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
顾月蘅面对这端宁宫里头的热闹,却是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得有多少的人,是在等着她出事的? “月贵人来了。”乔楚戈是等着说有人都发现了人了,屋子里方才叽叽喳喳的动静没了,这才开的口说的话。 顾月蘅面色迟疑的看了一眼乔楚戈,而后微微诧异之后挑了挑眉,最终低笑着答道:“有劳娘娘特地遣人过去相府。否则尚且不知该如何回来了,兄长回来得晚,臣妾难免是同兄长说的时间长了些。” “你分明就是私自出宫,再这里狡辩什么?别以为说有人都是傻子,别以为这世上唯有你最聪明!”宫未央对于顾月蘅说说的话压根就是不相信的,更何况若是顾月蘅说的这话是可以信的,那么她今日过来的所作所为,便是自讨没趣。 顾月蘅便是捏准了宫未央不见得能够那么沉得住气,故而方才才说的那些话,着是逼着宫未央说出来的这些话。 边上坐着的岳如钩,神色错愕的看着宫未央,全然没想到宫未央居然这么没脑子,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这些话,简直是愚不可及! 个人心中自然有个人都思量,却是大多数人都是看着这场笑闹觉着像是一处搭好都戏台。 “绵贵人这话说都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私自出宫?这话说都却是听不明白了。”顾月蘅上挑着眉眼便是神色迟疑,看着宫未央的目光带着困惑不解。 宫未央见着顾月蘅还是如此不肯承认,是拍案而起,厉声喝道:“你若不是私自出宫……” “绵贵人一口一个私自出宫,是在这里说皇后娘娘今夜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替我隐瞒?你是在控告皇后娘娘说谎咯?”顾月蘅上挑了语调低声反问,问的宫未央哑口无言半点不知道如何反驳。 她方才……说了什么? 宫未央到底是愣在了哪里,是全然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说了什么了。 顾月蘅瞧着宫未央那一副模样,心里面自然都得意,不过也不好显露出来,是面色如常继续说道:“皇后娘娘体恤臣妾,知道今日臣妾兄长回来特地恩准臣妾回一趟相府,兄长路上耽搁回来的晚了臣妾也耽误了时辰,娘娘更是派了和顺公公亲自去接臣妾回宫。臣妾特来,谢过皇后娘娘。” 在座的人若是这会儿还瞧不出来这如今都场面,只怕也多半是不用继续混下去了。 这是摆明了顾月蘅同乔楚戈一起挖好了坑等着宫未央往里头跳,可这宫未央偏偏是一点脑子没有都就跳了进去了,可当真是……聪明绝顶了。 只是,这般依赖,自然也就有人看不明白了。 要说呢,这皇后究竟是帮着什么人的?上回是帮着岳如钩同宫未央,治了那苏窈窕了。这趟却是帮着顾月蘅,整治了宫未央了。 当真是叫人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宫未央当下也约莫是醒过神来了,也明白了这趟是自己被人给算计了。 只是,如何都没想都想,皇后娘娘竟然是站在顾月蘅这边的。乔顾两家难道不是世代的不和嘛?何以是到了如今,竟然是帮着顾月蘅的。 宫未央心中到底不服气,可是又能够如何能。终归,皇后向着谁那是皇后自己都事情。 “绵贵人,你当真如同月贵人所说的这般意思?”乔楚戈挑了挑眉,回头看着宫未央,便是低笑了一声。 这事儿是断然不能够承认都,承认了便是当真万劫不复:“臣妾从不曾想过,是……是……是她月贵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哦,欲加之罪。”乔楚戈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这都到了如今都地步了,这人居然还是这般都死不悔改。 顾月蘅听着乔楚戈都语调,在一旁便是连忙跟着说道:“绵贵人这话说的未免也太可笑了,什么叫做欲加之罪?分明是你污蔑我在先,后反被我寻了错处。为顾月蘅利来做事光明正大,如同你这般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事情,历来是不屑去做的!” 顾月蘅这会儿说的做的,顶多不过是小题大做,倒还真算不上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了。 堂上的其他人均是不说话的,一个个都都是安安静静都看着顾月蘅同宫未央两个人之间的唇枪舌战,简直算得上是精彩纷呈了。 偶尔乔楚戈倒是插上两句嘴的,到了最后是连乔楚戈都听得兴致全无了,这才开了口:“这会儿怕是一时半会儿的定不下来该怎么办了,不若大家各自说说该是如何是好的。” 皇后问的话,谁人敢不答。 可这问题问的,当真是怎么回答都算不上个对。说两人都没错,那难道是皇后错了? 说顾月蘅错了,那是得罪了月贵人,也就得罪了宫外的丞相府了。 说宫未央错了,宫里头现在还有谁不知道,这宫未央是如钩夫人身边的人?故而,这问题,平常人怕是不好说道的。 乔楚戈见着众人沉默,便是看了一眼那边人群里站着的萧芸,分明是摆着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芸主子可是有什么说法没有?” 萧芸在乔楚戈看向自己的时候便是暗叫不好了,这会儿被带了个正着,当下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回话。 萧芸尚且思量,这乔楚戈为何会突然之间喊了自己,是要做什么。却不知道其他的人早已经有了其他的念想。 第243章 你觉得事有蹊跷 这萧芸进宫开始便一直算不上多么的引人注目的,论家境如何各家算不上什么名门闺秀,顶多不过一句谣言说的是护国公府在外头的小姐。 只是,终归不过传言而已,不足以信。 但是,为何会被乔楚戈如此这般的敬重? 乔楚戈为何其他人不问,单就先问了萧芸。 萧芸身边站着的,见着萧芸是站在那里不置一词的,到底是心有不安,便是伸手扯了扯人的衣摆,小心翼翼的凑到了萧芸的耳边嘀咕道:“你这是在想些什么东西呢?!皇后娘娘不是再问你话嘛?” 萧芸当下是有些无奈了,这原本她是准备装死来着的,怎么就有人非要站出来呢。 乔楚戈笑意盎然的看着萧芸,最终萧芸却只能够是摇了摇头的硬着头皮上前:“萧芸不过是个无名无分之人,不敢妄议后宫众位娘娘,还望娘娘莫要见怪。” 原本还以为这萧芸能够说出什么话来呢,原来是到了最后,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句而已。 乔楚戈到底是不好再为难了,若是非要萧芸说,回她一句:“但说无妨”也是可以的。 只是,乔楚戈将萧芸叫出来,也不过就是因为瞧见了,拉出来遛遛,省得宫里头的其他人,把这人给忘了的。 “既然是大家都不好妄议,那如钩夫人同桦贵妃说上两句,也是无妨的。” 宫未央连忙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岳如钩的,却不想岳如钩根本就是目不斜视,是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的,当下多少有几分心灰意冷。 “绵贵人半夜三更的不在自己的宫里头歇着,跑去宫门口做什么?想来,便是没有什么事情,这般举行恐怕也是叫人咋舌了。”年桦那是话里有话,只是这会儿了是谁也没敢往哪儿想。 宫未央却是被年桦说的话弄得,瞬间是煞白了一张脸。 年桦那话,分明就是在指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作为,可是……有些话如何是能够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说出来的,若当真有心人要大做文章,到时候当真是跳进了黄河都洗不清了。 只是,宫未央是如何都没有想到的,准确些来说应该是宫里头的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到了最后动手的那个人竟然是她。 “桦贵妃的意思,是这事儿错了的人,是绵贵人。”乔楚戈故作的衣服神色了然,点了点头便又看向了岳如钩,而后幽幽说道,“不知道如钩姐姐这趟又是什么意思?” 岳如钩是一路的沉默,这会儿终于还是轮到了她。一声叹惋,而后便是神色几分为难:“绵贵人这些日子一直同臣妾走的亲近,是臣妾不曾好好的同她说规矩,也有臣妾的一份这人在的。” 岳如钩是直接撇开了宫未央同顾月蘅,将过错拦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可当真就说不好究竟谁对谁错了。 如此这般四两破千斤的架势,乔楚戈到底是不算意外。 “终归也怪不得如钩夫人,有些事情哪里是你能够教的好的?”乔楚戈摆了摆手,便是给岳如钩推了责任了,而后方才看过去的宫未央。 宫未央这般一圈子听下来,也明白自己今晚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当即便是暗下了一张脸。 “绵贵人,本宫原本想着,你你若是能够悬崖勒马,倒也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可是,终归是你自己贪心不足,怪不得别人,有了现下的结果也只能够是怪你自己了。”乔楚戈沉声道。 年桦面上便是挂上了几分得意,看着那面如死灰的宫未央,忍不住的便是想,这宫未央到了如今会有什么后果。 当初那萧觅,是被罚到思过阁,那萧觅尚且还是护国公府的小姐呢。而这宫未央,算得上的富家千金,可真要跟萧觅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怕是,不好过。 所有人都以为,宫未央这趟多半是要折在这儿了,结果乔楚戈又干了件叫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绵贵人妄议后宫,险些害得这后宫一场血雨腥风,却也好在不曾有什么后果。便罚了绵贵人在自己宫中思过三月,罚抄经书百篇千遍吧。”乔楚戈说完便是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留了顾月蘅同萧芸。 留着顾月蘅,顾月蘅明白乔楚戈的意思。 留着萧芸,萧芸就不明白了,自己这安安分分的在后宫里头待着呢,什么动静没什么声响的,留下了自己,这是要做什么呢? 乔楚戈看了两人一眼,而后便是缓声说道:“萧觅怕是挺不过这个月了。” “啊?”顾月蘅不甚清楚,知道那萧觅是聪敏反被聪敏误的自己害了自己,却没想到竟然伤及性命不说,是连这个月都挺不过去了的。 “怎么会这么快?”萧芸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东西,少说还能让她死扛个小半年的。” 乔楚戈看了萧芸一眼,而后摇了摇头:“半年是对那一心想活着的人来说的,萧觅不想活了,自然也就活不长久了。只是萧觅一死,恐怕护国公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也的确如此,护国公府就这么一个姑娘,是连个儿子都没有的。这会儿连女儿都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顾月蘅附和着点头,说着便是一阵阵的叹惋。 乔楚戈在顾月蘅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是将目光转向了萧芸的,却没想到萧芸一路上都是神色平静。到底还是有几分失望。 逮到萧芸离开之后,顾月蘅方才同乔楚戈说了心中疑问:“这萧芸,为何要这般重视她?” “萧芸同萧觅当初对峙时候说的话,还记得吗?萧芸便是护国公当初的原配夫人所生的女儿,只是不知道为何有了孩子还要离开。”乔楚戈摇着头,是有几分想不明白。 “说明如今的这位护国公夫人厉害呗,是能够将自己主子给逼出府去了不说,还能够扶摇直上的落座在着正室之中,没什么本事怕是做不到的。”顾月蘅也不过是猜测,只是那护国公夫人的威名远播,也难怪是会这般猜度的。 乔楚戈只是手里头端着的参茶,不曾去接了顾月蘅的话。 她到底还是觉得,不该是如此的。 若当真只是因为如今的这位护国公夫人厉害的话,那原本的那一位恐怕也太弱了一些,更何况那也是从世家出来的小姐,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便叫人霸占了丈夫? “你觉得,事有蹊跷?”顾月蘅见着乔楚戈的神色,便是低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