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但是她儿媳妇给她打了电话,说孙子的病情恶化,再不做手术,命就没了。 冉东愿意多给五万块。江媒婆没办法了,毕竟报应是后面的事,孙子快死了,可是眼前的事儿。 她昧着良心给做了媒,按规矩,婚礼上媒婆也是要出力的,那个新娘子似乎不愿意,娘家人看着,正在劝。 眼看着新房搭起来了,婚礼就要开始了,七天的流水席也还在摆,可宴席上却突然出事了。 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人喊肚子疼,以为是卤菜不新鲜,冉东就让人给换,谁知道突然开始有人吐血了。 很快,所有吃过宴席的人都开始肚子痛、吐血、最后还七窍流血,没挺过几分钟,就死了很多人。 冉家人吓坏了,赶紧联系车子送医院,刚叫来一辆大巴车,忽然一个人提着斧头冲了出来。 提斧头的是个傻子,从娘胎里生下来就是傻的,全村子的人从小就欺负他,而且冉东的儿子,也就是那个刚出车祸,死了没两天的儿子,欺负他欺负得最狠。 这傻子是来报仇了。 正好傻子的爹是村子里有名的厨师,村里的婚丧喜事都是他承办的。 很显然,傻子在饭菜里下毒了。 宴席基本上所有人都吃了,就算没吃,也喝了酒,剩下几个没中毒的,都被傻子给砍死了。 冉东夫妇,就是被傻子给活生生砍死的。 我忍不住问:“那个新娘子呢?” 江媒婆说:“她和她娘家人都在里屋,怕她跑了,上着锁,反正傻子没有进去。” 我稍稍松了口气,心中有了几分希望。 “后来呢?”我又问,“傻子是怎么死的?” 江媒婆那张老脸露出了几分恐惧:“死了两百多人啊。他们的怨气和死气,把一个厉鬼给放出来了!” 江媒婆说,那婚堂很奇怪,原本应该放祖宗牌位的地方,放的却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穿旗袍的女人。长得很漂亮,漂亮得有些邪性。 当时江媒婆躲到了香案底下,傻子把剩下的人都杀了之后,走进婚堂,对着照片里的女人傻笑。说:“春花,我帮你把他们都杀了,你可答应过我的,要跟我好。” 说完,他好像被什么东西迷住了,竟然脱了裤子,掏出那玩意儿那啥起来。 他很享受地那啥了一会儿,到最后释放的时候,竟然死了。 活活舒服死的。 可是,恐怖的事情还在后头。 江媒婆感觉到那照片有些不对,很可能附着一个鬼,所以出事的时候就往身上涂了一种药膏。 这种药膏是江家秘制的,据说是祖先从阴曹地府学来的,涂在身上之后,鬼魂在一定的时间内就看不到他们。 当时江媒婆就在身上涂了这种药膏。 傻子死了之后,她趴在香案下,突然看到了一双脚。 一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 那双脚慢慢悠悠地往外走,她怕得老命都差点没了。 那双脚,居然没有着地。 鬼! 还是厉鬼! 江媒婆说起那厉鬼,害怕得都差点抓不住拐杖。 司徒凌问:“江婆婆,你那药膏,能卖我们一点吗?” “用完了。”江媒婆说,“我只有一盒,要涂遍全身,早就用完了。唉。药效今晚就会失效,到时候,我这条老命也保不住了。” 她摆了摆手:“你们自己休息,老太婆我这身子骨也该好好休息了,之前一个人。怎么都不敢睡啊。” 她颤颤巍巍地走进一间卧室,司徒凌一头雾水地问我:“冉东为什么要供奉一个女鬼?” 我想了一下,说:“我估计,这应该是养鬼的一种。” “养鬼?”司徒凌说,“我倒是听说有些明星富翁,喜欢养小鬼。” “原理都差不多,只是方法有差别。”我说,“无论是中国还是日本、韩国,都有养家神的习惯。所谓的家神,其实就是妖魔鬼怪,日本那边养狐狸当家神的比较多,中国有养蛇的。总之,目的只有一个,为了家族兴旺和源源不断的财富。” 第45章 镜中女鬼 司徒凌说:“怪不得冉家这么有钱,原来是这么来的。” 我沉默了一阵,说:“如果她是冉家家养的鬼,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 司徒凌来了精神:“详细说说。” “首先,我们得弄清楚,这个女鬼是怎么来的。家养的鬼肯定是用某个仪式招来的,需要有某种媒介。通俗点说吧,就像碟仙之类的一样,那碟子就是媒介。而这个媒介,是禁锢她的重要法器。” 我又有些不明白:“按道理说。家养的鬼,肯定与主人家有约定,主人家要定期供奉供品,她就会保佑他们财源广进。除非媒介出了问题,或者没有送上供品,不然她不会对主人家出手。” 司徒凌说:“会不会是冥婚冲撞了什么?” 我咬了咬牙:“看来,我们必须要去婚堂上看看。”我又顿了顿,说,“我还要去救瑶瑶,就算她死了。我也要亲眼看到她的尸体才甘心。” 司徒凌沉思片刻,说:“那我们计划一下。” 我们在这里商量计策,那边江媒婆正坐在床上,想要休息一下。 这是个女人的房间,摆着一个很大的梳妆台,放着很多化妆品。 江媒婆摸了摸脸,为了这场冥婚,她一个老太婆,还化了妆,脸颊上打了两块红。 她觉得臊得慌,就颤巍巍地起来,去化妆台上拿纸巾,把脸上的腮红给擦了。 擦着擦着,她忽然觉得不对,镜子里的人怎么不像她? 她是老花眼。眯了眯眼睛,仔细一看,镜子里竟然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穿着一件大红色白花旗袍。 “死老太婆,终于找到你了。”美女猛地从镜子里钻了出来,纤纤素手掐住了江媒婆的脖子,“去死吧,这座村子里的人,谁都别想逃。” 不可能!江媒婆不敢相信,她的药膏效力还没过,女鬼不可能看得到她。 突然,她想到,那药膏已经做好了很多年了,一直放在身上没机会用,难道时间久了,药效打了折扣吗? 她的挣扎越来越小,再也没机会后悔了。 我跟司徒凌商量了一个计划,就等着天亮了开始行动。 忽然,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就像人们常说的第六感一样。 “司徒队长,我们去看看江媒婆吧。”我说。 司徒凌拿起木棒,我俩小心地来到她的门前,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江媒婆已经死了,倒在梳妆台前,是被人活生生掐死的。 我看了看她的尸体,又抬头看了看那梳妆台,忽然惊恐地叫道:“司徒,快,把床单拿过来。” 司徒立刻扯下床单递给我,我直接一扔,就把镜子给遮住了。 “司徒,我可能知道媒介是什么了。”我说,“很有可能就是镜子。” 我又找来一床被子,盖在江媒婆的身上。 再过几个小时,天一亮,按计划行事。 提心吊胆地过了几个小时,我看了看表,上午九点了,外面还像半夜一样,黑漆漆的,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 那些怨鬼还在街道上游荡,看起来非常渗人,这个村子就像死人国一样。 我们俩打开门。司徒凌朝我点了点头,提着木棒冲了出去,一棍子敲在一个怨鬼的头上,将他的脑袋打成了一团黑雾。 他一边战斗一边往反方向跑,把怨鬼全都引了过去。 我见怨鬼都看不见了,才从屋子里出来,往冉东家的方向跑去。 推开铁门,这次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院子的酒菜,但这些酒菜全都腐败变质了。发出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别墅进门就是婚堂,因为是冥婚,这婚堂其实是按照灵堂来摆的,只是全都换成了红色。 婚堂正中是一副棺材,上好的红木,做得非常好,可见冉家多有钱。 棺材里装的自然是冉东的儿子了。 棺材前有个香案,香案上放的应该就是那个厉鬼的照片了。 我抬头一看,却惊到了。 我居然在相框里看到了自己! 不,不对,这不是相框。 这是一面镜子! 我感觉毛骨悚然,冉家的人每天上香,都要和这个女鬼面对面,那画面太恐怖了。 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上去,拿起了镜子。 我忽然回过头,看见几个被砍得浑身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的鬼走了进来。 是冉东一家! 他们阴森森地看着我,似乎没有攻击我的意思。 我吸了口气,说:“那个女鬼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鬼应该就是冉东了,他指了指我手中的镜子,我往里一看,里面居然有影像。 那感觉,就好像我拿的是一个ipad,在放电影一样。 七十年代,正是知青上山下乡的时候,一个名叫杜春花的城市女孩来回龙村当知青。她长得非常漂亮,一来就引起了村子里年轻小伙子们的注意。 其中就有冉东。 冉东当年只有十六岁,他疯狂地迷恋上了春花,发誓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但是杜春花在城里的时候就有了喜欢的人,对村子里这些不懂浪漫的小伙子都不敢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