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现在已经1月了，中原林城这几天的温度都在零下7、8度，而他们剧中的时间却是初夏，所以演员不仅穿着单薄偶尔还要借助扇风或者鼓风机做出夏天的感觉，也是十分辛苦。 戚飞雪不停地哆嗦，手里捧着剧组工作人员刚刚递过来的热姜汤，连喝两口之后，才觉得寒气被驱赶了一些，陈沫将披在她身上的羽绒服又拉了拉，抱怨的说：“这个剧本里明明就有冬天的戏份，林导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不先拍冬天的，非得先拍夏天的，到时候天快热的时候，又要你们捂棉袄！” 戚飞雪看着正在忙碌置景的工作人员，摇摇头对陈沫说：“林导说这是一种表现手法，用故意穿帮的相反镜头来折射社会的深层意义。”看到陈沫一脸的不理解，她突然有种当老师的感觉：“昨天林导给我们讲戏的时候说，剧中虽然是夏天，但是政治上寒冬即将到来，所以利用冬天万物的萧条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而我们也要通过这种反季节暗示去体会人物心理，就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还平静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现在表现的越单纯简单，到后面被影响时给观众的震撼和触动就会越大！” 陈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大概明白了，讲真，林导真的很有天赋，他的小成本你看过没？拍的真好！不过他现在都不掌镜了，要不然那镜头得美死！” 戚飞雪摇摇头：“林导说他以前拍的都是垃圾，这两部才是精品！” 陈沫呵呵两声，果真艺术家的内心她不懂！ 看到儿子将手机拿起又放下，冯静看了看刚刚整理好的东西，那姑娘有心，不仅给洛修永准备了羊皮褥子还有各种治疗风湿骨痛的药酒、中药材，给自己的东西也都是精心挑选过的，那件羊绒衫没有牌子，但是一上手就知道价值不菲，她幽幽叹口气，转头对洛夕说：“飞雪现在在哪里拍戏？” “中原林城。”洛夕有气无力的回答，将寄给自己母亲的大羊绒披肩披在自己身上，如果真的没给他寄东西，他就要把这件披肩拿走！哼！小没良心！ “哦，等她回来，带她到家里吃饭吧。”冯静一边将披肩从自己儿子身上取下来，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到。 洛夕眼睛睁的圆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任由她将那件准备自留的披肩抽走，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妈，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让我带小雪回家？我没听错吧？” 冯静看着自己儿子激动兴奋的脸，拍了他一下，嗔怪着说：“年纪不大，怎么耳朵不好呢！飞雪什么时候回来，带她回家吃饭！”说完看着自己儿子脸上傻兮兮的笑，心中也慢慢溢出喜悦来，做父母的，一辈子最大的心愿不就是为了自己孩子开心幸福嘛！这就够了！ 走路都是飘着的洛夕在洛修永的再三驱逐下，回到了篮球队，一进宿舍，宋正阳就凑上来，盯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你吃药了？怎么笑的像个二傻子一样！” 洛夕瞪了他一眼，随后又裂开嘴笑了起来，一直缠绕在自己心头的乌云散尽，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都能打个双十！不，必须双十！要不都没办法庆祝这个好消息！ 宋正阳看着他的表情，被他笑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将手里的一个小盒子甩给他：“给你的快递！我得出去躲会儿！” 洛夕看着手里小小的快递盒子，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等看到寄件地址是林城，突然福至心灵，赶忙用身上带的钥匙划开封口的胶带，从里面取出一团……报纸。 他耐心的将报纸剥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一个穿着蒙古族服装的女娃娃，这个娃娃做的精致，衣服上的花边，头上的头饰，还有垂下来的辫子都十分完美，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看起来可爱的不得了，洛夕看着这个女娃娃也跟着她会心一笑，轻轻的亲了下，将它放在桌子上，用指尖轻轻碰碰它的脸，小声的叫了声：“我的小雪！” 帝都钢体已经坐满了人，虽然还是隆冬天气，但是万人沸腾，硬生生的将这片场地烘托出了夏天的热闹氛围。场上的比赛局势很紧张，全国联赛进行到现在已经进入了季后赛，今天正是帝都对战自己的老对手战风队，因为战风队的中心也在帝都，所以场上的球迷支持五五分，助威声一浪高过一浪，此起彼伏，不管场下如何对峙，球迷们的交锋已然开始。 徐志死盯洛夕，已经第三节了，两队分数拉的不多，但是他默默计算着洛夕本场得分，他和洛夕同龄，可是不管什么比赛他永远差洛夕一点儿！洛夕已经效力国家队三年了，而他在国家队却总是替补，他自认自己无论从技术还是篮球思维上都不输洛夕，甚至还具有比洛夕更有优势的体能和力量，但是却总被他死死压下，现在在球员积分上，洛夕已经将他甩的很远了，他有些不服气，不就是拼爹吗！可是赛场上还是实力说话！ 洛夕敏锐的发现徐志的眼神不对，果真下一秒在躲防时，徐志做出拦他的动作，却猛的用肘击向洛夕的胸口，洛夕心里暗惊，徐志身高接近2.1米，体重100公斤，如果被他击中，自己估计要在医院躺上一段时间，还好刚刚发现他的眼神不对，尽管有防备，但是还是被击中了左肩，洛夕顺势抱住左肩躺在地上，脸上做出痛苦的表情，裁判立刻吹哨停止比赛跑过去，岳华辉也立刻和医疗组立刻赶了过去…… 林林晓佳拿着剧本，问站在自己面前的戚飞雪，问她：“谈谈你这场戏是什么感受？” 戚飞雪低头又重新看了看剧本，思考一会儿之后说：“应该是有点震惊，但是还不至于太震惊，这样的事情秀芬应该在学校也听同学议论过，虽然这个时候整个舆情都已经风声鹤唳了，但是作为学生他们的警觉性或者说敏锐性还是低于父辈，虽然剧本里没有写，但是我看那些资料，有些消息就是在学生之间还有家庭之间传播的，所以当看到楼上的教授叔叔被带走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秀芬应该有些麻木了……” 林晓佳看了看，时而点点头，等她说完之后，才提出自己的意见：“不！这里不能麻木，如果这里麻木的时候，那么关阳被抓走的时候，你要用什么情绪？” 戚飞雪想了想，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我还是觉得应该是麻木，或者秀芬已经从那个开朗、单纯的女孩儿慢慢变得和周围其他人一样的事不关己了，所以她会麻木然后震惊，再震惊然后在麻木，最终在得知父亲被抓走之后是彻底的麻木……” “不不不，麻木不是我要情绪，秀芬最后的情绪要是茫然！而不是麻木，这个电影的最后是一个问号，而不是省略号，也不是感叹号！你对这段戏的理解有偏差，再去想想，然后我们再谈。”林晓佳掏出香烟，点燃，看着她。 戚飞雪咬了咬唇，拿着剧本走到自己的椅子前，她坐下，重新将剧情完整的看了一遍，想着林晓佳说的秀芬情绪最后的落脚点，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她拿起一看，唰的一下站起来，脸色有些发白，她连声叫：“小沫、小沫……” 陈沫和剧组的一个场记正在一边聊天，听到戚飞雪有些惊慌的喊声，心中一凛，连忙跑过去：“怎么了？飞雪？” 戚飞雪将手机紧紧捏在手里，看着陈沫，语气有些发颤：“洛夕出事了！队员打架了！” ☆、第64章 陈沫拉住她的手，拿过手机就看到屏幕上的推送消息“大洛肘击受伤，帝都战风大打出手！”她吃了一惊，飞快的浏览完页面，安慰戚飞雪说：“大洛应该没事，队医当时就处理了，至于打架应该是在洛夕被带走之后，所以你先别担心，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戚飞雪早在陈沫说这段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拨打电话了，但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将电话打给了李雪，刚一接通，她就慌张的问：“李雪姐，你们现在在哪儿？洛夕怎么样？” 听着她紧张的有些颤抖的声音，李雪小声的说：“我们现在都还在赛场呢！岳教正在和战风队的李教练在交涉，洛夕已经被队医带走了，可能一会儿要做伤情鉴定。” 听到伤情鉴定，戚飞雪觉得眼前一黑，她右手指甲已经紧紧抠进了拿着手机的左手手腕而不自知，李雪叫了她一声，安慰到：“你先别担心，这种事情都要做伤情鉴定的。一会儿我去趟医院，帮你看看，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她怎么能不胡思乱想，赛场高清图已经陆续上传，洛夕捂肩倒地，脸上的表情纠成了医院，看起来都让人心疼，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陈沫看着她一直看着洛夕受伤那张照片，走过去对她说：“在不知道结果之前不要想的太坏，说不定大洛真的没事儿！” 她吸了吸鼻子，看了看时间，对陈沫说：“我要去看他！” 陈沫愣了下，还没做出反应，就听见戚飞雪问：“我明天上午没戏对吗？” 陈沫从袋子里拿出通告单，看了眼：“3点才有你的戏。”然后睁大眼睛：“你要连夜往返？” “嗯，你现在就帮我订去省城的火车票，我先到省城，然后坐飞机去帝都，应该明天上午就能看到洛夕，确定他真的没事儿，我就回来拍戏，不耽误剧组进程！”戚飞雪捏紧拳头，声音不大，但是意思坚决。 陈沫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劝阻的话，点点头打开手机软件帮她订火车票，戚飞雪看着她，也有些愧疚，想了想说：“小沫，这次你别和我去了，留剧组休息休息。” 陈沫一边订票一边对着她翻白眼：“可能吗？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坐夜火车回去！还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林晓佳看着还白着一张脸的戚飞雪，眉心微动，刚刚间隙，他也看到了手机头条的推送，她现在应该很担心吧。 “33场夜，第一次，开始！” 随着打板声落下，片场迅速安静，秀芬坐在小桌子旁整理着母亲从裁缝铺拿回来的小布头，嘴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这块好看，到时候给妹妹做个小鞋子……这块还有这几块可以给妹妹拼一个兜兜带着……” 秀芬爸爸坐在一旁翻着书，偶尔看母女两一眼，脸上带着笑意，指着一块布头说：“那块给小芬扎个花带头上，好看……” “开门！开门！咚咚咚……里面的人听着，你再不开门，我们就闯进去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跟着就是震天响的砸门声，秀芬突然坐直了身子，有些害怕的拉住妈妈的胳膊，往她怀里缩了缩。 秀芬妈妈也睁大眼睛看着秀芬爸爸，小声说：“是楼上……” 大哥从屋子里走出来，后面跟着秀芬的二哥，几个人相互看了看，秀芬爸爸说：“行了，都去睡吧！” 秀芬妈妈拍了拍秀芬的后背，也催着她快去休息，秀芬听着楼上传来女人的尖叫声，还有一个温和的男声不停的说：“我会跟你们走，我没有任何问题，请不要惊吓我的家人……” 她一扭头跑回自己的小卧室。 林晓佳从摄像师手里接过摄影机，跟着镜头拉近了和戚飞雪之间的距离，女孩儿跪在自己的小床上，小心翼翼的将窗帘掀开一个角，一双明亮大眼睛忽闪的向外看去，外面夜色沉沉，只能隐约看到一堆人推搡着一个反手背后的人向前走，那个人不停的回头…… 秀芬唰的一下放下窗帘，呼吸有些急促，震惊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惧，她在床上木木的跪了许久，突然直起身子，跑出去，冲到自己爸爸面前指着外面说：“是教授叔叔！我看到了！” 秀芬爸爸听着自己女儿的话，立刻抬手拉住她，小声的在她耳边说：“囡囡，声音小点，小点……” 林晓佳的镜头给了那双眼睛一个特写，很好！困惑、恐惧还有微微的愤怒，像是黑暗之中的一团火，可以燃烧一切丑恶，也可以点亮前方的路…… 他有点不舍得让镜头离开这双眼睛，因为很美！ “你的意思是如果大洛没事儿，你明天就赶回来，那如果大洛有事儿呢？”林晓佳坐在摄像机前，看着过来和自己说要请假的女孩儿，慢悠悠的问到。 听到“大洛有事”四个字，戚飞雪的小脸立刻紧绷，手也不自觉的捏成了拳头，她小声的说：“如果洛夕有事儿，我肯定是要照顾他的！所以，林导最好祈祷洛夕没事儿！” 最后的一句话，带着点小情绪，眼里也冒火的看着自己，看着她这个样子，林晓佳突然笑了：“对！为了我的电影顺利，我也得希望大洛这次平安无事啊！不过……”他收起笑，看着戚飞雪正色说：“你知道明天那场戏的重要性吗？明天的天气很适合那场戏，3点以后会达到我想要的光线，如果你赶不上，你知道这场戏可能就要无限期押后，同时我要的不是你能赶回来拍戏，而是需要你精神饱满的拍好这场戏！你做得到？” 林晓佳平时看着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但是拍摄的时候苛刻的要命，他对演员从来不骂也不嘲讽，就会一遍一遍的给你讲戏，然后让你一遍一遍的拍，可是偏偏他对天气、光线又有着近乎完美的要求，所以演员为了不辜负大自然难得一见的完美，也不被他唐僧般的说教，个个都在下面下功夫，只为能够在这个大导觉得条件达到时一声令下，就能一遍过！ 到了这个剧组，戚飞雪才知道什么叫做拍摄，什么叫做演戏，之前在《格格传》她几乎两三条就过的成绩在这个剧组根本就不算什么，剧组的其他演员只要听到打板声，分分钟变身剧中人！ 戚飞雪看着林晓佳一字一顿的保证：“请林导放心，我一定很好的完成明天的那场戏！”看到林晓佳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她又添了一句：“如果洛夕真的没事儿的话，我一定完成！” 林晓佳的笑容还未打开就已经僵住，最后无力的挥挥手：“去吧，注意安全！” 洛夕坐在病床上，旁边站着一堆人，洛修永再三确定伤势无大碍之后，才放心的点点头。冯静担心的看着洛夕，问：“阳阳，难受吗？” 洛夕摆摆手：“没事儿，我当时看他眼神就不对，他动作的时候我躲了下，可是还有些迟，碰到左肩了，没事儿，妈，医生说休息两三天就好了，没有实质伤害。” 洛修永看着从外面进来岳华辉，还没开口，就看到岳华辉气咻咻的说：“那个徐志，这种小动作不是一次两次了，原来在赣南的时候就因为掌掴被停赛半年，结果处罚刚解决，战风居然把这个小子要去了，说是他身上有狼性，屁！我看是野蛮吧！”说着看了眼站在洛夕旁边的几个人，指着他们问：“你们刚刚谁动手了？主动说！” 洛夕皱了下眉，当时在赛场之下，他一倒地，林东在他旁边就赶紧过来查看伤势，结果不知道徐志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收不住脚，朝着他们两个就压了下来，林东护在他前面随手推了一下徐志，接着两队就这么扭成了一团。 林东举了下手，站出来：“我推徐志了……” 罗飞也站出来：“当时局势很乱，我可能出手阻拦了，碰没碰到人就不知道了……” “还有我……战风当时他们一直挤我们，不给大洛站起来的时间，我觉得他们就是有意想让大洛伤上加伤，所以就拦在前面，身体接触少不了的！”帝都队的控球后卫站出来说了一段话，意思就是告诉岳华辉，除了倒地的洛夕，基本场上的球员可能有意无意都出手了！ 岳华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帮混小子，指头在他们面前点点点了半天，最后只能恨恨的放下手，对着洛修永说：“李定华居然还要责任五五分！卑鄙小人，我就说这几年战风队怎么作风越来越卑鄙，就是李定华带的！去他娘的五五分，我已经递交处理申请了！妈的，这次不把战风队弄下来，老子就不姓岳！” 说完对着洛夕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又风一样的冲出了病房。 洛修永看着垂头丧气站一排的大小伙子，也微微叹口气，拍拍控球后卫的肩膀说：“没事儿的，大不了看视频回放给处分，你们刚刚说的，应该够不上斗殴，别担心！谢谢你们保护洛夕。” 宋正阳摆摆手：“叔叔，你说什么呢！我当时在休息，要不然妈的，我非得抽那个徐志一耳光，傻逼二货，光会出阴招！” 洛修永看着这个国家队出名的暴脾气被他的态度逗笑了：“不行！绝对不行！在体育赛场上任何原因的打架都违反体育精神，你们自我保护是可以的，但是像你说的一耳光抽下去，你就得和他一起受处分了！” “徐志这次要是被判罚，会是什么处分？”罗飞看着洛修永。 洛修永大概想了下篮协新规定，看着他们说：“禁赛一年到三年！” 为了营造舆论，洛夕被安排住院治疗，但是其实就是换个地方休息，他的身体他清楚，那一躲闪抵消了攻击的不少力道，其实被队医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不疼了，活动什么的都不受影响，片子出来也证明没有肌肉、骨骼伤害，但是现在外面因为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洛夕必须做出受害者的样子来为自己的篮球队争取一点舆论支持。 好不容易将人送走，他赶紧拿出李雪给他送过来的手机，打电话给戚飞雪，可是电话一直关机，他皱皱眉，难道小雪已经睡了，他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他有些郁闷的将手机放在床头，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今天一天都没和小雪说话，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第65章 可能因为没有和小雪说晚安的原因，洛夕总觉得自己睡得不踏实，朦朦胧胧中他感觉好像有人来到他的床边，静静的看着他，脸上全是焦急和担心，但是却又顾虑自己在睡觉不敢叫醒自己，他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是他正在思念的小雪，她头发有些乱，穿着黑色羽绒服，带着黑色的毛线帽，衬得一张小脸更加的莹白如玉，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想亲亲她…… 洛夕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太想念小雪了，做梦梦到就算了，居然在医院还梦到那样那样的情景！他暗暗鄙视自己一番，转个身继续睡，可是好像有点不对，自己刚刚是睁眼了吧？床边是坐着一个人吧？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还有些熟悉…… 他睁大眼睛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还在迷茫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就听见身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你醒了？是疼醒来的吗？很疼吗？”说到最后，语调有些慌乱，“我去叫护士，你忍一忍啊！” 戚飞雪还没离开，就被拉住，洛夕呆呆的看着她，先是不可置信，随后笑了起来：“雪儿！真的是你！我以为我在做梦！快来，给我抱抱！”说着手上用力就将她拽进怀里。 怀里的人软软香香的，洛夕将头靠在她的腮边，轻轻亲了一下，意识才真的清醒过来，这不是做梦！他的大手轻轻整理着她后背的头发，柔声说：“我刚刚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两人紧紧相贴，感受到温热的怀抱，坚实有力的臂膀，一路上的忧心忡忡也渐渐平复下来，她轻轻嗯了一声，下巴在他的肩膀蹭了蹭：“不是做梦，我是真的！” 洛夕轻轻笑了两声，将她抱到床上，塞进被子里，搂着她：“连夜赶过来的？都有黑眼圈了……”说着心疼的用手指划过她的下眼睑。 戚飞雪不说话，微微笑着看他，已经不用问他有事没事了，从刚刚一系列动作来看，能将她像个布娃娃一样抱来抱去的样子，一定没事儿！ 两人静静的对视着，唇慢慢靠近，相贴，柔软的触感，释放着恋人之间澎湃的思念，几番纠缠，戚飞雪喘着气躺在洛夕怀里，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羞涩的说：“在医院呢！” 洛夕不屈不挠的慢慢往上摩挲，亲着她的耳垂：“可是我好想摸摸……” 戚飞雪被他幽怨的语气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转身面对他，堵着他的嘴，小脸红的发烫：“不许说！” 洛夕笑呵呵的拉下她的手，重新吻上去：“以后要堵嘴要这样……” 两人闹了一会儿，洛夕将她控制在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说：“乖，我不闹你了，赶紧睡会儿……” 戚飞雪闭上眼睛摇摇头：“好不容易见你了，怎么舍得睡觉啊！” 洛夕被她的小情话说的咧嘴一下，然后又严肃起来：“和谁学的这么油嘴滑舌！来，再说两句……” 戚飞雪噗嗤笑出了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轻声说：“见到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洛夕搂着她，有点痞气的说：“谁说我没事的！没看见你哪哪儿都不舒服，看到你了……”说着看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脸上带着笑意等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