何处做的？” 太后看到好些妃嫔都频频瞄向懿昭容，她也觉得这玉兰头饰很衬她，高洁出尘。 湛绥也知道自己进宁寿宫伊始，就有好些视线不时的落在自己身上，她也不管只微微笑着端坐在座位上听着她们说话。 自己今天就是为了此，但她也是真心喜欢这套妹妹专门为自己画的样子，看到这样的成品，她就知道娘亲和妹妹要成功了。 “太后果然好眼光，这是前几日臣妾娘家人进宫时给臣妾带来的，说是问雅阁的新品，臣妾的妹妹觉得挺配臣妾就送来了，今日得了太后的一声好，说明臣妾的妹妹还是很有眼光的。” 太后闻言也笑了笑，“想来你们姐妹的感情很好，她得了好看的东西都想着你，你妹妹哀家也见过，记得和你长得也有几分相像但更活泼些。” 湛绥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妹妹，其他妃嫔还坐在这里呢，要刷好感也不是现在。 听懿昭容说是问雅阁做的，还没有得到消息的后宫妃嫔还不知道问雅阁，待娘家人进宫时才知道，是最近新开张的一间首饰铺也有些好奇，问雅阁也开始被后宫妃嫔熟知。 又过了几日那套蔷薇花首饰的新主人，戴着它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之后，问雅阁再一次在后宫刮起了一股热潮。 之后说起问雅阁好些贵妇和小姐都会说一句：听说连宫里的娘娘和公主都戴问雅阁的饰品呢！ 那日买下那套蔷薇花的人原来是端阳长公主，今日端阳长公主进宫给太后请安就戴上了。 端阳长公主是皇帝的妹妹公主中排行第三，虽然不是太后的亲女，但她是所有公主中和太后最亲近也是最得太后欢心的公主，所以在太后面前也比一般的皇子公主随意些。 “母后看我这首饰可配我？” 端阳长公主行过礼坐下后就开口向太后炫耀了。 “你这性子还是这样，小心你女儿都要笑话你了，不过确实很好看这色也很配你，莫非这也是叫问雅阁的地方做的？。” 太后笑完她还是中肯的给了评价。 “母后也知道问雅阁了，也是现在它可受欢迎了，京都贵妇圈恐怕没有谁不知道的！我这套是它开张的时候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差一点就没买到手呢！” 端阳长公主想起那日第一次看到它时的惊艳，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样，所以她不惜高价买了下来，旁边那个人还有些不舍，要是再要争下去自己恐怕就要亮出身份了。 “你呀你，不过能得你的青睐也是它的造化了，难得看到你这样喜欢的样子，还巴巴的到哀家跟前来炫耀。” 旁边的妃嫔也多少清楚端阳长公主的性子，想要搭话却也怕一时不慎说错话惹了她不快，不敢贸然插话，静静的坐着不说话才是最安全的，这位长公主可不是什么善茬。 但是偏偏有人仗着在宫里有些地位，又想到那日湛绥也戴了一套问雅阁的饰品出来，自从她有孕后很是得宠，趁着今天就灭灭她的威风也好。 “前几日懿昭容也是戴的那问雅阁的头饰呢，和端阳的这套不相上下，是湛二姑娘为了让懿昭容开心送的，懿昭容的妹妹也是有能耐，连公主都差点没有买到她却早早的送来给了懿昭容，臣妾就没有这样的福气有这样的妹妹了。” 德妃说完这番话谁都听得出这是针对懿昭容，说她仗着身孕让娘家人在京都横行呢，连公主的派头都不及。 ☆、第 9 章 端阳长公主原本说的正开心，一听又有人拿自己当枪使别苗头就不高兴了，她是性子比较泼辣但不是傻子没有惹到她的人也不会随便交恶。 湛绥不动如山并没有急着对上德妃，自己虽然对端阳长公主不甚了解，但是也知道这种天之骄女，一般都不会喜欢有人随便拿自己做文章的，况且自己并没有得罪过她，也不是她能随便得罪的！ 果然端阳长公主开口了。 “德妃也知道自己没有这样的福气还说出来，白白让人笑话。” 好像谁不知道她没有同胞妹妹，只有两个庶出的姐妹，未出阁时整天和她抬杠争宠似的。 再说她如今也没有懿昭容的圣宠，当然比不了。 德妃原本是想着让端阳长公主对懿昭容心生厌恶，顺便讽刺她几句的让她难堪的，没想到反而连累了自己，这长公主平时不是最讨厌别人和她比抢她的风头的么。 太后也略不满的看了德妃一眼，平时看她还挺懂事的，怎么今天这般行事。 众妃嫔心中有数，德妃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平时仗着生了二皇子又是皇后以下位份最高的没少耍威风，如今倒吃瘪了。 湛绥虽然认为刚才德妃那番话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也不愿自己被扣个这样的帽子，万一被有心人拿来生事就不好了。 “长公主这套头饰精致好看，紫色又彰显高贵的身份，我认为最是适合长公主这样的身份了，我那套玉兰的也是小妹觉得合适才送的，多好看的东西都要合适才相得益彰，况且我那套不是在问雅阁买的，是小妹自己画的样子找问雅阁的师傅做的，问雅阁的师傅手艺真是不错。” 湛绥的一番话听得端阳长公主舒心了不少，她也觉得合适才最好。 “本宫也觉得，每件东西都是独特的，湛二姑娘送的是适合懿昭容的，本宫买的是适合本宫的，各有各的好！只是本宫没有见过懿昭容的那套，不知道样式如何？” “臣妾倒是见过，样式很新颖，也是好看的很，就如德妃娘娘说的和长公主你的不相上下呢！” 王昭仪是大公主的生母，她平时和德妃有些不对付，和湛绥倒是能说几句话。 事情就此过去，太后年纪大了也不多留人，很快就散了，各宫妃嫔各自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问雅阁的生意逐渐稳定，也算是在京都闯出一片天了，只要继续这样下去湛家收入也会多上许多，如此几年十几年的积攒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湛连城和湛越知道后也不禁感叹，自家女人的赚钱能力杠杠的，从此吃香的喝辣的就指望她们母女俩了。 之前择好的吉日也到了，湛连城特地请了一日假搬家，忙碌了一整天基本上是安置好了，剩下一些琐碎的就慢慢整理。 如此湛家就低调的入住了挂着湛府牌匾的全新府邸。 皇帝得知自家岳父搬家搬得如此低调，连迁居宴都没有摆还到长乐宫嘀咕了一番。 湛绥知道自家一向都比较低调喜静，况且自家没什么亲戚，想摆宴席也没什么人可请，一些不相熟的人也没必要，如此一说皇帝就更是心疼湛绥了。 既然不摆宴席就给多些赏赐。 于是派人带着东西跑了一趟湛府，湛府因为迁居又多了一笔财富，虽然是不能随便处置的东西。 皇帝坐在长乐宫的床榻上心里还想着湛绥说的在京都没有什么亲戚。 她现在的亲戚应该就只有舅舅一家了，看来还是想办法把他调回来好，还有小姨子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了，等她嫁了就又多一门亲戚了。 那贤太妃和宣阳侯府不识好歹就算了，原本也是长幼有序的，改天问问六弟的意思就下旨赐婚好了 。 至于周王要娶她那表妹就娶吧，看以后会如何。 自从贤太妃知道皇上有意让自家儿子娶湛家的二姑娘之后，便积极与娘家嫂子见面，她可不能让儿子娶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女人做王妃。 谁知道那种家里出的姑娘规矩礼仪性情能力如何呢，没权没势的教养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有个在宫里的姐姐又怎样，皇帝的心思最是难测，指不定哪天就失宠了。 宣阳侯夫人得知贤太妃有意聘自己的女儿为周王妃也是欢喜非常，频频进宫相商。 以前她就透露过这样的意思，只是太妃姑子好像还在犹豫，现在皇帝想让他娶湛家的姑娘就急了，现在知道自己的女儿好了吧！ 本来就是表哥表妹的亲情，亲上加亲最好不过了。 贤太妃和宣阳侯府达成共识之后就到太后和皇帝跟前过明路了，太后没所谓，象征性的说了些话就算是同意了，皇帝也没多说但是也没再过问，宗人府自会处理各项事宜。 周王那边已定皇帝就不再考虑他了，祁王肯定也是知道消息的。 这个六弟的生母虽然已经过世，但是他一向和晋王府关系不错，晋王妃待他也很好，既然现在都没什么动静，想来也是愿意的。 确实，晋王妃在知道皇帝的意思又得知贤太妃和宣阳侯府的动作之后就派人四处打探湛允的情况了。 甚至还派人偷偷跟踪了两日，对她的性情基本了解了，还意外的得知了问雅阁的东家是湛家，现在京都可没有什么人知道呢！ 改日向未来的侄媳买东西都要方便些了，她也是个爱美的女人呐！ 晋王妃打探清楚之后，就叫来了祁王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告知了他。 自己的大儿媳已经有着落了，这个侄儿也不能落后呀，到时一个娇妻在旁，一个孤苦凄清如何在一处愉快的玩耍呢！ 其实祁王自己也有派人查探，得到的消息和晋王妃差不多。 他觉得自己并不讨厌湛二姑娘，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因为自己和她还不算认识所以感觉才没有多强烈，认识相处久了之后就能逐渐加深了，就自己所知道的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娶她的话还不错。 他并不在乎她的家世不显，将来是亲王妃谁还敢小看了不成。 况且兄弟都要娶妻了，自己怎么也不能再单下去，他还是很期待有自己的血脉降世。 母妃走的早，他已经快十年没有感受到家的感觉了，晋王妃虽然待自己好，但毕竟不住在同一处。 ☆、第 10 章 这日下朝之后皇帝就把祁王宣到了勤政殿，开篇说了好些话才提到正事。 祁王大致心里是明白皇帝要说何事的，他也想得清楚只等皇帝开口。 “六弟，七弟和八弟的婚事都定了，九弟还不到年纪，现在就只剩下你了，淑太妃走得早就只能皇兄替你想了，晋王妃虽疼你可也不方便插手你的婚事，若你有喜欢的姑娘就跟皇兄说，没有的话皇兄就说个人选如何？” “臣弟谢皇兄记挂，皇兄有什么话直说，臣弟恭听。” 皇帝很满意祁王的态度，再说小姨子年轻貌美，灵巧聪慧和弟弟也很相配，成亲之后肯定能相亲相爱的。 况且这个弟弟十岁就没有母亲应该挺缺家庭温暖的。 像小姨子这样性子的姑娘，对自己的家必定十分用心，对夫君也会细心体贴，细致温柔，将来也会很用心地教导孩子成才。 这样的姑娘弟弟没理由不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