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节
“如果这件案子跟钱有关的话，那就证明死者可能在生前被人威胁了，被人威胁了之后无奈选择了自杀，并且选择了水手服，至于为什么要穿水手服，就是我们要调查的真相。” 这位男警官认为只要确定了水手服的意义，那么破案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另外一个男警官也开口道。 “确实是这样，不过我倒是建议从死者妻子口中得到真相，因为看到死者坠楼，死者儿子已经确认疯癫，最好的旁观者已经失去了作用，但是当时我在现场，咱们警队的人找到了死者儿子的时候，死者的妻子说这一切都是报应，那么就证明，死者肯定是做了一些让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从看到了那个水手服之后男警官就有些不自在，因为他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三十多才有一个女儿，女儿喜欢玩那什么角色扮演，其中就穿过这个水手服…… “水手服起源于早期英国海军的服装，也叫做海员服和甲板服，后来日本众多学校采用了水手服作为学校的校服，沿用至今之后水手服已经成为了网络上很多网友们一提到就会戴着有色眼镜看的衣物，所以我认为，既然死者穿着水手服跳楼，那就证明，他应该涉及到了网友们喜欢的某种癖好，比如说女装癖，也比如说角色扮演，也可能是喜欢幼女……” 这是个女警察，观察比较细致，更是因为作为女人的关系，更了解水手服这种东西对男人和对女人的诱惑，所以女警官怀疑这个老师是不是喜欢幼女。 陈警官听着这些警员们的猜测，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一切还是要继续调查，无论是四百万的去处，还是宋毅海的水手服，都必须要弄清楚！ 这边警察们的调查如火如荼，宋毅海的妻子为了自己的女儿，为了自己，死活不说宋毅海到底做过什么事情，任由警方逼问也没有任何办法，询问了宋毅海有关的人，并且查找了宋毅海的上网资料，竟然是发现宋毅海的上网资料也是干净的很，完全差不到什么。 至于周泽楷呢？他在干吗？从八天之前他拿到了宋毅海的钱之后，四百万很明显是不够九个受害者分的，毕竟宋毅海已经让他们的心理造成了床上，钱这种东西能弥补多少啊？ 所以拿到钱之后，周泽楷开始了快速的短线投资，学校那边偷偷请了假，然后找了一个地方开始将手里的钱投资出去，短短的八天时间，他手里的四百万已经变成了一千万，这一千万，其中有九百万，就是周泽楷要给那些被宋毅海下手过的受害人的。 而周泽楷第一个找到的，就是那个如今已经二十岁的年轻人，如今的他已经不上学了，在一个工地打工，因为宋毅海的猥亵行为，他彻彻底底变成了另外一众人…… 第1317章 悲剧的养子5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李良辉，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当初就是在宋毅海的班级里面上学，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在经受了宋毅海的猥亵之后，李良辉的事情被父母发现了，李良辉的父母是普通家庭，当时察觉到儿子可能收到了猥亵，但是却知道自己只是普通家庭，没有办法跟宋毅海对着干，最终只能够选择给儿子转学，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在李良辉被猥亵之后竟然产生了心理问题。 以前那个聪明可爱的李良辉不见了，变成了一个阴森森的，总是不会笑的孩子，也因为这件事情，李良辉的父母长期吵架，最终导致了两人离婚的结局，或许是因为最开始吵架的原因是李良辉，最终李良辉的父母竟然是没有一个人选择养着李良辉，还把李良辉留在了奶奶那里。 人类都是这样，有很浓重的被害者有罪论意识。 明明那个时候遭受到猥亵的李良辉才是最可怜的，才六岁的孩子懂什么？可是他的父母却是将老师对他做出这种事情怪在了李良辉身上，李良辉何其无辜？因为这件事情父母离婚，最终留在了奶奶那里，然后遭受了父母重新组建家庭，一个人像是拖油瓶一样不被任何的家里人喜欢，对于这些家长来说，李良辉已经像是脏了的玩具，随意的丢弃在那里，完全不再想起。 这让周泽楷很容易想到女生被骚扰的事件，但凡是女生被骚扰了，那就绝对是女生不检点，穿的太露骨，或者是故意勾引男人之类的，被害者有罪论一直都是那些弱者给自己找的理由，为什么非要找你而不是找他们，就是他们最好的论调。 李良辉作为这些孩子中最可怜的那一个，周泽楷知道，这个人的未来已经全部被宋毅海毁掉了，当初李良辉的父母明明发现了宋毅海的兽行，却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没有选择揭破，并且选择了用伤害孩子这种行为来掩盖他们内心的愧疚，这种行为让周泽楷十分的不耻。 大概弱者才会用安慰的方式来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也会在无形之中欺辱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人。 这么多年，李良辉已经二十岁了，所以周泽楷这次来找李良辉，已经不知道对方是否忘记了当年那个毁掉他人生的恶魔，或许对于李良辉来说，一百万根本就不算什么，对他来说，毁掉的人生，已经早就回不去了。 提前躲在了李良辉的出租屋里面，等李良辉工作回来，周泽楷偷偷的听着李良辉行动的声音。 如今的李良辉完全没有了小时候的乖巧漂亮，明明小时候的李良辉皮肤白嫩，长相可爱漂亮，是个走到哪里都让人喜欢的孩子，可是现在，李良辉的身体是那种非常黑的巧克力色，身体上更是因为长期在工地打工，有很明显的腹肌，可以说来两个人都不一定能打过李良辉。 人总是通过小时候的创伤来塑造长大时候的性格，就像是小时候没钱的人长大之后疯狂的想要拥有财富一样，李良辉小时候太过弱小，所以长大的他选择了将自己变成这样的人的方式，来让自己忘记曾经的痛苦。 只是当他这么做的时候，内心其实也是煎熬的吧？ 李良辉完全没有发现房间里面来了人，所以此时刚冲完澡，只穿了一个内裤在擦头发，从十四岁开始，他就出来自己干活儿了，一直到现在，二十岁，不好也不坏，他一个人过的日子也好听的，爸妈已经不要他了，爷爷奶奶也去世了，没有人管着他，李良辉早就已经成为了一个被社会磨炼过的人。 就在李良辉擦头发的时候，周泽楷走了出来，看着这个背对他的男人，当年的事情在他的心上一定是留下了很恐怖的印象。 “李良辉，你恨宋毅海么？” 坐在那里擦头发的李良辉听到忽然出现的声音，先是一愣，因为这个男性的声音实在是让他头皮发麻，带着一种独特的阴冷，让李良辉一下子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还有就是宋毅海的名字，这辈子，李良辉觉得自己忘记了一切，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这个毁掉了他人生的人的名字。 虽然心里害怕，但是李良辉还是缓缓的回头，结果看到的却是一个化妆成小丑的人朝着他咧嘴笑，明明笑起来有一种张牙舞爪的恐怖，但是从对方那双眼睛李，李良辉忽然看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心疼，让他的所有恐惧全部被驱散。 李良辉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所以在触及到自己心底最身处的秘密时，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真相。 “恨。” 一个字，却是从李良辉嘴里说出来咬牙切齿的，怎么能不恨呢？这么多年李良辉都恨不得宋毅海去死，只是他知道自己胆小，做不到杀人这种事情，可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李良辉都无数次责怪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那么弱小呢？ 周泽楷听到李良辉的声音，就知道这个人内心的煎熬，明明才二十岁，可是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却是需要用半生的时间来走出这道围墙。 最近周泽楷已经调查了，当年被宋毅海猥亵过的九个孩子中，其中有四家人搬离了这里，李良辉父母离婚，之后作为孩子的他被抛弃，也算是比较惨的，还有另外四家其中一家赚了钱去了外地，另外三个孩子则是分别去了外的的学校…… 当年的一切似乎无人揭发，但是不代表没有人知道，其中有一家人竟然是从宋毅海妻子的手中拿了二十万，估计是当初发现了儿子的事情过来勒索的，所以周泽楷觉得，自己送给宋毅海妻子的礼物，她应该会喜欢。 毕竟别人的儿子是儿子，她的儿子也是儿子，不是么？ “他死了。” 周泽楷此时作为小丑的模样，发出嘶哑阴沉的声音，却是让李良辉一瞬间不敢相信的看向眼前的小丑，有些激动，有些不敢相信。 “你可以搜一下水手服案件，我杀了他。” 这一次过来，周泽楷已经安排了所有事情，所有痕迹都已经被周泽楷给消除了，所以等今晚周泽楷离开这里，没有人会知道他来过，李良辉这个受害者，他还是很了解的，对方不会曝光自己的存在。 李良辉赶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如今只要是人都有智能手机，颤抖的搜索了水手服案件，果然很快就搜出了宋毅海穿着水手服的照片，然后就是警方的资料，顿时拿着手机的手更加的颤抖。 忽然，李良辉发出了颤抖的笑声，笑着笑着，却是委屈的哭了起来，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手机上，完全是如同疯魔。 周泽楷缓步走过来，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将一张卡放在了李良辉的面前。 “这是一百万，我从宋毅海那里拿来的，你应该需要这个钱，拿着好好生活吧，忘记曾经的一切，你很干净。” 看着对方已经仰起头笑着，眼泪却是落下来的模样，周泽楷心里也是不好受，明明这人的眼神如此清澈，可是曾经却是遭受过那样的事情，这个世界，永远都是那么的不公平，让人如此的痛苦。 一句你很干净，让李良辉的眼泪落下的更多，此时此刻的他委屈的像是一个孩子，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个小丑，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流的让周泽楷都心疼。 哪怕已经是被晒黑了很多年，李良辉的轮廓还是如此的帅气，现在巧克力颜色的他看着也是帅小哥一个，只是这双如同黑珍珠一样的眼眸，湿润中带着感激和解脱，让周泽楷心里也是复杂万分。 “谢谢你。” 李良辉说着，声音哽咽，随后则是跪在了地上，朝着周泽楷磕头，那干净的额头贴在了地面上，许久没有起来。 “我不管你是谁，我都谢谢你，谢谢你……” 曾经不敢面对的一切，在听到了宋毅海死亡的那一刻，终于迎来了解脱，李良辉这么多年浑浑噩噩的活着，不敢面对很多东西，可是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周泽楷最终还是离开了，李良辉不知道这个好人是如何离开的，看着卡上的的密码，最终第二天早上找到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然后就朝着警察局走了过去。 警局这边真的是在疯狂的调查，对于宋毅海妻子的审问也是迫在眉睫，可是宋毅海的妻子死活不说出宋毅海究竟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警方虽然对水手服猜测万分，却是也不敢定情况，那四百万的钱还是调查不清楚，所有人都是有些焦灼。 就在此时，忽然有一个青年来到了警局，说知道了宋毅海死亡的真相，这让作为此次案件队长的陈警官很重视，第一时间就来见到了这位所谓的知情人——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黑的有些不正常，似乎是故意晒的，但是一张脸却是十分的帅气，特别是这张脸上的漆黑眼眸，更是漂亮的很。 “李先生是吧？请问关于死者宋毅海，你有什么知道的线索提供么？” 第1318章 悲剧的养子6 李良辉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够这么勇敢，站出来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都说出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拿着那些钱离开，明明小丑已经告诉他，自己的仇人已经死了，可是李良辉还是打听到了这边的警局，选择了来这里。 大概是因为，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够知道这个男人所办下的恶行。 对方不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也不是一个好人，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禽兽，让人不齿的禽兽！！！ “我是宋毅海教的学生，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宋毅海是我的班主任，我知道他的死因。” 李良辉此时淡定，跟陈警官的紧张不同，他似乎已经看开了一切，此时目光平静，就算是身处警察局，也是毫无紧张和畏惧，大约是心里的那些痛苦已经随着知道宋毅海死亡变得那么微不足道，所以此时的李良辉，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知道自己如果来到这里，可能以后会曝光自己的身份，并且自己被侵犯的事情可能会被媒体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父母的离婚，还有家庭的失去，他就已经毫不在意了。 现在活着的每一天，对于李良辉来说，都是行尸走肉，无法重新开始的人生，像是监牢一般将李良辉囚禁，这一次，李良辉选择站出来说话，也是希望，自己的人生能够重新开始。 陈警官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总觉得这人跟死者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莫名其妙的联系，不然的话，一个已经很久之前是宋毅海学生的人忽然跑过来说有线索，并且还知道宋毅海的死因，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那么死者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这个水手服案件，究竟是仇杀还是凶杀？或者说为了钱财？陈警官心里你有一个猜测，其实在看到眼前这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但是他不敢相信这一切，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宋毅海当了这么多年老师，是否会有更多的受害者诞生？ 这个猜测让陈警官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怖和害怕。 “你看了这个，就知道他为什么会死。” 李良辉拿出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其实这些照片已经很久很久了，也被李良辉隐藏在一个所有人都不会发现的地方，但是这一次，这些被他留下的照片，就成为了这个案件最重要的证据。 看到照片，陈警官伸出手，脸色已经非常不好，只觉得自己的猜测已经成真。 接过了照片，目光落上去，看到的是一个绝对不超过八岁的男孩子，脸颊十分的精致漂亮，长相白净，跟眼前被晒成了巧克力颜色的李良辉有很大的区别…… 瞳孔一瞬间的紧缩，拿着照片的手有些微微颤抖，陈警官万万没先到自己的猜测竟然已经成真，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看向眼前这个似乎一切都不在乎的孩子，忽然之前，喉咙有些干涩，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警官也是当了父亲的人，儿子今年十二岁，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的儿子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的话，自己会不会做出这样杀人的事情，可是这一刻的陈警官，却是忽然觉得所谓的死者，其实是死有余辜…… “警官，杀死他的，是他的欲望。” 李良辉给出这样一个答案，随后沉默。 陈警官也是许久没有说话，照片已经被他盖在了桌上，放在身上的手不停的握紧，然后松开，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抬起头来，看向了这个受害者。 “还有其他人么？”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问出这句话的，明明知道，只要是猜测的那个可能，就不可能停下来，可是他还是抱有几分侥幸，希望一切止步于此，如此的自私，对于眼前这孩子那么的不公平。 也是，如果真的没有其他人，宋毅海恐怕也不会是死吧？ 听到陈警官的问题，李良辉愣了一下，随后竟然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一点，我相信你们都能查到，或者说，心里清楚。” 这个笑容彻底让陈警官逃离了这个房间，带走了李良辉的照片。 在十几分钟之后，专案组这边正式集合，所有警察看向似乎神色很不好的陈警官，觉得气氛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 “我已经知道了死者死亡的原因，具体凶手未知，还有死者妻子努力想要隐瞒的事情，都在我这张照片里面。” 陈警官说着话，拿出了手里的照片，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照片贴在了白板上，而这张照片的出现，让所有的警察看到这个照片的一瞬间都是惊了，之后脑海中蔓延的猜测，更是让所有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们这些警察见过很多案件，但是像是这么诡异的还是第一次，之前虽然对这件事情有所猜测，但是也不敢确定，可是这张照片，直接让案件拨开了云雾。 照片上的李良辉才八岁，长相白净可爱，漂亮的比女孩子更加精致，他的身上穿着可爱的蓝白水手服，眼神中满是天真。 就是这张照片，让水手服案件直接拨开云雾，让大家认清了凶手死亡的原因，或者说……被杀或者自杀的原因。 死者已经死亡，而且经过鉴定是自杀，不管这件事情中有没有凶手，就光是凭着死者可能猥亵儿童这件事情，就足以让所有人厌恶了。 专案组就算是见过许多案件，但是对未成年下手这种事情，他们依旧排斥的不行，而陈警官也已经拿到了李良辉的书面线索资料，开口道。 “这张照片上的人是宋毅海十二年前的学生李良辉提供，他在网络上看到了宋毅海死亡之后，选择来到了这里提供线索，并且让我们知道了死者的另外一面。在十二年前，李良辉八岁的时候受到了宋毅海的侵犯，甚至这个侵犯长达半年的时间，他对于年纪小的男孩子情有独钟，并且会用补课的要求让孩子们跟他玩游戏，甚至至今为止，他恐怕都没有停止……” 如果停止的话，他死亡之前也不会穿着水手服了。 在最新的会议开完之后，大家继续去工作了，毕竟其实这个案件本来就是自杀案件，上面说调查，不过是为了给公众一个最好的答案而已，现在忽然出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让人心里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