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这个戏啊,已经拍了一多半了呢!” “可陈果果的演绎之路,不是才刚开始!” “是是是,是这个理。” 夏晴多拿着剧本,踩着高跟鞋,优雅地消失在了陈善木的视线里。 她记得她们的形体老师,走路就是这样的,高扬着天鹅劲,不疾不徐。 十八岁的夏晴多,偷偷地在形体教室练过好多次。 那时候就想着等自己到了三十来岁,也要端出那样的高雅范儿来。 谁又能想到,居然很快便用上了。 坏老天。 夏晴多这么想的时候,居然怀着一丝丝感恩的心理。 不管怎么说,目标是明确的,过程虽然是凌乱的,可人总是要行动起来,才能离目标越来越近,不是吗? —— 夏晴多准备花三天的时间看剧本,最好过三遍。 她的状态投入到什么地步呢? 一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自己给自己对戏,分饰n角,男女老幼轮番上场。 屋里是一场大戏。 屋外也有一场。 周珍丽和夏野趴在夏晴多的门边听了很久,房子的隔音一般,无奈何她的房间里还循环播放着古筝曲。 曲子中,仿似有人在嘀嘀咕咕,还不止一个人。 见鬼了,屋里明明只有一个人。 周珍丽很忧愁地问:“小野,你妈最近都这样吗?” 坐在沙发上的夏玉堂咂嘴,没好气地接:“她哪天不是神神叨叨的,超市不去,门也不出,身体差的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我明天就拉她跑步去。” 姥爷人太耿直,通常都盖特不到姥姥和外孙对话的精髓。 两个人自动忽略了身边这个洪亮的声音。 夏野撇嘴说:“谁知道呢!天天跟个神经病似的!我昨晚上都快睡着了,听见她在屋里大喊了一声‘跪下’,吓得我一激灵。” 周珍丽的嘴角一抽,拍了拍夏野的肩膀,“你可不能说你妈神经病……她也不容易。” 夏野一听这个,和他姥姥一块儿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他妈不容易。 人生艰难啊。 可不是人生艰难,每次看剧本看的正聚精会神,死窦宝非得这时候发来语音。 “晴多,你吃饭了吗?” “晴多,你还记得咱们学校门口那家肉丝炒米吗?” “晴多,我怎么想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夏晴多看着自己的手机发愣。 窦宝能有什么错呢? 始乱终弃? 不不不,和她比起来,她才更像是始乱终弃的人。 所以窦宝啊,你要有是别人男朋友的觉悟,别总是给孩子妈发信息。 夏晴多觉得自己真挺不容易,看个剧本,还得和无数的杂念做斗争。 如此过去三天,夏晴多准备充分,收拾了日常用品,准备进组。 怎么和家里人交代也是个问题。 晚上八点。 夏家的所有人都在。 夏野这会儿写完了作业,正在跟夏玉堂下棋。 周珍丽把苹果削成小丁,给自己老头喂一个,再给自己外孙喂一个。 六十多岁的狗粮,味道纯正又齁心。 夏晴多吸气吸气再吸气,没什么表情地走出了房间,她是往饮水机那儿走的,走了一半,装作无意中通知。 “哦,我明天要出门旅个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