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帝君!” 沈奕与崔公公同时回过神来,同时分别冲到了沈天与姬灏川身边,抬手将他们扶住。 “帝君,您如何了!?可还好!?”崔公公不安地看着姬灏川,忐忑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姬灏川没有理会崔公公,只是面色铁青地盯着仍是一脸惶恐的沈天,冷声吩咐道:“来人,即刻入宫传孤旨意宣太医来安北侯府,为沈侯好好看看!” “在内史到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再靠近岑将军的尸身!传孤之命,给内史一日时间理理头绪,明晨到宫中见孤!” “在此案查清之前,安北侯府任何人都不得离开侯府!”姬灏川冷眼盯着沈天沈奕父子,根本就不给沈奕说话的机会,显然是怒了,“沈大公子,好生照顾着你父亲!” “摆驾回宫!” “是!帝君!” “恭……恭送帝君!” 姬灏川在转身走出几步后转过头来看向君倾,情绪不明道:“君爱卿可还要在沈侯府上久留?” “回帝君话,不必了,看沈侯与沈大公子模样,是恨不得赶紧赶下臣走,沈侯也早下了逐客令不是?下臣要是再留,怕就是厚颜无耻了。”君倾道。 “既是如此,君爱卿便与孤走这一道路一同出府去吧。” “谢帝君抬爱。”君倾说这话时稍稍抓紧了朱砂的手,朱砂会意,也微微握紧他的手,示意她带他走。 虽说一同走,可这由玉湖到府门的一路,君倾与姬灏川谁人都没有说上一句话,直至出了府门,姬灏川正要登上马车是,君倾这才道:“方才岑将军手心里的那颗血玉珠,下臣稍后再亲自转交给内史,帝君尽管放心,下臣恭送帝君。” 姬灏川盯着君倾看了少顷,才道:“君爱卿费心了。” 君倾不语,姬灏川上了马车,垂下了车帘。 待得姬灏川的马车驶开,君松这才将马车驾了过来,随后立刻跳下驾辕掀开车帘,将君倾请上马车。 待君倾上了马车,朱砂才跟在他身后也上了马车。 小白坐在驾辕上,没有坐到马车里。 君松才坐上驾辕,便听得君倾吩咐道:“以最快的速度回府。” “是,大人。” 小白背靠着马车,双手抱在胸前,嫌弃道:“呿,还怕她死了不成?” “白公子是在说谁人?”君松问,“可是方才在安北侯府里又出了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好好当你的车夫。”小白瞟了君松一眼。 君松无奈。 马车里,朱砂忽觉自己右手一阵刺痛发麻,从指尖传向掌心,而待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时,却又未发现任何异样。 只听君倾似自言自语般道:“戏才刚开始,本可一并看完,但若不尽快回府,你便会死。” “回府见到阿离,便可无事。” 朱砂觉得君倾是在自言自语,可当她抬头时,却见君倾正在“看”她。 很显然,他是在对她说话。 ------题外话------ 姑娘们十五哈皮!长15斤肉!哈哈~ 姑娘们今天请稍微关注一下群里,今天要是有活动的话,会在群里通知,就不贴在这题外话了 明天的更新在早上 ☆、103、亲吻 朱砂觉得君倾的话道得莫名。 她会死? 她不是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又怎么会死? 这人,莫不是糊涂了? “请恕民女愚钝,丞相大人的话,民女不明白。”朱砂微拧眉,恭敬道。 没有外人在旁,朱砂对君倾的态度又变回了原本的疏离与恭敬。 君倾却不再说话,只微微低下头,“看”着他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上拿着方才朱砂塞到他手里的血玉珠,他正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那颗珠子。 朱砂也在看君倾手里的血玉珠。 她还在想方才在安北侯府的所见所闻。 初时的矛头是指向她,到了玉湖时,她在沈天及帝君等人眼里就像不存在了一般,那在她与君倾身上的矛头已然转了方向。 丞相大人说的戏,必是那死去的岑将军无疑了,而他方才又说,戏方开始,却未能看完,想来当是那岑将军的死牵扯着什么事,且还是大事,定与沈天有关。 岑将军的死终会令沈天如何? 岑将军右手手心的那只深青色的鸟画,是何物?为何能让沈天在见到时忽然失控得像个疯子一样?并且连那崔公公似乎也对那只深青色的鸟画恐惧不已的模样? 青羽一族的诅咒,又是什么? 这血玉珠,会是谁人的血玉珠? 还有,杀害岑将军的凶手,究竟是谁? 想着想着,朱砂的眉心渐渐拧了起来,依旧盯着君倾手上的血玉珠。 珠子里那如血般的纹路凝成的鸟模样,可又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丞相大人为何非要将这血玉珠拿着而不是当时便交送到帝君手上,他这般做,必会让帝君对他起疑对他不满。 今日玉湖之事之后,安北侯府不知会如何,即便君倾并未明说什么,但朱砂却可感觉得到,安北侯府,必将动荡。 这就是他要给她看的戏,却又因为她而中途折返,未能将这场开头好戏看全。 他说过,他会帮她,他会让她看到安北侯府的接下来的命运,看到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不知为何,她相信他,所以她愿意等,愿意与他一齐看“戏”。 他这是在帮她,似乎还一心为她着想,怕她会死。 这般想着,朱砂抬眸重新看向君倾,盯着他的脸,似要从他脸上盯出些情绪来似的。 朱砂忽然又觉得自己的右手一阵发麻刺痛,她不由又看向自己的右手,然她的右手上依旧什么都没有。 朱砂用左手捏捏自己的右手,目光有些沉,怎么回事? 丞相府很快就到。 因为君松用最快的速度将马车驾了回来。 在堪堪绕过府门内的影壁时,朱砂蓦地停下脚步,同时抬起自己的右手,用左手用力捏住了自己的右手。 左手碰到的,竟是满手灼热,灼热到近乎滚烫。 她的右手,这忽然之间滚烫得像是被烧着了一般,烫得好似要将她整只右手焚烧起来。 “喵喵!”丞相府里,君倾再无需朱砂带路,只消小黑猫在他身旁领着他即可,君倾走在前边,而小黑猫在朱砂停下时也停了下来,转过身歪着脑袋定定地看着她,然后朝君倾叫了两声。 君倾也停下脚步。 “朱砂姑娘?”君倾亦转过身面对着朱砂,朱砂这才继续往前走,一边恭敬道,“丞相大人,民女在。” “喵喵?”小黑猫那双青绿的眼睛看看朱砂,再看看她正用左手用力抓捏着的右手,又歪了脑袋喵了两声。 朱砂自是听不懂小黑猫的话,她见着君倾停下来,下意识地以为君倾是在等她给他带路,不由道:“丞相大人可还需民女为大人带路?” 君倾不语,只是朝朱砂伸出了左手。 朱砂看着君倾的左手,将眉心拧得更紧。 左手? 这便证明她只能伸出右手。 可她的右手…… 朱砂紧抓着自己的右手,恭敬道:“丞相大人,民女并不熟悉大人府上的路,怕是不能给大人带路,还是小黑猫给大人带路为妥。” 朱砂的话说完,君倾伸出的左手并未收回。 就像他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 朱砂看了君倾一眼,面上有无奈,终是走上前去,伸出自己的右手,轻握上了君倾的左手。 可就在她的手堪堪碰上君倾的手正要握住他的手时,只见君倾忽地将她的手握紧,继而竟是将她用力拉到了他的怀里! 朱砂震惊,这明明已不需要做戏,这是做何!? 朱砂第一反应就是要挣开君倾的手离开他的怀抱,一边沉声道:“丞相大人……” 可她愈是挣,君倾就愈是将她的手抓得更紧,非但没有松开她,反是将双臂环到了她身后,竟是紧紧将她搂在了怀里! 朱砂震惊更甚,忙将双手抓上他的双臂欲将他的双臂甩开,同时还怒道:“丞相大人你——” 朱砂这一次的话依旧被君倾打断。 依旧是被君倾无声的举动打断。 只是这一回,君倾既不是将她搂得更紧一分,更不是将她推开,而是—— 低头吻上了她唇! 因为看不见,君倾这一吻下来并未直接碰到朱砂的唇,而是碰到了她的鼻尖,可又在下一瞬,他微微侧了头,准确无误地贴上了朱砂的唇! 而在君倾的唇贴上朱砂唇瓣的那一瞬间,朱砂震愕得好似灵魂出了窍,睁大了眼,一副震愕到了极点的模样,双手还紧抓着君倾的手臂,却因震惊而一时忘了将他推开。 朱砂睁大着眼盯着君倾,君倾未闭眼,这近得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鼻息的咫尺距离,朱砂看着君倾的眼睛,清楚地看见了她在他瞳眸中的影子,就像是在两汪深墨色寒潭面上的倒影,寒潭虽冷,却又人觉得美得迷人。 至少这两汪寒潭,最是能迷朱砂的眼,最是能攫取她的心神。 如此近距离地看君倾的眼睛,朱砂是第一次。 她觉得,这般近距离地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像更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