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第160章 岳如钩何尝不曾想过? 她如今在这后宫之中的确是占着一个夫人的位置没算起来该是同贵妃平起平坐的,可是这后宫里头的位置从来都不是你的位置有多高就说了算的,终归还得看你的身份究竟如何。 你的娘家是什么,你在皇帝心中是什么,你在这后宫之中又是什么……有些时候,即便是坐在了皇后的位置上,却依旧什么都不是。 就像曾经的乔楚戈,那只是曾经的。 那个时候的乔楚戈,她是皇后,是容国的国母,是母仪天下之人。可是,在这后宫里头,谁又当她这个皇后是回事情? 宫未央看着岳如钩全然一副不再继续多说的模样,便是低笑了一声,而后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娘娘大抵一时半会儿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只是的确是不急于这么一时半会儿的。如今到底不过是刚入宫,即便是有所动作也得稍后片刻了,有的是时间给娘娘好好考量。只是,时间如何的宽裕,都是有到头的时候。” 岳如钩沉着脸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宫未央,最终脸上便只留下了冷然与沉思:“绵贵人今天过来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不如开门见山的只说了把,何必在这儿拐弯抹角?这后宫里头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已不可能存在着当真为了别人全然放弃自己的,绵贵人不如直说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吧。” 宫未央对于岳如钩这般不客气的架势,却也半点,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只是笑意盎然的默然的看着岳如钩。似乎岳如钩所猜测到的这些事情,她其实一丝一毫都,都没有要去在意的意思。 “绵贵人!”迟迟得到宫未央的回答,岳如钩不免是有些不耐烦了的,冷下了眉眼,看着宫未央的目光亦是从一开始的无动于衷,变得而又了几分不耐之色,冷着一双眉眼看着宫未央。 “夫人又何必动怒?”宫未央笑吟吟的反问,而后又是伸手捡了吃食,漫不尽心似得捏了一块在手上,“臣妾不过是在措辞罢了,终归是得给臣妾点时间的。” “可笑!面归来过来我这儿难道还真的是为了那些个光面堂皇的理由?你我心知肚明,都不过是借口而已,这会儿又何必在这几浪费时间?”岳如钩多少是游戏而不大高兴了的,口吻之间自然也就多了几分难听的语气。 边上站着的丫鬟,不管是岳如钩自己的,还是宫未央带在身边的,那都是被岳如钩突然之间如同更换了个人似得状况给吓了一跳的。当即便是愣在了哪里,全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却是那宫未央,竟然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缓缓说道:“夫人这话说的多少是有几分严重了的,臣妾当真是从未这般想过的,臣妾过来夫人这边说白了不过是想要看看大皇子罢了。再多的想法,也不过就是顺道而来。” “绵贵人这话说的,恐怕是反了吧。”岳如钩冷笑了一声,而后才幽幽说道,“绵贵人是聪明人,本宫看起来也不想是蠢货吧?绵贵人还是有话直说的好,再这么藏着掖着的恐怕是要坏了感情了。” 宫未央摆明了就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笑意盎然的点了点头,吃的正是开心的时候,对于那岳如钩说的话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的模样,似乎当真是要去应验了自己当真是为了大皇子而来,顺带着才是为了之后的事情。 岳如钩简直宫未央始终是不说话的,到底当真是不耐了的,将手中的杯盏放桌案上一搁,便是起身直接准备走人了的。 “夫人这又是动的哪门子的怒火?”宫未央笑吟吟的看着岳如钩,面色之间全然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那是明知故问那是故作的无知,“臣妾当真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岳如钩只当做自己是没有听见的,转身是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半点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宫未央见着岳如钩全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终归是莫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声,而后方才缓缓站起身来,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到了桌案之上方才继续说道:“臣妾这趟过来,无非不过是想要找寻个庇护罢了,当真没有旁的意思。方才臣妾依然是禀明了自己的想法,夫人却又是不相信的,臣妾委实是无言以对方才不作言语的。” 岳如钩转身,看着宫未央:“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说,是本宫的错了?!” 岳如钩口吻之间带着笑意,却是嘲讽的神色。 “这话,臣妾自然是不敢说的……只是,臣妾亦不会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宫未央不卑不亢的看着岳如钩,那一副不肯屈服的倔强模样,着实是叫人看着觉得有几分皇后的模样。 岳如钩便是那般一瞬不瞬的看着宫未央的,而后突然之间笑出声来,全然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样:“你方才的模样,当真是叫人有些难以置信,竟然是叫本宫看出了几分皇后娘娘的倔强来了。只是,在这后宫之中,倔强往往是要吃苦头的。” 宫未央默然看着岳如钩,始终不置一词。 “皇后在这后宫里头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学会低头。不会同我们低头,不会同陛下低头,所以她至今也就只能够是一个皇后,什么都不是。你今天既然过来了,那本宫便教你个道理,在这后宫里头。”岳如钩如同一幅宽宏大量的模样,站在宫未央的面前。 “在后宫之中,你想要往上爬,你得先学会低头。向那些比你受宠的人低头,向那些家室比你好的低头,向那些位置比你高的人低头,不要冒出头不然谁都救不了你。”岳如钩说完了这话,便是直接转身走了的,直接进了自己的寝宫,根本就没有留给宫未央开口说话的机会。 宫未央似乎对于岳如钩到了最后居然会松了口,半点没有诧异的模样,对于岳如钩居然不过是说了两句话直接走人,亦是不见丝毫的不满与不高兴。 “娘娘,这如钩夫人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些。 那丫鬟的话,到底是没有全部说出口的,至少不说出口却也知道她到底是想要说什么的。 宫未央见着岳如钩已经进了屋去了,也就没有继续留着,而是转身领着自己的人便是直接离开了。听闻自己的丫鬟这般说话,便是冷笑了一声,而后方才说道:“你以为岳如钩方才和我说这些是想要表达什么?” “这还能够是表达什么的?这分明就是下马威!”那丫鬟满脸的都是忿忿不平的神色,回头看了一眼岳如钩的寝宫,而后便是继续说道,“当真将自己当成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了?!不过就是个丫鬟出身罢了,说破了大天也顶多是给陛下生下了大皇子。得意什么?!” “在这后宫,她生下了大皇子,她的孩子可能是未来的储君可能是未来的皇帝,这就是她的筹码。你说,她为什么不能够得意?”宫未央笑的满脸的无奈,凉凉的看了宫女一眼,而后摇了摇头笑道,“到底还是你还看的太浅显了一些,等到了似乎你就知道为何我要说这些话了。” 那丫鬟自然是听不懂的,见着宫未央这般说了,自然也就只能够如此了的。 乔楚戈兴致勃勃的听完了尺素绘声绘声的说道,而后揉了揉自己的眉眼,最终缓缓的总结说道:“看来,这么多的秀女,到底还是属着都城里出来的姑娘聪明一些。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该找什么人说。苏窈窕,也不过是徒有一张看起来聪明的脸了,若是真的要斗……恐怕没有个人帮着她,没几天就该一败涂地,永世不得翻身了。” 尺素是不知道这些的,至少听着乔楚戈这么说了,便也只能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都城里头选出来的进了宫的,还有个房熙荷,是到了现在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动静的,委实是让人看不明白了的。这人到底是要做什么,别的人都还是忙忙碌碌的呢,她倒是舒服的很,进了寝宫之后,也就是今早出了趟门……” 乔楚戈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尺素,而后却又顷刻之间便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娘娘?”尺素有些奇怪的看着乔楚戈,见着乔楚戈那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多少是觉得想不明白了。怎么是这么个模样的?难道乔楚戈还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不曾? “进宫,难道就一定是自愿的?进了后宫的女人,那里一个还真的是为了自己活着的,说是为了争宠,说是为了自己的本家,实际上都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谁不想好好的活在这人世间的?都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只是有些人是自愿的,有些人却是被逼无奈。”乔楚戈讲话点到了之后,便是不准备再继续听其他人的事情了,只吩咐道,“明日午后,我们去房熙荷那儿看看。” 第161章 容启神色变难看 “你上人家那儿做什么去?”容启是将乔楚戈同尺素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倒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生气的意思,原本这后宫之中的争斗便是在司空见惯不过了的。 乔楚戈如今这般的行为,容启是能够理解的,甚至可以说是觉得这些是无可厚非的。 乔楚戈方才听见容启的声音,便是一愣,慌乱之间连忙站起身来,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容启。 不知道容启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知道容启到底都听见了什么内容,只是乔楚戈见着容启这般笑吟吟的模样,似乎也不像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 “陛下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乔楚戈神色微愣过后,而后一瞬不瞬的看着容启。 她想问容启,到底都听见了什么,可这到了嘴边的话却不知该怎么问出口。终归还是不敢的,若是未曾做什么亏心事,又何必非得是问个清楚明白? “一觉醒来,却不见原本该是睡在自己身旁的人,这会儿便是过来瞧瞧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容启笑意盎然的看着乔楚戈,说到这呢,眼底之下便全然都是气恼的神色,“不打声招呼便消失的干干净净,你倒是涨了许多本事了。” 说着,便是急步上前,一把捏住了乔楚戈的手腕。 乔楚戈让容启这突然起来似得动作给吓了一跳,愣神的看着容启,尚且还不曾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让容启牵拽着进了暖阁了。 尺素正准备追过去,只是和顺一早就守在了门口,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半点是不给尺素等人进去的机会的。 “和顺公公?”尺素蹙紧了眉,全然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陛下这趟是匆忙赶来,想来是与娘娘有话要说,还是不要进去打搅的好。”和顺笑吟吟的看着尺素,而后便是一副守着门的门神似得,根本就是不让尺素进去的意思。 尺素就算是心里头着急,却也拿着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够是一个人在外头着急,却只能够干巴巴的看着。 外头尺素在哪儿担惊受怕,那是因为单行容启方才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这会儿拉着乔楚戈进去是要兴师问罪的。 只是,到底还是尺素想太多。尺素在外头担惊受怕,暖阁之内却全然不似尺素所担心的那般。 乔楚戈让容启拽着进了暖阁,原也是以为该是要大难临头了,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容启不过是为了能够独处不愿叫宫女奴才的在一旁打扰罢了。 “怎么不打声招呼便直接离开了?”容启牵着乔楚戈进了暖阁,也不把人放开,就搁在自己的怀里放着,坐在贵妃榻上倒也是舒心的很呐。 乔楚戈不知该是怎么说了的,难不成是要说自己不愿意? 乔楚戈的确是不愿意的,只是这话是万万不能够说出口的,便是抿紧了双唇沉默不语。 “算了,不算无妨。”容启握着乔楚戈的双手,见着乔楚戈不说话也不强求,“方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是要去房熙荷那边去了的?可是有什么事情?” “您这是在担心新进宫的荷贵人呢,还是在担心臣妾呢?”乔楚戈倒也不只说的,抽出了自己的双手,微微拂过身沏了茶水的便是递到了容启的面前,一双眸子里满含笑意倒是同方才说的话,半点都不相符的。 容启神色略微一愣,看着乔楚戈的目光便是带上了几分了然的笑意:“那你是在吃醋呢,还是在做贼心虚?” “没有第三个选择?”乔楚戈见着容启接过了茶水,便是松了手,而后才颇为伤感似得说道,摆足了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在陛下看来,臣妾就是一个争风吃醋的人,亦或者是个心肠歹毒之人?” 容启也自知自己这趟是一不小心就说错了话了,便是连忙告饶似得说道:“朕也不过是失言口误罢了,有口无心而已,别放在心上。” 如果心里面不是这么想的,又怎么会有这么一出有口无心的失言? 只是,容启这会让都放下了架子这么说了,乔楚戈如果再去说点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恐怕就得得罪人了。乔楚戈可不觉得自己会是个想不开的人,容启这趟都说了这话给了台阶了,乔楚戈要再拿侨可就是不识抬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