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两个大包裹，秦立跟秦文超一个一个，秦立并未推辞，而是感谢着收下，看的出来，这些是秦文超爸爸妈妈有心准备的，如此一番心意，自然要领。 只是自己来的时候，因为为了手捧朱老师的骨灰，并不方便买礼物，下次过来，一定要补上，也要给爷爷奶奶好好治疗，但愿能让爷爷奶奶重新站起来。 回去的时候，比来的时候快了一倍时间，来的时候，因为不方便坐飞机，只能做火车，高铁，汽车，并且换乘好几次，加上中间还有不少要步行的路程，以及买票等车等等，时间上蹉跎了很多。 秦立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秦文超在a市机场，跟秦立分别后直接返回京都。 “妈，你还没睡？”秦立用钥匙打开自家大门，便发现妈妈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看着电视。 “回来了？累了吧？” 萧妈妈听到秦立开门声音的时候，就已经从晃神状态惊醒过来。不由得便是满心欢喜，尽管走的时候，自己劝着秦立不要太赶时间，但秦立在起清明节第二天晚上就赶了回来，还是让自己激动的，明天儿子能看到秦立去看他了。 “不累，萧宇回来了吗？”秦立看到妈妈到现在都没有睡觉，心微微酸胀的感动，妈妈虽然开着电视，但秦立一样知道妈妈是在等着自己的，秦立庆幸自己马不停蹄，一刻不耽误的赶回来。 ☆、108 学习针灸 “嗯，萧宇回来了，已经睡着了，明天下午才回去。我今天包了饺子，还做了馄饨，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去？” 萧妈妈一边说着，一边便赶去厨房，赶紧给秦立做一碗热乎乎的夜餐，秦立回来的这么赶，一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累，可能连饭都没有好好吃上一顿。 “妈，我吃馄饨吧！”秦立感动的看向惊喜激动的妈妈，不想让妈妈失望，虽然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东西了，肚子并不感觉到饥饿，再吃点馄饨还是可以的。 妈妈满脸都是忍不住的笑容，一边在厨房做馄饨的时候，一边还让秦立先在沙发上歇着。包裹她来收拾。 “妈，这是秦妈妈给我带回来的土特产，他们家自己做的酥烧饼，沙琪玛，还有熏肉，跟米酒。” 秦立先将背包放到自己卧室，才拎着包裹，进了厨房，一边摆放着这些东西，一边跟做着混沌的妈妈，随意的说着。 “他们一家人也是有心了！朱老师的事，都顺利吧？”萧妈妈一边往开了的汤锅里面打了一个蛋，一边问着秦立朱老师的事。 “嗯，很顺利，妈，明天我们一起看看爸爸跟萧垣吧！” 秦立赶的这么急，本就是希望能在清明时节祭拜公公跟萧垣，好在终于赶回来了，只是说这件事的时候，秦立还是有些担心妈妈的心情。会不会一想到萧垣，就感到心痛。 “嗯，去看看，看下后萧宇就要回去上学了！”萧妈妈稍微停顿了一下，便正常的回应这秦立的话。 丈夫的离世，已经好几年了，去年自己就彻底放下了，虽然大儿子的离开，让自己悲痛了一段时间，但自己如今也想通了，这些都是命。 自己还有两个孩子，身为母亲，还得为身边的孩子着想，总不能为了失去的儿子，让在身边的两个孩子，陪着自己一起悲伤难受。 人生短短几十年，自己已经是深秋的枝叶，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但愿身边的两个孩子，能一生平安，快乐！ 萧妈妈慈爱的看着秦立香喷喷的吃着自己做的馄饨，秦立不时的陪着妈妈说着路上的些许小事。 不过，遇上市长杨志的事，秦立一个字都没有提，去白云观给清虚道长看病的事，说了一半，仅仅说了姬妍妍请她给她爷爷看病的事。 “妈，那个姬妍妍跟我一样，也是孤儿，她从小被白云观的清虚道长领养，清虚道长有些本事，在当地村民眼里有些名声，找他解签的人还是蛮多的。 从前朱老师生病的那会，我也找过那个道长的，如今现在看到道长油尽灯枯的样子，我心里也很难受，可我还得骗姬妍妍她爷爷只是老毛病，不碍事。 清虚道长为了担心姬妍妍上学不安心，才让我这样说的，其实他自己早就知道他还有一个月的生机。 妈，清虚道长一个人守着孤零零的白云观，白云观没有别的任何人，除非当地村民找他解签。 他领养的姬妍妍，在京都上大学，等这次节假日结束后，姬妍妍再回来，起码要到暑假了，也许那时候，清虚道长早就一个人孤零零的离世了。 妈，再过一段时间，我去看看清虚道长吧？若是若是他登仙了，我帮他收敛一下，清虚道长临走的时候，拜托了我这件事，我答应了？” 秦立掩瞒了自己传承白云观一事，但其余的都没有隐瞒，更何况自己确实还需要再去白云观，为清虚道长送终，这件事妈妈一定要知道的。 “诶，那个道长真是个好人，一个人生活不易，还将领养的孩子供上了大学，到死都舍不得那个孩子难受。真是可怜，秦立，到时候妈妈陪你一起去吧？” 萧妈妈感动的红了眼眶，但同时也担心秦立一个人去景江为道长收敛，自己陪着去，起码有个伴，孩子也不会暗暗害怕。 “妈，不用，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休假过去，也不知道去多少天，再说真的要为他安葬的话，也不需要我费多大事，到时候我联系当地县政府就行了，清虚道长算是孤寡老人，县政府会有人安排的，我只想在他走之前，陪陪他，不至于他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人没有。 至于姬妍妍，到时候我会暗地里通知她回来的，总不能叫姬妍妍赶不上自己唯一一个亲人的丧事，若不然她应该会抱憾终身的。 妈，你在家等我吧？弟弟才刚刚到京都学校，一切都在适应，每个星期他一定都盼着回家看到我们，若是我们两个都不在家，萧宇一定会很失望的。” 秦立急忙婉拒妈妈的话，自己哪能让妈妈一起去？ 秦立一想到自己身上背负的白云观的传承，便不由得感到一种沉重。 虽然之前自己真的半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传承，但如今的自己，不说感激这样的传承，起码再也不会抵触这样的传承。 接受了清虚道长交给自己的传承，自己便是清虚道长的真正弟子，身为弟子的自己，为师傅送终安葬，再是自然不过。 只不过自己偏偏不能将这些说出来，白云观隐藏的千年传承，清虚道长连他养大的亲如孙女的姬妍妍都不曾告诉，自己如何能不顾门规透露给妈妈知道？ 不过这一次再去白云观，自己还得去地下室找些医药针灸方面的书籍，尽量找出治疗好秦文超爷爷奶奶的方法。 萧妈妈听了秦立的阻拦，想想便不再坚持陪着秦立一起去帮那个清虚道长了，毕竟秦立说的这些，都是理由，尤其是小儿子萧宇，真的是不能叫他失望的，孩子这么小送那么远读书，还是特别想家的。 当晚秦立将背包里面的的心经跟功法好好收藏了起来，打算以后有空的时候翻翻看看，将来在找个有缘人，接着传下去。 早上起来，萧宇看到大嫂，很是激动。 “大嫂，早上好！”萧宇满脸通红的奔向大嫂，但快到大嫂面前的时候，生生停驻了脚步，规规矩矩跟大嫂行了一个长辈的礼节。 秦立眼中一亮，萧宇不仅仅学了对长辈的敬重，更学到了一些克制能力，若是平日，萧宇此时早就抱上自己的腰了。 “萧宇也早上好！”秦立暖暖的笑着，弯腰将弟弟抱起来，亲了一口，顿时萧宇的嘴咧开了。 “萧宇，我们一起去刷牙，吃完早饭，一起去看爸爸跟你大哥？”秦立抱着萧宇，一边亲热的走向卫生间，一边解释着今天要做的事情。 秦立尽量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不仅仅喜欢年幼的弟弟不必为失去的亲人伤痛，也希望在一边忙着早饭的妈妈，能放开心怀。 “嗯，我们看爸爸跟大哥，大嫂，妈妈说要是你赶不及回来，今天我就要跟妈妈两人去看爸爸跟大哥了。” 萧宇毕竟年幼，对生离死别，并无太多伤感。 爸爸死的时候，萧宇还在襁褓当中，等他渐渐懂事的时候，生活里从未有过鲜活的爸爸，自然体会不到伤心。 大哥虽然鲜活，但送他遗体下葬的时候，萧宇被秦立有意留在了杭燕老师那边，并无深切感受那样的悲伤，同时萧宇被秦立，韩北战等人灌输了大哥是英雄的骄傲思想，所以，萧宇对于第一次为大哥清明节扫墓，并无感到悲伤。 “你这孩子！快下来自己去洗漱，别累着你大嫂！”妈妈在一边听到萧宇将自己之前的话说出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原本秦立走的时候，自己是劝她不着急赶回来的，其实内心里还是期望她能赶回来，现在被萧宇当面说开，萧妈妈顿时为小儿子的童言无忌，感到无语。 一家人先去看了爸爸，才去了部队的烈士陵园看望萧垣。 不出意外，秦立再次看到韩北战，不去想他为何这么早赶回部队来，不去看他对妈妈跟弟弟的热情相陪，自己只当他是一个好领导，安安静静在一边看着便好。 “萧宇，一会就和妈妈，大嫂说再见，萧宇要回学校了，知道吗？” 韩北战自然看到了秦立对自己的清冷，也不着急，萧垣离开还不久，自己最先要做的便是获得萧妈妈跟萧宇的依赖跟信任。从外围向秦立发起攻击。 秦立返回医院上班后，就做了决定，等半个月之后，想办法在清虚师傅最后的十天里，回到景江，陪伴他渡过最后的时光。 同时秦立也从上班后第一天，就挤出时间，虚心向医院针灸科老师学习。幸而秦立轮转的时候，也到这来来过一个月，对这里的几个老师，都认识。 针灸科的几个老师，对秦立这样的天才学生，自然记忆深刻，当年秦立轮转到这里的时候，认识穴位之准确，认识穴位之全面，着实令人敬佩。要知道很多中医专业的学生，对穴位的定位，哪怕工作一两年年，都没有秦立这般精确全面的。 几位老师无人不佩服秦立的超强记忆力以及妖孽般的领悟力，倒是很想留下她来呢，但可惜秦立并无留下的意思，不得不含恨放手。 ☆、109 不得已的过分 如今见秦立主动要跟他们学习针灸，好奇打听之下，知道秦立是老家有认识的老人因为中风瘫痪在床，又不肯去医院，知道秦立是想学的去帮帮瘫痪的老人的，便更用心教秦立各种针法以及效用等等了。特别是对于中风瘫痪在床的一系列针灸方法。 秦立十来天，除了科室的工作，便是一头扎针灸科了。好在每天跟清虚道长的通话，秦立知道师傅现在还好好的。 “章老师，我想在月底28号开始休假十天左右，可不可以？” 秦立中旬的时候，想想还是提前跟组长打声招呼，先得到组长的同意，再去找马萍萍排班休假，但愿他们能同意，不然的话，自己没有办法之下，也只得厚着脸去去找庞院长了，记得庞院长可是亲自跟自己说过，有困难去找他的。 “十天？秦立，我可是才在月头清明节的时候，安排你休了四整天，连下夜班那天，都有五天。组里其他人可都没有你这样的连休啊！ 虽然你爱人刚刚离世，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身为医生，也应该明白，你现在这样的工作态度，对病人对其他组员来说，都是不公平的。是不是？ 秦立，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从当你们组长开始，对你是不是足够宽容？是不是你觉得我对你太宽容了，你便当我这个组长，是和善可欺的？” 章容组长顿时脸色变了，变得很是冰冷。再无从前对秦立的和善客气。 “对不起，章老师，我这样的要求是过分了一些，但我真的非常需要这次休假，仅此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出现这样的要求了！章老师？” 秦立面对对自己这样黑漆脸色的章容，不得已，逼着自己露出哀求之色，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这件事自己确实看似过分，但自己不能不去。 “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不可能！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一个主治医生，组里轮不到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希望我不会再听到你说到安排休假的事！” 章容阴冷的说完，转身就走，不想跟她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态度上自己已经很坚定，她现在也该知道她自己身份了！ 从前知道秦立是姜舒带出来的高徒，手艺高超，自己欠缺的便是这样的手艺，还想着跟她好好相处，互相之前取长补短。 但真的想不到秦立竟然如此自私自利，完全不考虑别人感受，全组就她一个人事多么？ 再说，经过这段时间的拼命努力，自己该学的也学了不少，而且自己发现，跟着自己的其他两个主治开刀的水平，并不比秦立差多少，如此，自己还需要这样一直哄着秦立，被她欺负到自己头上吗？ 一想到自己安排秦立清明节的连续休假，让病区很多小医生，甚至是手术室的护士都暗地里说自己一个组长没有用，只能巴结手底下的秦立，顿时叫自己心堵的厉害。 她秦立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自己手底下的下属，她就是再厉害也得服从自己的安排。 所以，今后自己应该在秦立面前强硬起来，不让其他人再如此暗暗嘲讽自己。 更何况自己如今在手术上面努力有成，她若是想用教自己开刀来拿乔自己的话，她就大错特错了，这个世界如此之大，缺了谁不行？ 秦立看向转身就走的章容组长，三十几岁的男人，博士生导师，副主任职称，据说还有一个不错的家世，如此的他，对自己刚刚提出的请假要求，断然拒绝，好似也能够理解。 虽然自己能够理解他身为组长，应该有他自己的自尊跟骄傲，以及对全组人员的掌控力量。 但是，自己却有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休假十来天，可悲的是自己真正的休假原因，却不能成为自己请假的理由，尽管妈妈能理解自己，但这在工作上面，却不能成为请假理由。 “章老师，对不起，我真的很需要很需要这一次的休假，最后一次？”秦立不得不厚着脸皮追出来，最后再努力一次！ “你可以选择旷工，也可以选择离开我的组，否则就给我老老实实上班！”章容脚步不停，甩出最后的狠话。 秦立呆滞在章容身后，心渐渐冷却，章容组长，对自己今天的请假行为，显然极为的反感，而且是反感到了连理由都不必过问的程度，也许是自己之前给了他太大的压力，也许是他身为男人，身为组长，压抑了很久，如今借此发作了！ 他说自己觉得他和善可欺？他让自己旷工？或者让自己离开他的组？ 秦立缓缓回身，却瞥到办公室的门口，马玉香等几个人站在那边看过来来，微微咧着嘴看着自己，一副着看热闹的样子，秦立淡淡的瞥了她们一眼，便该干什么干什么。 她们是想看自己笑话，还是想看章容的笑话？秦立不想多想了，无论如何，这十天的假，自己一定要休，组长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马萍萍那边更不必去说了。 秦立深深叹了一口气，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请求庞院长的一天，但为了给清虚师傅送终，秦立不得不硬着头皮，第一次去找院长。 也许这么做了以后，自己在章容面前会显得是卑鄙小人，也许章容从此更加难以接纳自己这个下属，想到这秦立忽然坚定了做了决定，不如离开妇科，去产科一段时日，避开章容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