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
容启却只是看着乔楚戈,并未有要说话的意思,看着容北易的目光终归有些许叫容北易看不出来意思的模样。 乔楚戈是叫容北易的这么一句话弄得有些反应过来了,看着容启的目光自然也带上了些许考量,容启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容启这是要做什么? 容启却是对两人皆是无动于衷的,便是全然一副自顾自的样子,笑脸吟吟的看着乔楚戈而后幽幽说道:“这般看着我做什么?尚且不曾同你好好计较你瞒着我中毒的事情,为何一直不说?” 乔楚戈神色无奈的看着容启,终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她不将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诉容启,自然是有自己的缘由,可是这会儿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了,容启知不知道也已经无所谓了,自己为何不告知亦是已经成了无所谓的了。 容启见着乔楚戈是不准备说的意思,也没有要强求的意思,看着乔楚戈目光便是带上了几分温和:“既然如今我已经知道了,自然不会让你这么轻而易举的便离我而去的。” 容启方才早已经是发了命令下去,是要寻找能够救治乔楚戈的人的。既然乔衍有办法能够救乔楚戈,想来这世上必然还有其他的人是知道该怎么救治乔楚戈的。 乔衍找了这么多年都也不过是找到了线索而已,容启便是帝王又能够如何,可终归容启是有这么一份要救乔楚戈的心的,如此对于乔楚戈而言便是已经最好的结果,其他的还能够强求什么? 乔楚戈微笑看着容启,便是点了点头不再说其他的,只是默认了容启如今的行为。 “失魂散,北寒之地千年雪莲可以解毒,自是千年雪莲从来可遇不可求。”容北易挑了挑眉看着两个人,对于两人之间的对话自然是听得清楚,自然也知道两人说的是什么。这会儿见着这两个人竟然是这么纠结的,难免是有些莫可奈何,他是一早就知道了的啊。 容启听了容北易的话,便是微微一愣,慌忙回头看着容北易。 容北易被容启看的有些莫名其妙,而后无奈耸了耸肩解释说道:“失魂散这东西在边关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但凡是有些银两的都能够弄到手,只是都城之中是怎么会有的?” 乔楚戈也知道这毒并不见得那么能够轻易的弄到手,可是这会儿听着容北易这般说,却又觉得似乎是一条线索。 乔楚戈一直想不明白,当初的太后是怎么弄到失魂散的毒药的。 失魂散这东西知道的人就不多,容北易是因为常年在边关所以有所听闻,太后娘娘久居深宫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东西,除非另有其人。 “便没有人查过究竟是什么人给你下的毒?” “嫁衣是乔楚笙的,我不过是阴差阳错的当了那个替罪羔羊而已。”乔楚戈沉着一张脸看着容北易,“若是没有一开始的代嫁,想来也不至于遭遇到我的头上。” “为何你不觉得是乔楚笙离开之后,这毒才下下的?”容北易神色冷静的看着乔楚戈,而后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开始,你以为是谁给你下的毒?” “太后……”乔楚戈面色几分迟疑,而后呢喃说道,说过之后便是小心翼翼的看了容启一眼,不见容启神色有几分诧异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第261章 一后两贵四宫妃 “你这么猜,倒也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的。”容北易低吟着嘟囔了一句。 乔楚戈有些狐疑,回眸看了容启一眼,却没想到是连容启都不觉得乔楚戈这么猜有什么不对的。 若是容北易这般说,乔楚戈尚且觉得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容启这么一副容北易说的并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的神色,乔楚戈便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容启看着乔楚戈的神色便是低声一笑,而后柔声说道:“太后虽说是我养母,却也的确从未想过要让我好过的。”是连容启都不想让她好过的,要还一个即将入宫的皇后,的确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太后没拿本事。”容北易斩钉截铁笃定说道。 当今太后是自小生活在都城之中的,往小了说她也不过就是个官宦千金,是自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十四岁嫁给了先帝,这一生见过的人知道的事情统共也不过就是九牛一毛,要让这样子的一个人知道失魂散的存在,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嘛? 乔楚戈被容北易这般笃定的口吻弄得有些迷惘了,容北易这般斩钉截铁的说不是太后,那么还能够是谁。 “你便没想过,从一开始这毒就是有人给你下的?”容北易看着乔楚戈,而后便是低声一笑。 乔楚戈是从来都不曾这般想过的,她从一开始便是向着这毒是下在乔楚笙的身上的,所以从来不会去想其他的,结果如今是告诉她从一开始她的想法是不对的。 那么,这些年来她费尽心力的,到底想要瞒着容启什么? 容北易可没往这方便去想,压根不知道乔楚戈是将这件事情瞒着容启的,便是继续说道:“乔楚笙如果当真是容臻的人,恐怕这毒多半是容臻给你下的,谁人不知道乔侯爷府的乔楚戈聪明绝顶,他终归是忌惮你的。” 听着容北易这般说,乔楚戈不觉得便是一颤,这是她从来不曾想过的事情,乔楚戈难免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的。 “容臻既然是选择了这个时候过来,必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行事小心自然是应该的。”容北易看了两人一眼,“只怕这一次,不见得那么容易的便能够过关了。” 容北易是说过了这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留着乔楚戈同容启两个人在这儿站着,是一时之间的呆愣,如何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乔楚戈仍旧是站在原本的地方,到底是被容北易方才说的那些话静扰了心神。 容启走到乔楚戈的身边,看着乔楚戈那一副神色恍惚的模样便是心有不忍,柔声道:“有我在,必然护你左右平安的,你且放宽心。” 乔楚戈说不上来这感觉是什么,终归还是面色感激的看着容启最终点了点头,便是笑弯了眉眼的看着容启,而后微微张嘴缓声说道:“若是容臻当真有办法让你这帝位不保,你该如何是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我不当这帝王了,也轮不上他这个藩王。”容启笃定说道,而后垂眸看着乔楚戈,眉眼之间带上了默默情深,“待到不再当着劳什子的皇帝了,你我便寻个地方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到时候叫他们羡慕去,再不问这世间的种种。” 乔楚戈清楚容启这会儿说的这些话也不过就是为了安慰自己而已,那儿能够那么容易就去过那舒舒服服的日子?说白了,容启这一身都离不开这朝堂的,他既然当了这帝王,这一生这一世都只能够当这帝王,除非是死了。 容启看着乔楚戈那分明是面上答应,实际上心中另有想法的,到底是没有拆穿,有些事情不到了关头永远是叫人看不透的。 “娘娘陛下,各家的都已经到了。”尺素敲了敲门,低声在门外说道。 乔楚戈抬眸笑脸吟吟的看了容启一眼,而后温和道:“今日怕是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的,你且先行回去歇着吧,有尺素几个人在这里,必然不会有事的。” 容启看着乔楚戈从自己怀中离开,到底是有几分欲言又止,抿紧了薄唇却有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小歌儿。” “嗯?”乔楚戈面带几分疑惑的回头,看向容启的目光略有几分不明就里,而后便是低笑了一声,反问道,“怎么了?” “不论发生什么,你只管记着,这一生一世我只爱你一人。”容启缓缓踱步走到乔楚戈的面前,仔细梳理着她的发梢,而后沉声笃定说道。 乔楚戈眉眼微愣,之后便是了然一笑,点头说道:“我知道的。” 容启到底还是一副不愿意放乔楚戈就这么离开的模样,可终归还是留不住人,留不住他。 乔楚戈微笑着看着容启的模样,而后便是低声一笑,最终别过了头不再看着容启,转身推开了殿门便是出去了。 容启微微抿紧了薄唇,眯着双眼看着乔楚戈,剩下的只是外头的宫人匆忙将宫门关上,到了最后余下的便只剩下宫门紧闭,再看不见乔楚戈的背影。 尺素是随着乔楚戈一道进入的大殿,今日是中秋,也不至于说的将朝堂上的人请来,过来的人也都是宗亲,是皇亲国戚。只是说到底朝堂之上的官员,有多少是同这皇亲国戚没有关系的,故而放眼望去实际上朝堂之上位高权重的人也不在少数。 乔楚戈叫尺素扶着在最高之处落了座,左侧是九王爷容北易,右侧是容臻。 乔楚戈抬眸看向了场面上的人,而后解释说道:“陛下身子尚未痊愈,今日出门又不慎见了风,这会儿已经付了汤药歇下了,本宫代陛下在此自罚一杯还望众位亲族莫要见怪。” 说完,乔楚戈便是端起了杯盏一饮而尽。 因为乔楚戈的开了场面,一时之间倒也是相互说这话,全然没有了刚才拘谨的模样。 容臻看着乔楚戈那一副姿态威仪的模样,全然是皇后该有的模样,不觉便是眯起了双眼上下仔细打量着乔楚戈。而后缓缓端起了杯盏看向了乔楚戈,最终缓声说道:“皇后娘娘这一个多月来不辞辛劳左右照顾陛下,微臣代天下百姓谢过皇后娘娘。” 容臻是什么人,容臻又有什么资格代替天下百姓? 乔楚戈只是看着容臻,却没有要回话的意思,看着容臻将杯中水酒饮尽。 “外头是什么人在喧哗?”容北易斜了容臻一眼,而后便是瞧见了殿外有人在叫骂,声音不大,只是他这个习武之人听得一清二楚。 乔楚戈便是顺着容北易的目光看了过去,瞧见的是乔楚笙一身宫装站在门口,是同守着殿门的人理论的。 乔楚戈微微挑眉,原先她尚且还在奇怪,乔楚笙若是能够放过了今日的机会便不是乔楚笙了,这会儿人来了他反倒是觉得理所当然了。 “回禀王爷,是……是乔小姐要进来,只是已经没了作为也……”那守门的侍卫也不知道该是如何解释了。 这乔楚笙是今日冲冲忙忙被内务府从侧门送进来的,直接送到了关鸣阁住着,那是苏贵人的住处,这乔楚笙也没有任何的册封,侍卫不知道如何称呼也是理所当然。 容北易挑了挑眉,却是看向了乔楚戈,是想看看乔楚戈是准备怎么处置这趟的事情的。 乔楚戈低笑了一声,便是了然点头,而后缓声说道:“既然是姐姐过来了,便请姐姐进来吧。”乔楚戈倒是一副挺兴高采烈的模样,絮絮叨叨着说道,“这趟姐姐无故失踪了快四年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因为总总事情耽误了不好叙旧,正好是今天好好说说话的。” 如今在这儿坐着的人,谁人不知道这乔楚笙今日当街拦路的事情,再看看乔楚戈这幅样子,不禁便是有人絮叨了,这皇后娘娘是当真的深明大义还是傻了。这乔楚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一看就是来势汹汹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乔楚笙是已经被带着进来了的,尺素却这是在乔楚戈耳边小声提醒道:“娘娘,这趟家宴位置都是安排好了的,大小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是安排着坐在什么地方。” 尺素的声音可不算小,这一声出来,是所有人都听出来了,这人是不请自来的,这地方也是没有容下她的方寸的。 乔楚戈面上带有几分诧异,而后抬眸看了一眼场面上的作为,几个后妃都是已经有了位置的,也的确是没有空下来的地方了,唯一空着的是容臻同容北易两人身边的位置,只是到底不合适。 “既然是我姐姐,如今又是声称怀了陛下的孩子,同本宫一道坐在这儿倒也无妨的……” 却没想到,乔楚戈这话尚且还未说完呢,那边内务府的便已经站起来了:“皇后娘娘,此事万万不妥,乔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更何况不过是乔侯爷府庶出的女儿,如何也没有资格坐在这主桌上,还望皇后娘娘三思。” 乔楚戈挑了挑眉,倒是认出来了,那说话的人算起来是岳如钩的义父。再看了岳如钩一眼,是一副巍然不动的模样,乔楚戈不觉含笑,她若是信了岳如钩没对着这内务府的便宜老爹有什么指示,便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了。 “大人此言差矣,家姐身怀龙种,坐在这边并未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却声称身怀隆重?皇后娘娘也不怕说出去了叫人笑话?是笑话皇家,还是笑话乔侯爷府?” 乔楚戈倒是有些明白了,这是压根不承认乔楚笙肚子里面的孩子。 也的确,如今这后宫里头可就岳如钩一个儿子。当下容启的身体到底是议论纷纷,说不准不少人真盼着什么,若是当真要立幼子登基,恐怕也就只能够选岳如钩的孩子。可如果乔楚笙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儿子,到时候便不是岳如钩一个人的胜算了。 的确,是不能够承认的,至少对于岳如钩这边的人来说,如何都不能够承认。 “大人是在说陛下行事糊涂?还是在说我乔家教不好女儿?”乔楚戈冷声质问,是瞬间将那人给你压制的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陛下行事如何,必然不是他一个内务府的大臣能够在哪里说三道四的,至于乔侯爷府教不教得好女儿,也不是他能够指手画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