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
程潇关上门，递过来一杯喝的，刚才在楼下买的。 “我要跟左筱念见一面。”薄夜这话说的有些没有情绪，程潇转过头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没有看出来情绪。 “我尽量试一试……不过她好像不同意。”程潇又开始纠结了，这件事情一直都是程潇两边为难。所以光是听到了就会觉得头大。 “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你等着。”程潇想了想，赶紧拿出来手机，自己之前去见左筱念，左筱念都不同意，每次都让薄夜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欺骗他一样，真是天大的冤枉。 说着电话就打了过去，程潇打开免提，让薄夜也能听到左筱念怎么说的。 第三百三十一章 察觉 “喂。”没过多久电话就接通了，听起来好像是正打算睡下了，声音有些沙哑。 “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程潇直接切入主题，至于有没有睡这个问题还是不要问了，即便是真的睡下了，这会儿也已经醒了，问出来这个问题反而是不太好。 “你说。”左筱念稍微的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让程潇继续说。 “那个……薄夜打算跟你见一面，貌似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当面说。”程潇反复强调，一定要当面说，说完还转头看了看薄夜的反应，好在没有生气，算是对自己说的话还算满意吧。 “啊？”显然是问题来的太突然了，左筱念明显愣住了，电话里面久久没有说话。 “就是……我觉得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也觉得你们应该见上一面。”程潇继续跟左筱念说，打破长久的沉默。 “我现在还不能跟他见面……”长久的沉默之后，电话里面终于传来了左筱念的声音，但是薄夜的脸色是马上就黑了。 “为什么呀……没关系的……”程潇觉得自己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因为车子里面的气氛已经很冷了。 “我现在还不能跟他见面，你就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左筱念根本就不理解程潇的坐立难安，还是一口给回绝了。“等过段时间吧，等到时间到了，该见面的时候，自然就见面了。” 程潇走的时候，薄夜一个字都没说，估计是在因为左筱念的那通电话在生气。所以程潇走的比兔子都快，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回家了。 薄夜自己在车子上坐了很久，最后轻叹一口气，才开车朝着家的方向驶去，车子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不见了踪迹。 不过马上发生了另一件事情，让薄夜没有办法跟左筱念生气，正确的来说，是没有时间再想这件事情。 这天公司一个会议刚散，薄夜回到自己办公室，刚坐下就看到门口有人鬼鬼祟祟的，本来以为是路过的，加上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于是就接电话去了。 电话接了好长时间，大概有二十多分钟，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等到挂上电话，薄夜觉得自己右耳朵都有些耳鸣了，业务比较繁忙，经常就会接到一些时间比较长的电话，现在也习惯了。 稍微揉了揉太阳穴，还得赶紧看看手中的会议记录，几个项目等着自己定夺，无意间余光又瞥到了门口，发现门口还是有个人影，而且这个人影很眼熟……这不就是会议结束后，就一直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哪个人么？ 薄夜合上手中的文件，起身径直来到门口，因为周围都是玻璃的缘故，虽然看不到外面人的样子，但是隐约还是能看得出来，人影是在哪个位子的。 薄夜来到门口，目光落在人影身上，这个人薄夜认识，是公司的其中一个高层，如果薄夜乜有记错，这个人跟孙珊玉的关系应该不错。 门口的人看到薄夜突然站在门口盯着自己，心中就有数，自己是被发现了，马上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人，什么都没有解释，也没给薄夜问话的时间。 怎么看怎么都会觉得其中有问题，薄夜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个人的背影，然后关门继续回去办公，只是脑海中不停的在回忆，这几天貌似公司里面，经常会有这种情况。 起初薄夜没有太过于关注，加上心中还有心事，来到公司又有很多工作忙碌，无心向别的。今天的事情让薄夜开始重视这件事情，自己最近在公司貌似总是身边有人跟着，除了自己的心腹跟秘书，还会有些别的身影，现在想来，就像是在跟着自己一样。 可是这些人没有这个胆量，那就一定是有人指使他们，只是在公司里面监视自己……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还是其实在外面也有人监视自己……只是自己最近的提防心太轻了？薄夜抬起头，眼神中露出算计的神色，看来这件事情自己的好好的关注一下了。 不是薄夜比较敏感，而是最近就是经常有人，时不时的就在暗中观察薄夜，特别是在公司的时候，更是有人形影不离。只是在公司里面，难免都会见面，所以薄夜没有多想，但是一旦有所察觉，警惕起来，也就能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了。 薄夜今天处理事情比较晚，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睡下了，只是看到书房的灯光还亮着，原本以为是父亲还在书房，于是就顺路经过的时候，打算进去打个招呼，自己跟父亲关系比较尴尬，最操心的是爷爷，一想到爷爷让自己跟家里人尽量不要发生矛盾。 他当然知道爷爷是为了自己好，让自己这样做，也是少受人欺负，不受到排挤。路过书房的时候，房门虚掩着，里面的灯光从门缝里面露出来，只是门内传来的声音，却不是薄俊野的。 薄夜的脚步停在了门口，屏住呼吸，听房内更多的声音。里面是孙珊玉的声音，好像是在跟谁打电话，而且语气也有些焦急跟激动，听起来是在生气。 既然孙珊玉特意来到书房打电话，应该是想要背着薄俊野的，应该是没有想到薄夜这么晚了还会回家，所以就没有仔细的关门。 “什么？暴露了？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孙珊玉的语气是想要指责，但是好像又不能随意生气的感觉。 “我跟你们说，这件事情你们还得继续，一定给我盯紧了，薄夜在公司里面的一举一动，你们都得给我注意起来。”门口的薄夜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马上就明白了孙珊玉再说什么。 加上今天白天在公司遇到的事情，原来还真是有人指使，之前的猜测，现在就是全部都落实了。只是薄夜心中还不明白，孙珊玉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薄夜猜测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事情就是孙珊玉做的，孙珊玉在公司还是有几个贴己的人的，有些关系该打点还是要打点的，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就在几天前，孙珊玉找到了这几个人，然后嘱托他们，让他们随时观察薄夜在公司的情况，然后经常报告一下，对方几个人倒是比较上心的在做。 只是光是平常的接触，是不能够知道薄夜都在做什么的，所以就得冒险经常在薄夜身边晃，包括薄夜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时候，如果能偷听到什么，就更好了。 今天被薄夜察觉到，被发现的那个人就有点心虚，虽然薄夜什么都没说，但是薄夜当时那个眼神还是听下人的，于是就有了今天晚上的这通电话，就是为了告诉孙珊玉，可能被发现了，要是薄夜问起来要怎么说。 薄夜听到孙珊玉嘱托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自己也悄悄转身离开，回到房间。这件事情，明天还得去落实一下，不能因为自己听到了些什么，根据联想就下定定论，只是有件事情让薄夜想不通，就是孙珊玉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 第二天来动公司，薄夜第一件事情，就是处理昨天晚上的这个意外收获，将昨天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人喊过来，打算询问一下。 来的人明显很紧张，一看就知道是做贼心虚，薄夜光是将人晾在那里，对方就已经擦了好几次的汗了，其实屋子里面的温度也不算热，剩下的就是紧张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大闹 “这几天我们见面的次数，好像有些多呀。”终于，薄夜开口说话，因为看对方的情绪，估计现在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 “都是在一个公司上班……难免会多碰到几次。”说完对方还吞了吞口水，一看就是心理有心事的人。 “说说吧，我大概都知道的差不多了，给你个机会主动说，如果这件事情是我说出来的，性质就不一样了。”薄夜还真不是吓唬，薄夜知道的其实算是够多了，只是没有一个直接的证据来证实。 “薄总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虽然神色已经很慌张了，但是嘴上却仍旧是没有承认呢。 “是孙珊玉吧？”薄夜不管对方说了什么，完全主导着事情的走向。 “这个……”对方的停顿，已经证明了一切。薄夜不需要再问这个问题了，于是一转头：“目的是什么。” 简单明了，而且语气非常的不和善，依照他对薄夜的了解，薄夜这是要生气的前兆。 “我……我们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只是说让随时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随时的回报……别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就是一直跟着你而已。”对方被一吓唬什么都说出来了，将孙珊玉找到他们，然后让他们做什么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以后有什么最好不要瞒着我，这次念在你主动交代的份儿上，就算了。”薄夜当然想发火，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时机不到，这些人自己早晚的清理一下，不能容忍自己公司还有别人的眼线。 看着对方仓惶的从办公室离开，薄夜直接起身回家，这件事情不能让对方给孙珊玉透露消息，自己得提前一步找孙珊玉问个清楚。 于是刚要出门的孙珊玉，就看到脸色阴沉的薄夜匆忙回到家：“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孙珊玉是下意识问的，毕竟薄夜脸色不好，心中就猜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薄夜看了一眼孙珊玉，然后让周围的佣人都退下：“你们先出去，我有事情要跟母亲单独谈。” 看着佣人都离开，孙珊玉仍旧是不明所以，脸色这么难看，能跟自己谈什么？孙珊玉只得回到客厅，然后端庄的坐在沙发上，手中还拿着一个名牌包包。 今天上流社会的名媛们，约了一个茶壶会，孙珊玉正打算去呢，就被薄夜拦住了。这会儿孙珊玉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一直包裹到膝盖，孙珊玉的身材还是保持的不错的。 薄夜紧跟着也来到孙珊玉对面坐下，眼神一直都在孙珊玉身上。“最近是你派人一直在盯着我吧？” 薄夜一开口，就是埋怨跟指责的语气，眼神盯着孙珊玉的反应，想从孙珊玉的表情上，看出来什么。 “你这是什么口气跟我说话？”孙珊玉回避了这个问题，而是挑起了薄夜的毛病。 “我什么口气？你自己做的什么事情，你想让我用什么口气来问呢？我换个口气你就能跟我坦白么？”薄夜被激怒了，本来就很生气，刚才就是一直在压着，现在看到孙珊玉这个态度，薄夜的一点点耐心也就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毕竟是你的母亲，你有什么事情，都不能这样跟我说话。”孙珊玉也理直气壮起来，看到薄夜跟自己这样说话，心中还是有些不满的。 “你派人去调查我，是想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薄夜根本就不管孙珊玉在说什么，他就是不明白，孙珊玉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你最近再做什么？你最近不是就在调查我么？”孙珊玉也不管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你知道了？”薄夜眯起眼睛，心中开始盘算，原来是这件事情，估计孙珊玉是想要知道，自己在调查她什么。 “果然！薄夜！你怎么能这样子呢？我是你母亲！你竟然找人暗中调查我！你都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孙珊玉虽然已经知道了，但是看到薄夜承认，心中还是有些冲击的。 “我摆明的告诉你吧。”薄夜将目光从孙珊玉身上挪开，看向窗外。“我在调查你跟左筱念父亲的事情。” 其实这是试探，薄夜余光仍旧在看孙珊玉的反应，他们之间是肯定有过节的，只是孙珊玉是想掩盖，还是无所谓，薄夜想要知道孙珊玉的态度。 孙珊玉瞳孔放大，张了张嘴，但是没说话，只是抓着包的手，明显的抓的更紧了。“你为什么要调查我？我可是你的母亲，我哪里是养了一个儿子，简直就是养了一头狼！” 孙珊玉情绪有些激动，更多的还是心寒，这是一个儿子会对自己母亲做的事情么？孙珊玉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两人难免就大吵了一架。 只是吵架毕竟不能解决问题，最后的结果就是不欢而散，薄夜也没有问出来到底孙珊玉跟左筱念的父亲有过什么过节，不过那种情况下，两人情绪都很激动，估计孙珊玉也什么都不会说。 从那次争吵后，薄夜就好几天没有回家，两人都需要平复一下心情，而且现在需要薄夜调查的事情越来越多，就仿佛是一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之前没有答案的问题，仍旧没有问题，而心的问题也在接踵而来。 再次来到酒店的总统房间，这次薄夜还是来拿消息的，黑衣男子的手下，调查到了一些薄夜很感兴趣的消息，于是就迫不及待的要卖给薄夜。 薄夜向来是出手大方的，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消息，价格都不是问题。 “这次我是没有查清楚上次的事情，不过我倒是查到一件事情，就是关于你哥的。”黑衣男子甩出来几张照片，照片像是从什么监控画面上拍下来的，画面上有两个熟悉的人，正在一个酒店门口，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餐厅。 照片上的一男一女不是被人，男的正是薄夜的哥哥薄羽，而女的也并不陌生，自己看了看，竟然有点像曹玥。 “怎么是她？”薄夜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然后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 “这个照片上的就是曹玥跟薄羽，据我所知，这是薄羽死之前最后一次跟曹玥见面，薄夜死之前见面的人都调查过了，没什么问题，唯独是跟曹玥的见面，最近才发现，遗憾的是，不知道当时他们都说了什么，排除下来，估计曹玥可能知道一些什么，他们说话的内容比较关键。” 薄夜听了对方的分析，认同的点点头，这件事情的确有可能，也许是曹玥跟薄羽说了些什么，看来自己还是得跟曹玥见一次面。 “我去问了当时的服务员，服务员说，因为两人当时还发生了不愉快的争吵，虽然没听清楚在吵什么，但是因为两人吵的非常凶，所以服务员就印象有些深刻。”黑衣服的人仍旧是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而此时桌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蒂。 “争吵？”薄夜皱了皱眉，手中的手机被捏的更紧了，翘起来的二郎腿也放了下来。 “服务员当时是进去送菜的，所以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是因为什么在争吵。只是隐约听到两句，而且两人的语气都非常的不和善。”过程打听得很清楚，但是到底说了什么，还是得薄夜自己去问。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薄夜点点头，这些自己有办法去问道，只要去跟曹玥套话，还是会有收获的。 第三百三十三章 惊慌 “大概就是薄羽出意外的一周前。”时间虽然有些久远，但是曹玥这次争吵确实是目前为止最可疑的。 薄夜付了钱就离开了，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跟曹玥弹起来这件事情。临走前，薄夜被叫住了：“其实这个消息，也是别人送上门的。” “送上门？”薄夜停住离开的脚步，转身看着黑衣男子，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是有人想要让你知道这个消息。”黑衣人将自己得到消息的来龙去脉跟薄夜说了一下，自己是得到消息后，才去餐厅调取的监控录像，不然自己还不一定能这么快就查到这件事情。 不过最后这些话，对薄夜来说很重要，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直接去问曹玥，还不担心曹玥会怀疑自己。 曹玥不管多忙，只要是薄夜一个电话，就说什么都回来跟薄夜见面，于是两人就又来到上次的餐厅，甚至位子都是老地方。 因为前两次不愉快的谈话，曹玥现在心中都还有些顾忌，不会这次又是一场不欢而散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