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戴所长，你好好消气，既然你决定了手术，我们接下来就好好给你安排手术，麻醉科的主任，我也打过招呼了，到时候他会亲自给你打麻醉，手术的主刀医生跟助手？” “不必麻烦院长了，不过一个小小子宫肌瘤，马萍萍主任会帮我一手操办的，院长你这么忙，还是不要因为我耽误工作了！怎么说我也是医生出身，都明白的！” 戴素琴对于庞院长如此维护秦立，很是膈应，既然你非舔着脸过来给自己骂，那就不能怪我，我也不骂你，我就膈应你怎么了？ 如今我不找你院长帮我了，我找马萍萍帮我，怎么了？你院长大人忙嘛，忙着护着那个小贱人嘛！他妈的，他院长跟那个小贱人之间要是没有一点点见不得人的龌龊事，谁信？ 当初那个视频爆出秦立在病房脚踹患者家属，按照一般处置，起码也有一点医院处理吧？结果他院长护着，秦立半点没事。 如今秦立惹了自己，自己这还没怎么着那个小贱人呢，结果这个院长宁愿自己挨批，也舍不得那个小贱人，还还好意思说叫她回家思过去了？ 妈的，都是不要脸的狗男女，男人就是贱，看着家里的不要，非要偷着吃才乐意，还特么的喜欢偷着吃人家碗里的，下贱！ 戴素琴内心恨着，唯有这样想着，才好受很多，事实上自己一个小小区妇保所的所长，还真没有半点全力对付秦立那个贱人，若非自己是杨志妻子，恐怕这个庞院长根本不可能给自己鞍前马后！不就是想通过自己巴结市长么？做梦去！ 还有那个小贱人秦立，敢这么对自己，背后怎么可能没有人？不用多想，十之*就是那个偷吃窝边草的院长。 也是，她嫁给军人，一年到头的旱着，受不住寂寞也是常有的事，别以为你勾搭上院长，自己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对付你这样的贱人，我还真不需要半点权利，谁叫你如今在网上这么红呢！ 上千万的黑粉，呵，可真好大的阵势呢！若是他们再听说你这个贱人勾搭上院长，不知道会不会激动死？ 戴素琴决定，等自己手术过后，就去请私家侦探，跟踪拍摄秦立，一定能拍到秦立跟她们院长之间的龌龊事，到时候，别说秦立肯定被毁，就是这个怂货院长，也得下台，气死自己了！ 马萍萍不得不说，为了个儿子找工作，豁出去了，在戴素琴无意中露出轻微焦虑，说自己这次手术怕没人照顾的时候，马萍萍当即表示，自己可以休假几天照顾她。 戴素琴当即笑了，可见自己这个市长夫人的名头，还是有用的，即使自家那个高高在上的市长大人，忙的去国外了，即使自家那个高高在上的市长大人当众没给自己脸面，但是依旧有人前仆后继的巴结自己。这个主任如此热心，如此不惜放低身段，不就是为了巴结自己获得好处么？ 秦立休息两天后回来上班，在家里陪伴妈妈弟弟两天，顺便存稿两天，秦立心情很不错，院长亲自让马萍萍安排自己休假，差点把马萍萍脸都气黑了！ 今天是自己组值班，没有想到，戴素琴最后还真决定了手术，在前一天她已经在腹腔镜下作了子宫次全切除手术，仅仅保留了宫颈。 秦立看了她的手术记录，嘴角咧起来，这个女人还真是叫人无话可说。果然大脑结构跟一般人不同。 为了两个小小的可能正在萎缩的肌瘤，就毫不犹豫下狠手开刀的，不得不服了她的思维跟勇气，就半点也不怕麻醉意外，术后并发症的？ 此时此刻，马萍萍已经在戴素琴的病床呆了近乎一天一夜了，昨天上午开的腹腔镜手术，照道理腹腔镜手术损伤也不大，可市长夫人总是叫疼，术后镇痛也已经用了，偏偏感觉不管用似的。 “这几个洞口疼的很，感觉我整个肚子都在疼？”戴素琴第n次的跟伺候着她的马萍萍诉说着，面部的表情，确实是很疼的痛苦样子。 马萍萍被戴素琴整整折腾了一夜，从手术后不到两个小时开始，就一直喊疼，镇痛药都给她加量了，还是不停的喊疼。 这要是一般病人，自己早就跟她说，疼肯定是有一点的，只要忍一忍就好，可面对市长夫人，自己根本也不敢叫她忍着一点，只得不断加大镇痛药的剂量，原本能维持24小时的镇痛泵，不到一天里面的镇痛药就用完了。 下半夜见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结果天不亮就又叫上了，妈蛋，果真是这样的人最难伺候，一点疼就被她故意放大成剧痛的样子。矫情成这样，难怪被市长嫌弃！ 不得已，白天又给她用了一点阵痛药，总算是耳朵根子清闲了一点，结果到了临晚时分，这个女人又叫上了。 仔细回想自己手术过程，马萍萍能笃定自己做的格外细致，比一般人用了更多时间，当时就怕出现意外，应该只是伤口疼痛而已。 “我给你看看？”马萍萍不得不再次检查上了戴素琴的腹部，腹部松软，没有异常，伤口没有渗血，是正常的，再检查看看小便，也是正常的。测量的生命体征也都是好的。没有发热情况。 头大的马萍萍此时此刻，都很想拉戴素琴去做c扫描一遍。既安抚她，也鉴别一下看看，是不是真发生了意外？ 但马萍萍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若是自己现在提出给她做c，以她医生的身份，她立马就能想到自己手术有问题，若是这样，自己这几天白辛苦不说，还彻底得罪了她。 不行，绝不能给她造成这样的印象，先再等等看，从自己给她检查的结果来看，她并没有异常体征，再说自己一直陪着她，不会有事的，她没有事，自己也没有事的。要相信自己！对，信自己！ ☆、079 不安 戴素琴见马萍萍再次告诉自己是好好的，顿时心里涌起一阵恐慌，挣扎着爬了起来：“我去洗手间洗一下脸！” “虽然到了能走的时间，可是你一直都疼，能下床走吗？不行的话，我打水给你洗脸，你等我一会！” 马萍萍略带试探的问，也是想看看她若是真的能走，自然没事，都是矫情来的。 恐慌的戴素琴，忍不住捂着肚子，扯开被子就自己下床了，自己一定要问问自己所里的那个新来的小宋，她的爸爸是这家医院的内科主治医生，当时自己也想过要她给自己找个好的妇科主任的，但一想到自己一个市长夫人，这个医院的院长敢不好好给自己找一个好主任？ 但术后疼痛成这样，给自己手术的这个马主任极度的热情的伺候自己，反而让现在的自己感到万分不安。 “我扶你进去！”马萍萍扶起已经下床的戴素琴，小心的往阳台的卫生间走，心里却是在鄙夷着，看吧，都能下床了，说明好好的，偏偏她还使劲折腾自己，害的自己一天一夜都没有敢合眼，生怕她出事，都累死自己了。 但为了儿子有个好工作，也不能不忍下来，这样的女人跟自己过两天，自己都受不了了，真难为市长大人了！还能跟她生一个儿子！可真心不容易噢！ “小宋，帮我问问你爸爸，市第一医院妇科谁开刀最好？还有，马萍萍主任怎么样？” 独自一个人在卫生间的戴素琴，左手捂着肚子坐在马桶上，右手快微信找自己所里来的那个小宋。 等待的时候戴素琴很是后悔，来找市第一医院院长的时候，自己也应该从旁了解一下，不应该全权相信那个院长，一个连窝边草都吃的院长，能好到哪儿去？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不对，若是真的有事，自己不就立即可以给他打电话，他是不会在乎自己身体，但他一定在乎自己会不会告他们医院，他一个市长丢不起那个人！ 这么一想，戴素琴十分矛盾，既想好好的，又有些期盼有事，正在她焦躁等待的时候，小宋很快回了微信。 “告诉你们所长，还有几天就要退休的姜舒主任是最好的，就连她亲手带出来的秦立，也是非常厉害的，其余的八个妇科主任，大家互相差不多。但马萍萍在医院所有主任当中满意度是最好的，她对病人特别热情客气！” 小宋将自己爸爸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发了过来，小宋看着爸爸编辑过来的消息，忽然失笑，爸爸是好人，从来不会说他们医院那个主任不好。 但从爸爸的口气里面，自己能了悟这个马萍萍一准不好，但小宋也不会明说，直接将爸爸给自己的话，原话转发出去，谁没事多事说人坏话？万一说错了不是害人了么？ 戴素琴接到这个短信之后，气的着实不轻，院长对自己可真好啊！放着全院公认的最好的主任不给自己介绍，却将自己交给这个对什么人都热情过度的马萍萍？ 一个医生极度热情，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没有自信，没有底气，医术不行！才会用热情态度来弥补！要不然哪个医术高超的主任这样低贱的？谁不是傲气的很？ 他妈的，还以为她马萍萍是因为自己是市长夫人才特意这样热情的，搞了半天，他妈的竟然她是那种对谁都热情过度的！ 想到这里，医生出身的戴素琴陡然一阵冰冷，恨意滔天，恨院长，恨马萍萍，更恨秦立，原本差点就有她为自己手术了，结果她故意惹自己，故意不给自己开刀，不恨她恨谁？ “洗了一下热水脸，我好多了。马主任，这都两天一夜了，你到现在还没回家看看，快回去看看吧，有事我会按铃的，一直这样麻烦你，我真过意不去呢！” 戴素琴忍着腹痛，出来强装出笑脸，一定要将马萍萍支走，今天是姜舒这一组医生值班，下午护士长查房的时候，条件反射的说了出来，当时马萍萍脸色还暗了一下呢！ 支走马萍萍，自己要见姜舒，请她给自己看看，自己真的无法再相信这个马萍萍了，越是热情越是让人感到恐惧。 “不用，不用的，家里都说好了的，也都安排好了，你一个人在这，我真不放心，有我亲自看着你，我才能放心嘛！” 马萍萍一如既往的过度热情，但如此的热情，却更加让戴素琴感到反感，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走她，哪怕赶走她一个小时也可以！有她这个病区主任在这，这个病区的医生，不可能有一个人过来给自己另作检查的。 “回去收拾一下你自己，洗个澡再过来，去吧！”戴素琴忽然脸色有些发冷，竟然还撵不走她？ 马萍萍顿时感到了戴素琴的不耐烦，不敢多想，急忙站起来：“那好，那好，我洗个澡就回来，一会我去找一下今晚值班的何婷婷，我叫她替我一会？” 马萍萍很不愿意让秦立过来，前两天戴素琴没开刀，提出要教育秦立，这个自己喜闻乐见，但现在戴素琴手术过后，不宜动气，还是不见秦立的好。 当然，马萍萍打死也不愿意承认，内心深处，会担心秦立看出戴素琴有什么问题，尽管她自己一直相信自己这个小手术做的非常细致。 “好！”戴素琴忍着疼痛，也忍着愤恨，一个字干脆利落的答应了，只求她尽快离开自己！ 何婷婷被主任叫到戴素琴的病房，同时被马主任当着戴素琴的面，再三嘱咐不得离开，好好照顾，一定要等她回来等等。 何婷婷不听点头答应，心里嗤笑不已，马主任可真能拉的下脸来！哪个主任手术后，能贴身伺候病人两天一夜？ 如此敬业精神，可真值得佩服！搁哪个病人头上，也得感动死啊！难怪马主任每一年的满意度都是最高的，没办法，人家能豁得出去脸啊！ “戴所长，你好好休息，我家离得近，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回来！有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啊！”马萍萍临走还不忘再次热乎戴素琴。 “去吧！”戴素琴很想说滚吧，但艰难的忍住了。 一等马萍萍离开，戴素琴一秒钟都不耽误的让何婷婷替她将值班的姜舒主任叫来：“去帮我找你们姜舒主任过来，就说是我肚子疼，难受，请她给我看看？” 何婷婷二话不说，答应一声就快速出了病房，直奔办公室，姜主任跟秦立她们都在呢！ “姜主任，马主任的那个vip的子宫肌瘤手术的病人，说肚子疼，想叫你去看看？”何婷婷有些小心的问着。 姜舒主任今晚的值班，是最后一个值班了，过了今晚的值班，再上几个白班，姜主任就算是正式退休了，这一整天姜主任的脸色一直很冷，自己也不好受，但那个vip的病人是马萍萍主任亲自看护了两天一夜的，更是市长夫人，自己也怕啊！ “我去看看吧！”秦立蹭的一下站起来，姜老师今天心情极其低落，自己已经悄悄哄过了，但不抵用。 不过想想也是，姜老师跟自己不一样的，自己只是将医生当做职业，但姜老师却将医生当做了毕生的理想。 没办法哄，也只能等老师真正退下之后接受了，相信姜老师会很快转变角色的，本想让主任安安静静值完最后这个班的，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又作了起来。 有马萍萍这个病区大主任亲自照顾她，还不够，还要折腾姜老师做什么？本来想问何婷婷，马主任不是在她那儿的么？ 但一想到自己这组今晚值班，无论她那边有哪个主任贴身照顾着，身为值班医生的听到患者有主诉，还是一定要看看的。 何婷婷看比自己小不少的秦立，一脸笃定的站起来，准备去看病人的架势，顿时自己想打住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自己看的出来，那个市长夫人应该是打听到了姜舒主任的本事，才指名道姓的要姜舒主任过去看看，结果，姜舒主任看的秦立站起来要去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要去的意思，依旧是翻看着病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了！ 秦立的本事，自己这个老主治都不得不佩服，毫不夸张的说，秦立那妖孽般的悟性，恐怕早就将妇科好些主任都甩街后头去了。 只是稍微有些担心，听说那个市长夫人跟秦立有冲突，秦立休假两天，还是院长亲自让马主任安排的！就是为了避开那个市长夫人的，可现在？ 看着秦立挺直的身影，何婷婷叹气，但愿秦立这一次过去，不会再次惹怒市长夫人，赶紧跟去看看，万一苗条不对，好歹能劝劝！ “滚，叫你们主任过来！你一个小小医生能懂什么？” 戴素琴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老主任而是秦立，顿时火冒三丈，竟然不当自己的话是回事？加上她腹痛难受，顿时将火气撒向刚刚踏入病房的秦立来！ ☆、080 出问题 “我叫秦立，是今晚的值班医生，你有什么不舒服可以跟我说，如果没有，我们还要看其他病人，当然，后面我们也会有护士定时过来巡查的。” 秦立一本正经的，用最公式化的语气，站在戴素琴床边，俯视着躺在床上的老女人，果然，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住院开刀也没人照顾。 老公出国为公事，儿子在京为学业，不过人家也厉害，能让病区大主任屈尊降贵不分日夜的贴身伺候她，果真还是有本事的人，不然马萍萍也犯不着热情到这个地步吧？有付出必有所图啊！都一样的人！ 戴素琴忍着疼痛一脸惊诧的看向满脸冷情的秦立，气的满眼通红，更加觉得腹痛难受，一张脸顿时扭曲起来。死死的咬住嘴唇，恨不能将秦立射穿似的。 “刚刚你跟何医生说你腹痛，请你平躺，我需要给你做检查，我会在你腹部按压，请你配合我，说出疼或不疼，以及疼痛的程度。何医生，请你帮我呼叫护士，过来给她测量体温跟血压。” 秦立看戴素琴满脸疼痛面容，心里有种感觉，应该是出问题了！ 腹腔镜术后这么长时间，哪有这么疼痛的？一般人都显得很轻松了，下床都没有问题的。 何婷婷一看秦立如此冷肃，顿时感到了不好的感觉，急忙跑着出去，叫护士过来测体温，量血压。 戴素琴本想再发狠的骂秦立，不过是一个小医生而已，比起刚刚那个替马萍萍照顾自己的何婷婷医生都小多了，她有什么资格给自己一个市长夫人看病？ 哪怕他们医院内部人说她医术高，自己也不愿意。自己就是要这个医院最好的姜舒主任过来给自己看病。 但话没张口，戴素琴就发觉何婷婷竟然一副听秦立话的样子跑了出去，而秦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想想还是忍了下来，这样的疼痛，自己真的不想再忍了。 “这边疼不疼？” “这边呢？” “这样深按呢？”秦立一丝不苟的在戴素琴的腹部，逐一按压，一边问，一边冷冷的观察患者表情，看疼痛面容程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