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节
王家早就落寞了，现在楚郡王府的风头正盛，说休了王氏，真的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是王氏就是认不清这个事实，还一味儿的作妖，胡搅蛮缠。 慢慢的，王氏自己一会儿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她直接见不到莫鉴之的人了，这种变化是一点一滴的开始的，莫鉴之并不是一下子就不见人了，而是循循渐进的，然后就不怎么进王氏的上房了！ 王氏现在每天的事情，就是唉声叹气，自怜自哀，然后不是和莫鉴之找茬儿吵架，就是大妈下人，反正就是这么些事情。 王氏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那大家就一起跟着堵得慌吧，都别想好过了！ 可是当莫鉴之三天没进她的正房之时，王氏沉不住气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其实从她受伤开始，她和莫鉴之就没同过房了，算起来这也是好几个月的事情了，莫鉴之的年纪不算大，才三十四五，平日里的需求量虽然不算大，但是也不可能好几个月都守着。 王氏开始坐不住了，但是想找莫鉴之，根本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女人找男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呢，于是王氏就迁怒自己身边的人，不是打这个，就是骂那个。 连两个女儿也不例外，都被王氏打着骂着。 这些日子，王氏也真的是将三房弄的鸡飞狗跳，乱七八糟的！下人们恨不得都赶紧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就连王氏的心腹嬷嬷，也和王氏离了心。 可不管王氏怎么闹腾，莫鉴之根本就不回来，这一住，就在外头住了快三个月了，王氏早在家里急的团团转，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找老王妃给自己主持公道吧，老王妃成了那个样子，生活都不能自理，哪里管得了这些闲事儿啊！找莫恒之，莫恒之回回都推了她，莫恒之说的也对啊，老三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哪里是本王能管得了的啊！ 找齐子月吧，齐子月和她本来也不和，王氏还还怕齐子月看她的笑话呢，发动自己娘家的兄弟去找吧，没人搭理她。 谁叫王氏平时不会做人的，王氏自从嫁过来之后，打心眼儿就瞧不起自己娘家了！ 也是因为王家的人不把女儿家当回事儿，在家的时候，王氏虽然是嫡女，但是也比不得兄长和弟弟受宠，王氏是高嫁，嫁进来之后，也颇会左右逢源，又和莫鉴之的感情很好，所以就觉得用不到娘家人了。 于是就对娘家人各种嫌弃，头几年，嫂子和弟媳妇上门来借钱，想周转一下，被王氏一通嘲笑，然后就和娘家的关系彻底的冷了下来。 现在的王家虽然没落了，但是让自家兄弟帮忙打听事情还是可以的，可王家就是不愿意出手相助，王氏也毫无办法。 王氏是越来越着急，到最后更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了，原本半边脸就毁了，这下子更好了，神色也憔悴了，原本看上去，三十不到，现在可好了，就跟四十岁的中年大妈一样了！ 可就在王氏快要急疯了的时候，莫鉴之回来，但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带着一个女人回来的，而且那女人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看样子估摸着得有四个月了。 王氏当时就疯了，看那女人的肚子，然后结合一下，也就是说，她的伤刚好没几天，莫鉴之就和这个女人勾搭在一起了。 看来在外头这三个月，也是为了陪这个女人吧。 王氏看着女子微微隆起的肚子，恨得浑身哆嗦，恨不得上去直接把这对贱人给掐死！ 莫鉴之双手拦着女子的肩膀，看着女子的眸光十分的温柔，似乎能沁出水来。 王氏恨的双手差点把帕子给绞烂了，从前的莫鉴之，都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可现在呢，王氏不是没察觉到，莫鉴之看自己一眼，就是在看地上的垃圾，仿佛多看一眼，都怕脏了他的眼睛。 王氏真的很受伤，王氏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为什么，莫鉴之突然就变成这样副样子，以前的莫鉴之对自己多好啊，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王氏不甘心，而且是非常的不甘心。 王氏这里百般的不干，莫鉴之那里还不耐烦呢！莫鉴之也实在是受够了王氏的鸟气，人家都是以夫为纲，可王氏呢，整天吵闹不休，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莫鉴之现在看到王氏是各种的心烦，各种的不待见，各种的恶心，看着自己心里的爱妾，是各种的喜欢，各种的心疼。 莫鉴之这个小妾，说起来，还是拜莫恒之所赐呢，莫鉴之在王氏这里各种受气，莫恒之也是以后所耳闻的，所以就带着弟弟出去散心，莫恒之毕竟有个郡王爷的头衔，而且还是染世子的父王，低下肯定有不少的人巴结。 一次莫恒之带着莫鉴之去一个官职比较低的人家去做客，这名小妾就是那家的庶出女儿。 才十六岁，水灵灵的年纪，比莫子双姐妹大不了多少。 其实说起来，莫鉴之这个小妾，叫做袁珊，这个袁姨娘的出身实在是太低贱了，母亲是青楼女子，算是清白身子就跟了袁大人，可是这身份低贱是如何也该写不了的，进门也只能是最低贱的贱妾，连婢妾都不如。 这袁珊样貌生的十分漂亮，但是因为身份太差，青楼女子生出来的女儿，只怕一般人家都不会要她去做正妻。 袁珊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看到莫鉴之还算不错，就直接自动献身了，当然也是经过父亲的默许。 那晚，莫鉴之喝的有些醉了，就跟着莫恒之住下了，反正回到家里去也是吵架，还不如在外头省心。 朦朦胧胧之中，他摸到一具玲珑有致的身子，其实那个时候，他也一个多月没有碰过女人了，所以一切都是这么的顺理成章。 第二日一早，莫鉴之傻了，看到人家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在自己床上，床单上那么清晰的落红，什么也不必说了，姑娘样貌也好，莫鉴之也不舍得不负责任啊。 于是就对袁大人说要纳了袁珊做妾，这位袁大人只是个五品芝麻小官儿，平日里巴结楚郡王府还巴结不上呢，况且这也是他默许的，所以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袁珊就跟着莫鉴之走了，莫鉴之想到王氏那个凶狠的模样，一会儿没敢将袁珊带回楚郡王府，莫恒之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想想王氏那个弟妹，也觉得还是先将袁珊安排在外头吧。 莫鉴之虽然和王氏感情好，但是手里还是有些私产的，莫恒之也有，兄弟二人心照不宣，莫鉴之就把袁珊安排到外头宅子里了，袁珊虽然是为妾，但是袁大人还陪嫁了一千两银子，和从前侍奉袁珊的丫头婆子，这样一来，莫鉴之就抽调了连个自己的心腹小厮去照应，就不用安排其他的下人了！ 莫鉴之就开始了金屋藏娇的生活，家里王氏各种无理取闹，各种谩骂，而莫鉴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然后就外宅里来抱着小老婆喝酒，只是没想到这袁姨娘倒是个好生养的，二人才刚认识一个多月，竟然就怀了身子。 莫鉴之还是很高兴的，本来打算立刻将袁姨娘接到楚郡王府的，但是仔细想了想，王氏那个泼妇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不如等孩子过了四个月，稳妥了，再去也不迟。 莫鉴之到了这般年纪还没个儿子，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袁姨娘肚子里的这个是个男孩子。 于是莫鉴之索性也不回府了，就带着几个心腹小厮，在这里安心住了下来，陪着袁姨娘养胎。 胎儿到了四个月的时候，莫鉴之找到天奥城里有名的妇科大夫，给袁姨娘看了看，那大夫信誓旦旦的说，袁姨娘腹中的胎儿是个男孩儿。 莫鉴之都快要乐疯了，男孩儿，可是他最期盼的啊！ 所以莫鉴之立时就决定直接把袁姨娘带回去，并且还要将袁姨娘抬为贵妾，如果生下儿子，就直接抬了做平妻。 他如何也要给唯一的儿子一个嫡出的身份啊！ 于是袁姨娘就欢天喜地的跟着莫鉴之进了楚郡王府。 当袁姨娘看到王氏的时候，那眼中的不屑几乎掩饰不住了，这样看上去四十多岁的老妇人，也敢跟自己争宠，这绝对是整死没商量啊！ 就算是不靠着肚子里的这块肉，袁姨娘也敢打包票，一个月之内，就让王氏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直接休出！ 王氏看着莫鉴之和袁姨娘这对狗男女，直接暴吼道，：“莫鉴之，你对的起我吗？当初娶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不是说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就够了吗？” 莫鉴之翻了翻白眼，他早就不记得自己是否说过这样的话了，就算是说了，那也是随便说说的。 就王氏那副尊重，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还让他这辈子只守着她自己，真的是疯了吧。 莫鉴之不屑的哼了一声，：“王氏，现在珊珊已经有了我孩子，四个月了，还是个男胎，你进门十几年了，都没给我生下一个男胎，我没休了你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也别在这找事儿了，我会将珊珊先安排到我的书房去住着，然后将东跨院收拾出来，等珊珊生完孩子，直接搬进去，我也不怕跟你直说，珊珊生完孩子，就是平妻，跟你是一样的，你也别找她的麻烦，你若是能和珊珊好生相处，这三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若是在没事找事，那么对不起了，就直接滚蛋！”莫鉴之冷冷的说道。 王氏直接傻眼了，她是真的没想到莫鉴之是一点儿旧情也不念啊，现在就把那个狐狸精放在心尖子上了，若是等那个狐狸精生下儿子之后呢，那这三房还有她们母女三个的立足之地吗？ 王氏越想越心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王氏刚想发飙，可是莫鉴之连搭理她都没搭理，直接搂着袁珊离开了，而且莫鉴之也没让袁珊住在后宅了，带去了自己的书房。 而莫鉴之的小厮已经将书房给收拾出来了，莫鉴之的书房也不小，五间正房，将其中两间改成了卧房，这两间本来也是打通的，非常大，从前放了一张床榻，本来就是给莫鉴之休息用的，现在只是将袁珊的东西归置了进去。 莫鉴之也是害怕把袁珊放在后院，王氏会找袁珊的麻烦，而袁珊现在怀着身孕，若是真的有个好歹，那么事后就是杀了王氏，也也于事无补了！ 莫鉴之走后，王氏整个人都呆呆的，莫子晴和莫子双也闻讯赶来了，她们都对自己未来的命运充满了担忧，刚才她们虽然没在场，但是也听说了，父亲带着新姨娘回来了，而且新姨娘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弟弟，并且父亲连话都放出来了，新姨娘生了弟弟之后，就直接扶正，那么将来，还有她们姐妹立足之地吗？ 莫子晴和莫子双虽然这些日子也很烦自己的母亲，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和自己母亲亲近些，这一点，两个人还是知道的。 “母亲，我们该怎么办啊？”莫子晴有些恐慌的说道，其实莫子晴心里还是有些怨恨母亲，若不是母亲和大嫂作对，也不会有后来这些事情了，就算是母亲受伤之后，脾气没变得这么不可理喻，父亲也不会从外头找了个姨娘。 说道低着都是母亲的错，莫子晴越想越生气，但是现在看到母亲这副样子，莫子晴心里也不好受，毕竟王氏从小就十分疼爱她们姐妹，这一点，她们还是知道的。 王氏根本就没了主心骨了，以后的路在哪里，她根本就看不到，反正娘家是不会给自己出头的，而自己毁了容，恐怕也抓不住莫恒之的心了，王氏真的弄不明白，这才半年不到的光景，自己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呢？ “都是凤倾城那个贱人害得我，我要去找她算账！”王氏一脸凶狠的样子。 说着就要站起来去找凤倾城拼命！ 这可把莫子晴和莫子双给吓坏了，她们二人慌忙拉住王氏，莫子晴更是着急的喊道，：“母亲是不是疯了，这个时候，怎么能去打扰大嫂呢？” 王氏真的是疯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大哥还昏迷不醒呢，大嫂那里也是一团乱，整个郡王府全靠着大哥来支撑，这个去给大嫂添乱，这绝对是吃撑了的表现。 王氏自己恨得都发狂了，莫子晴和莫子双哪里就能拦得住为王氏，王氏一下就把莫子双给推倒在地。 莫子晴看着妹妹摔的四仰八叉的，忙上前去扶，也就趁着这个空档，王氏推门就跑了。 莫子双摔得不轻，眼泪都掉下来了，莫子音此刻也顾不上王氏了，只好先安抚妹妹。 这也就是王氏如何直接闯入了南苑。 王氏肯定不可能见到凤倾城，凤倾城如今心乱如麻，估摸着王氏真的是吵着进去了，凤倾城说不定真把王氏给灭了！ 而在外头，珊瑚带着几个粗使丫鬟，就把王氏给拦下了。 王氏看着珊瑚，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态度十分的嚣张，非得要见凤倾城。 珊瑚也不恼，但是就是拦着不让王氏进去，王氏就和珊瑚等人在外头吵嚷起来，期间玉漱出来过一次，回去复命后，不多时有出来了，在珊瑚耳边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可这些王氏都没有在意，她现在就知道自己的日子过的太糟糕了，心里也苦，所以就想着闹一闹凤倾城，让风倾城也跟着不痛快，至于下场，王氏没想，也不是没想，主要是想着自己的下场已经够惨的了，还能在怎么惨啊，凤倾城总不会杀了她吧。 所以王氏才会这么没有顾忌的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到这里来。 珊瑚也倒是没来硬的，一直不冷不热的说道，：“三夫人，您还是回去吧，我们世子妃不得空，不会见您的！” 王氏一直也都叫嚣着，：“我是长辈，凤倾城只是个晚辈，哪里有晚辈拖着不见长辈的道理啊，叫她出来，不然我今儿还就不走了！” 王氏正说着，只听的后来传来一道眼里的声音，：“三弟妹闹够了没有！” 王氏一听，这声音是齐子月的，禁不住回头望去，之间齐子月带着温以静和莫子筝已经站在离王氏几步之遥。 齐子月看着珊瑚，明显带着歉意。 珊瑚福了福身，说道，：“既然郡王妃来了，那这里就由郡王妃处理吧。” 珊瑚说完，让人放开王氏，然后就带人进了南苑，随后直接关上了大门，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齐子月来处理王氏，赶紧把王氏给弄走。 齐子月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王氏，其实齐子月也好久没见王氏了，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的功夫，王氏竟然变成了这副鬼样子，怪不得三老爷包养了外室，还弄进府里来，王氏现在的尊容，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头顶！ 齐子月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真是见了鬼了！ 齐子月对身边的嬷嬷说动，：“赶紧将三夫人送回三房去！” 王氏看到齐子月，心中那股子不甘心又浮现了上来，从前老王妃管家的时候，妯娌二人的关系就不是很好，虽然齐子月是郡王妃，更是处处都要强，王氏自然看不过眼，二人面和心不合的时候多了去了。 王氏很会讨老王妃的欢心，给齐子月上了不少眼药，不过二人那时候都对拿捏自己丈夫很有一套，所以更是处处都不肯服输。 尤其是当初皇上给莫恒之御赐了两位侧妃，可把王氏给高兴坏了，在背后不止一次的幸灾乐祸，在让齐子月整天耀武扬威的，这下子还怎么耍威风啊！ 可是现在呢，她们两个嫁的男人都不咋地，如今过的日子确实天差地别啊！ 王氏也不是没听说，老王妃现在生活不自能力，齐子月是郡王妃，当之无愧应该管家。 如今莫恒之这位郡王爷仿佛是生了病，在家里修养，连人都不见，齐子月打理除却南苑以外所有的事情。 根本就是里里外外一把抓，而莫恒之那两位侧妃，早被齐子月丢尽莫恒之的院子里，连院门都不让出，美其名在里头照顾郡王爷，可谁不知道这是赤果果的软禁啊！ 可是阖府上下没有人敢多数一句。 王氏也隐约听人说过，这两位侧妃的日子可不好过，在里头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差的。 而且莫恒之还天天发脾气，玩虐待，总之，过的日子各种苦逼。 那两位侧妃还天天哭求着齐子月，让齐子月放她们回娘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