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猫恍然,立刻接受了这个理由。 “哪里,药哪里?拿我。” 它要将功补过。 莫惊春失笑,“不是拿我,是我拿。” “我手指的方向有个抽屉看到吗?在那里面,有一个盒子。” 莫惊春坐在小沙发上,抬手指了指对面墙边的一个小置物柜。 猫垂着尾巴走过去,用爪子把柜门扒开,探头去看,看到了一个白色箱子。 “能拿动吗?上面有一个把手。” 猫的左前爪按在隔断的小平层上,用右前爪去够,将白盒子一点点勾出来,最后咣当摔在地上。 盒子倒扣过来,可它的力气足够大,直接把它一爪子掀翻,正面朝上,再抠开中心的把手,用嘴叼着往回走。 好像一只会帮主人家勤勤恳恳拿东西的小狗。 这点淤青不处理也没关系,过两天就会消。 莫惊春还是决定上药,除了有不让猫乱舔的原因外,也有转移它注意力的想法在。 毕竟它看起来真的有点可怜。 猫本来是很自在的,尾巴总是高高翘着,神气洋洋的样子。误伤她以后,大尾巴一下就耷拉下来,脑袋也垂下去,显得蔫头蔫脑的。 莫惊春没有因为这点小事生气,而且脚上的伤在她看来,并不算什么。 她除了跑步外,时不时还会做拉伸,也有健身的习惯,楼下甚至还有几个小的哑铃。 看似偏瘦的身体,其实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很有力气,不然也不会随便抱着四五十斤的猫走来走去面不改色。 但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凭空冒出来的,第一次拉伸时,莫惊春也会疼得冷汗直流,哑铃砸到脚时,她也会面色惨白,说不出话。 不要说和曾经吃过的苦相比,就这两个印子带来的疼痛感,都不如脚尖不小心踢到桌子。 而且也只是刚踩上更痛一些,现在已经好多了。 医药箱里常备着化瘀的药膏。 莫惊春说了谢谢,将它打开,把白色的药膏挤在伤处涂抹均匀。 药膏有很浓重的药味儿,嗅觉灵敏的猫却没走开,反倒趴在旁边,目光专注地看。 “什么时间好?”它忧心忡忡地问。 “明后天就差不多了,这个药膏很有效。”莫惊春把盖子拧好,将药膏放回盒子里。 猫又殷勤地把它叼走,但没能送回原位,柜子的层高有点矮,不能让它的脑袋连同盒子一起进去,只好把它放到了地上。 它看着饲主赤着脚走到卫生间去洗手,自己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打算守护她的安全。 伤在脚背不方便穿鞋,但家里的地也很干净,扫地机器人每天拖三遍。 莫惊春对光脚走路也不抵触,她体质好,火力旺,也不怕着凉,就这么下了楼。 猫一直跟在她脚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看,确认饲主的状态。 楼下钱阿姨已经准备好晚餐了,看到莫惊春光着脚,不由得哎呀一声,“小姐怎么不穿鞋,脚怎么了?” 猫再次垂下了头。 莫惊春拍了拍它的背,没提这个乌龙,笑着说:“是我拿东西没拿稳,不小心砸到脚背了。” 猫背起的耳朵抖了两下,颇为心虚地移开视线。 它确确实实是不小心的。 谁能想到,踩奶竟然能把人踩伤了呢,那它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再踩了? 猫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晚饭。 到晚上要睡觉的时间,它一直跟着莫惊春来到卧室,绕着床边走了两圈,担忧地说:“我在这里。” 莫惊春已经习惯了猫的语言模式,她的洞察力一向不错,所以立即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你要在这儿睡?” 猫点头,“保护你。” 第14章 猫愧疚 一只猫一本正经地在说要保护她,有点过于可爱了。莫惊春忍俊不禁,一双眼睛微微弯起,“谢谢你的关心,但是不用了,这里很安全,你回去睡吧。” 说起来,一直让猫睡楼下客厅也不太合适,但它不会开门,等过几天伤好,能变成兽人,就分一间客房出来给它。 猫犹犹豫豫,不太想走。 “回去睡吧。”莫惊春捏了下猫耳朵,把它推到门口。 猫就磨磨蹭蹭地走了。 可它没太能睡着,心被愧疚熬成的苦汁咕嘟嘟煮着,不想接受自己竟然犯下了如此愚蠢的错误。 在沙发上翻了许多个身后,它还是坐了起来,走到窗边,叼着那个圆圆的懒人沙发,一路拖到了楼上,把它放到莫惊春的卧室门口,在上面趴着睡了。 第二天,莫惊春起床出门,看到了门口仍旧陷入睡眠中的猫,心情有一点复杂,不是很理解。 为什么跑到二楼来睡,难道是觉得楼下晚上太冷了? 她拍下照片,去问了闺蜜南玉芝。 后者的作息一向很阴间,从来不早起,要等到中午才能有消息回复。 不过猫睡觉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它不是很标准的团成一个圆,而是半扭着身子,脑袋仰着,露出胸口,长长的绒毛蓬开,像是芄兰成熟的果实,破开外壳后,一团毛绒绒的种子便会迫不及待地从缝隙中挤出来。 前爪贴在脑袋两侧,像是要投降似的,露出粉色的爪垫。 只不过肉垫并不细嫩,不是莫惊春曾经在视频里见过的那些宠物猫的肉垫,后者看起来是很干净,也很柔软的样子,叫人一瞧,就知道这是精心养在家中备受呵护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