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
☆、第两百一十六章 背叛(新卷) “你不想让我搅合一笔,可是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如此,接下来,我就是要在这焱国的朝堂上好好的搅上一搅!” “姑娘这话是何寓意——!”听这秦墨如此说,那布政使大人睁大眼讶异的模样问。 秦墨转头,片刻,淡淡道“没什么——!就是跟大人找些闲话聊天而已。” 那藩台大人再没有说话,久了,抬头,望向田间那一望无际的稻谷 “丰年。今九江遇洪涝,这安县的稻田却是果实累累,丰年在望啊——!” 秦墨在旁边陪着,漫不经心应道“是啊,果然是个丰收年——!” * 然后九月迎来稻田收割,朝廷征缴粮税,要把谷物先拿到粮米店兑换成钱,那藩台大人说的没错,今年焱国各地喜获丰收,虽说今年也有几个小地方栽了难,到底全国普遍的粮食还是好的,秦墨店里的米价每斤都降了两文钱。 一旦到交公粮的时候,便是最忙之际,秦墨手下庄子多,要缴的税也多,都是按斤按两的称好,兑钱。 各州府需要贡献的东西,然后从上到下的官吏,都得用钱打点。 这一忙就忙到了十月底。 十月底后,终于传来一好消息,便是这秦家三房的一直在县学里读书的三堂弟,秦春生,大名,秦闵,考上了举人。 这春生颇有读书的天赋,才两年就考了秀才,临水县多年来最年轻考上秀才的人。 原本是临水县学里,秀才在参加乡试之前先要通过本省学政巡回举行的科考,成绩优良的才能选送参加乡试。 但是这春生自然是通过了。然后在今年秋中被推荐去考。 没想到,这才一去,便中了。 所以,当初村塾里的夫子才摇头说,这春生的确是个读书的料。 能读书的,稍微一点就透。 这一重了,秦墨高兴,比秦墨更高兴的便是那三婶子,春生娘。 小时候在家把这闵儿各种骂,现在只是各种夸。 朝廷的报考礼队从县城里一路朝那深山弯弯里前进时,一路上敲锣打鼓,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了。 三叔子常年不操持家里,一切都丢给三婶子,这次,老远就听见是自己儿子中了举人,高兴的是在田间地都没挖完,甩了锄头就跑会村里来。 最后看见那么多报考的大人都来了,村里到处张灯结彩,洋洋洒洒,村长也亲自前来,来到这秦三门楣上,那脸都笑的僵硬了,这秦三才知道是自己儿子真的中举了,中举就是可以当官了。 简直喜的没有晕过去。在院中见着来往的宾客如流,对着那大红桌子朝自己脸上甩几个嘴巴子,打的啪啪作响,最后才知道原来这真的不是梦。 三婶子家里儿子中举,最不高兴的是谁,当然是大婶子。 村里人谁没得个比较啊,恰好又是一家,眼见这秦二家的闺女有出息,秦三家的儿子有出息,到底是自己这两儿子,怎么看也看不出成材来。 但是,当初若说读书,秦墨也是把这秦大婶子亲生的睿子堂哥也送进学堂,只是自己没考上,所以,最后这大婶子要怪也怪不到秦墨头上。 却只是看着三房眼红。 人前还是笑着,到底是侄儿,背后对着人则是说的一套一套,就这说这三婶子儿子中举一事儿,又说还是秦家祖上积德。 秦墨知道自己堂弟中举,的确心里也高兴,好歹都姓秦,对内还是一大家子人,以后真的入朝廷为官,自己以后在商业上也多了个帮手,有了个靠山。便不用总依附别人,又要讨好,又要出钱。 这考举人是秋试,秋试之后还有会试。 会试在乡试后的第二年春天在礼部举行,所以会试又称为礼闱,又称为春闱。参加会试的是举人,取中后称为贡士,第一名称为会元。 会试后一般还要举行复试。 秦墨知道这些后,少不得叫人又帮忙打点着,帮这堂弟准备上京的盘缠,衣服钱粮倒都不是问题,只是路远,马车便是必备的。 秋试是在省城,万不用这么麻烦,但是会试便不同了。 那三婶子在十月底来了一趟钦州,去的时候秦墨却并不在覃庐,只是小桃在里,带了些时鲜的蔬菜瓜果。 居然考中了举人,这上京的盘缠对秦三家来说依然困难的很,就因为这些所以来求秦墨。 秦墨哪里又不知道了,就算她不来找自己,这些事儿她也会准备好的。会试之后便是殿试,就不知道这堂弟能不能过的了这一关了。 秦墨这春生的读书好反而叫秦墨有些讶异,过去看着孩子一声不吭的,就是第一次跟着秦家大婶子来秦墨临水铺子打秋风来时,那本来天荒,赤水村都没粮食吃,最后这小桃把那米肉端上去,看见那孩子狼吞虎咽那劲,偏偏就是一声不吭,问什么也不答,还是秦大婶子当时在旁边周全,怪不得在家里秦三婶子整天打骂不休,秦墨当真之前都觉得这孩子傻笨,却不想在读书上却是如此有天赋。 也罢,管他是龙是蛇,后面到底见真章。 堂弟是事儿秦墨都写信交给小桃代为打理,这一年,香香也十二岁了,会算些帐,算盘也用的滑溜,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秦墨便把香香安置在临水,让她管那边的生意,由隽娘教她看账本,学习计算生意的成本和利润,然后评估一桩投资的风险。 香香现在就是那边的小老板娘了。 不仅是店铺,田庄也一并都交手给她。 这孩子,心性好,做什么都还是很有干劲,秦墨很放心。 * 京城,秦墨早就叫手下的人来这里帮自己物色一个好的宅子,现在她手下的势力不少,出了一个上河帮,还有五十七间粮铺,其他手下的产业不计其数,零零碎碎加起来,绝对可以算得上是焱国收入入前十的富商。 就金秋,全国各地又躲开了几家粮铺,古人,生活,粮就是一切的来源。 还有就是茶叶,盐,生丝,秦墨暗地里也有几处在贩卖私盐,走私私盐犯法,可是,只要有钱赚,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只要不经过她手,都是她的那些手下去拉盐来运作,卖了的钱部分上缴。 朝廷控制的这些东西,最是来钱,盐,茶叶,铁,秦墨自己就发现了一个铁矿。 做化肥时找磷的时候发觉的,因为官府有对禁止民间采铁的规定,所以,一般人不敢擅自开采,而秦墨发现那铁矿也没有上报官府,反而把那进山的路给封了。 犯法的高明处就是有一天抓到不能有证据说这法是自己犯的,所以秦墨很放心。 京城的宅子,是计划中原本就要买定下来的。 一来是为了闵儿今后在京城做官,四处能有通达。提前预习功课,总要有住的地方。 二来,这京城地最繁华,做生意哪能少了这里这一块肥肉。 三来,则是颜尤夜。 他说过他在京城。曾经,他对她说过,他会回钦州来找她,而秦墨现在,如果他太忙来不及找她,她便自己找上门了 那块麒麟玉佩,在掌中光滑,上面的波纹,细看竟如水纹般在里丝丝流动,跟之前他走的时候交给她的一样 京城的宅子,挑选了好几处,最后选在皇城外靠在城墙下的一处宅子。 地价是真贵,花了秦墨一万多辆白银。 这京城就是京城,连郊外的宅子都这贵。 简简单单的府宅,收拾出来,院里几面围墙,几处假山,几亩荷塘,几根斑竹,宅子里请了些佣人,然后便有一个叫瑰儿的新的小丫鬟跟着秦墨。 嘉兴侯府——!秦墨也是在京城,经过辗转打听,多次询问,然后才找到这个地方。 也许,在这京城,那些侯爷,郡王爷,也就如当初颜尤夜口中说的, “你不知道京城,大富大贵的人家太多了,我们也是靠着祖上荫庇,祖父是先皇重视的将领,曾对着先皇一起出征的,马背上得了天下,被封了候,世袭三代,我们家虽然不算顶级富,但是到底是世家,所以一般的官员大族才不敢轻视我们的——!” 在京城安顿好了后,秦墨就写信回钦州,让小桃带着钦州的一些信件过来,大多都是那些底下管家的信函,一些批示,还有一些汇报。 今年的粮米虽然降价了,秦墨的鸡蛋卖的确实很抢手,鸡蛋远销,一天两个养鸡场能产三千枚蛋,然后过河运,可以从西销往东,然后这鸡蛋抢手,大户人家要买现在差不多是七八文钱一个了。 饶就是这样算下来,除去成本,每天十几两的赚头,也是非常来钱的。 秦墨也是多方打听,后面才找到那嘉兴侯府的地方。 其实这侯府并不是在一个特显眼的地方,反而,也是偏郊区,颜尤夜说的没错,虽然是侯府,但是到底是家底薄,没落了,只是还有个爵位在。 但是饶是这样,秦墨当亲自站在那门口屹立两座大石狮子的黑色大门前,那门上的铜钉,门楣上挂着的方形匾额,上面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嘉兴侯府,秦墨还是觉得心里一阵紧张和压力。 “姑娘,你怎么了,是担心么,你的脸色有些不好——!”旁边的小丫鬟瑰儿已经看出秦墨的脸色不太对。 而棕色马车停在旁边,手中的杏红的碎花绸缎披风搭在自己手腕,秦墨凝了凝神,然后一眼望上那阶梯。 淡漠的语气“去叫门——!” 大白天的怎么会将侯府的门给锁上。 那小丫头听了,愣了一愣,面前的可是侯府,自带一股威严,小丫头从小的奴隶,是有些怯生生,但是听秦墨如此说。 便也提了裙子便爬上那台阶。 “咚咚咚。——!”小丫头砸门砸了几声。 然后,大门里面有动静,片刻,吱呀的一声被拉开。 “你找谁啊——!”出来的是个穿着绛红色布衣头戴巾帽的小厮,露脸时却是一脸的不耐。 “我们家姑娘找你们家侯爷——!” 瑰儿看见那小厮模样嫌弃,自己便先示弱了,然后说话时脑袋转过来,看向秦墨。 那小厮口中不知道歪嚼着是一个什么东西。听那小丫头的话,眼又朝秦墨这边瞟瞟,秦墨拿着那披风上前,谦恭的模样,一头青丝铺在削尖的肩上,身上穿着浅粉色真丝对襟襦,下着石榴红散花百褶裙,素颜清丽,素手纤纤,面上一方面纱半掩,可是隐约的看得见妍丽相貌,见秦墨气质出众,便也不敢在拿那不屑的眼色瞧人。 “我们侯爷今早一早就进宫去了,姑娘可以报上名来,待侯爷回来小的自会代为转达——!” 秦墨听这话一愣“难道这还未承袭爵位就可以随时进宫么——!” 那小厮一愣“什么未承袭爵位——!”突然间反应过来“姑娘您是找我家公子吧——!” 又把秦墨连身扫了两扫,“我就说嘛,您这么个娇滴滴的如花似玉的小姐,如何会找上老爷了呢,我家公子日日自然是在府中的,现在估计是在后院练字弹琴吧,姑娘报上芳名,我便去通传——” 秦墨愣了愣,片刻在大门前站定“我姓秦,只要你对你家公子说上钦州两个字,你家公子自然知晓——!” 这小厮见秦墨长的娇俏,这身装扮也好,再看那身后的马车,知道大概都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心里自然敬畏起几分。 脸上笑意满满,连语气都跟刚才对那丫鬟完全不一样了。 还客气了起来 “好嘞,姑娘现在门外等,小的这就去通传——!” 秦墨不答话,站在那高高的侯府的门槛前,透出拉开尺长的门缝,看见小厮那急匆匆朝着往里跑的样子… 一颠一颠的,甚是不协调。 秦墨站在那门口,半刻钟后,却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叹还是吐气。 她的心头忽然爬上了无限凄凉。 突然间,只有她自己能懂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