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有得必有失
老夫人乞求地看向段小贝。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 段小贝却平静地看向段承临，直接忽略掉了老夫人，问道，“父亲大人，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急事？怎么连老夫人也来了？”瞧这样子，消息走得虽然快，但是真相，段承临却像还蒙在鼓里，不然，他能给出她这么好的脸色看？完全是来求人的，而不是……兴师问罪。 不对，应该知道一些，却还没机会见到段承华，不知道全部。 只是，知道也应该是早晚的事，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悠儿，爹知道，以前是爹对你不好。希望你能原谅爹。如今你姑姑突然出事了，你能不能出面救救她？”段承临脸色是有点难看，但还是求了出来。 这时，老夫人突然挥开宝蓝的手，死命抓紧了段小贝的衣袖，死也不肯放手，颤声也救道，“悠儿，悠儿，都是华儿的错，你就放过她这一次，好不好？就算祖母求你了，你去跟九王爷说说，听说九王爷最宠你了，让九王爷去给华儿求求情。现在只有九王爷的话，皇上才会听……” “娘……”段承临蹙眉，有些不悦老夫人的举动。 段小贝听着，再看向段承临，估计，这些话，也是他的意思。 但，心里却是有些不屑，居然让自己的亲娘来挑开这层窗户，真是有够无耻的。 不由，她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这老夫人也是个可怜的人，被自己亲儿子如此利用。 “姑姑的事，我也知道。只是，爹和祖母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求错了人？你们应该去太子府，对不对？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说出来的话分量岂不是更重？”段小贝想笑。 估计目前段承临也没脸去见段向晚，再怎么说，是刚休了她的娘，也或者是已经找过，却没什么作用。 解铃还需系铃人，就算陌怀宇等人出面，也不见得比陌君画和她来得分量重。 因为事件，还是因她而起。 段承临脸色微微变，事情他自然也听说了一些。 “悠儿，祖母求你了，看在我们一家人的份上，你就放过华儿这一次，行不行？”老夫人苦苦哀求，眼泪也流一个不止。 她本就是个没主见的人，不然之前也不会任由自己的丈夫小妾一个接着一个纳进府。 “祖母真是说笑了，关姑姑的，是皇上，不是我。这岂是我说放就能放的？”段小贝稍咬着牙，狠心地扯回了自己的衣袖，缓步走向首位上，优雅地坐了下来，而丫鬟也很快送上花茶。她端在小手中，暖了暖手，“今日你们来，有一句话，我倒是想问问爹。” “什么话？”段承临脸色并不好，但却不像怒火。 “爹啊，我的那个姑姑是因为要杀我，所以才被皇上给撤了封号，打入冷宫的，你却让我去求情？说说，这算什么？”段小贝摇摇头，却相当费解地问。 段承临，“悠儿，你知道，你姑姑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不要当真的。” “玩笑话？”段小贝讥笑，怕是自己真的听错了，疑惑地看向他，“你说……不要当真？段府的那几年，我的情况……爹，你又如何解释？” “悠儿，难道你就忍心看到段府就这样没落吗？”段承临避开段小贝的问题，反而想要动以之情，晓之以理，可惜分量太轻，因为段小贝压根就没有把段府当家过。 他这一反问，明显是避开了段小贝的质问，转移了话题。 她又不傻，自然听得出来。 她知道段承临，就是在逃避这话题。 的确，求她的时候，他自然不想多谈过去。 或者目前，他是不是也在后悔？ 当初是不是应该对她这一个形同废弃的棋子，好上一点？ 突然，段小贝轻轻叹息，唇角动了动，似想要说着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却又给吞了回去。 “爹，祖母，你们先坐吧！有什么话，慢慢聊。”段小贝眼神示意宝蓝应声把老夫人给扶坐下去。 宝蓝去扶老夫人，“老夫人，您坐着吧！” 老夫人见段小贝似乎有松软的面相，赶紧的坐下。 “悠儿，你答应帮你姑姑了？” 段承临跟老夫人坐好，紧张地缄口，等着段小贝的回答。 “要我去跟王爷说，也是可以的。至于王爷会不会去跟皇上求情，那就不好说了。毕竟，爹也混迹官场多年，也应该明白……男人最忌的，就是女人干涉一些不应该干涉的事。”段小贝扫了他们一眼，想了想，渐渐转入正题。 只是，求人办事，就得要有所付出，不然……呵呵~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爹明白这些，悠儿，你尽力就好。”段承临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会尽力的，只是……”段小贝的一句只是，让段承临与老夫人二人顿时愣住，一颗刚放下一点点的心又给吊了起来，担心她突然反悔，还是在耍着他们玩？ “悠儿，只是什么？”老夫人忍不住急切地问。 段小贝浅浅一笑，淡然道，“爹，有得必有失。咱们来谈一个交易。” “交易？” “对，交易。我可以帮你，但，我要段府的那颗五行珠。” “五，五行珠？”段承临一下子蹦跳了起来，双目难以置信地瞪着段小贝，老脸一抽一抽的，半会都没答不上话。 “没错，我要你的五行珠。”段小贝轻笑着，很是肯定地回着他。 “临儿？”老夫人看向段承临，等着他的回答。 “我，我，我……”段承临一连说了三个我，却始终都没给个答复下来。 “如何？” “悠儿，那个东西，不能给你。”段承临犹豫，似想再跟她打点商量，“你……换点别的，怎么样？” “不，其余的，引不起我的兴趣。”段小贝轻笑道，“爹，听说，五行珠是我们段府的传家之宝，大姐，二姐是不可能传的，而段知海和段幻卓却是庶子，自然是没资格继承的，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我和小玉儿了，反正传给我跟传给小玉儿没什么区别？你要不要考虑下？” “不、不行！”段承临还是拒绝。 “哦，那算了，你不答应，我也不好勉强。宝蓝，送段相爷跟老夫人回府。我也该歇会，坐了这么久，有点累。”段小贝倒是不着急，悠悠然在站了起来，像要往门槛走去。 段小贝是真的要离开，可不是佯装的。 因为，她一点不急。 除了她和陌君画，想救段承华，没有人可以。即便有人去求皇上，皇上也不会轻易放人。因为皇上当时也说，那是给陌君画的一个交待。没有陌君画的允许，身为皇上，金口一开，表不会轻易改口。 眼看，段小贝快要步到门槛。 她不急，可是，老夫人急了！ 老夫人马上冲上前，拦在段小贝面前，因为有些急切，所以身子骨有些受不住，幸好宝蓝眼疾手快扶住了。 “祖母，你可要小心了，这一大把年纪了，可经不起折腾。”段小贝挑眉，似是关心的道。 因为有求于段小贝，所以老夫人也不敢摆什么长辈的架子，“悠儿，你一定要救救你姑姑，她心眼不坏的，只是一时做错事，只是让你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说着老夫人开始剧烈的咳嗽。 “娘！”段承临一惊，赶紧上去从老夫人怀里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塞到了老夫人口中，老夫人的脸色才好看了起来。 突然，段小贝心中一酸，不是由于段承华，而是眼前的妇、人。 再怎么说，出事的是她自己的女儿，而且，她看起来比起段承临，更能认清事实。 至少她一直没有否认段承华的过错，仅是恳求原谅，而段承临……却说出了那样想撇清事实的话？一个大男人的心胸，竟然不如养在深闺的女子。 可悲，又可叹。 段小贝微微上前，去扶老夫人，温然道，“祖母，你不必如此。若说段府有什么人我不讨厌的，那就只有你了。可是祖母，你得想想，如果姑姑她不害人，没有动了杀我的心，她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你说是不是？” “悠儿，祖母明白的。只是，可怜我，仅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我知道。但我受到不公，没有人帮我说话。我心里不高兴，觉得不公了，我总得要一点补偿的，对不对？区区的五行珠，爹都舍不得，可见，姑姑的命，也不是很重要。”段小贝说这话时，有点冷冷地看向段承临。 段承临一惊。 老夫人像听懂了什么，马上转向段承临，“临儿，五行珠再重要，那也是身外之物。如果华儿出事，咱们段府也没什么女子可以送进宫了，到时候段府宫里没了人，段府可就真的没落了。你拿着五行珠又如何？临儿，你就给了悠儿吧！悠儿也是你的女儿，也不算外传。” “娘，你不懂——”段承临想骂什么，却又忍住没骂出来，毕竟面前这老妇人是自己的亲娘。 “祖母倒是比很多人都强，看得都透彻。爹，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到底是物重要，还是一个活生生的贵妃娘娘重要？那可关系到……段府兴衰没落的问题。”段小贝淡笑，丢下这几句，她人已经迈出门槛，“爹不妨先回府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 段小贝一走，宝蓝就要送。 “段相爷，老夫人，请吧！”宝蓝恭然道。 段承临一见宝蓝，倒像是想起了什么，有点担忧地试探地问，“宝蓝，你说悠儿……你家主子，就非要五行珠吗？她要来做什么？” “段相爷，主子的事，奴婢……” “在段府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也忘了段府的恩情吗？”段承临一下子摆出往日的架子，板起了脸。 宝蓝一脸的为难，迟疑着。 想了想，宝蓝有点为难似地低声提醒道，“主子，心里不高兴，在赌的，就是一口气。” “不高兴？一口气？”段承临心下费解。 “华贵妃想杀主子是事实，段相爷却替华贵妃求请，来时也没一句关心的话。华贵妃只是相爷的妹妹，而我家主子却是相爷的女儿，待遇却这般，何止令人寒心？何况，这十几年，主子在段府受到的委屈，想必您也清楚。换作是谁，心里都会不高兴。” “你说，悠儿想要五行珠，仅是因为想和我赌气？没其余的？”段承临明显的有些不相信。 “是的，主子只是听说，您最宝贝那个，所以才要的。” 宝蓝平静地说着，不像一点假话。 至于，宝蓝为何会如此说……自然是段小贝安排的后招：心理战术。 据了解，段承临是真的非常宝贝这东西。 先来一个正面威胁，再来一个侧面怀柔，在段承临恰恰犹豫不决之时，再给他来一点添加剂。 “段相爷，老夫人，请吧！” “宝蓝，你说——”段承临还真的开始犹豫。 宝蓝面上却是不想多说的表情，但让段承临给逼着，就透露一点消息，“其实，段相爷是可以拿出来的，先让主子消消气。说不定，过几天主子又送还给您了。主子又不是真看上了那什么珠的，您怕什么？何况九王府什么奇珍异宝没有？上一回二王爷可送来不少，主子都没瞧上一眼，就让管家送到库里去了。” “好！我一会送来。”段承临咬咬牙，心一横，再加上老夫人在一旁不停的劝说，只能先答应下来，赶紧的带着老夫人离去。 宝蓝轻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果然如主子所料的。 兰苑，段小贝听了，也只是挑挑眉。 耐心十足，等着段承临把东西送上门。 一个时辰后。 如段小贝所料那般，段承临去而复返。 段承临命人将东西抬到兰苑，直接送到段小贝的就寝的地方。 段小贝有点皱眉，不就是一颗五行珠吗？ 段承临却让四个大汉抬着一口能装得下一个成年人的大木箱进来，还抬得那木棍都弯了起来。 有这么重吗？她越来越好奇。 段承临将下人都摒退，再看向段小贝和宝蓝，道，“宝蓝，你也出去。守着门，不准让人进来。” 宝蓝有点犹豫，如果她出去，那屋内就只有主子和段承临二人。 不知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段小贝倒是洒然一笑，挥挥手道，“宝蓝，听我爹的，你先出去。” “主子……” “去吧去吧！”段小贝一点都不担心段承临会害自己。 她倒是想瞧瞧，段承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转而问向段承临，笑问，“爹，你说要送五行珠过来，怎么送了一个大箱……里面别说，会不会装着什么大活人？” 段承临黑着一张脸，视线移开，无视她。 自己亲自拿着钥匙上前将箱子打开，里三层外三层，直到第十个箱子，段承临突然拿起一把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血滴在了箱子上面，第十个箱子开了，里面只剩下一个小盒子为止。 一旁段小贝有些怪异的看了眼段承临，最终目光还是被小盒子给吸引了。 小盒子周围萦绕着五彩的光芒，光彩夺目。 “发光的！”段小贝好奇的伸出手想要去触摸。 “小心！”段承临惊呼出声。 突然光芒大盛，段承临被刺的睁不开眼。 “光芒弱了！”段小贝有些诧异的看着手中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