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他伸手接过,却看见了她脖间可疑的红痕。 他手没接稳,砂锅掉了下来,刚好砸到他膝上,四溅开来。 “呀!”她跳了起来,“你没事吧?”这粥还有些烫手呢,这么一大片洒在腿上,肯定很烫。 “沫沫……”他忽然抓住她的手,仿佛烫到的是别人的腿。 “快!”陶织沫扶起他欲往湖边走去,他却如泥塑般一动不动。 “你是怎么回事?”陶织沫急道,“很烫的!你不痛吗?” “他……欺负你了吗?”他看着她,她脖间的吻痕,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 陶织沫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将他的长臂绕到自己肩上,使劲将他搀扶起,往湖边走去。不过几步路,他却走得如同行尸走肉。 微凉的湖水冲涮着他的伤口,等彻底冲透后,衣服微微浮了起来。陶织沫趴在岸边,也不顾湖水沾湿了自己的大片袖子,只是,裤子都遮住了伤口,也不知道烫得怎样了。 “你先泡着,我去师父那儿拿药!”陶织沫说着,正欲起身,南宫辞突然反应过来,立马伸手抓住了她,她本来就是半蹲在岸边,一个不慎竟不小心落了湖,被他拥入怀中。 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二人不知是谁,身子突然一颤。陶织沫一下子溅得满脸是水,有些呆愣地抬起头看着他。 “他强迫你的吗?”他低低问道,声音中带着一股浓烈的哀伤。但是怎么可能,那样一个温和的男子,怎么可能会强迫她,定然是她自己也情愿的。 他怎么能允许,沫沫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他怎么可以,让别人听见她的低吟浅唱,让别人看见她的娇羞妩媚。那些画面,就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一下又一下,把他的心扎成烂泥。 陶织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脖子缩了缩,又有些生气,“你在胡说什么!” 他抿唇,黯然道:“是我逾越了。”是啊,此时此刻的他,有什么资格说她的不是。就算她真的与他做了什么,那也是他害的。如今妻离子散,也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陶织沫唇张了张,站了起来,“我去给你拿药。”她一从水中站起,身上的玲珑曲线即现,他呼吸一颤,随之而来的又是心如刀割。他知道她的所有美好……可是这份美好,却不再是他一人独享的了。 难道说,他真的要放手了?他离开,成全他们二人?可若是沫沫记起了他,她又会作何感想,还是会陷在他与陶凌雨之间难以抉择?不,他还有小七,小七是他们的孩子。可若是她,也怀上了陶凌雨的孩子呢?南宫辞越想越怕,一下子面色惨白。 不,他要重新追求她。他不能放手,不能让陶凌雨再与她亲近了。 南宫辞一下子连呼吸都有些紧张,仿佛回到多年前自己一心一意追求她的时候。是了,那个时候,年少的他费尽心力去讨好她,逗她笑,哄她开心,不让别的少年郎接近她。可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这几年来,都是反了过来,她费尽心力讨好自己,他微皱一下眉她都诚惶诚恐,生怕他不开心。 陶织沫取药回来后,他心情已平复了不少。陶织沫见他面色柔和,也没说什么,将他扶到了床上,只是,他所烫之处她不便查看,便将药放了下来,交待道:“你自己除了裤子看一下,如果没有水泡的话抹这一瓶薄荷膏便可,如果有的话,得抹这一瓶碧玉膏。” “好痛。”南宫辞皱眉道,“好像整只腿都烫到了,我看不见伤口,你可以帮我上吗?” 陶织沫闻言吃了一惊,总觉得他不像是这么怕痛的人,可是却见他轻垂眼眸,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满脸无助,让人心生不忍。 陶织沫顿了顿,蹲下身意欲帮他卷起裤腿,他却道:“好像烫到的是大腿。”说着,拿起床边的剪刀剪开了大腿处的衣物。 陶织沫一看,果真是大腿这一片都烫红了,所幸也没有水泡,想是刚刚在沁凉的湖水中冲泡了一阵,不然水泡定是冒出来了。 陶织沫心生怜惜,连忙用手指蘸了冰凉舒沁的薄荷膏,轻柔涂抹在他的大腿内侧,她柔软的指腹,徐徐往上,不时打着圈圈,以便涂抹均匀。 她恰好是在蹲在他膝前,湿透的衣裳紧贴前胸,一片曼妙风光,南宫辞悄悄咽了咽口水。 陶织沫正涂抹着,忽见面前一片衣裳,拔地而起。 她怔了一怔,突然红了脸,猛地一下站起来,二话不说便甩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流氓!” 南宫辞的头被打得歪向一边,有些怔,连忙按住了还在茁壮成长的小南宫,他的身子也变得燥热不堪,又低头看了一下,定是这药有问题! 陶织沫走远后,仍觉得脸有些发烫。这个禽兽,居然这种情形下都能发情! “小丫头!”即墨离忽然从一旁冒了出来,递给了她一件披风。陶织沫连忙披上披风,刚刚她明明是披着披风去和小师兄拿药的,小师兄扭头鼓捣了一阵,才将药给了她,又莫名其妙地借走了她的披风。 “怎样,刚刚那一掌打得过瘾吗?”即墨离笑嘻嘻问道。 陶织沫一下子有些脸红,想是刚刚那一掌打得太大声,让他听到了,也不知小师兄知不知道她为什么打南宫辞,见了即墨脸一脸期许,陶织沫咬唇点了点头,“可是……” “没什么可是!教训一下他你还不忍心是吧?”即墨离一下子吹胡子瞪眼睛。 “不是!”陶织沫连忙摇头,“可是……他都烫成那样了……” “不忍心了是吧?” 陶织沫垂下了头,以往种种,她觉得一个耳光便与他了结了,仇也报了,她好想他。 “你真没用!”怪老头狠戳她脑袋,“他那么欺负你!折磨你!你打了他一个耳光就还回来了?” “师父……”陶凌雨连忙走过来,微微隔开了二人。 “你也是个没出息的!喜欢她就追求她啊!我戳一下脑袋瓜你都心疼!没用!”怪老头猛戳陶凌雨脑门儿。 陶凌雨垂眸不语。 即墨离骂骂咧咧地走了,留下陶织沫和陶凌雨二人相视一笑。 “四哥,你疼不疼?” “不疼。你呢?” “我也不疼。”陶织沫冲他吐了吐舌头。 “快去换衣裳,等下着凉了。”陶凌雨柔声道,他自然是不知道即墨离动的手脚的,若是知道,他定会把那瓶薄荷膏丢得远远的,后面离开山洞的时候,也就不会带着出去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南宫辞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洞口。刚刚那事,还是与她解释一下好,也不知那薄荷膏中添了什么猛药,竟如何都压制不下来,浑身胀热得难受,几欲让他爆体而亡。可是以他目前与沫沫的情况,若是去找她,只怕以后都得被她当成洪水猛兽了。 在极度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躲到藤蔓上自己解决,直泄了两次方才舒服些,这药下得真狠,逼得他重操旧业,要知道,自从沫沫坐完月子后,他再也没有麻烦过自己的五姑娘了。经过这么一折腾,都过去半日了。 经过一个洞口时,他又停了下来。陶织沫仍是依在陶凌雨肩头上,二人静静地看着日落。 洞口的南宫辞,只觉得血气又往上翻滚了几腾。这二人,真的这般浪漫吗?早上看日出,晚上看日落…… 但其实,他也曾有过这么幸福的日子,可是在一起三年,他仅带她看过一次日出,日落倒是看过几次。 “四哥,谢谢你。”陶织沫微笑,看着洞外的夕阳。 “织沫……”陶凌雨转过头来,忽地看着洞外身影一闪,陶织沫也抬起头来,像是觉察到了什么。 “四……” “嘘……”陶凌雨素长的食指封住她的唇,继而轻抬起她的下巴,低头亲吻了下去。 陶织沫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微微闭着,垂直的睫羽如同两把扇子一样轻轻颤着。明明是肌肤相亲、甚至有些轻薄的一个动作,他却吻得极为风雅,让她觉得,此爱无关风与月。 夕阳的余晖斜斜入内,一束光线从二人轻吻的唇缝间折射了过来,二人的唇廓,美得摄人心魂。 南宫辞的手紧紧抓在石壁,不经易间便捏碎了一块凸出的石壁。南宫辞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勒住了,前世她看着自己与那些侍妾逢场作戏,恐怕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听到石壁破碎的声音,二人仍是不动,隔了好一会儿,陶凌雨才离开了她的唇,浅浅一笑,眸中带着光华。她一定会幸福的。 陶织沫垂眸不语。 “咳!咳!”南宫辞猛咳了几声,就差跺地了。 二人这才回过头来看他,像是刚发现他似的。 “你怎么了?”陶织沫眨眨眼看着他,“嗓子不舒服?” 南宫辞顿觉心中有股气上不来,他觉得他已经内伤了,只怕会就此落下病根来。 陶凌雨浅浅一笑,如清风拂面而过,“沫沫,我与师父今夜上山采一味晚药,可能要明日才能回来。你若是怕,便回吊椅里睡。”他转过头来看南宫辞,“南宫……公子,不若今晚你睡家师之卧,将那处让与我夫人。” “你夫人?” 陶凌雨仍是淡淡一笑,“今晚,还忘公子恪守礼规。” “一定。”南宫辞冷冷道。沫沫是他娘子,他今夜自然是要一振夫纲。 不巧的是,今夜忽下大雨,竟将即墨离的住处给淹了,最后南宫辞只能非常“无奈”回到石床上。 陶织沫立在洞口,觉得今夜这雨下得有点奇怪呀,洞外朗月当空,怎么就下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瓢泼大雨呢。 南宫辞一脸正经问道:“不知我这腿什么时候能好?” 陶织沫回过头来,“你放心,你伤得不重,师父的药利害,想过一晚就会好了。今晚你睡觉时注意下,别磨蹭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刚入睡不久,吊椅上便有一条纤纤**横了下来,她穿的中裤十分轻薄,贴合着她纤细而不失肉感的大腿,他几乎能描绘出她的曲线,往上,往上,再往上,他熟悉那个手感。可惜,全都掩在若隐若现的紫幔后了。 他目光徐徐往下,一只形状姣好的玉足轻点在他腹上,摇摇欲坠。他咽了咽口水,恍惚觉得白日的药效又涌上小腹。 他的身子贴着石床缓缓下移,借着月光,能看清她可爱的五颗脚趾,如珠玉般晶莹剔透,小巧玲珑。 再忆及往昔种种,没一会儿,小南宫便抬头挺胸了。 他忍不住悄悄爬了起来,轻轻掀开紫幔,却看见了让他血气往上涌的一幕。她衣衫半解!中衣系带已经松了,或许是翻了个身的缘故,露出了里面玫红色的肚兜,肚兜轻薄贴身得不像话,他都怀疑是不是被夜里的湿气打湿了,她这模样,比不穿还要诱惑人。 南宫辞看得直咽口水,忽闻她喃喃轻唤出两个字:“阿辞……”声音带着些许呢喃娇媚,红唇微嘟,甚是诱惑人。红唇往下,是一片雪白柔美的脖颈……再往下…… 南宫辞鼻血一下子涌了出来,连忙放下紫幔擦拭。 纱幔内的陶织沫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收回了腿,可是没一会儿,却荡出了一条雪白的大腿来。 吊椅内的陶织沫慵懒地睁开了眼,无聊地数着手指,数到第七的时候,紫幔便被人一把掀了开来,她刚想坐起来便被来人一把扑倒,吊椅猛地荡了一下。 还没等陶织沫看清是何情况,那火热的吻便烧到了她的身上,连荡在外面的那一条腿也被一只大掌顺带着摸了一把,别到了他腰际。 南宫辞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大腿好滑! “你做什么!”陶织沫一时吓得花容失色,这南宫辞是饿死鬼投胎吗? “沫沫……我知道你还爱我。”南宫辞沙哑着嗓音在她耳旁道,“你若是再这样下去,我就要不举了。” 陶织沫本欲挣扎辩解上几句,可他突然就含住她的耳珠吮吸了起来,一下子让她身子软了下去,大脑一片空白。 似要缓解多日的思念,弥补往日的过错,他吻得浓烈,二人身子紧紧贴合着,像两块相吸的磁铁般,无一丝缝隙。她的身子柔软如水,他的阳刚有力,二者紧紧贴合,几近相融。他伸手探了一下,知她也动情了,这种时候哪里还柔情得下来 他狠狠地吻住了她,强取豪夺。 这一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她,可是只是翻了个身,他便滚下了床。 好吧,以上只是个梦,杀手遵从民意,不让沫沫那么快原谅他。 南宫辞:流泪望天 ☆、第148章 , 南宫辞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抱着一团棉被滚跌到了地上,他睡觉向来老实,何时有过这种情况。一爬起来,见外面天已经大亮,他慌忙掀开紫幔,却见里面已经空无一人。这一刻他的心,感到从未有过的空虚。 “沫沫!”他大喊,静谧的山洞发出寂寥的回音,他忽然确切地意识到,她走了,像是永远也不会回来地走了。昨夜,不过一场春梦。他被抛弃了,前生今世,她第一次抛弃了他。 他颓然一人,立在空旷的洞中,像是失去了所有。 陶织沫抱着小七坐着微微晃荡的马车里,小七趴在她怀中睡得安稳,睫羽上还沾着点点泪珠。 今日清晨,她去驿馆找阿难的时候,小七还在睡觉,抱着小布马,含着早已戒掉的拇指。她一抱他他就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