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
刘勇乐张大了嘴,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她感觉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受到了莫大的冲击,以前二十年所学的东西都白学了。 就在这时,他们怀中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刘勇乐拿起来,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对讲机的效果很差,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只听见对方似乎在一直喊“救命”。 “刘姐,怎么回事?”李云问。 刘勇乐关掉了对讲机。说:“可能是第二小组出事了,走,我们去找他们。” 三人给手枪重新上子弹,李云说:“刘姐,我们的子弹不多了。” “没关系。”刘勇乐说。“咱们还有姜老师给的符箓,应该够用了。” 三人走出了废屋,在村子里寻找第二小组,但诡异的是,这么小的村子,他们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却没有第二小组的身影。 “刘姐,会不会他们被吓傻了,顶不住,跑出村子找司徒局长他们去了?” 刘勇乐皱起眉头:“不应该啊。张潼胆子很大,在学校的时候,他可是去执行过抓捕毒贩的任务的,会被几只鬼给吓得临阵脱逃?” “刘,刘姐。你,你看。”游易的声音惊恐,刘勇乐抬头一看,发现原本荒无一人的废村,忽然多了很多人,这些人全都穿着几十年前的衣服,在路上来来去去,就像在过着正常的生活一般。 但是,这些人的脸色都异常的苍白,眼睛下有很大的黑眼圈,有的人脸上还有一块块的老年斑。 不,那是尸斑! 几人都是警察大学出身,自然分得清老年斑和尸斑的区别。 也就是说,这些人,全都是鬼! 游易吓得举起枪就要射击,被刘勇乐给按住了:“不要浪费子弹,咱们的子弹根本对付不了这么多鬼魂!” “那,那该怎么办?”李云问。 刘勇乐其实也吓得够呛,但她强撑着看了看四周,说:“这些鬼魂似乎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你们看到那个强光没有?那就是村口咱们的车,我们先出去再说。” 李云犹豫了一下,说:“可是姜老师他们让我们天亮之后才能出去啊。” 刘勇乐苦笑道:“这都快赶上百鬼夜行了,你确定要天亮才出去?” 李云看了看那些鬼魂,抽了口冷气,说:“那咱们还是先出去吧。虽然丢脸,但性命要紧啊。” 虽然三人都是年轻人,有着一腔热血,面对犯罪分子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面对鬼魂,他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尽量避开那些鬼魂,等他们好不容易走到那亮光的地方,却发现不对劲。 “刘姐,那好像不是咱们的车。”游易先发现了。 三人将手电举起来一照,顿时吓得差点倒在地上,那居然是两盏雪白雪白的灯笼,灯笼上还有一个黑色的大字“奠”。 这是用在葬礼上的灯笼! 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转身就跑,跑了几步,见鬼魂越来越多,只好躲到了一栋低矮的楼房背后。 刘勇乐拿出对讲机,紧张地对着里面喊:“第二小组,第二小组,我是第一小组,我们遇到了危险,救命!重复一遍,我们遇到了危险,救命!救命!救命!” 她高声喊完,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雪白。 “怎么了,刘姐?”李云问。 刘勇乐的手在不停地发抖:“之前,之前我们不是接到了第二小组的求救通讯吗?” “是啊,怎么了?” “那,那不是第二小组的求救讯号。”刘勇乐说,“那是咱们的求救信号,就是我刚才发的那个!” 第236章 割脸杀手 两人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转眼就想通了,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极为难看。 就在这时,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一看,四周居然围满了鬼魂,全都是村子里的村民,他们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三人,面容狰狞而恐怖。 “啊!”三人的精神崩溃了,抽出符箓,朝着鬼魂之中扔了出去。 而此时,我从村口的大石头上站了起来,司徒凌立刻就发现出事了,从车上拿下一把霰弹枪。枪里填装的也是特殊的朱砂子弹。 “别紧张。”我说,“他们没有生命危险。” 但司徒凌还是很紧张,他曾经亲眼看着整个警察局的同事全都死于鬼怪之手,自然非常敏感。 我们走进村子,没走多远。就看见刘勇乐三人坐在地上,抱着脑袋不停地打滚儿:“救命啊,别咬我,别咬我!” 我抽出一张镇邪祟符,朝着半空之中扔了出去。半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鬼魂和符箓一起燃烧无踪。 司徒凌走过去,抓住刘勇乐的肩膀,刘勇乐疯了一样踢打他:“放开我,放开我!” “刘勇乐,你冷静一点!”司徒凌抓住她的双肩,用力摇了摇,“你看清楚,是我!” 刘勇乐一看是自己的领导,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扑进了他的怀里。他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我说:“司徒,你照顾他们,我去找第二小组。” 司徒凌点了点头,我来到村子东边,在一栋没了屋顶的废弃房屋里,四个年轻警察正在互殴,口中大叫:“老子打死你这个死鬼!” 我又往空中扔了一张镇邪祟符,脸色有些难看,之前废村里只有一只怨鬼,也就是那个杀死了老婆,又被警察击毙的砖头鬼,没想到这才两天,居然有两只孤魂野鬼变成了怨鬼。 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之前几十年都没有变,我们一来就变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但是之前叶雨菱曾经说过,这个世界出现了异变。地狱之门频繁打开,人间也频繁出现高等级的鬼魂,或许正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打破了某种平衡,才会导致孤魂野鬼进阶。 我朝天空开了一枪,那些还在互殴的警员们都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用惊恐的目光望着我。 “姜老师,我们这是?” 我严肃地说:“在来之前,我不是让你们去找牛眼泪吗?你们的牛眼泪呢?” 年轻警察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牛眼泪卖。”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说:“你们根本没用认真找吧?牛眼泪能够让你们见鬼,也能让你们看清低级的幻象,刚才你们就是被怨鬼迷住了心智,才会互殴!” 众人摸了摸被揍青的脸,脸色都很不好,又有些羞愧。 其中一个年轻人将手中的枪往地上一扔,道:“我不干了!” 说完就往外走,我也没有理他,带着众人出了出了废村,众人聚在一起,脸色都很不好。 司徒凌将霰弹枪扛在肩膀上,脸色阴冷地说:“你们也看见了。这份工作不好做。如果你们要离开,我绝不阻拦。” 刚才那个扔枪的警察首先走了出来,说:“司徒局长,我从小的梦想是当个缉毒警,而不是捉鬼的警察。” 司徒凌点了点头:“可以。我会给你调整岗位。” 那个年轻警察退到了一边,松了口气。 司徒凌看着剩下的六人,问道:“还有没有人要走?” 又陆陆续续走了三个,游易也走了,站在了之前那个退出的警察身边。 司徒凌严肃地看向其他三人。说:“你们确定要留下来?” “是!”三人高声说,“我们要留下来。” 令我诧异的是,刘勇乐居然也留了下来。 司徒凌问:“为什么你们要留下来?要知道,这份工作比缉毒警还要危险。毒贩再凶残,他也是人,而我们所面对的敌人,根本就不是人。” 他看向刘勇乐,高声道:“刘勇乐,出列。” 刘勇乐站了出来,司徒凌问:“你来说说你的理由。你是不是还不信世上有鬼?” 刘勇乐抬着下巴说:“原来我不相信,但现在我信了。” “那你就不怕?” “怕,当然怕。”刘勇乐说,“虽然我很怕,但如果我做别的工作,就会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司徒凌微微眯了眯眼睛,说:“或许做了一段时间之后,你就会觉得庸庸碌碌一辈子也不错。” “不会。”刘勇乐坚定地说,“司徒局长。如果我今天因为胆小害怕,选择离开。当我年纪大了,退休之后,回顾我的一生,我绝对会为我今天的选择后悔。与其后悔一辈子。不如轰轰烈烈地活一次,去领略不一样的人生。” 司徒凌深深地吸了口气:“好!刘勇乐,你是好样的。现在我宣布,刘勇乐、李云、张潼,你们就是山城市警察局特殊调查组的成员,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姜琳就是你们的教官。” “是!”三人齐齐回答,眼中满是坚定的信念。 我看向那四个选择离开的警察,他们眼中有些挣扎,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毕竟没有多少人能够忍受天天和妖魔鬼怪打交道的。 回去之后,司徒凌给那四个人调了工作,让我先带着这三个警察,然后给了我一个特殊顾问的头衔。 我又教了一些简单的法术给他们,让他们练了两天。这天刚刚下课,就接到了张潼的电话。说有一个案子,可能跟鬼怪有关,请我去带他们。 司徒凌任命张潼担任这个特殊调查组的组长,因为他的经验最丰富,在校时各项成绩也最优秀。有着卓越的领导才能。 我赶到警察局,上了警车,张潼递了一份卷宗给我:“姜老师,这是一年前的案子,凶手是个小餐馆的厨师。在一次夜深人静的时候,闯进邻居家里,把一个三口之家全部杀死。因为动静太大了,当时就惊动了其他邻居,打电话报了警。警察赶到的时候,发现那个厨师在杀死邻居之后自杀了,他自杀的方式非常奇怪,居然是用菜刀切开了自己的脸,将自己的嘴角割到了耳根,然后切断了自己的喉咙。” 我看了一下卷宗里的凶手照片。是死后照的,样子就像日本传说中的裂口女一样。 等等,日本传说?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难道这个事情也和日本的阴阳寮有关? 我仔细翻看卷宗,这个厨师叫曹祥发,三十多岁,因为家里有个生病的老娘,挣的钱全拿去给老娘治病去了,因此没能娶上媳妇,一直是光棍一条。 他本来是和老娘住在一起的。但那段时间正好老娘生病住院了,曹祥发为了医疗费焦头烂额。 但是在案发前一天,他突然来到医院,对他老娘说,他找到赚钱的办法了。很快就能弄来一大笔钱,到时候给他老娘换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药。 因此,之前结案的时候,办案的警察以这个作为动机,认为他是入室抢劫,被邻居发现了,才杀人灭口,之后自杀,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 但是这也有漏洞,住在这一片的,都是穷人,就算他把周围全都偷遍了,也凑不齐手术费。 但当年并没有任何线索,案件就此结案,但这一年之内,那个小区之内,接连有人死亡,而且死得很离奇。 第237章 犬鬼 有人是摔死的,但尸体的骨头碎得很厉害,简直像是从百米高楼上摔下来一样;有的是在自家洗脸盆里淹死的,现场居然任何他杀的痕迹,是死者自己将脸放进水里;有一个死得非常恐怖,那是一个单亲妈妈,刚生了孩子,她居然将孩子放在灶上活活烤死,然后用菜刀将自己开膛破肚,血流得满屋子都是。办案的警察当时走近屋子,当场就吐了。 “过去一年,一共发生了八起意外和自杀。”张潼说,“姜老师,事情实在太古怪了,当地派出所听说市局成立了特殊案件调查组,就报了上来,请我们去看一看。” 我们到达那个小区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鬼气,现在是大白天,但小区里的人很少,只有两个老得快要走不动的老头坐在下面的绿化带里晒太阳。 刘勇乐说:“姜老师,自从这里接连出事之后,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些七老八十的老年人,都觉得反正没有几年活头了,又没钱,才没有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