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卫西凛排队的时候好奇地看了看料理台上的菜，辣子鸡、回锅肉和炒青菜，另外还有一大锅鸡蛋汤。饭都是自己盛，吃多少打多少，不允许浪费，另外还有苹果，每人分配一个。 卫西凛打好饭后找位子坐下，依次尝了尝三道菜，味道居然不错。不紧不慢地吃完饭菜看时间还充裕，他觉得还没抱，打算再去添一点结果发现没饭了。他骤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兵吃饭的速度都那么快，竞争果然无处不在。 12：30到14：50是午睡时间。填饱肚子后，学生们回宿舍。没过多久，王程来了，教他们整理内务，尤其是迭被子。只见他双手将被子一抖，一折，一卷，再拍拍打打抻抻。紧接着，传说中的“豆腐块”出现了，八个直角简直比得上直角尺！ “看清楚了吗？”王程问。 众人都点头，看是看清楚，但谁也没把握迭出这样的程度。 “都试试。” 卫西凛利索地将自己的被子迭成豆腐块，步骤和动作就像复制王程。第二块豆腐出现。 肖昊然等人佩服不己。这也太厉害了。 “很好。”王程点点头，神色很平和，话语却相当严厉，“从现在开始到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只要是需要迭被子的时候，都要求你们把被子迭成豆腐块。教官们会突撃检査，不合格的，做到合格为止。现在开始午休，不许喧闹。同样会有突撃检査，喧闹者如果被抓住了，统统下去跑圈，跑到跑不动为止。 卫西凛有午睡的习惯，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听到起床铃声响，立马从床上窜起，快速整装洗漱，到楼下时离集合时间还有三分钟。 三点钟一到，还有很多人没到。教官们的脸顿时都黑了。 “迟到的人全部去操场跑五圈！没喊报告的全部去跑三圈！” 残酷的训练正式开始了！ 本来还有些懒散的学生立马心神一凛。 下午的训练到六点才结束，训练内容是站军姿、走正步，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简单。尤其一个方阵里有六十人，想走得好看、走得整齐绝对不是易事。 肖诚毅和摄像师在一旁给卫西凛拍照。只是卫西凛在第二排，最多只能拍到他的脑袋和肩膀，要么就是侧面。 倪牛发现卫西凛的动作非常标准，就像练过一样，干脆把他叫到方阵前面当标兵。 肖诚毅大喜，这可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卫西凛在队伍外面，拍照更容易。拍到足够的照片后，他和摄像师还录了一段视频，然后自觉地离开，以免干扰训练。进行下一项训练的时候，他们再来。 王程看着卫西凛，暗自点头，顾少说他很强，倒没有夸张。站了半个小时的军姿，其余五十九个人都动了，唯一一个纹风不动的就是卫西凛，身姿笔挺的样子就像一棵顽强而自信的小白杨，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第一天的训练内容难度不大，大家都坚持了下来。 六点钟一到，教官们准时解散。 王程走到卫西凛身边问他，“中午吃饱了吗？” 卫西凛随意地道：“七分饱。” 王程笑起来，神秘地道：“教你一个绝招，第一次盛饭时只盛半碗，这样就能很快吃完，然后就能够第一个添饭。” 卫西凛恍然大悟，又忍不住想笑。这大概是战士们在长期的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嗯，值得学习。 晚上的菜也是两荤一素和一汤，红烧肉、红烧肉丸、炒小白菜和蘑菇三鲜汤，水果是审茄。 卫西凛果真只盛了半碗饭，吃完后，添了第二碗饭，总算吃饱了。看到很多男生吃完第一晚想添饭但没饭了，他颇有一种爽感，默默地偷着乐，决定把这件事写成日记，回去后讲给顾延铮听。 一些士兵注意到他添饭了，觉得他很接地气，并不像他们原先以为的那样高高在上。 六点半到七点是读报时间；七点到七点半，觐看新闻联播；七点半到九点半是业余活动时间，可以去图书馆看书，去活动室看电视，也可以打篮球，打乒乓球…… 这么多人一起看新闻联播是一种有趣的体验。 新闻结束后，卫西凛正要离开，一个看上去还不到20岁的士兵跑到他身边，一笑左边脸颊上有一个酒窝，“卫西凛，你好。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妹是你的歌迷，我是你的功夫迷。你和韩国明星比试的视频我看了好多遍，有机会切磋切磋？” 卫西凛笑道：“没问题。” 士兵把笔和两个笔记本塞进他手里，拿到签名后，乐呵呵地离开。 紧接着又来了一群人，把卫西凛包围在中间。 “卫西凛，给我签个名吧。” “你的歌很好听，《军中绿花》我们天天唱。” “你以后还会写军旅歌曲吗？” “……” 不知是谁说，“卫西凛，你真的懂武术？切磋切磋？” 旁边一群人都起哄，坐的远的战士们都好奇地凑过来，人越聚越多。 卫西凛知道军人都敬佩强者，而且他对部队里的硬功夫也很好奇，爽快地道：“可以。我们去外面？” 第111章 上将赏识 卫西凛v：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肖诚毅兴奋得双眼贼亮。这次来军营还真来对了！ “走，去操场！” 一大群兴奋的士兵拥着卫西凛往操场上走。真心想见识卫西凛的功夫的人和想看卫西凛笑话的人，一半一半吧。很多士兵并不觉得卫西凛能打得过肖庆柯。肖庆柯是他们二连身手最好的一个，去年还代表二连参加过全国军人格斗比赛，得了第九名。 肖庆柯就是向卫西凛提出挑战的人，二十四岁，高大威猛，挽起袖子，胳膊上的肌肉像石头一样坚硬。 肖昊然和郝俊郎跑到宿舍去叫其他同学，然后飞奔回操场上。 操场四周有路灯，灯光洒下来，十分明亮。众人里三圈外三圈地把卫西凛和肖庆柯包围在中间，兴致高昂地看着他们。军营生活比起外面要枯燥得多，好不容易有热闹看了，士兵们都不想错过。围观的人越聚越多。 肖庆柯对卫西凛道：“我叫肖庆柯。你当初和韩国明星动手的视频我们很多人都看过，觉得你的功夫不像是花架子，但若说是真功夫又难以置信。因为我们都知道华夏国的武术发展到现在已经没落很多，电视、小说里的功夫基本上都是杜撰。我对你并没有恶意，但确实一直希望有机会向你讨教一番。” 卫西凛点头表示理解。这个大兵很坦诚，并不会让人讨厌。但他心中却有些警惕，当初他露出那么多种功夫，不会引起国家的注意吧？应该不会，好几种功夫他只露了一招而已。 他面带惭愧地说道：“没关系。其实除了太极拳和劈空掌，其他的功夫确实是我乱编的，用来吓唬人足够了。” 肖庆柯倒是没怀疑，点点头，进行热身运动。活动着手腕和脚腕，噼里啪啦地响，气势慑人。 肖昊然听得嘴里“嘶嘶”地抽气，同情地看向卫西凛。肖庆柯个头比卫西凛高，长得也比他壮，卫西凛似乎胜算不大。 郝俊郎眼含羡慕，如果他也能像尚庆柯这样结实，妹子们还不主动投怀送抱？ 卫西凛也开始做热身运动。他的动作从气势上比肖庆柯弱，但每个动作优雅中含着力度，颇有一种韧劲。外行只看热闹，但内行却看得出卫西凛并不是装腔作势。 做完热身运动，两人相对而立。 肖庆柯的气势立即变了，充满压迫性。他心底多多少少对卫西凛的身手有些轻视。再怎么说，卫西凛的功夫都是“野路子“，不像他们，在部队里接受的是正规、科学的训练，学的也是正宗的硬功夫。 “请。你放心，我们点到为止。”肖庆柯道。部队里也不许打架斗殴。 卫西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学古人拱手，“请。” 和卫西凛同班的四个女生都是卫西凛的粉，聚在一起手牵着手，大声给卫西凛打气，“卫西凛，加油！” 其他学生也跟着喊加油。 肖庆柯示意卫西凛先请。卫西凛也不和他客气，直接使出劈空掌的功夫，一记“鐡掌推山”，先攻向肖庆柯。 肖庆柯有心试探，不躲反进，以拳接掌，一股力道冲撃他的拳心，直震手臂，一阵刺痛。他也是武术大才，立即看出卫西凛这第一招既讲究力道——去势汹汹，又讲究巧劲——有四两拨千斤之妙。他不仅被卫西凛撃中，而且还被他有意倾斜的角度推得往侧面踉跄了两步，重心不稳。 卫西凛趁机再次攻撃，右掌虎虎生风，第二招“沙掌纒风”，拍向肖庆柯来不及防备的右肩。 肖庆柯暗叫不妙，索性顺势倒地，以避开他的攻撃，随即一个利索的“鲤鱼打挺”，敏捷地弹跳而起，不再给卫西凛主动的机会，一连几记直钩拳、剥冲拳和一字拳，不停出撃。 学生们看不出名堂，只觉得两人你来我往，不相上下，打得好不精彩，频频喝彩。 士兵们却看得更深，神色都有些严肃——卫西凛的身手并不差。甚至看得出他似乎游刃有余。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位气势威严的中年人在一栋楼的三楼将操场上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眼里有些惊奇，有些欣赏。 他问身边的警卫员，“那个学生是什么人？” 警卫员道：“上将，那是华清大学的新生，卫西凛，《军中绿花》的作词作曲人。”说“当红歌手卫西凛”，上将不一定知道，但一说“《军中绿花》的作词作曲人”，他肯定知道。 果然，中年人了然地喔了一声，兴致勃勃地往楼下走，“是他。去看看。” 警卫员连忙跟上，偷偷笑了一下。他敢打包票，上将肯定又想把人吸收进军队里。他跟了上将快十年了，上将只要见到好苗子都想吸收进来，去年还把一位有潜力的运动员拉进部队里了。 卫西凛和肖庆柯激战正酣。 围观者都目瞪口呆。两人已经打了快二十分钟了，还没分出胜负。要知道，肖庆柯在部队里经过了数年严厉的训练；而卫西凛是歌手，还是个学生，平常肯定没有太多时间练武。就算卫西凛在这个时候输了，也已经很了不起了。 肖庆柯越来越能感受到卫西凛的强，更想把他打败，劲头不减反增，此时他对卫西凛的看法已经变了，由不以为然变成佩服。 卫西凛也很佩服肖庆柯。他的对战经验毕竟比不得肖庆柯，如果不是经常和徐雷、徐震过招，他不一定是肖庆柯的对手。肖庆柯不服输的精神也让他动容。这种精神大概是所有军人都具备的。但他不打算败，如果他故意败给肖庆柯，反而是对这位军人的侮辱。因此，他再次放开自己的气势，一招“反掌摧枯”，重重落在肖庆柯的背心，将他拍倒在地上。 幸亏肖庆柯反应够快，好险没有落个狗啃泥，就地滚了一圈，趔趄一下爬了起来。 “好！” 几个男生激动得大声叫好，被他们身边的同学瞪了一眼。卫西凛打败了军人，军人多没面子，他们还这么叫好，不是直接打脸吗？ 岂料，很快又有人叫好，还是那些军人。他们各个脸上的笑容都很真心，鼓起掌来清脆响亮。只要是强者，他们都服。 “承让了。”卫西凛有点不好意思。 肖庆柯不在意地摇摇头，拍掉手上的沙土，“你确实很强。” 卫西凛继续谦虚，“哪里，侥幸。” “谦虚过头了就是骄傲。”一道浑厚的男中音在人群后面响起。 人群朝两边退开，一个中年人迈着方步走向卫西凛，看着卫西凛的眼睛直发光。 一些学生见到来人，倒抽一口冷气。 旁边有些同学不明白，低声问怎么了。 明白的学生赶紧小声给他们科普，看来人的肩章就能知道他的军衔，金色橄榄枝加一颗金星是上将！ 士兵们不认识来人，但认得他的军衔，毕恭毕敬地敬礼。 “见过上将！” 中年人回礼后，用力拍拍卫西凛的肩膀，表扬人时也一脸严肃，“小伙子，你很好。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部队？有我为你引荐，保证你前途无量。” 卫西凛一愣，有点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状况，来军个训还能碰上这号大人物？ 一众学生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卫西凛。难道卫西凛真是上天的宠儿？小小年纪就身家过亿，名噪一时，如今来军训又入了这样大人物的眼。 “喔，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姓顾。”中年人背着手，正色道，“我知道你是明星，听说现在有很多星探都是骗子，但我绝对不是骗子。” 卫西凛差点绷不住笑。他当然知道这位不是骗子，哪个骗子敢到军营里来行骗？ 顾上将示意大家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