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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六零来种地[穿书]_70

    

    下子就卖爆了。

    刘珍在信里激动的说,原本冯光荣还比较抗拒卖女装的,但因为赚到了他们都不敢想的钱,冯光荣整个人都自信了起来,已经来回广省好几次,打回了不少衣服。是不是卖女装都无所谓了,只要能赚到钱,一切都好商量。

    刘珍一家能把日子过好,王思婉自然是开心的。

    这天她和许安照常去上课,他们现在大三,课程也多得厉害,许安没办法在深市待着,就让他的得力助手祥子,在那边为他看着。

    进了教室之后,她准备找马玉兰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人。

    这可就稀奇了,马玉兰那是出了名的认真刻苦,每次上课几乎都是最早到的。这还是第一次都快上课,还没看到她呢。

    “瑶瑶,玉兰姐去哪了?”王思婉坐在韩瑶身边问道。

    韩瑶摇了摇头,“不知道诶,昨天晚上急冲冲的去跟指导员请了假,然后就走了。”

    “这样啊。”王思婉疑惑,可能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一个礼拜后,马玉兰回来了,是等在王思婉他们家门口的。整个人失魂落魄,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以前马玉兰都是沉稳踏实的,但是这次,王思婉拉着她的手时,居然感发现她的手是颤抖的。

    马玉兰舔了舔自己干涩起皮的嘴唇,眼神仓皇,她恳求的对王思婉说道,“思婉,你,你有钱?能不能借我,五百块钱?”

    王思婉没有问为什么,直接让许安去拿一千块钱给马玉兰。

    “谢谢,谢谢你,思婉。”马玉兰坚持了很多天,终于在这个时候忍不住哭了出来。

    王思婉抱着她,无声的拍着她的后背,“没事,没事的,玉兰姐,我们都在呢,有什么麻烦就跟我说,别一个人扛着。”

    马玉兰哭够了,王思婉就扶着她进屋休息一下,马玉兰虽然没有多少衣服,但平时一定会让自己穿着整整齐齐的,衣服也会干干净净的。

    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头发是胡乱扎着的,浅色的衣服上黑一块黄一块的,像是刚逃难回来一般。

    王思婉给她倒了杯热水,等她情绪平复下来,才轻声问道:“玉兰姐,是碰到什么事了吗?”

    马玉兰我这暖暖的水杯,颤抖的手终于平静了下来,她喝了一口水,看着王思婉,开口说起这次为什么会请假回去。

    马玉兰的男人叫朱建设,对马玉兰非常好,俩人在他们那可以说是模范夫妻了。

    朱建设对马玉兰和他们的孩子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自己每天饿着肚子,在地里拼命的干活,只为给家里人提供更好的生活。

    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过于艰苦,朱建设一个星期前,晕倒在了地里,被人发现后赶紧送到医院,才发现是长期劳作造成的劳损,半边身体都没法动弹了。

    他才多大啊,不过才四十岁而已,正值年轻力壮的时候,结果居然碰到了这样的事。

    马玉兰在这边省吃俭用,把从学校领到的粮票还有钱存下来寄回家。就是想让家里人日子好过一点,她也和朱建设说过,让他不要那么拼命,他们现在日子还过得下去。

    但朱建设没听,瞒着马玉兰,偷偷的干活。

    马玉兰因为在学校读书,一直也没发现。

    结果这下,朱建设就出事了。

    他们县里的医院说,这病没法治,只能送到大医院去看看,没准还有救。

    朱建设说不治了,甚至这一个星期里还跟马玉兰提了离婚的事,马玉兰知道他是不想拖累自己,其实从自己考上大学后,朱建设那么努力干活就可以看得出来,他觉得他配不上自己了。

    现在他又半边偏瘫,就更不想拖累前途一片光明的马玉兰了。

    马玉兰怎么可能愿意呢?她最艰难的时候,是朱建设的护着他,这么多年的相互扶持,这份感情是不能轻松被抹去的,所以她骂了朱建设一顿,然后把家里孩子都安顿好,带着他来到了S城,想到这边出名的医院来看看,不管怎么说,总要试一试,能治好就治,治不好,她也要养着他一辈子。

    至于离婚,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们家条件一般,在医院每天都要花钱,很快就把家里的积蓄全部花干净了。

    医院那边说可以做手术,成功率不是很高,马玉兰坚持要治,只要有一丝希望,都要试试。

    做手术需要花钱,她没钱,就来找王思婉借。

    原本她很忐忑,但王思婉二话没说,就让许安拿了一千块给她,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她现在无比庆幸,她考上了大学,认识到了王思婉和许安这么好的朋友。

    送走了马玉兰,王思婉心里也很难受,她和马玉兰的际遇差不多,如果她没有空间,没有原身的母亲留下来给她的那些钱财,而许安也同朱建设是一样的话。

    他们的日子是不是就和马玉兰他们一样?她相信,就凭许安对她的用心程度,肯定也会和朱建设一样,闷不吭声的自己干活,拼死拼活也想让她日子过得更好一些。

    她心里又有些庆幸,他们不是马玉兰和朱建设。

    因为这件事,当天晚上,王思婉很主动的腻腻乎乎的黏着许安,被他欺负得再狠,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哭着叫疼,而是手脚并用的攀着他,抱得紧紧的。

    她突然这么热情,许安自然是喜欢的,于是就毫不留情的又来了两次。

    等结束后,王思婉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腿根子都快被掰折了,一边颤抖着,一边努力把腿合上,结果还合不上。

    这一刻,她决定再也不随便带入情绪了,许安太是人了,就会乘人之危。

    哼。

    第二天,王思婉想着马玉兰一家的事,突然有了个主意,拉着韩瑶还有班里其他人都商量了一下。

    马玉兰家里的事比较特殊,家庭条件确实一般,这次治病,已经花去了他们家的所有积蓄,后面只能来找王思婉借钱。不管这个病有没有治好,后面的日子也都是不好过的。

    他们还有三个孩子,马玉兰除非不读了,不然这一家的生活都会很成问题。

    所以他们决定,在学校里组织一次募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啦啦啦啦,晚上九点,接着见啦啦啦

    第174章

    他们这个班的感情很好, 男生们都是称兄道弟的, 女生们也是姐妹相称。一听说马玉兰家的里事情之后,纷纷提出要捐钱给马玉兰。

    于是, 他们才会想做一次募捐的,先从他们自己班里做起。

    家里条件好的,比如胡明韩瑶,直接就是三百块, 家里条件一般的,也拿出五块十块的。更不好的,就从自己平时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里,拿出三四块钱。

    不论多少, 都是心意。

    王思婉和许安商量之后又额外拿出了五百块,和之前借出去的一千块一起,都算捐的。

    随后他们班在下课后,利用晚边和中午吃饭的时间,在学校食堂,进行了募捐行动, 班里的同学全部出动了,五个人一个小组,一部分负责解释马玉兰家里的情况,一部分登记捐钱同学的人名,一部分则负责统计钱数。

    只进行了三天,全部人一起努力,最后足足募捐到了三千块钱以及一本记录了许多人名的小册子。这里面有师兄师姐们捐的, 也有师弟师妹捐的,还有学校的教职工。

    最后,大家挑了一个周末的时间,全班人都去了她丈夫治疗的医院,把这本小册子和三千块钱交到了他们手里。

    朱建设当时听说进来的人都是马玉兰的同学时,其实还是比较羞窘的,他现在这个样子,是给玉兰丢人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都亲亲热热的喊他姐夫,还告诉他好好治病,其他的都不用担心和着急,玉兰姐是他们的姐,他就是他们的姐夫,作为一家人,他们一家碰到了事,那就是他们碰到了事,大家伙会帮助他们度过这次难关的。

    而马玉兰手里拿着那本小册子和整整一个布包装着的三千块钱,没忍住抱着他们班的这伙可爱的同学哭了起来。

    没有生病的时候,你是不知道原来生病会花这么多钱的。

    在这个她因为上大学才来的城市,对于医院,她是迷茫的,这几天她跟着主治跑,商量治疗方案,她跟着护士学按摩,然后自己每天帮助自己丈夫按摩,生怕他肌肉萎缩,影响恢复。

    吃饭要花钱,住院要花钱,吃药要花钱,她没有办法去学校上课,只能请假。舍不得花钱在外面租房子,她就只能在医院走廊里打地铺睡觉。

    还要担心家里的孩子,这所有的一切她都没法跟别人说。借来的一千块钱,她得省着花,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是他一家唯一的钱了。

    王思婉说不着急还,可她不能真的不着急。甚至她都准备好要放弃学校的学业,干脆去找个工作,或者是摆摊做生意了。

    但现在她的同学们,她的朋友们,给她带了三千块钱过来,是他们学校的师生们凑起来的。

    这不是三百块钱,这可是三千块钱,相当于一户普通人间十年的收入了。

    有了这个钱,无论朱建设能不能治好,至少是可以支撑她完成学业的,还能让她在外面租上房子,把孩子接过来,等她读完书,分配好了工作,就能赚钱了,至少一家人的生活是有了保障的。

    班里的同学没有久呆,留下他们带来水果吃食,就走了。

    王思婉在他们都走后,塞给马玉兰一把钥匙,“玉兰姐,你知道的嘛,我家以前是大资本家,别的不多,就是房子多,这医院边上呢,就有一套房子,晚上如果不能陪床,你就去那边住去,我没有打扫过的,还得麻烦你打扫卫生了。”

    马玉兰推辞,这可是S城一套房子的钥匙,“不不不,我住在这里挺好的,还能就近照顾人。”

    王思婉佯怒,“玉兰姐,你不收那就是不给我面子了,我房子多得很,这就是其中一小套而已,而且,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姐夫考虑,在那房子住着你还能给姐夫做点吃的,就不用天天吃医院里清汤寡水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如果只是让马玉兰自己住得舒服点,那马玉兰肯定是不愿意的,但如果提到了朱建设,她就犹豫了。是啊,他们这几天不敢花钱,吃的都是医院里的东西,虽然不贵,但味道也就那样,要是有厨房,她也可以给朱建设炖些汤出来,好歹也补补身体。

    他这些年吃不舍得吃,身体亏空得厉害,这次病成这样,就更消瘦了,皮包着骨头,就剩一副大骨架子撑着了。

    她自己看着都心疼坏了。

    “那,那我给你付房租。”马玉兰说道。

    王思婉点点头,“可以啊,不过房租就不着急了,你们先配合医院把手术给做了,好好把身体养好。这医院呢,离学校不是太远,等姐夫做完了手术,能出院了,就把姐夫接到那房子里好好养养身体。还有家里那三个孩子,咱们学校的老师也知道了你这里的情况,咱们指导员说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把孩子接过来,他来安排孩子读书的问题。就近照顾,总比放在老家要安心些吧?而且你最小的孩子才几岁大,还是接过来的好。”

    王思婉知道马玉兰现在肯定担心死家里的孩子了,但是因为这个病,实在是没有办法把孩子接过来。所以她和许安之前就和他们的指导员商量了这件事,他们的指导员也不是一般人,当时就说干脆把孩子接过来,学校的问题他来安排。所以王思婉才在这跟马玉兰说起这个。

    马玉兰没想到指导员居然还把她的孩子给安排好了,索性接受了这么多帮忙,她也不差这一个,当下就点点头,“好好好,等建设做完手术,我看看恢复情况,我们家老大也不小了,之前也说要来帮忙照顾他爸的,我没答应,如果他也过来的话,还能帮上点忙。等我回学校了,我再找指导员道谢去。”

    王思婉微微一笑,带着安抚的力量,“没事,对了玉兰姐,我和许安带了些东西过来,你让姐夫平时多吃一些,像这个蜂蜜,是我们老家那边的,对身体很好的。还有这个麦乳精,是之前家里亲戚送来的,我们家很多,我就拿了几罐子来,姐夫要是饿了,您就直接冲一杯给他喝,还有这两瓶参片,也是亲戚送来的,是补气的好东西,我看姐夫身体亏空得厉害,平时没事就泡一片给他喝,对身体恢复总是有点用的。”

    这蜂蜜里面自然是用灵泉水兑了的,许安说身体偏瘫应该是神经出了问题,所以不知道灵泉水有没有用,但王思婉还是送来了两瓶试试,麦乳精是之前宋婶买来的,他们家都没人愿意喝,所以王思婉就装了带过来,参片则是空间里种的人参做的,补气的好东西。

    王思婉不是太看重这些,所以说出来的时候,也是轻描淡写的。

    马玉兰和朱建设却是听得脑子发晕,不知道该从哪感谢起来了。

    等王思婉和许安也告辞离开,朱建设小心翼翼的看着马玉兰,轻声问道:“玉,玉兰,你这个同学,怎么那么好?”

    他是穷人家孩子出生,还真没看过谁看个病人送这么大手笔的东西的,在他们村,送两颗鸡蛋都是顶天了的。这又是借房子又是送麦乳精还有什么参片的,听的他都心惊肉跳的。

    马玉兰跟王思婉做了这么几年的朋友,王思婉什么性格,家里又是什么条件那自然是清清楚楚的。能在两年前就买上小汽车的家庭,说简单的有钱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刚认识的第一年暑假,她就能给自家孩子买回力鞋,后来的每一年她寒暑假回家,王思婉都能给她的三个孩子买各种东西,有吃的有玩的有穿的。她是真正的把自己当朋友,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费劲心思的准备这些东西。

    蜂蜜是老家的,因为对身体好,麦乳精也是因为对身体好,参片依然是因为对身体好,所以她才会带过来。她知道王思婉的性格,这些东西她不看重价格,只看重功能,只是因为它们对人的身体好而已。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马玉兰上前,坐在他身边,翻开放在床头  的那本小册子。

    王思婉许安:捐赠500元整。

    她松了一口气,轻轻的笑了起来。

    朱建设做完手术后,偏瘫的身体只是恢复了一点知觉,要想完全康复,可能还需要几次手术,但能恢复知觉,就有了希望。

    马玉兰把朱建设接到了王思婉提供的那间房子里,还把乡下的三个儿女给接了过来。安排学校的问题之后,她自己也恢复了上学。

    王思婉和许安经常去看他们,马玉兰的大儿子和二女儿都被教得很好,很懂礼貌,每次他们过去的时候,都会很开心端茶倒水,嘴巴也很甜的叫着人。

    最小的儿子还很小,连学都没有上,但已经会自己穿衣服吃饭了,也很乖巧。

    许安见朱建设每天只能躺在床上,要么就是撑着拐杖走动,就去给他弄来了一张轮椅,然后告诉他,虽然他现在身体不便,但其实也是可以做很多事的。不能将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女人身上。

    朱建设也知道这一点,他土生土长农村长大的,眼力有限,一场大病已经夺去了他不少的精神气,他想赚钱,却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

    许安听说他很会做木工活,就给他画了几张图纸,那是一些衣柜还有梳妆台的式样,可以在家里做这些,然后拉出去卖。现在年轻人结婚,家里都是需要衣橱衣柜的,所以完全可以从他擅长的方面入手。

    朱建设一开始很担心,但情况已经这样,就不如去试试,于是咬咬牙,就买来一批木材,在家里专心做起了衣柜。

    他干活细致,以前跟着老师傅学过雕花,许安给的图纸上面的衣柜都是新颖的款式,做出来的衣柜很高端大气。

    做出来后他一开始还担心买家,结果隔壁就有一户人家,正巧儿子结婚,偶然听马玉兰说起她男人正在做衣柜来卖,过来一看,就喜欢上了,价格也不贵,才200块,就能买上这么大的一个衣柜,划算得不得了。当下就拍板买走了。

    成功的第一单生意,让朱建设兴奋了很久,他终于意识到,哪怕他现在这样了,只有一只手和一条腿有直觉,其实也是可以靠自己,为家里赚钱,来养活老婆孩子的。

    尽管做这些很吃力,但习惯了,就好了。

    渐渐的,他的名声也在周围打了出去,凡是家里有孩子要结婚,或者是想买衣橱衣柜的,都会来他这,说好想要的款式,付好定金。

    马玉兰见他虽然有些累,但心里很满足,而且做这些东西也能帮助恢复他的知觉,便没有拦着。

    无论如何,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八二年的一月一号,一项历史性的改革出台了。

    每一个农村人,都能分到田地啦,也就是说,所有田地不再归大队统一管理,种出来的粮食也不是按工分分配了。

    他们有了自己的田,按人头分,种多少都将是那户人家自己的。

    农村人,在这一年,爆发出了巨大的激情,他们有了自己的地,那种地的热情就更多了。人人都想让自己地里,长出许多许多的粮食,伺候起自己家的地,也更加用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呀,我来啦,明天中午十二点,接着见啦

    第175章

    如果说分田到户是一次历史性的改革, 那么82年的一次会议上则确定了个体经济的合法性, 也就是说大家可以随意做生意了,再也不会有人说你资本家, 说你投机倒把了。

    S城作为一个早年就是灯红酒绿的大都市,很早以前都是很能接受新事物的,无论是新文化、新思想还是新奇的玩意儿。

    在这里,几乎可以包容一切。

    所以自从国家确定了个体经济的合法性, S城做生意的人就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临街边上的人家,一个个都开了门脸,有卖衣服的,有卖卤味的, 有卖粉面的。逛街的人,不再专门去商场了,有时候直接到楼下就能买到东西。

    许安从深市那边运回来一批又一批的电视、冰箱等物件,在S城这边,卖得特别的好。现在想买这些,如果去商场的话, 还是要票。但许安和祥子他们跟深市那边的私人厂子拿的货,他这里的东西,不需要票就能买到。

    王思婉则正式成立了卿卿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目前在还回来的两个小厂子里,开始生产玉容膏和口红、腮红等美妆用品。

    卿卿是她母亲的小名,玉容膏等配方,都是她的母亲留下来的, 所以她决定把这个公司,以卿卿二字来命名。

    做公司不是那么好做的,但好在她在学校里学习到了更加系统化规范化的知识。在这个私营企业都在探索的阶段,她也勇敢的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机器是许安拉来的,是专门针对王思婉生产的玉容膏而制作出来的机器。只需要严格按照步骤来操作,就能制作出一份又一份与人做出来没有差别的玉容膏。如果说由人来制作,一天能制作出五份的话,那机器就能做出五百份,这个速度不算特别快,但至少比人的制作是要快上很多的。

    蔡小燕在看到机器做玉容膏这么迅速的时候,脸都白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唯一的用处,就是做这些东西了。但现在,有了这些机器,只要有人将材料放进机器里,就能又快又好的做出玉荣膏。那她的存在,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但王思婉在厂子里专门给她弄出来的办公室里问蔡小燕,她是想学管理还是想学研发?

    她不会让蔡小燕离开,而是继续为她办事。

    蔡小燕有多激动就另说了,她最后选择的,是研发。

    她很喜欢在她手里能研发出一款又一款漂亮颜色的口红,她也喜欢看到自己研发出来的色号让全国的女人变得更加漂亮和自信。

    所以,她想做研发的工作。

    但目前国内对这方面并没有太多的涉猎,大多数人对于口红的认知,就是大红色,只在结婚的那天用一次。擦在脸上的就是雪花膏或者是蛤蜊油。

    玉容膏虽然卖得好,但只是小范围的传播,各个商场的货架上并没有摆上他们的产品。

    所以,蔡小燕如果真的想学,那就必须出国,因为国外,在女性的妆品上面,比国内要先进了很多年。

    许安前两年让人从港城带来了很多国外的化妆品,那些能让人白一个色号的粉底,那些涂在睫毛上的睫毛膏,还有各种颜色的口红,都是她没见过的。

    这也极大的震动了她,让她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目前所持有的什么胭脂水粉,是多么可怜的存在。

    人家一款口红,能做出四五十种颜色,而他们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五种颜色而已。人家能用粉底掩盖脸上的瑕疵,而他们还在用古老的只会让人脸色惨白的不知名的粉状物。这些跟国外对比起来,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她暂时不能去到国外学习,但她可以把蔡小燕送出去。

    蔡小燕只考虑了一下,便同意去到她压根就不熟悉的国外,这两年她晚上会去上夜校,基本的阅读写字是不成问题的。但国外,就意味着语言不通。

    王思婉原本以为她要考虑很久,没想到在王思婉提出来之后,仅仅三秒钟的时间,她就做出了决定,这一点让王思婉既震惊又欣赏。

    被王思婉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蔡小燕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思婉姐,你放心,我到了国外一定好好学习的。”

    “你不害怕吗?”王思婉问道,毕竟,那是完全陌生的国度。

    蔡小燕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怕的,比起害怕,我更希望我能成为更有用的人。比起没有用,害怕就是无用的累赘。”

    要不是思婉姐带她出来,她这辈子可能坐不上小汽车,也不可能住在装着水晶大吊灯的楼房,也不可能拿到每个月接近五块的工资。要不是她出来了,她也会像第六大队很多女人那样,嫁人生孩子,开始自己平静无波的一生。

    要不是她出来了,她也不会知道原来女人是可以自己做生意,可以去读书,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的。

    就像思婉姐的那些女同学,她们身上那种蓬勃的朝气和自信,是她羡慕的,她也希望自己能成为这么自信的女人。

    而且她知道,思婉姐这是在给她机会,所以她必须牢牢的抓住这个机会。

    蔡小燕走了,王思婉则抓紧时间招了一些女工过来,开始将厂子里的生产正式运营起来。她也开始变得很忙碌了,又要跑商场去沟通能否租下柜台或者是铺面,他们的产品最终还是要面对大众的。

    又要把各款产品送去检验,因为这些毕竟是用在人的脸上,那就必须走正规的流程,所有能拿到饿资质证明都必须得有。又是要安排发货送货,以及招聘人员,专门给产品跑市场。

    然后,她就被许安直接从厂里带走回家了。

    因为这,王思婉还在车上和许安闹起了脾气,她还忙得不得了呢,下午就有一场面试,她需要找几个靠谱的人去帮她跑市场。结果许安二话不说就把她拖回家了,厂子里的工人们有不少都看到了。想想她新招的助理的眼神,她就把脸一撇,看着窗外飞驰的风景,不想理许安了。

    许安并没有跟她吵,而是沉默的开着车回到了家。结果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她的宝贝坐在餐桌前面,面前摆着一个小蛋糕,小小少年一看到她,马上笑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来。

    “爸爸,你真的把妈妈带回来啦!”

    王思婉愣了一下,随即马上想起来,今天是许逸的生日,而她这个妈妈,却忘得一干二净。

    许逸现在已经十二岁了,都上了初中,他的个子随许安,胳膊长腿也长,帅气逼人。此时他身上穿着一套王思婉之前给他做的西装,有点小了,都露出了一小节的手腕。头发剪得短短的,露出一张融合她和许安所有优点的脸蛋来。

    他还像小时候那样,笑得开开心心的,一点也没发现,他最爱的妈妈居然忘记了他的生日。

    他走过来,拉着王思婉的手,带着她走到餐桌边上,很懂事的说道:“妈妈,你是特意赶回来的吗?妈妈你最近很忙诶,其实不用特意赶回来的,我过不过生日都可以的。以前都是和爸爸妈妈过的,所以这一次不过也没关系的。妈妈你还是忙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

    王思婉眼泪差点出来了,她努力的绷着,看了一眼对面的许安,心里对他的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她同样开心的笑了起来,“妈妈怎么会忘了宝贝你的生日呢?宝贝,生日快乐呀!”

    小少年站在她面前,然后高兴的抱住了她,“谢谢你,妈妈。”

    一家人坐在一起温馨的吃完了蛋糕,许安拿出他准备好的两份礼物递给许逸,“一份是我的,一份是妈妈的。”

    “谢谢爸爸妈妈。”许逸笑弯了眼睛,伸手把两份礼物接过去。然后对着王思婉和许安眨了眨眼睛,“爸爸妈妈,我去楼上拆礼物了,就不打扰你们俩独处啦。”

    等小少年跑上了楼,王思婉伸手捂着自己的脸,浑身上下都是懊恼颓丧,“我怎么会忘了宝贝的生日呢?我真的不是个合格的妈妈。”

    她真的是忙疯了,才会连自己儿子的生日才会忘记,要知道,以前许逸过生日,她和许安无论有什么急事,一定会陪着他庆祝生日的。

    而且从孩子五岁之后,她每年的生日礼物,都是亲手为他做一身西装,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

    但今年她不仅忘记了做西装,甚至连孩子生日都给忘记了。

    许安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然后将她抱住。王思婉靠在他的胸膛上,一手擦着自己眼角滑落的眼泪,带着哭腔的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很生我的气?你是不是觉得,我也不是位合格的妈妈了?”

    怀里的女人太能瞎想了,许安赶紧解释道:“生气其实也谈不上,我知道你忙,所以就直接去带你回来了。至于合格的妈妈,你放心吧,在我和许逸的心中,你一直都是最完美的妈妈。”

    “不过,你现在确实太忙了,我都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你怎么不问我,你是不是一位合格的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下午三点,接着见啦。

    第176章

    抱着自己的男人声音里有那么点点的委屈, 王思婉先是一愣, 然后抿着嘴唇笑了,心里那些难受劲愣是被他给弄没了。

    “那你说我是不是合格的老婆?”王思婉伸手掐着许安硬实的胳膊肉, 略带威胁的问道。

    许安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这个嘛,不好说。”

    王思婉眼睛一抬, 就要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了,“你什么意思啊?你再说说,哪里不好说了?”

    她才不服气呢,要说她忘记了儿子生日, 她还愧疚得不行了;但对自己男人,她觉得自己做得可到位了,哪里有她这么好的媳妇儿啊?结果狗男人居然还不好说。

    怀里的媳妇儿要炸毛,许安赶紧将人按住,抱得更紧了,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 主要是。”他压着声音的,低低的气音在王思婉耳边响起,吹得她耳根子痒呼呼的。

    “小许安有多久没见到小思婉呢?他都想她了。”

    王思婉靠在许安的怀里,脸一点点的开始涨红,直到依然白净细嫩的脸蛋都红成苹果,她才哼哼唧唧,30多岁的女人软声软气的骂道:“流氓。”

    娇滴滴的如当年一样, 让人看一眼、听一声心都能化了。

    下午王思婉还有面试,许安不能拉着自己媳妇儿干些什么,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