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顾先生，您还没睡呀？”苏芒小心说道。 “睡不着。”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苏芒傻了眼了，睡不着也不至于就这么跟自己打电话吧。 虽然福建这边天气暖和，三月天底气温已经二十多度了，可是晚上也是冷的呀。苏芒犹豫了一下，“要不顾先生，我不挂断电话，咱们就这样，慢慢就睡着了，行不？” 顾自安不睡没关系，他是老板就算是明天旷工也没人会说他，可是自己不行呀！她明天还要继续训练，没精神的话怎么可以？ 就在苏芒心中敲边鼓的时候，顾自安淡淡一句，“嗯。” 苏芒如释重负，连忙蹑手蹑脚又是回了去。 她直接把手机放在枕头边，只是电话没有挂断，为移动公司做贡献就做吧，反正只要顾自安不找自己麻烦就行，苏芒觉得自己就是花钱免灾呀。 早晨醒来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了，苏芒看了眼通话时间，心疼。不过转念一想这电话是顾自安打过来的，花不着自己的电话费，苏芒心中瞬间又是安慰了许多。 趁着吃早饭的时候，苏芒给顾自安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没人接。 没多大会儿，一个短信过了来，“正在开会，没空。” 切，你有没有空关我什么事？苏芒内心表示鄙视之，反正不找自己麻烦就行，她今天胃口挺好的，吃了不少，看得曾黎目瞪口呆，“苏芒，你怎么这么能吃？” 这比昨天吃的要多了一半吧？ 苏芒吐了吐舌头，“心情好多吃点，心情不好也多吃点，别见怪。” 国人早就习惯了“没有什么问题是吃解决不了的”这一答案，苏芒端着餐盘继续去吃。 大概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训练的时候，苏芒进步神速似的，摄影师想想头两天苏芒的那别别扭扭的动作，再看今天这流利顺畅的动作，都觉得苏芒是不是换了个芯儿。 陆一也察觉出来了，不过她没问。霍启扬告诉她，苏芒是顾自安的女人，这个女人背后的含义有很多，陆一觉得自己问也不是很合适，不过苏芒是聪明人，有些事应该很清楚的，陆一并不是很担心。 其实孔雪这些天一直在想方法，看怎么能让这个节目录制的更好看，初步的计划固然是拟定了的，不过可是他总觉得缺一些什么。看到今天摄影师送来的录像带时，孔雪皱了皱眉，出了自己的小黑屋去了餐厅，这个点，苏芒她们应该正在吃晚饭。 果然，大家差不多都在。苏芒正在和叶梅四处溜达，逮着现任的队长道：“队长，你应该回头换个发型。” 叶梅是那三个零基础的群众演员，暂且可以这么称呼，当然她有自己的工作，是一个设计师，发型服装什么的都有涉足。 苏芒也在一旁点头，“对，回头等比赛完了咱们去逛街，到时候让叶梅好好给队长设计。”说完这话，苏芒连忙看一旁的冯朗，“冯指导，能给队长她们放一天假吗？” “设计？造型……”孔雪念念有词，看着餐厅里的姑娘们他不由笑了起来，他有了主意，怎么能让这一档节目更是接地气一些。 苏芒是转身的时候看到孔雪的，连忙打招呼，从来到训练基地，其实孔雪就一直没再出现，不过苏芒知道他是幕后指挥，就算是不台前现身也不会无缘无故搞失踪的。 只是现在孔雪干嘛无缘无故对自己笑？苏芒头皮发麻，想想剧组工作人员对孔雪的称呼和球迷们对陆一的称呼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更是觉得脑仁疼，“回头请你吃饭。” 请自己吃饭？苏芒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肩膀被拍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孔雪离开了，至始至终，她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能让孔雪请客，苏芒已经想好吃什么了。 ☆、第67章 比赛 孔雪今天晚上很意外，和一群姑娘们聊天，到最后拉着冯朗走了，大概是有了新的想法吧，对于孔雪的脑回路，苏芒想她大概并不需要明白，毕竟自己是不会走演而优则导这条路的。 晚上临睡觉的时候，顾自安又是打来了电话，苏芒调低了音量，听着电话那头的轻音乐，慢慢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是顾自安脑袋抽了还是怎么的，有些难以理解，不过不花她钱又能讨好顾自安，苏芒对这个办法还是蛮喜欢的，反正又不打扰她休息，更不会影响苏芒。 白天苏芒一直在陆一的指导下训练，这一周已经开始和陆一开始对练了，就是接陆一的扣球，然后再扣球给陆一，苏芒臂力在学校里的时候也许是数得上的，可是和专业队员比起来那就差得远了。 毕竟她们当时玩排球，说白了一句话，兴趣爱好什么的，可能到最后有个人情绪的影响，但是却不会把排球当做自己唯一的出路来走。可是这些从小学习的却是不一样，国家队的名额就那么些，应了那句话，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而一旦退下去，她们很少有太好的结局，所以形势比人强，这些国家队的队员更是努力上进。 陆一其实对苏芒挺满意的，只是她向来话少，虽然这些天和苏芒熟悉了些，不过交情并不深，所以很多话自己明白就行，顶多回去之后和霍启扬说一说，毕竟有些话憋在自己心里头，其实并不怎么舒服的。 他们是夫妻，夫妻一体，当然是荣辱与共，这些话都是霍启扬跟自己说的，陆一记得很清楚，她把自己的手放到霍启扬的手心那一刻，她就决定全身心的信赖这个男人。 周六上午，陆一带领着苏芒、曾黎、叶梅、张晓娟和马玲五个人和国家队的队员对战。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胜负输赢如何，可是这不止是为了得出那么个结果而战，而是荣誉之战。 陆一带领着苏芒为了向自我发起挑战而战，而国家队的姑娘们则是为了维护荣誉而战。 在排球场上，也许低水平的比赛中可以一个人撑起整场比赛，可是她们这六个人是国内的最高手，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存在的。 她们必须赢，而且还得赢得漂亮。 这一场比赛并不存在着什么比赛第二友谊第一之类的口号，国家队的姑娘们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就像是面对世界范围内的顶级女排队伍一样，何况有陆一的存在。 而苏芒她们也并不会因为明知道会输所以就不加油，她们能从国家队手中拿到一分，那就是她们的本事。 比赛的成绩其实挺难看的，三局两胜，苏芒她们第一局输的挺惨，说实在话这个成绩挺拿不出手的，就像是打乒乓的，日本的瓷娃娃对阵咱们的大魔王，大魔王让了一分，这才不至于让瓷娃娃输得难看。 苏芒她们一共拿了五分，其中一分是因为国家队的发球失误，剩下的四分中三分是陆一拿到的，毕竟是国宝呀，而剩下的一分，是苏芒拿到的，她个头比不上国家队的这些，一扣球就是被拦网，拿下这一分是因为对方拦网出界。 “陆一姐，让你丢人了。”输的这么惨，陆一在主攻位的时候，其实要是曾黎做好二传的话，估计还能拿到几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只是可惜，她们六个人水平参差不齐，曾黎的二传和陆一的主攻配合并不默契，陆一两轮下来只拿了三分。 “要是咱们赢了才丢人呢。”陆一笑了笑，安慰地拍了拍众人的肩膀，“来，姑娘们加油，下一局咱们一定会多拿几分的。”陆一知道，赢是不可能的，笑话她带领这一群业余的要是赢了国家队，那国家队的颜面何存？国家的颜面何存？ 况且陆一是一个很实际的人，双方实力差距在这里，她只能说多拿几分，让大家能够都尽兴，完成节目录制的任务的同时，也能让大家都觉得这一趟并没有白来。 陆一是一个好队长，苏芒她们几个的士气瞬间被鼓舞起来，当然国家队的也不是吃素的呀。冯朗虽然没有指导，可是这群姑娘们放眼国内那可都是个顶个的优秀，怎么能允许对手在第二局能赢得分数更多些？ 双方都下了死力，苏芒在后排接应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胳膊似乎回到了前些天的那种感觉，真的是疼的都麻木了。 她几乎人都被带翻了，就地打滚这才稳了下来，好在陆一已经处理了这个球。 这第二局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苏芒她们输了，甚至于拿到的分数还不如第一局，可是这一局持续的时间却是比第一局要长了十分钟，也就是说国家队的姑娘们想要拿下一分，花费的时间更多了。 换言之，苏芒她们的抵抗更是顽强了许多。 裁判哨声吹起的时候，苏芒忍不住哭了起来，陆一抱着她，“傻姑娘，哭什么。” “没。”苏芒抬起头，眼睛泪汪汪的，“高兴的。” 陆一无语，戳了下苏芒的脑袋，“和咱们的对手握手言和去。” 她们在网的两旁纷纷走过握手，最后却是国家队的姑娘们从那边钻了过来，直接把几个人抱了起来。 苏芒尖叫了一声，“放我下来。”她一米七多的大人了，被抛到空中算什么回事。可是却没人听。 摄影师们一直在追捕着，虽然这场比赛不如国际顶尖赛事那么好看，可是意义却是很重大，他们几个录像的时候一直很小心。孔雪抱臂站在那里，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其实这两天想的挺多的，这大概算是真人秀，不过却没有剧本罢了，他要的在这场比赛中已经全部表现了出来，如今比赛结束了，还有就是锦上添花的小事罢了，这是和冯朗商量好的。 女排姑娘们听说今天竟是要出去逛街，也是惊呆了下。 平日里她们也是有假期的，不过那都比较短，训练的日子还是占据着她们生活的大部分时间，逛街什么的距离她们实在是太遥远了，而且她们吃的食物什么的都是有要求的，因为害怕沾染上兴奋剂什么的，训练基地的肉类和蔬菜都是专门供应的。 因为这个有人说她们生活高标准，可是都是年轻姑娘，就算是吃着绿色的无污染蔬菜，吃多了也会觉得乏味呀，她们也喜欢吃点特色的小吃什么的，可是都不行。 只是基本上陷入封闭状态训练的姑娘们没心思去管旁人怎么想，她们很是清楚，自己拿到成绩，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放心，今天晚上大家可以尽兴。”孔雪神秘兮兮的，苏芒觉得好奇。 尽兴？尽兴的吃喝吗？ 大巴拉着一群人出了去，因为孔雪已经说了第一个去处，那就是本地最大的购物中心。 “叶梅，你辛苦下，把我们的姑娘们打扮起来。”孔雪指挥全部，也没兴奋大叫，“好嘞，交给我吧。”说着她已经开始根据姑娘们的身材眉眼研究她们的造型了。 购物中心似乎也被这么一队突如其来的队伍惊呆了，毕竟十多个大高个都忽然间进来，谁不惊呆呀，而且后面还有摄影机，一看就知道是在录制节目。 因为出来，孔雪这次带着四个摄影师，可是现在看来还不够，他自己也上阵，“一个带一个，去找合适你们的礼服去，尽管花钱，今天有人买单。” “有人买单？”苏芒眨了眨眼，孔雪跟她交代了一句，“快去，看看你们谁帮忙挑选的礼服最合适，对了记得也给自己挑一件。” 十多个人浩浩荡荡组成了人数不一的队伍，摄影师追着录影，苏芒和陆一组成一队的，因为她还是有任务在身，需要了解陆一更多嘛。然后还有两个队员，一个是自由人，一个是副攻手。 “陆一姐，咱们一人一个？”苏芒觉得还是分工比较好，陆一点了点头，“行。” 苏芒其实早就觉得奇怪了，就算是这是本地最大的购物中心，可是不至于连超大号的礼服都备下了吧？显然是早有准备的，至于到底是谁，苏芒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尤其是看到霍启扬出现的时候，就明白到底为什么这里礼服款式齐全了。 感情，是霍二少为了讨妻子开心，所以挥金如土了。 苏芒选择礼服的时候还是蛮有心得的，根据着魏月梅的身高选择了一身深紫色的礼服，因为魏月梅是自由人，身高相对于其他队员而言矮了些，而身材呢也是消瘦了些，不过这些其他人不包括陆一。 陆一属于那种典型的一看不觉得她是排球运动员的人，毕竟国内的排球运动员哪有她这个身高却还是那么瘦的？苏芒觉得按照比例而言，现在自己这个身高体重是正好的，所以她也就没再让自己继续吃胖了。 “魏姐，回头你要是去帝都，喊我一起玩，到时候我带你去吃遍帝都的好吃的。”苏芒挺喜欢她们的，虽然和魏月梅不熟，可是却还是打心眼里喜欢她们，大概是因为她爱排球所以就爱排球运动员吧。 其实女孩子化妆打扮都挺慢的，苏芒先给魏月梅化好妆，这才给自己挑了一身礼服，她有些犹豫，自己该选择哪一件好。 “选这件。”一只手从她背后伸了过来，抓住了苏芒的手，声音带着几分沉沉的，“衬你肤色。” ☆、第68章 你猜 苏芒身体僵硬了一下，没敢回头，“顾先生，你怎么来了？”关键是，顾自安怎么神出鬼没的？ 顾自安的指腹微微摩挲在苏芒的手背上，虽然听她说了句在训练基地训练挺苦的，不过苏芒肤质好，皮肤依旧是水嫩嫩的，不过倒是比之前胖了些，抱起来似乎大了这么一小圈来着。 “来看看。”顾自安笑了笑，松开手，他看见苏芒耳朵红了，苏芒害羞的时候才会这样的。 顾自安心情愉悦，觉得自己这趟没白来，顾家和霍家都是赞助商，既然掏了银子自然是要看看效果的，当然不否认他也真的想来看看苏芒，毕竟半个月没见了。 他还是挺想念苏芒的。虽然苏芒不见得未来会入住他的生活之中，可是当前顾自安对苏芒很满意。 “那顾先生随便看。”苏芒拿着那礼服，逃离似的进了试衣间，她只希望摄影师把这一段掐了掐了！ 将试衣间的门关得严实，苏芒这才开始换衣服，顾自安让她挑选的是一件大红色的晚礼服，苏芒觉得这个红色实在是太正了，所以之前有些犹豫，可是既然顾自安钦点了，苏芒没道理去拒绝。 换好了衣服出来，却见顾自安正在和霍启扬聊天，两人似乎是在用意大利语交流，苏芒表示自己只能听懂语种为何，内容却是丝毫也听不明白的。 陆一也是换好了衣服，她选择的是一件长款旗袍，挺显身材的，苏芒发现陆一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时候，霍启扬眼睛就一直往这边看，显然对于陆一的旗袍，他这个做丈夫的也很是惊艳。 苏芒暗暗想笑，“陆一姐，我帮你化妆吧。”苏芒对旗袍还是蛮有兴趣的，也学过盘发什么的，所以还是挺上手的。她给陆一挽起了发髻，然后用了一个珍珠簪子，显得格外的有风情。 霍启扬有些挪不开眼睛了，苏芒忍不住笑出声来，“改明儿我觉得霍先生你可以学学画眉什么的。” 这也是夫妻情趣，从古就有的。 霍启扬微微尴尬，苏芒却是得意，反正有陆一在，霍启扬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的。 对于忽然间多了两位男士，孔雪没有任何的异样，似乎早就知道了似的，倒是冯朗和两人打了招呼，毕竟顾家还有霍家对体育事业挺支持的，而且这两位都是年轻有为，冯朗还是很喜欢的。 尤其是霍启扬对陆一的感情，这让冯朗更是感到几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