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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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谁啊？不过是田家买来的一贱奴，别以为你生了个儿子就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打？” “相公……” 杨佳蓉的话还没说完，这边的白素芹就一把拉着莫小陌情急道歉，“对不起！妹妹，我刚不是故意的，大丫她，她也不是故意顶撞你的，大丫，快给你祖母还有二娘道歉啊。” “道什么歉。”莫小陌真觉得她娘懦弱啊，她的膝盖就不能直直吗？整天就知道下跪。 田有贵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到也没动怒，从田老婆子手上将铁锤拿了回来，轻声道“娘，别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阿蓉，你扶娘进屋休息。” 莫小陌还以为田有贵良心发现，要护着她这个女儿呢，哪知田有贵的下一句话直接将她惊住，“等爹回来，让她把这没大没小的小贱蹄子沉塘就是了，免得娘你打死了她，村里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爹还不开心。” 沉塘？ 莫小陌这才知道刚才那一棍子打的是爽，但也摊上了大事，古代上下尊卑法度严苛，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不要啊，相公！大丫还小，您就原谅她这一回吧。”白素芹跪爬到田有贵的脚下，直叩头，“相公我求您了，别让公公把大丫沉塘，以后她在也不敢了。” “滚开！”田有贵厌恶的一脚踢开白素芹，继续钉他的棺材。 杨佳蓉看了眼白素芹，嘴角扬起笑意，讨好的去扶田老婆子，“婆婆，我扶您进屋。” 田老婆子本来怒火冲天的，听到田有贵说把大丫沉塘，顿时气消了大半，跟着杨佳蓉回了屋。 也是，当家的好歹也是村里的里正，她这样活活的把那小贱蹄子打死了，村里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呢。 这些个长舌妇，没事总拿她家的事当谈资，当家的每每听到一点风声，就来骂她。 这回是他亲眼看到这小贱蹄子目无尊长，打她的，她到要看看，当家的回来怎么处置？ 沉塘都算便宜她了，让她活活打死才解气。 “娘。”莫小陌去扶她娘，“你别求他，求他也没用。” 这种父女感情淡如水的情份，真不知道这种人怎配为人。 莫小陌打从心眼里就恨透了田家的每一个人。 想把她沉塘，真当她是原主，反抗无力？她就帮原主达成心愿，带着娘亲和俩个妹妹离开田家，从此与田家再无瓜葛。 到那时，看她怎么整死田家的这些人。 白素芹也知道求田有贵并没有什么用，他只是希望田有贵能看在父女一场，放了大丫，可她心里更明白，田有贵和婆婆有多重男轻女，女儿在他们的眼里，就如草芥一般，死了也不会有所心痛。 “大丫，我们回屋去。”白素芹捂着伤起来，眼神带着幽怨，更带着无尽的恨意，这个男人，是她见过最狠心的男人。 抱起三丫，母女三人回了屋，二丫躺在床上听到门响，害怕的拿被子赶紧捂住了头，直到莫小陌叫了声她：“二丫，是姐姐。” “姐姐？”二丫掀开被子，就跳下了床，抱着莫小陌就哭：“姐姐，你去哪儿了？刚祖母来了，我好害怕。” “别怕！”莫小陌真心疼这母女几个。 白素芹从旧柜子里收拾了几件破衣，拿给莫小陌：“大丫，你还是趁着你祖父出去还没回来，你赶紧逃吧，他们会真的把你沉塘的。” 大丫打了婆婆，以婆婆不依不饶的性子，肯定逼公公处置大丫的。 “娘，要走我们一起走！”莫小陌脑子乱糟糟的，她都还没从现代断气的事缓过来，这边又说要沉塘了。 真是怪了，现代死一回，到这里还要被人溺死一回？ 她偏就不信这邪，老天让她死两回。 不管老天让不让死两回，但本能的自救总要有的，山上不是还有个武功高强的离卫天吗？有他在，看田家人怎么把她沉塘，最好离卫天将这些人一个个杀了，然后带着她们远走高飞。 “娘也想走，可娘……”白素芹觉得田家是没有任何可留恋的，让大丫一个人出去逃命，又何尝不是一条死路？ 怎么办？ 白素芹瘫坐在地上，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大丫，或许我们还可以去求求你祖父，求他放过你。”白素芹想着，大丫都十岁了，公公总不会因为大丫反抗了婆婆，就要把大丫沉塘溺死吧？ 婆婆实在要出气，那就打她吧。 “我才不求他。”虽然这个祖父不像田老婆子那般苛待她，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娘，我们走吧，何必留在田家卑微的活着。” “你不去求，娘去求。”白素芹见大丫不听她的，一心想劝她离开，可她哪有那么容易离开，先不说她这一个弱女子，没能力保护三个女儿，而且她和田有贵是造册在案的夫妻，她走了，田家报案，官府抓到她，那是要按不守妇道论处的。 扒衣骑木马，光是想想都让人胆颤心惊。 白素芹扔了衣服，就去找田里正，当着村里人的面求公公，是会让公公失了面儿，但只要能救大丫，公公怎么责罚她，她都认。 望着娘亲匆匆离开的背影，莫小陌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十章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姐姐，你昨晚带来的鸡肉好好吃，还有吗？”二丫巴咋着嘴问莫小陌要吃的。 “有是有，不过要等晚上。”莫小陌不想现在就去找离卫天，天亮后，村里总有人上山，不安全。 “那好，那你晚上一定要带鸡肉给我吃。”二丫觉得有这个姐姐真好，总能弄到东西给她吃。 “嗯。”莫小陌摸了摸二丫的头。 没到半个时辰，白素芹就回来了。 她去村里的田坝上，听村民们说，她公公过来看了一眼，就叫他们守着，然后说是去京城找找人。 上山村的村民堵他们的水，田里正猜想就是他们的里正让他们这么做的，如果不找上面的人来调节，他们西山村一旦担误了放水时节，村里的庄稼种不出来，他完成不了上面交待下来的赋税，岂不是他这个里正无能？ 西郊亭长之位空缺，这村与村的里正竟争日益激烈，连带着他们这些村民也跟着遭了殃，这叫什么事？ 白素芹哪管得了村民的苦楚，她现在一心只想救她大丫的命，回来就在房间一直念叨：“怎么办啊？怎么办？” “娘，你别担心了，祖父不是还没回来吗？他们想把我沉塘，不也得等祖父回来才主持所谓的‘公道’，急什么。” 想将她沉塘，且不说她身后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离卫天，就算没有，她莫小陌也不是好惹的。 莫小陌呀了一声，糟了，她昨晚送上去的奶水，那孩子应该快喝完了吧？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了？”白素芹见莫小陌大惊失色，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我没事，娘。”莫小陌看她娘害怕的脸色都变了，忙安慰了她一下，对她道：“娘，烦你再挤些奶水给我，昨晚我们救的婴儿恐怕此时已喝完了。” 白素芹觉得她女儿真良善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别人，不过……白素芹眼里突然燃起希望，又将收拾的衣物拿给莫小陌，“大丫，你把东西带上，娘这就给你多挤些奶水出来，你不是说那人也是逃命的吗？要不你跟他走吧。” 跟他走？ 莫小陌是想带着离卫天一起走，可不是他们三个人走，她好歹占了原主的身体，对这个娘，对俩个妹妹总有亲人的责任，原主临死前那般舍不得她娘，想想都替原主伤心难过，她怎么能丢下这个娘和俩个妹妹跟离卫天走呢？ 要走当然全带着。 “娘，您别担心我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柳岸花明又一村，怕啥！”有了奶水之恩，她不信离卫天不救她。 她就吃定离卫天了。 “可是……”白素芹含泪看着莫小陌，见莫小陌一脸笃定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把沉塘之事放在心上，反倒轻松自如的笑着。 “别担心，信我！娘。”莫小陌朝她娘点了点头，像是给她吃定心丸。 “大丫，你为什么如此有把握？这可是关乎生死，万一他们真把你沉塘，你人没了，你让娘怎么活啊？”白素芹想到大丫要被他们溺死，就哭的泣不成声。 莫小陌拿袖口给她娘擦泪水，被她娘哭的也心里难过，声音有些哽咽道：“娘，你别哭，我真的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我也放不下你和俩个妹妹，我又怎么会拿我的命去赌这场生死呢，我真的有把握，他们害不死我，真的。” “真的吗？”白素芹不知为何，听到大丫这样笃定，竟信了她。 二丫仰着小脑袋，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娘和姐姐聊着什么，但小小年纪的她也听懂了一点点意思，娘要让姐姐走，二丫哪舍得自己的姐姐，姐姐还答应今晚给她带鸡肉吃呢，姐姐当然不能走了。 于是二丫抱着莫小陌的腰，“姐姐，你别走，你别离开二丫。” “姐姐不走，姐姐一定会照顾好你们，以后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好吗。”莫小陌将二丫抱起，摸了摸二丫小小的脸儿，温柔的笑道。 白素芹看到这样姐妹情深的一幕，她不知道说什么，尽管她们母女几个日子过的艰苦，可大丫早早的就懂事，知道怎么帮她照顾妹妹，否则，凭她一个人，她哪照顾到二丫和三丫。 上次田有贵想捂死三丫，也是大丫及时发现，这才救了三丫一命。 说到底，是她无能，让大丫受了这么多苦。 “姐姐，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姐。”二丫听到姐姐说以后要让她们过好日子，抱着莫小陌的脖子就亲她的脸。 莫小陌被这粘人的小东西逗的直笑。 白素芹差不多挤了大半碗奶水出来，莫小陌看到，忙把二丫放下，然后将奶水盖上，放进她昨晚拿来的瓦罐中，瓦罐清洗的很干净，田老婆子几乎每天都喜欢搜她们的屋，她娘自然不会让田老婆子找到一丝错处，把鸡汤喝完后，就洗干净瓦罐了。 “那我去了，娘。”莫小陌抱着瓦罐，跟她娘打了声招呼，就对二丫道：“二丫，你也跟姐姐走，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真的？”二丫一听到有吃的，就高兴直跳。 果然是个孩子。 莫小陌伸出一只手牵着二丫，笑道：“当然了，姐姐何时骗过你。” 她买的五个肉包还有十个馒头放在离卫天那里呢，二丫这么瘦，也该好好补补了。 二丫一蹦一跳的跟着莫小陌出了门，莫小陌大大方方的从前院走，田有贵看到莫小陌牵着二丫，手里还抱着一破瓦罐，俩孩子活像个乞丐的样子，这大丫不会是听到他说要把她沉塘，就离家出走吧？ 出走也好，省得浪费米粮，田有贵冷冷的笑了下，继续做他的事。 莫小陌带二丫来到后山脚下，对二丫道：“二丫，你在这里等姐姐，别乱跑，姐姐上去下，然后就给你带包子馒头下来，记住了吗？” ☆、第二十一章你会不会救我？ “记住了，姐姐放心，二丫不会乱跑的。”二丫保证道。 姐姐给她带包子馒头，她一定会乖乖的坐在这里等姐姐下来的。 只是她不知道，为何姐姐能从山上带包子馒头下来？ 不过姐姐一向有办法，她也不问。 “乖。”莫小陌抱着瓦罐上山，朝着无人的崎岖小路上去，她想过了，虽然此时上山找离卫天，会有危险，但田老婆子那心眼极小的人肯定会越想越气，等她脚好些了，估计又会故伎重施，要锁她们几个了。 晚上十有**肯定是出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