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威胁真相
“大姐姐,你若当真这么喜欢刘喜,觉得他是值得你托付一生的人,你就不要犹豫不决,现在就跟他走,别管爹爹和母亲。至于县令家那边,那顾雁笙入选了国学院,他们是一定要走的,而且恐怕行程上一天也不能多耽误,只需随便找个由头打发他们,他们不会为了一桩可有可无的婚事耽误了顾雁笙的前途,这对他们来说代价太大。” “而且他们离开了杨城便不会再回来,自然也不会找咱家的麻烦。大姐姐你大可放心。” “而爹爹母亲这边,以爹爹和母亲的脾气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同意将你嫁给刘喜的,尤其是母亲,如果你跟他们坦白,我敢说大姐姐你将会为此后悔一辈子。” “你若想得到幸福便听我的,现在就收拾行李,趁着天黑,让刘喜带你走。你们只需在外面藏个三五日,等顾雁笙他们走了再回来,到时候可能会受爹爹和母亲一顿骂。你是他们的亲女儿,他们不会真的将你怎么样,让他们出出气,气出来了,他们便也认了。” “大姐姐若想跟刘喜在一起,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爹爹和母亲不理睬你,总好过你跟着顾雁笙去凉都,一辈子和自己心爱之人两地相隔,到死不能相见。大姐姐你说呢?” “心儿,这些话……你……” 边暖知道沈念欢想说什么,道:“大姐姐你别管我这些话又是从哪儿学来的听来的,我就问你想不想跟你的刘大哥在一起!” 沈念欢脸色由白转红:“我……” “行了大姐姐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边暖看向愣在一旁听的发懵的刘喜。 “你呢,你怎么说?你可愿带我大姐姐走?” 刘喜看看暗影里的沈念欢,羞涩的点点头:“大小姐愿意跟我走的话,我、我愿意。” 边暖心里冷哼一声,抱起手臂严肃的看着他:“可我怎么听爹爹说你拿钱要挟他嫁一个女儿给你?” 沈念欢忙出口道:“心儿,不可以这么说刘大哥!” 边暖叹口气,这个沈念欢,到底是该说她单纯呢,还是说她愚笨。就凭刘喜曾经救过她,就觉得他是个好人了?就不怕他是预谋好的? 摇摇头,不理她,继续盯着刘喜:“你怎么说?可有什么要解释的?还是说你其实也早对我大姐姐倾心,知道我爹爹不会同意,所以才想出这么个主意,为的是让我爹爹将大姐姐许给你?” 沈念欢看向刘喜,眼中又翻涌出泪花:“刘大哥,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吗?” 边暖听着沈念欢声音里的变化,心里连叹气。这也太容易感动了,这么容易感动,刘喜要是天天跟她说些甜蜜话,她不得日日感动的落泪。 刘喜看着暗影里的沈念欢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小小姐,在不知道大小姐对我……对我倾心之时,我从不敢想我刘喜会被谁喜欢。要挟老爷确实是不该,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 “小小姐可能有所不知,我刘喜自幼父母双亡,举目无亲,又为人家奴,好人家的姑娘都看不上我刘喜,这杨城放眼望去没哪个正经人家愿意将家中女儿嫁给我刘喜。” “我刘喜承认自己没什么本事,可是若说我刘喜不是个好人,那我刘喜要为自己说句话,我刘喜虽是有些好吃懒做,可我刘喜从未做过那昧良心的事儿,就说为沈家,不说为沈家做过多大的功,但沈家有难时我刘喜从来没把自己置身在外过,若我刘喜是对沈家有二心之人,早在老爷一次又一次拿走我的血汗钱补贴家用时,我就离开沈家了。” “小小姐可能有所不知,今日小小姐既然说出来了,我便也没什么好为老爷再隐瞒的了。老爷他单靠着县丞一职得的那点儿微薄月奉是根本不够之撑全家家用的,这么些年,我一边在沈家为奴,一边要到外面靠做苦力赚取一点微薄收入,幸幸苦苦攒下的钱,十次有九次要被老爷借去补贴家用。” “当年我家破人亡,流落街头,老爷将我捡回来,我刘喜一直感念着老爷的救命之恩,这些年即便老爷有多过分的要求我都没一句怨言,我刘喜可以摸着良心说出这些话。可老爷是怎么对我的呢,我不过是求老爷帮我寻一门亲事,他不愿帮便罢了,我刘喜也不会说什么,可老爷当面应着我,背地里却跟人说我是丑瘸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若非那日我亲耳听见,我还傻乎乎的被老爷的好人脸所骗,蒙在鼓里。”刘喜说着流下眼泪。 “我刘喜是家破人亡了,是长的不好看,是无一技之长,可难道这样就不配为人,不配娶媳妇成家生子了吗!老爷他欺人太甚!” 沈念欢听不下去了:“刘大哥别说了!我替父亲向刘大哥道歉。”说着就要跪下去。 刘喜哪里受的起,忙拦住:“大小姐,这不关你事。” 边暖完全没想到事情竟是这么个转折。 扶着沈念欢,刘喜继续道:“小小姐还想知道我后来是怎么威胁老爷吗?” 边暖没出声。 刘喜苦笑道:“那天之后我本来打算直接离开沈家的,后来想想不甘心,我表面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呆在沈家,等着老爷再向我开口,终于没多时给我等到了这个机会,先是梁姨娘突然暴毙,再是老夫人跟着病逝,我料想老爷是拿不出钱办白事的,果然老爷又来找我借钱……” 沈念欢已经受不住了,哭道:“刘大哥,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心儿你别问了。” 边暖也不忍心了,可是她忽然又想到另一件事。 “我娘亲的死可跟你有关?” 沈念欢怒了:“心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边暖不理她,只看着刘喜等着他的回答。 刘喜道:“小小姐你不是以为梁姨娘是我害死的吧?” 夜色太浓,边暖无法看清刘喜的神情,但从他声音里听出他急于辩解的慌乱,道:“我没这么说。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娘亲是被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