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文学网 - 武侠修真 - 紫极天下在线阅读 - 第225节

第225节

    “司空,你该不会想让我们去救那些人吧?千万别吓我啊!刚才那帮人还嘲笑我们演阵院来着!”旗子轩惊吓的说道,心想司空长歌不可能这个时候好心病犯了,让他们去就那几个人把!

    “脑残!”池天翰一手拍在旗子轩脑袋上,看白痴一样看着旗子轩,都懒得跟他解释。

    “白痴……”旗妩月也在一旁嗤笑了一声。

    “你们……老子是你兄弟,是你表哥!哈,就你俩聪明啊!老子哪说错了?”

    旗子轩恨恨的指着池天翰和旗妩月说道,可在他说话的同时,陆续有些眼神看白痴似的看着他,旗子轩脑门上渐渐冒出两团的火焰,有话不能说吗?一个个那么鄙视的看着他算怎么回事啊!

    “我们现在走也不可能很快离开这里,既然跟何家的人碰到了一起,他们连自家人都要铲除,不管我们是否遭遇何家,他们手段狠,迟早都是威胁,现在他们正在酣战,我们……”还是司空长歌解释道,众人的眼睛越来越亮,旗子轩也充满了兴趣。

    “你是要我们黑吃黑?”旗子轩眼睛发亮的问道,这个游戏好啊!玩起来一定过瘾,一定刺激啊!

    “什么黑吃黑,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池天翰又赏了旗子轩一巴掌,鄙视的说道。

    “那还不就是黑吃黑?说那么好听干什么,知道意思就行了,还有你控制好你的爪子!别老拍大爷的头,大爷的发型都被你搞乱了!”旗子轩不服的说道。

    “司空你说说,要怎么做?”高思源却是问道。

    “我们用一个大杀阵,最好悄声无息的启动,别让何家人察觉,然后守在阵外,既然要打就一个都不能放走。”司空长歌说道,别看司空长歌平时绅士似的温温和和,真的走出决定时却如此果敢。

    “好!司空师兄你说,布什么阵法?”戎沛白点点头,血液都有点沸腾。

    “就布、昆仑杀,天翰你带十八人前去布阵,速度要快,但要注意隐蔽,时间不能超过一刻钟。”司空长歌看了看王紫,见王紫并没有提出建议的样子,于是直接下达了命令。

    “好!这可是我第一次实战,绝对不会出岔子!”池天翰认真的说道,随即快速的点够了十八个人,依旧是绕路下去,十九人钻进了树林中,很快就没有了踪影。

    “昆仑杀啊,要不要我们也去帮忙?”戎沛白问道。

    “不用了,天翰可以。”司空长歌说道,放心的把这件事情交给了池天翰,接下来的十天内他们都要合作走下去,这应该是他作为队长给队员的信任。

    戎沛白点点头,心里微微有点紧张,更多的是兴奋,探着身体向下方看去,祈祷着领域中的那些人打的再激烈一点,这样的话池天翰他们布阵就会顺利更多。

    “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啊……”骆晴有些犹豫的说道,留下的六个人正好是二十五人中的五个女修士和队长司空长歌,骆晴刚刚说出口,骆雨就扯了扯她的衣服,池天翰他们都已经开始布阵了,显然骆晴这个时候说这些很不合适。

    “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我们的麻烦会很大,不趁我们占据优势地位的时候出去他们,难道要给自己埋个炸弹吗?”戎沛白皱着眉说道,骆雨和骆晴这一天一夜的表现真的让她很失望,除了一身还算不错的修为和能力,关于如何生存好像真的很白痴。

    “小师妹啊,对不该同情的人就不要同情。”旗妩月也笑道。

    “……好,我知道二位师姐说的是对的,骆晴经验浅薄,多谢二位世界赐教。”骆晴低着头,似乎想了想,再抬起头时笑呵呵的说道。

    “嗯哪,多参加几次历练就好了。”看到骆晴这样虚心求教,戎沛白态度马上好了很多,旗妩月则没什么特别的笑了笑。

    司空长歌没有作声,只安静的等着池天翰那里的消息,一刻钟的时间够长了,何家两队人的战斗也快结束了,池天翰的动作还要快一点,等何家的人分出更多的注意力,他们的阵法造成的效果会差很多。

    正在司空长歌有些着急的时候,池天翰那里有了动静,只见在那领域外围,一个阵法突然亮起,巨大的阵纹笼罩了阵中的所有人,黑暗中这一变化太过明显,还在僵持中的何家人脑海中翁的一声,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被人钻了空子!

    何明远猛的收回了领域,也不管别人了,速度提到最大想要冲出阵法,众人一乱,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要逃开阵法,然而几人的身形刚刚飞起,头顶却好像有千斤巨石压了下来,平时随心所欲的速度现在却根本施展不出来,身体好像不由他们控制一样,疾速的下落着。

    “妈的是谁?搞什么偷袭!有本事站出来较量!”

    何明远咬着牙往阵外冲,奈何阵法的禁锢太强,看似只有二十来米的距离,用尽浑身力气也过不去!何明远一阵气急,聚集了能量攻击也不管东南西北,胡乱的扔了一同,可那攻击却根本打不出去!像是周围被什么东西反弹了回来,何明远大惊,在艰难地控制身体的同时还要化解自己刚刚扔出的攻击!

    “暗中的人何必赶尽杀绝?今天我们手里还有些不错的收获,都交给你们怎么样?还有,只要你们放了我们,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定不会跟你们作对!不仅不做对,如果你们需要,我们帮你们开路都行!”何明远意识到这个阵法的强大,而且能感受到阵法的威压还在不断的加强,嘴上快速的变了说辞,眼神犀利的在四周寻找,可是除了那旋转的阵纹,一个人都看不见,更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都给我过来,集中所有的力量突破一点,老子不信这阵法还能反弹回来!”何明远大喊,刚才各自逃跑的众人一听,迅速的向何明远靠近,虽然所谓的迅速在阵法内极其艰难。

    “差不多了,启动昆仑杀!”

    池天翰在神识中吩咐演阵院的弟子,十八人听令,纷纷将灵力灌进了阵旗之中,却见阵纹的光芒大盛!一个半圆形的能量罩猛地在何家人上空出现,流星雨一般的能量攻击密集的从那能量罩上分散出来攻向何家人,何家人快速的在头顶结了防护罩,可是那攻击太密集,而且能量异乎寻常的大!他们现在各自分散,依靠自己的抵挡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操!都给我过来!”何明远大吼,这样被动的挨打迟早会不明不白的被打出去!

    众人也咒骂出声,他们倒是想过去,可是也得能走得动啊!

    “变阵!”池天翰再次命令,众人立马行动!

    只见阵法本来的半圆形能量罩外又多一层!那一层山缠绕着紫色的青光,夹杂着噼里啪啦响动的声音,何家人心中暗道不妙,第一层攻击他们应付起来都吃力,再加一层……

    果然,何家人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只见一道道紫色雷电轰然劈下,交织在阵法中,众人的压力猛然增大!

    “他们还能动,重力加大!速度快点!”池天翰又吩咐,昆仑杀的威力不该是这样的,他干肯定,若是昆仑杀由王紫来炼阵,现在哪里还有何家人垂死挣扎的余地?

    众人听言,加大了阵法内的重力禁锢,何家人身上的压力顿时倍增!

    “啊……”

    有人大叫出声,那猛烈的攻击轰在身上,剧痛袭来的同时,身上的传送符也发挥了效用,连续十几人被传送出去!

    何明远红了眼,忍受着身体上几处伤口带来的疼痛,眼睛变的嗜血,他还没有看到暗中的人是谁就被传送出去,要他怎么甘心?

    “他要干什么?他还是不是人?这种事情都能干出来?这是有传送符在,要是没有他就杀人了!杀的还是自家的人!”

    戎沛白一惊,难以置信的说道,只见何明远突然抓起了身边的一人费力的举到头顶,撤掉了自己的防御,完全把那人当做了人肉盾牌,那人似乎也没想到何明远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愤怒的骂了一句,可是忙于对付攻击的他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了,没有过多长时间,那人的鲜血不停的淌下去,淋在何明远身上,何明远却是纹丝不动,看都没看一眼,又是几道猛烈的攻击,超过了那人能够承受的极限,胸口的传送符突然亮起,那人在离开之前只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了一眼何明远。

    没有了那个人肉盾牌,何明远本来应该暴露在密集的攻击之下的,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和何明远的身影竟然突然消失了!

    远处看着的司空长歌也是一惊,何明远跑了!

    “天翰变阵!马上把剩下的人处理掉!”司空长歌神识中传音道,挥去阵法直接从断崖跃下去,何明远应该已经逃出了阵法,他必须截住他!

    王紫也飞身跃下,骆雨和骆晴想动的时候却被戎沛白和旗妩月分别按住。

    “我们不去帮忙吗?”骆晴着急的说道,不明白为什么戎沛白和旗妩月这个时候挡住她。

    “别去添乱。”戎沛白说道。

    “王紫也去了……”骆雨皱眉,现在何明远跑了,多一个人找到的几率不是大一点吗?

    “司空师兄和王紫对阵法熟悉,有他们就够了。”戎沛白说道,最重要的是何明远太狠,骆雨和骆晴对上他根本没有胜算。

    骆雨和骆晴只好打消了下去的想法,眼看着下面就快要结束的战场,昆仑杀已经接近尾声,虽然她们明白这么做的意义,但是看到那些被他们主动攻击的何家人,被昆仑杀中的攻击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鲜血浸染了一地,多少有些残忍……

    王紫暗中运用土属性的能量,将地面下的土地封住,本来松软的土层像是顿时变成了坚硬的钢板,昆仑杀是用重力禁锢将人困在阵内,再用杀阵猛烈的攻击以图快速的歼灭敌人,而这样刚猛的昆仑杀有一个唯一的弱点,那就是地面上!地面上基本上不设防御,刚才何明远一定是看出来这一弱点才从地底遁走,只是由此可见,何明远的确有些定力,在那样混乱的杀阵里竟然能抽出时间来思考!

    王紫估算着何明远逃开的距离,一直将法术眼神在八十米外,眼神敏锐的在四周搜寻,手中的巫元力缓缓的浮动着,手指快速掐算,突然,只见王紫祭出长剑,猛的扎下地面上一处!而地面上猛地爆开,一个人影跳了出来,不由分说的攻向王紫!正是何明远!

    何明远一身愤怒全部集中在了他的招式上,本来可以逃走的,没想到他的土遁术竟然被人识破了!本想着他躲在地底人谁也找不到,可是万万没想到只一会儿的时候就被一把剑逼了出来!

    王紫提剑迎战,两人辅一交战就是连连二十几招杀招!毫无空隙!在发现何明远动静的司空长歌立刻赶来,看到的就是不要命一般的何明远和在从容的王紫,何明远的修为不低,至少是地玄期四五层的,而王紫只是地元期的修士,司空长歌眼中的着急变得有些错愕,他万万没有想到王紫不仅阵法上的造诣惊人,就连剑术上都是如此超高!

    “你们是哪个家族的人?”

    何明远抽空问了一声,手中的招式可是一点都没有怠慢,不过想都不用想,王紫肯定是没有回答的,何明远哼了一声,招式变得更加刁钻!而且空出来的一手不断的打出能量攻击,想借用他修为高的优势压迫王紫,然而他这一主义显然又打错了,王紫的修为的确比他低了整整一个级别,但要是拼灵力和法术,一个何明远在王紫面前根本不够看!

    王紫在身边设下了防御结界,却是没有如和名媛一样一手剑术一手法术,而是左手也突然祭出一柄长剑,双剑同时攻击!而且只需仔细看两眼就会发现,王紫手中的两柄剑完全走了两个套路,两套剑法!

    剑术的招式远远快过一个法术的酝酿,双剑夹击下又如两个人同时与何明远战斗,何明远惊讶之下顿感压力!现在这个时候要是继续用法术反而会让自己阵脚更乱,只能一心一意的用剑,只是不妙的是,他竟然发现现在的主动权竟已经快速的转移到王紫那里,他只是在被动的迎接招式!

    何明远心中这才着急,现在只是一个人对付他,要是她的同伴都腾出手来,他哪里还有路逃?何明远咬咬牙,既然如此……却见何明远突然从王紫双剑密不透风的包围下冲了出去,即便那胳膊被砍的几乎掉了下来,仍然不改速度,看的司空长歌直皱眉,这个何明远真是个狠角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司空长歌飞身去拦,刚要攻击,却见何明远手中突然扔出一颗鸽子蛋大的弹珠,司空长歌一惊!这该不会是……

    “都闪开!是森罗爆!”司空长歌大喝一声,自王紫认识司空长歌一来,从来没有见过司空长歌如此失态过!可见何明远手中的东西对众人的威胁之大!

    司空长歌用了自己最大的能量防御,同时开启了自己品阶最高的法器用来防御,尽可能的后退。

    “王紫退回来!”

    司空长歌着急的大吼,王紫不知道何明远手中拿着的东西是什么吗?森罗爆别看只有那么鸽子蛋大的一点,却是实实在在的超神器!低阶超神器!这样一个一次性的消耗品能成为超神器可见它的威力定然不凡!而且一旦这森罗爆爆开了,造成的波动很可能连传送符都没有感应到危险人就被炸死了!到时这方圆百里的地盘夷为平地!他们只是想逼他离开,何明远竟是想杀了他们!就连何明远自己都不见得能活着离开,何明远真是疯了!

    “王紫!”

    戎沛白几人也远远的撤开了那处断崖,听司空长歌一声大吼才回身看去,却见王紫还在原地,并且好像在发动法术,戎沛白心中咚咚直跳,脑子一片混乱,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对这个让她抱着照顾、敬佩、敬畏、甚至恭敬等等不同感情的王紫,她害怕她受伤,害怕她死!

    众人都在心急着退后的时候,却见一人的身形逆着众人的方向快速的射出,却是北皇!北皇已经凝结了魔气,现在他根本没办法冷静的考虑是不是相信王紫,他必须保证王紫安然无恙!

    众人的担心王紫隐隐知道,却是一刻不停的继续手中的法术,虽然事情发生的快,可王紫的法术也并没有耗用多长时间,快要冲到王紫身边的北皇猛地停住了脚步!惊讶万分的看着王紫!众人已经离得远了,可他却是清晰的感觉到,刚才那一瞬间王紫身上爆发的灵气,浓郁浑厚到完全超出了他最大的想象空间!

    北皇遭遇过的高阶修士也不少,包括很多修仙人士,可是王紫刚才那灵力、竟毫不逊色于一个天元期的修士!这怎么可能?

    然而紧接着,在众人瞠目结舌的视线中,一直凭空出现的巨兽,几乎占据了半边天!此时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冷清的林间刚好到了视线能看清楚事物的时候,何明远感觉到危险,也回身看了一眼,那抬起头根本望不到边巨兽!那是什么?!何明远心下一狠,本来想跑出这段距离之后再消灭掉那些人,可是看来他的缥缈峰之行不得不结束了!

    何明远摸出胸前放着的传送符,最善牵扯出一抹恶毒的笑,是你们逼我的,死了别怪我狠!手中的森罗爆猛地掷出!众人看到了何明远的动作,加快速度撤退!

    北皇想上前帮忙,却被王紫一声“站住”止住了动作,却见王紫只变动了结印,那空中从一开始出现就没有动过的巨兽像是得到了命令,身体前后动了动,似乎在适应自己身体一般,而后在被动众人的一面,那巨兽的大口张开,一阵威压铺天盖地的向何明远而去,甚至震的何明远向传送符攻击的手都停顿了下来,瞪大了双眼看着就要吞噬自己的巨口,也顾不得手中的传送符了,猛的后撤,余光中却见那巨兽只吞下了那颗森罗爆,好像那巨兽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他、而是森罗爆!

    众人用了最大的防御,等着毁天灭地的一击,虽然王紫一系列的动作看似很多,却是在瞬间完成的,除了北皇看清楚了全程,所有人都不知道王紫在原地做了什么,然而在所有人心跳剧烈鼓动的时候,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震的整片空间都破碎了一般!众人闭上眼睛等着防御的破裂,等着身上的剧痛,然而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除了耳膜还在阵阵发颤,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怎么都想不到的一幕!

    只见空中弥漫着一股爆炸后带来的硝烟味,然而更多的是异常湿润的水汽,像是突然天降了一场甘霖,浇熄了一场灾难!

    “这……”

    “这是什么……”

    众人不敢置信的呢喃出口,那的确是森罗爆,一个人看错不可能所有人都看错,众人运用灵力缓和了一下耳中的疼痛,惊讶的看着自己身上几乎落了一层水的衣服,抹了把脸,面上也是一片湿气,刚才那森罗爆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响动造成的震颤众人明明感受的清清楚楚,然而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如此雷声大雨点小!

    “刚才……那巨兽呢?”

    “是……王紫挡住了森罗爆吗?”

    “……”

    众人断断续续的猜测,渐渐想起来混乱中最后看到的情形,有一只突然出现在空中的巨兽,当时只有王紫在那里,就连司空长歌也已经远远撤开了,不是王紫、难道是何明远?

    “王紫!王紫小师妹你怎么样……”

    有人陆陆续续提到王紫,怔愣中的戎沛白好像才突然被解开了穴位,睁大眼睛在前方扫了一圈,却在不远处发现了王紫,戎沛白猛的冲过去,手忙脚乱的在王紫身上拍打着,似乎在确认王紫有没有受伤的地方,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王紫本来要躲的动作停了下来,因为感受到戎沛白颤抖手和哽咽的声音,她是在担心她。

    “我没事……真的没事。”王紫抓住了戎沛白的手,低声说道。

    “……是不是你救了我?是不是你救了我们?你为什么要逞能?你为什么要一个人面对?我们有传送符在,我们不会死,可是你会,有危险的时候你要先跑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要管我们的死活?你为什么不自私一点?既然那么潇洒为什么不潇洒彻底一点?!”

    戎沛白愣愣的看着王紫,忽然就哭了!哭着扑在王紫身上说道,戎沛白是真的怕了,刚才一瞬间想到王紫会死的时候,戎沛白甚至想过,如果王紫死了,她活着的意义还存在吗?突然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王紫竟然悄悄的成了她的信仰,一种可以因之生亦可因之死的信仰!

    戎沛白是个极其乐天的人,三十年来被家族抛弃她没哭过,同一个阵法上千次上万次的失败她没哭过,被人无数次的瞧不起她没哭过,她甚至觉得,眼泪这种东西她生下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继承过,可是现在才知道,好像一直以来的眼泪都积攒到了今天,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因为自己亦或是因为王紫,她只知道她想哭,想痛痛快快的哭,哭过之后、那才是真的戎沛白,埋葬了过去,崭新的戎沛白!

    众人心也变得异常复杂起来,渐渐明朗的天只有戎沛白嚎啕大哭的声音,水汽弥漫在空中久久没有散去,潮湿的不只是这片残破的战场,还有一颗颗蠢动的心,那里面发酵着对再生的庆幸,也有再次赐予他们生的机会的感激、对王紫的感激……

    王紫动了动偏了偏头,紧了紧手指,最终摊开手放在了戎沛白的背上,缓缓的抚摸了两下,而这样安抚的动作换来戎沛白更加紧的拥抱和更肆意的哭声。

    北皇提着已经晕了的何明远仍在了王紫脚下,眼神深邃的看着王紫,他的王……

    王紫越过戎沛白的肩膀看着北皇,北皇眼中隐藏的极深的语言,王紫垂下了眼帘,不想看。

    而然在王紫垂下的眼帘的时候,北皇眼中却闪过笑意,不仅是笑,更有着尊敬,有着敬佩,那是一个亲卫看一个王者才应该有的眼神,北皇心中赞叹着,王上,你早已拥有了让所有人都惊艳的能力,这能力不仅是实力,更是一颗王者的心。

    王紫第一天来时就将世外域和长天派定位在必将一战的位置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必须清醒的站在旁观者的位置,看这场布局如何天衣无缝的进行下去,她来往于长天派种种是非之地,然而谁都抓不到她的影子,包括天天跟她待在一起的演阵院的任何人,她让自己不跟这里的任何人有所牵扯,她理性的可怕,却也感性的可爱。

    演阵院跟道兵院比拼时迫不得已,收获演阵院众弟子的信仰之力是意料之外,也许连王紫自己都没有发现,在收获那些敬仰之力之时,她便将来世外域唯一例外的真实给了演阵院了,不然不会每天陪着战文石演阵,不会偶尔指点演阵院的众人,如果她不想,就算刀架在她脖子上,她抬一下眼皮都是不可能的事。

    刚才,王紫可以是最快逃离的人,直到森罗爆扔出的一瞬,她都是理智的,或许她脑海中还有至少三种的备用方案让自己安然无恙,而不是像所有人一样没头没脑的后退,司空长歌质疑王紫是不是不知道森罗爆是什么东西,王紫却怎么可能不知道?而正是因为知道,她才没有退……

    ‘魔界向来不缺征战杀伐的王,魔界之王空缺了几千年,而外人岂知、魔王之眼却是魔界苦苦寻了几千万年?’北皇心中自豪的呢喃。

    魔王之眼,谁都没有见过,能证明它存在的就只有魔界圣坛的魔陨石,北皇曾问过尊者,为什么魔界即便一代一代的传承着魔王,却还要寻找那世上可能根本不存在的魔王之眼?他记得尊者颇为悠远的低叹,和颇为沉重的回答‘因为魔王之眼不仅是一双眼睛,更是我们魔界的眼睛,魔王之眼一日不找到,魔界就一日暗无天日,我们也许有资格站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