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他们成婚三年，那位老师如今正为不孕不育承受巨大的压力，曾找过我给她看病的。当时我就听出来她的家庭有问题，哪有婆婆发狠说生不出来孩子就让出位子的时候，丈夫子在一旁不管的？ 当时我建议她回去先好好想通自己的家庭关系，夫妻关系，想通之后，做了最坏准备之后，依旧想为他怀孕的话，我才会帮她。我看过萧宇老师的检查报告，她身体其实是好好的。 这件事我并不打算跟马主任他们说，也不会透露给萧宇的老师知道。只能干等着他们出院，幸亏这个病人被马主任接手了，不然这几天我得憋死。” 秦立一直忍道这个时候，才跟姜舒吐露出来内心的憋愤。这样的事，秦立知道不能对病人说，这属于**，但也不愿意跟马萍萍一组说，今天自己真的很生气马萍萍。便忍不住的跟自己最信任的姜舒老师诉说了。 姜舒脚步忽然一顿，满脸的肃穆。几分钟之后，姜舒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秦立，是不是老师老了？刚刚听到你说的这个事，我竟然很想回去狠狠的抽那个男人耳光，妈的，让自己老婆承受不孕不育的痛苦，自己却在为先兆流产的小三跟你肆意闹事？ 这个世道，简直道德崩坏了！诶！老师幸好也要退下了，有时候看到这么多随随便便的男女，很是怀念我们年轻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谁敢有脸干这么不要脸的事？干了就有千千万万的人朝他们吐口水，世人的眼光就能唾弃死他们。 可现在，这些人，满嘴全是真爱，跟谁都能真爱，可偏偏世人对这些人的真爱，很是包容，你看那个贱男，背着自己合法老婆搞大了小三肚子后，还能如此的理直气壮，而我们的医生还不得不陪着小心，好好给他的小三保胎，这都什么事？” 姜舒深深感到自己老了，老的难以跟上这样千变万化的时代，无法理解这个时代的包容，竟到了如斯地步！ “老师！”秦立忍不住轻轻搂住了带着淡淡伤感的老师，有些后悔，早知道老师今天如此伤感就不说了。 其实不是老师老了，而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人的心花了！而且花了心的人，越来越多，他自己都这样，又怎么能不包容他人呢？ “老师没事，就是快退休了，有些舍不得你，秦立，你做事老师很放心，不过老师还有一点不放心，就是马主任对你有些耍手段。 也许是你一个年轻医生的高水平，严重挑战了她一个科室主任的威严，所以想给你下下绊子，显示出她主任的威严。 我在这还能护着你，等我退下了，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小亏可以吃，小累可以担，但只要过头了，你该怎么反击就怎么反击，人啊，都是欺软怕硬的，这个世道，诶，连着老师都不得不跟着改变了！” 姜舒最近越是临近退休，越是惊觉自己这些年，虽然将秦立这个天赋异禀的好苗子教导出来了，甚至教导的连很多妇科主任都被秦立甩了身后，但细细想来，是够让人羡慕嫉妒恨的。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秦立独特的天赋，加上自己使劲的栽培，已经将她拉的太高了，到自己临要退休的时候，自己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但现在唯一能期盼的就是秦立自己，无论将来面对何种困难阻碍，都能好好的保护好自己。 “老师。别这样担心我，我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不管是谁，都没有那么容易欺负我，我也是有脾气的！” 秦立故作捏拳头的狠样，惹的姜舒终于舒心的笑了起来。 ☆、044 一对狗男女 “老婆，我妈妈知道你了，要来看你呢！”杭燕老师的丈夫，曹伟，自从陈凝香保胎，这几天就请假在这陪着她了，他对杭燕的解释，则是外出公干了。 “真的？那，你妈妈，她，会不会不喜欢我？” 陈凝香一副柔柔弱弱的，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子，用含水的双眸看着眼前这个有房有车，有存款的帅男人，眼里似乎全是幸福的泡泡。 “你呀，就是瞎操心，我妈妈听说你怀孕了，高兴坏了，昨晚上就吵着要过来看你了，我给拦住了。妈妈说今天会给你做好吃的送来给你保胎，你就放心吧！” 曹伟小心翼翼的抱着怀着自己孩子的爱人，满心都是爱意。 “阿伟，你说，我，我们什么时候跟那个女人挑开啊？我真不愿意我的孩子是个私生子，阿伟，我总感觉对不起我们孩子？” 陈凝香一脸的悲痛状，随时能哭的样子。 “凝香，先不要着急，好不好，等你生完孩子做了月子，我们在好好的跟那个不下蛋的女人摊牌，我是怕她发疯起来，伤害了你，你这一胎怀的又不稳，哪有精力跟那个女人斗？” 曹伟急忙安抚凝香，语气里面对原配妻子，实在是半点情分都没有。 “你，你一直都还在找她，跟她在一起的对不对？要是她也怀孕了，我，我跟孩子还有什么位置？呜呜呜！” 陈凝香低低的呜咽起来，压抑的哭泣，更叫人心疼万分。 “凝香，别哭了，我以后不去找她了还不行吗？这半年来，我也没有办法，不回去尽尽义务，她会怀疑我的。谁叫你怀着我的孩子也一直不松口的。 不过你放心，我一直很小心的，都在她非孕期的时候在一起的，她哪会怀孕？她到这个时候还以为她自己有我问题不能怀孕，还在吃着中药呢！ 我想着你这一胎怀的不稳，索性等你生下来，做好月子，我们才有精神跟她摊牌，是不是？” 曹伟的话，让帘子挡着的隔壁一张床的六十岁余奶奶开着的手机录音机，一字不漏的给录音下来，老奶奶气的都浑身发抖。 妈的，还有这么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全给你录下来，回头找机会让那个可怜的女人知道真相。竟然为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吃不孕不育的药？ “阿伟，求你不要找她那个好不好？我只要一想到你们那样的在一起，我的心就像刀割的一样疼着。阿伟，要是你真的想要，我，我帮你！” 凝香还是极为不放心，那个女人一天没有被撵走，一天就有机会怀上孩子，到时候婆婆会要她不要自己的！那自己这两年的精心付出，算什么？ “好好，我不要她不要她，我只要你一个人，好不好？不过这几天你身体还不行，前几天我们两个勉强在一起，却害得你差点流产，凝香，好好宽心，为了你，我就做禁欲系男人，好不好？” 隔壁的余奶奶差点气得将手边的手机狠狠砸过去，还要不要脸了，一对狗男女，人渣，该浸猪笼的东西！ “阿伟，我，我爱你！” “凝香，我也爱你，深深的被你迷上了哦！” 接下来的声音，便是吧唧吧唧两人抱着互相肯嘴巴的声音，中间还夹着嗯嗯啊啊的压抑声音。 余奶奶一不做二不休的全录下来。妈的，一对狗男女！简直是世风日下！如此公众场合下，这对狗男女就能如此肆无忌惮的，怎么就没被雷劈死？ 杭燕这些天越想越心惊，这几天老公说出差了，自己打的电话都联系不上他，每天只有等他打过来，自己才能听到他带着疲惫的声音。好在他说明天就可以回来了！ 只是自己老是这样胡思乱想下去，真的要疯了！秦医生没有看过老公，才会怀疑他的，一定是这样的。 不行，明天自己就去找秦医生，请她帮自己一个忙，自己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给老公，让医生证明排卵期在一起的话，而且也当即告诉他，今天就是自己排卵的日子。哪怕今天不是，但自己真的想要试一次？ 真的很怕很怕自己会成了秦医生曾经经历过的那个跟自己一样不孕不育的可怜女病人！真的太怕了！不试一次，自己会想疯了的！ 第二天早上，杭燕特意请了一个假，九点半的时候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结果去了之后，才后悔没有事先跟秦医生打一个电话约一下，现在秦医生的电话根本打不通，想就这样离开，又不甘心白来一趟。 杭燕最终还是决定，跟住院部的那位守门的大爷说明一下，自己是来找秦立医生的。 正在大爷拦住杭燕的时候，身旁有一个年轻医生咦了一声：“你找我们秦老师？” “是啊是啊，我是她的病人，来找她看病的！她认识我的！我叫杭燕，是幼儿园的老师！” 杭燕着急之下，一把拉住那个年轻的女医生，解释着自己的目的，双眼带着祈求，住院部没有医生带着的话根本进不去，自己也不是里面病人的家属，哪有探视证进去？ “大爷，秦医生是我们科的主治医生，病人既然找她看病，那我就带她进去找人了？” 外九病区的年轻的住院医生江梦，对秦立一向极为敬佩，甚至将秦立视为自己偶像，可惜自己不是秦老师一组的，只能规规矩矩的在马老师手下，多做少说。 遇上秦老师的病人，自己便忍不住的想帮帮她，她能找到秦医生看病，一定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今天早上秦老师上了手术，办公室通告今天上午，秦老师只有一台卵巢癌手术，估计十点多就能下台。现在已经九点过一半了，只要这个病人等一会，就可以等到秦老师下台了。她来一趟也不容易的。 就这样，杭燕在江梦的带领下，进了自己病区，结果刚刚踏入病区的杭燕，却满脸惊诧的看到一对亲热的母子的背影，他们手里似乎还提着吃的。 “真的怀孕六个月了？我们曹家真的有后了？”刚刚前来探视的曹伟妈妈，在曹伟的接应下，母子两人联袂向陈凝香的病床走去。 “当然是真的，不过凝香这一胎怀的不稳，你见了她，可不能吓着她。她胆子小，你可不能当她是那个不下蛋的鸡那样乱发脾气！担心吓着你孙子！” 曹伟临近病房前，也不忘记再次叮嘱自己妈妈，不能刺激了凝香。怀着孩子呢！ ☆、045 自己算什么 “好好，妈怎么会没数吓着我的乖孙子？妈妈昨晚上就特意煨了鸡汤，一直炖到今天早上，香的不得了，一会你跟她两人都喝，都好好补补，今天就让妈在这照顾她一天，你也累了好几天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别累坏了！” 曹伟的妈妈有心停了一下脚步，测过脸来心疼的看着有些憔悴的儿子，没有想到儿子一个人照顾她们母子好几天了。真要累坏了！也不知道早些说给自己知道！ “嗯嗯，一会我就回去，妈，你今天替我照顾她一天，晚上我迟点过来替换你。妈，到时候你帮我开口，我怕她胡乱猜测我会去找杭燕。” 曹伟也停住脚步，侧过来看着一点也不发脾气的妈妈。能争取到妈妈的支持，凝香将来的日子才会好过多了。 不过自己已经好些天没有痛痛快快操一场了，正好妈妈今天过来替自己一天，回去找杭燕痛痛快快的干一场。 “你怎么了？”带着杭燕过来的年轻住院医生江梦，忽然间觉得自己带过来的女病人不对劲，整个人都呆住了似的。便很是担心的站到她对面询问着。 “谢谢你医生，我看到了我的家人，我去看看他们！”杭燕呆滞了整整五分钟，走廊里面的那对亲热母子，早已进了那间病房。 在这之前，杭燕被秦立警醒的不得不设想过很多最差的结果，这样的结果，也是自己幻想过最多的最坏的结果。 心被狠狠刺痛了。 自己不孕不育三年，为了治疗不孕不育，自己愿意吃任何的苦，哪怕每天都要喝苦的令自己作呕的中药，也不敢吐出来半点，就怕失了药效。 自己的婆婆为了逼迫自己，曾经扬言，若是不能怀上，就要自己离开她儿子。 若非今天自己忽如其来的想请秦医生帮自己试一次老公，自己根本不可能亲眼目睹到这样的一对母子。他们眼里可曾有一点自己的存在？ 自己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一向蛮横的婆婆，心花怒放，让一向大男子主义的老公，小心翼翼？ 杭燕强行克制住自己悲愤的心，简单对带着自己过来的好心医生交代一声，不等她回答，就径自追进了那间病房。 “妈！鸡汤真好喝，辛苦妈了！”凝香满脸娇羞，顺从着第一次见面的婆婆的热情，轻轻的抿了一口鸡汤后，作出感激涕零的状态，双眼水汪汪的，要哭不哭的感激着。 “哎！好喝就多喝一点，看你瘦的，只有你吃的好，对孩子才更好，妈以后天天给你炖好喝的汤，给你好好补补身体。” 曹伟的妈妈看到陈凝香突出的小肚子，满是欢喜之余，也有些担心，这女人的肚子偏小了，哪有六个月的样子？ “妈，这样你太辛苦了，我就是长得偏瘦，肚子里的孩子长得不算小呢！今天早上马主任查房的时候，看了我的b超说的。” 陈凝香再次嘴甜的感谢未来婆婆，顺便邀宠着说着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 “是啊，妈，凝香从备孕的时候就注意的很，孩子一直都长得好好的，哪需要你天天炖汤的？别累着你，你孙子可心疼呢！” 曹伟带着谄媚的讨好，哄得自己妈妈笑得花枝乱颤。 杭燕满脸黑漆的站在病房门口，满眼喷火的瞪着眼前刺眼的一幕，若是没有自己存在，他们算是亲亲热热一家人了吧？那自己呢？自己算什么？算什么啊？ “杭燕？你，你来这干嘛？”笑的花枝乱颤的婆婆，忽然瞥到已经站在凝香床尾的杭燕，顿时一脸见鬼的样子。她怎么知道的？ “杭燕？你做什么？我们出去说！” 曹伟忽然听到妈妈惊诧的声音吗，顿时呼啦一下子站起来，转身就要拉着站在床尾的杭燕出去，曹伟不敢让杭燕在病房闹得惊着凝香肚子里面的孩子，好不容易才保住的！ “人渣，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杭燕陡然间明白过来，为何他这半年来都要跟自己在非孕期在一起，他哪是要跟自己怀孩子，这个畜生根本是在拿自己泄欲，一想到这个原因，杭燕呕心的想吐他一脸，不要脸的畜生！畜生啊！ 愤怒之极的杭燕，疯了似的就在病房对着曹伟，生平第一次的动手打起架来，因为愤怒过度，因为压抑过度，尽管是女人的杭燕，其力度也很大，加上忽然动手，曹伟一时反应不及，顿时被杭燕狠狠打了几巴掌，又踹了几脚，甚至还扑了上前，用嘴咬他耳朵，死死咬住，发泄着内心的痛苦悲愤！ 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人的曹伟，一下子懵了，顿时疼的又叫又骂起来：“贱人，给老子放手！” 陈凝香见状，顿时利索的从病床上起来，抄起床头柜上的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杯，跑到床尾这边来就要敲杭燕的头。 结果就在这么巧的时候，曹伟为反抗杭燕，挥动胳膊的时候，动作幅度过大，呼啦一下子撞上了过来正在用力的陈凝香，陈凝香措手不及的就被甩倒在地，曹伟紧跟着被摔倒在地的陈凝香绊倒，直接压在了陈凝香的肚子上，于是，陈凝香抱起肚子惨叫了起来。 杭燕忽然间也愣住了，但就在这愣住的一瞬间，曹伟的妈妈，扑上来揪住杭燕的头发，又是打又是抓的要跟杭燕拼命：“我打死你这个贱人，站着茅坑不拉屎的贱人，你还我孙子来！” “还不住手？找医生要紧？”隔壁床的余奶奶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这一家子不要脸到了一起了，老女人一看就不是个东西，才生养出来这个畜生儿子，这个畜生儿子又臭味相投的找来一个更不要脸的小三，被原配妻子发现了，结果母子两人没有一个心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