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节
“不久之后，很多人都会知道，跨过这个界面就是他们一直所认为的、永远碰不到的另外一个世界。”慕千厷说道，那双凤眸中闪耀着感兴趣的光芒，真正等到东西方界面合并的一刻，他心中定然是兴奋的，只是掩饰惯了，不会大肆表达出来而已。 “已经有人来了。”王紫说道，眼神看向远处，众人也齐齐看去，却见几个人影从各个方向相继出现，他们在张望着这片刚刚还动荡不安的星际，似乎想发现些蛛丝马迹。 当然很快便发现了远处那个散发着巨大能量的壁垒，那是东西方界面的壁垒，合并之后自动化为一个结界，虽然具有很大的能量，但是对于王紫他们来说，想要跨过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距离还有些远，王紫还不确定来人有些谁，但是看他们久久不动，似乎在观察的样子，能这么快就找到地方，在六界之中也没有多少人，会出面来看的，王紫心中也能想到一些人。 他们并没有迅速就上前查看那结界，而是神识继续四下寻找起来，有些人发现了彼此的存在，汇合在一处似乎互相打探消息，只是他们本就都是一无所知，定然也没有什么收获。 王紫这里的人不少，不久便有人发现，并且相继朝着王紫这里而来，开始只是奔着这里的人来的，近了些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的人是王紫，还有她身边几乎形影不离的那些男子们，众人的脚步有些停顿。 惊讶的同时也有些谨慎，现在王紫的地位今非昔比，无论如何在众人见她的时候，都不能草率。 “竟然是统帅大人！方才只顾得上瞧这星际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没看到统帅大人先我们一步到了，失敬失敬！” 一个男子迎上来说道，面上带着客套的笑，话语恭敬神情却不卑不亢，边说边对王紫一行人拱了拱手，如今王紫的身份也算复杂，原先有缘见过的一些人，不知道如何称呼，索性沿用了四年前六界联盟时对王紫的称呼，倒也听起来顺耳，而这个称呼也一直提醒着很多人，四年前的六界，是王紫的为扫清了外患。 王紫看了看说话的人，是仙界的一个城主，王紫有些印象，但是记忆中他跟众多城主也没什么打的差别，不管是修为还是做派，都是承袭了祖宗留下的城池，雄霸一方。 但是今天在这里见到，而且看他不卑不亢的表现，此人灵魂已经算是纯净，只是有些城府罢了，但这已经是难得的了，在这仙界生活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甚至更久，谁能没有城府。 王紫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单纯无暇的灵魂了，甚至也厌倦了为了防备而去窥探一个人的灵魂，前世没有修为之时总是如此，那是因为不得已为之，现在若让她见一个都如此观察，她又是不喜他人心中那般沟沟壑壑的，当然也再没了兴趣。 只是现如今能如此快赶来的人，这些人中还有长天派掌门宇文华，世外域夏家掌门夏心远，宇文家族宇文光耀，战家掌门战西昂，还有些别的世外域家族族长，这些在王紫看来都不意外。 毕竟使外域的家族族长确实要比仙界一般的城主修为高出太多，而在四年前跟影族的一战告一段落之后，使外域许多被家族的老祖事后各自隐世，恐怕影族不重新杀回来，他们是不会再出现的，现在世外域和仙界完全交由个大家族打理，发生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最先来探查情况的也不外乎世外域那些人。 可这些人中却夹杂了一个仙界的城主，而且王紫没有观察错的话，他的到来远比宇文华还要快一些，那此人的修为、就不该是他所展示给别人那样了，外表看上去之后天神期的修为，可事实上、他应该远非如此了。 “我们并非先到，而是这些天的事情，有我们推波助澜。” 心中一翻思索，口中却没停顿多久便说道，王紫并为隐瞒，直接说出了她跟东西方界面的合并有关系，果然，听得王紫这么说，几人面上都流露出惊讶和不理解。 “哦？统帅参与了这些日子六界内悄无声息的巨变？” 先前打招呼的城主稍稍惊讶之后确认似的问道，王紫记得此人名叫百里朔，她并不清楚这人的为什么要隐藏修为，但是看他的现在很快便镇静的样子，王紫还没说具体是什么事情，他倒好像已经知道了一样。 所谓悄声无息当然是王紫事先没有告诉任何人，而巨变、两个早已自太古末期便分开的界面再次合并，可不是巨变吗？宇文华也看了一眼百里朔，他今天所表现出来的反常，自然稍稍留心便能发现。 “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久前的碰撞，跟那道结界有关系吗？六界内均有异响，你们所谓的推波助澜、指的是什么？” 宇文华开口问道，语气也是淡淡的，跟王紫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一样，整个人冷静的几乎一点人气都没有，能坐上长天派掌门之位，王紫一直觉得本就需要这样一个无情无欲的人。 他倒是比百里朔直白了些，就算有猜测也仅仅是猜测而已，倒不如直接从王紫这里要答案为好，眼神下意识的在王紫身边的一行人身上扫过，基本都是熟面孔。 可那一身墨绿色锦衣的男子却陌生的很，他并没有见过，却见那男子只静静的站在王紫身边，吹着眼眸，似乎对周围任何事情都不敢兴趣，宇文华无法看清那人隐在黑暗中的脸，可是那人身上的气息却让人下意识的警惕。 不是说他的气息多慑人，那只是一种直觉，就像修道的人能够对周围的环境和自己的运数有粗略的感知，这种直觉也相当微妙，但是能让他潜意识里提高警惕的人，此人定然不凡。 不知此人又是什么身份？宇文华心中疑惑，可是随即想，王紫身边从来不缺不凡之人，这人的身份定然也大有来头了，眼神短暂的停留后移开，这一移开，眼神却定格在一个魁梧的男子身上，再也动不了了！ “你们能看到的那个界面，现在是东西方界面之间的‘门’……” 王紫说道，她是乐意解答宇文华的问题的，毕竟她并不想让东西方界面合并这件事情悄声无息的过去，她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跟她有关，更要让他们知道东西方界面合并是跟影族、六界支柱都有关系的。 四年前的事情还没有完，难得再见一次仙界的人，她必须要让他们知道，省的她再花功夫通知他们，六界的事情还要有六界人的参与，她不会包揽。 只是她刚刚开口，却见宇文华的眼神定在她的身后，似乎并没有听她说话，王紫回头看了看，顿时就明白了，因为她身后站着的人、正是她的父亲王胤天。 百里朔倒是听的最认真的一个，听了王紫的话先是自己思索了片刻，才注意到气氛的不寻常，注意力也随之转移过来。 一同前来的还有夏心远、宇文光耀、战西昂等人，这些人兴许有几个不认识王胤天的，但是宇文华、夏心远、宇文光耀却是怎么都不会不认识的！ 尤其是夏心远，他最早注意到王胤天的存在，夏家跟王紫的牵扯这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但是王紫不承认夏家也是重所周知的，夏心远虽进退有度，但是在态度上一直都是愧疚的。 尤其是接替了夏家家主之位后，当年的当事人多数隐世，他如何处理都对夏家对祖宗交代不了，是以王紫几乎是他的一块心病，只是王紫自离开世外域之后，从来没有主动回去过，这态度再明显不过，分明是想一刀两断的。 夏心远知道夏筱莲已经在四年前就复活了，他一直想找机会跟王紫谈谈，跟夏筱莲谈谈，只是这样的机会于他而言谈何容易？鲜润见到了王胤天，他可以说是夏家和王紫之间隔阂的根源。 夏心远的第一反应当然是高兴，王胤天还活着，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们的关系有缓和的余地？王胤天还是跟当初一样，那样神秘而遥远的气场总是让人无法接近，不管是当初的小弟子还是如今千锤百炼之后的他，总是让人摸不透猜不着。 他还没想到怎么开口，更忘了他来的目的，只胡乱的想了许久，半晌后才察觉到此时的气氛整个都变了。 “你果然活着。” 宇文华先开口打破了安静，语气稍稍有些惊讶，惊讶的只是能在这里见到王胤天，而非看到他还活着，宇文华的眼神在王胤天的上下左右仔细的看了看，并不避讳，他们之间似乎还有些熟络。 这种预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觉并不矛盾，就好像王胤天一直以来神秘的感觉，那也许并非给人如此的感觉，而是他本就如此，他身上的秘密，也许真是挖不完的。 ☆、第三十四章 不满 “好久不见了，宇文掌门。” 王胤天淡淡的开口，冷硬的面目在别人面前更是不愿意露出丝毫的情绪，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这话也有几分拒人千里的感觉，王胤天虽然与宇文华打过很长时间的交道，但那并不愉快，现在见面，虽然是旧人，但也不可能多么开心。 宇文华点了点头，两人对过去的事情心照不宣，现在似乎已经不适合提起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世外域的所有人都以为王胤天一家人是全部消失了的。 包括王胤天，包括夏筱莲，包括王紫，一个来无影去无踪，一个被压在奈何桥桥底，一个出生时便在碎魂阵当中九死一生，最起码这在世人的眼中，几乎是等同于回天乏术的。 可就在三十年后，这三个当初被忌讳之极的三人相继重新回到世人的眼中，先是王紫，而后是夏筱莲，最后是他们现在眼前活生生的王胤天。 看着那个深沉稳重的王胤天，众人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又中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之感，只觉那个沉稳的灵魂一直都没有消失过，只是不曾在他们面前大张旗鼓的出现而已。 也许他一直就存在在六界的某个角落，知晓天下大势，知晓六界兴衰，像一个洞悉的智者，就在世人一边饮茶一边兴致勃勃的谈论三十年前甚至几百年前世外域那多次让世外域动荡不安的人时，那个他们口中‘被逼走的’王胤天也许就冷眼看着世外域这场被人安排的阴谋。 而四年前由他的女儿带头摆平了影族，如此可笑的结局，世人只能默默的忏悔，忏悔自己的被人蒙蔽了眼睛，可是他们到底不会承认自己的无知，到底不愿承认自己的私欲，自己的畏惧。 王胤天也许跟王紫一样，他根本不会在乎现在拨乱反正一般的辉煌名声，如果王胤天在意，就不会等这么久才露面了，即便后来长天派对王胤天的掌门追杀令已经撤销，但这也绝不会放在王胤天的眼中。 也许宇文华一开始就知道王胤天没死，不仅是知道，而且是非常肯定，这是一种对对手的肯定，即便这几百年来的对手在如今看来做的如此可笑，即便那一旦发出就再也没有收回的道理的掌门追杀令就那么撤回也是长天派自扇的咣咣响的巴掌。 此时见到王胤天，宇文华也许终于可以放下一桩心事了，长天派做过的错事，即便挽回不了也最起码有了交代，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世人，不必再牵挂，而王紫、王胤天以及长天派之间曾经有过的牵扯，不管世人怎么说，于他们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是他们都心知肚明了。 只是免不了可惜，王胤天是一千年来长天派最出色的弟子，更何况他身上还有诸多谜题，而王紫更是现在六界神话一般的人物，即便在长天派只待了几个月，即便长天派对王紫的教诲也少的可怜，反而是王紫对长天派贡献不小。 只是，这两个同样曾是长天派弟子的父女，明明可以与长天派共同繁荣，可终究留给世人唯有‘可惜’二字。 “呵呵，原来这便是统帅大人的父亲，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运，既然大家几位都是旧识，这叙旧的事情日后定然不缺时间，现在能不能先为我等解惑，为何那能量墙是东西方界面之间的‘门’？而这西方界面、指的可是早在太古时期便被分割的另外一个界面？” 百里朔端详了一下众人的神色，半晌笑着说道，王胤天当年的事情主要是与世外域的各大家族牵扯的利害，虽然仙界也知道些，但到底没有那么深刻的关系。 现在见众人因为王胤天的在场而僵硬了气氛，百里朔只好出现打破沉默，众人果然转移了心思，当然也想到了他们来这里的正事，那个能量墙还在身后那么明显的矗立着，根本就没有消散的意思。 “是啊，东西方界面合并……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夏心远也问道，眼神看向王紫，他更想跟王紫对话，毕竟王紫身上也留着夏家的血脉，只是他注定无法说他埋在心里的话，只能说些正事，如此陌生的亲人，每一次面对都想深深的叹息，他已经越来越不敢去夏家的祠堂了，面对夏家的历代的祖宗牌位，他无法解释这个本该是夏家的后人如何流落在宗祠之外。 “东西方界面本就是一体，这你们应该多少知道。”王紫看了看夏心远，夏心远的心事很重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即便看出来了，也没什么可说的，眼神扫过众人，接着说道：“四年前的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这你们也应该知道。” 众人不由得点头，西方界面的存在他们当然知道，只是不知为何在太古末期分出去了而已，并且留给后人‘不论是东西方界面中的何人，都不得擅自闯入另外一个界面’的警示。 正是因为这样的警示让他们下意识的认为西方界面于东方来说并非一个友好的界面，而听到王紫说如今已经合并了的消息，亏的他们都是城府之人才能保持镇定，其实心中又何尝不是翻滚着震惊？ 而对于王紫提起了四年前的事情，众人心中警铃大作，这几乎是他们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了，即便他们心里明白也许不久的将来会再次面对，可没想到这么早，才四年而已…… 四年前毁灭一般的情形一直是他们所有人心中的阴影，而他们也清楚，要想驱散这片阴影，并非逃避就可以的，反而是要迎难而上，彻底解决，而要彻底解决，他们当然也明白这最终的征结便在六界支柱上面！ 四年前的六界的动荡让他们清楚，能够威胁六界生存的并非影族，也并非具体的什么人什么事，而是六界支柱——这个在此之前他们几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界面支柱，可它一旦发威，将是他们几乎束手等死的时候。 因而四年来，他们几乎想尽了办法去了解六界支柱，他们必须掌握越来越多的信息才能让自己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说，他们确实知道四年前的事情没有完全结束，而照王紫现在所说，难道这东西方界面合并还与六界支柱有关系不成？ “统帅此言何意，不妨直说。”众人都是一番思索的模样，还是百里朔先开口问的。 “就是你们所想的，六界支柱的隐患已经形成，并且在持续扩大，影族只是你们能看的到的一个威胁，看不到的，也许更多，更可怕，东西方界面合并是为了给东方的界面一个支撑，以免六界支柱遭遇毁灭的时候六界崩溃。 这一次的事情只有我们知道，由西方界面的各个种族来完成的，现在就是你们所看到的，穿过那道能量门，就是西方的世界，今天仓促，你们刚刚知道此事，大可暂且回去，日后再定日子会面。” 王紫说道，竟真的这么直白，直白的说了这件事情一开始便隐瞒了众人，所谓的先斩后奏，而现在木已成舟，她还能如此轻巧的说出来，只是通知一样，她根本就没有担心过别人会有什么意见。 这可是大事！是六界的大事！可王紫当真就敢先斩后奏了！众人的面色顿时有些不好，本来仙界才是六界内的至尊，可是自四年前开始，魔界和妖界异军突起，再加上花溪谷的频繁出现，已经让仙界多次处在尴尬的位置。 寻常的修士不会多理会，可各大城主，各大家族的掌权人定然会从别的角度去想，仙界已然不是以前那个雄霸六界的界面了，如今的仙界消息远远滞涩于花溪谷和妖魔两界。 而且东西方界面合并如此大的事情仙界竟然毫无所知！这几乎是完全将仙界排除在了至尊的界面之外，这到底是王紫个人的决定还是代表魔界、妖界、鬼界、凡间界共同的意愿？！ 而王紫最后所谓的‘会面’，当然指的是与西方界面之内各个种族的会面，此次合并之后定然会让双方足够分量的人先行见面，以昭示天下，只是合并时一切都没有仙界的事，而尘埃落定之后才想到仙界，这难免让这些世外域来的人心生疑窦。 有些事情若是一直保持朦胧的状态，王紫继续掌管她的妖魔两界，花溪谷加快脱手鬼界和凡间界的事情，仙界抓紧恢复繁荣，这一切都可以和和气气，可如今的这件事情，却好巧不巧的戳中了众人心中那片朦胧背后的猜测，这让人不安，更不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 “既然统帅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就先回去，静候统帅的安排，只是我等对东西方界面的远远还有些陌生，兴许帮不了统帅多少了，一切都等日后见面再谈。” 宇文光耀开口说道，几人之间的气氛也忽然变得沉默了许多，有些人欲言又止，只因他们清楚，有些话是绝对不能说的，比如这统帅是四年前的称呼，他们随众人的习惯留到了现在。 也只因王紫的身份有多重，不如就此简单，可若在太平之时，王紫仍然统帅六界，大小事一律不经六界众人商议便做主，早晚、会引来不满，毕竟他们对王紫的感激、仍然要建立在王紫不会触碰世外域乃至仙界的基本利益的基础之上。 ☆、第三十五章 你在哪里？ “夏家主不走吗？” 众人已经相继离开，夏心远却迟迟没有走，还是战西昂最后说了一句，眼神在王紫身上不着痕迹的掠过，多少知道夏心远犹豫的原因，只是战西昂身为战家的家主。 虽然平时较少参与世外域家族间的事情，但是他私下跟夏心远的关系还算很好，知道王胤天一家三口一直是夏心远心中的结，他也劝过夏心远，让他不要把夏家的前辈人留下的孽债过多的揽在自己身上。 可是夏心远没有听过他的话，在其位谋其职，夏心远毕竟是现任的夏家家主，他无法不对此上心，在他心里，定然是希望王紫能承认自己是夏家之后的。 战西昂很为老友可惜，他与王紫私下没什么交情，但是战时领教过她雷厉风行的手段，她根本就是一个决定了便不会改的人，她跟王胤天太像了，尤其是如今父女两人站在一起，那种清冷的气息简直如出一辙！ 王紫与夏家的关系，根本不是夏心远口头的几句话能调解过来的，这……几乎是一盘死棋，执棋的人根本不愿意落子，夏心远就算再着急上火也推动不了这盘棋。 “战兄你先走，我还有些事情与王紫说。” 夏心远看了看战西昂，微笑着说道，言语间可见些随意，足见两人的关系确实很好，夏心远知道战西昂为何提醒他，不外乎让他死了劝王紫认可夏家的心思，多留此处王紫和王胤天也根本不会同意，若是让触动了双方都不愿意谈的，那便是自取其辱了。 但是夏心远与王紫相见的机会实在少的可怜，即便见面也是像方才那般情形，多是正事的场合，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单独聊天说上话的机会也基本没有。 即便他清楚不能劝王紫做到他希望的，也要试试，不然这件事情一直搁在他心里，说出来好过自己一直琢磨。 战西昂本也是给夏心远提个醒，但见他早有决心，便点到为止，口中说了句：“也好，我先回世外域，家族中也要做些安排。”接着与王紫一行示意，便也飞身离开了，不多久战西昂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星际之中。 “王紫，能否借一步说话？” 夏心远看着王紫说道，如此只是于她，那种陌生的感觉到底挥之不去，也是啊，除了她身上流着夏筱莲的血，流着夏家的血，夏家确实不曾对这个孩子有过些许关照，陌生、似乎也是应该的。 “夏家主何必？这里都是我的家人，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