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我很聪明,一教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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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记者后,白洁带着寂和去了家私人咖啡厅。 晚上六点钟,落地窗外面细雨蒙蒙,灯红酒绿。 行人来去匆匆。 透着玻璃看,雾蒙蒙的多了些朦胧的美感。 白洁起身接了个电话,然后走回来对寂和说: “姐,我现在要去跟杰哥他们会合了。您在这坐会儿,还有人来接的。” 她看着窗外,用手虚空拨弄了下街边的路灯。 点了点头。 “去吧,我没问题的。” 桌上的牛奶咖啡已经喝完了。 她留下小费,起身离开。 推开旋转门的时候,外面细细的雨飘落在脸上。 有一丝初秋的冷意。 寂和把开衫裹紧了些,准备跑到对面去打车。 刚迈出一步,就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她连忙后退一步,轻声说对不起。 却被人捞了回去,锢在怀里。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 那人说: “阿寂,我们回家吧。” 不用抬头去看,也能知道是谁了。 “好。” 寂和低头躲进黑色雨伞下面的臂弯里, 沿街一直走向停车场。 到达衡阳别墅区的时候,站在大门口等着的芬姨一点都没变。 穿着青灰色的长衫和黑色的棉麻长裤。 她一见寂和下车就撑着伞过来,笑得慈眉善目。 “寂小姐终于来了。” 寂和迎上去,接过雨伞,撑着它跟芬姨进了屋。 她收伞放好,然后礼貌的笑着,上前拥抱。 “芬姨。几个月不见您一切还好啊?” 芬姨回拥着她,摩挲了她单薄的背。 “好好好,没有一处是不好的。” 然后又放开寂和,把她往屋里牵。 “这雨落得哟,衣裳都湿了吧。上楼先换件舒适的,下来吃饭。” 屋里浓浓的饭菜香。 灶上应该还炖着汤,甜玉米的清香轻轻的弥漫开来。 “小弋说你要来这小住。菜我备着,房间都拾掇好了。” “麻烦芬姨操劳。” “不兴这气话啊,快,跟小弋上去把衣裳换了。” 说完就把寂和弋阳往楼上推,自己则去厨房把那炖着的汤盛出来。 二楼的房一点也没变,阳台上的躺椅和茶几都在。 寂和把身上湿凉的薄开衫换了下来。 环顾四周,小书架旁边的留声机还在。 她走过去,想找些巴赫的那张黑胶唱片。 把唱片架子翻了翻,没有找到。 寂和起身朝外走,去了隔壁弋阳的房间。 门是虚掩着的。 她敲了敲,里面传来好听的声音。 “进来。” 她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寂和第一次进弋阳的房间。 很干净利落的装修。 两米的大床,一整套的黑色蚕丝四件套。 床头黑色的背景里画着隐隐若现的青黛群山。 弋阳就站在床边。 修长的手指搭在墨玉般润泽的纽扣上, 锁骨是横亘在白雪平原上起伏的山脉,秀丽臻美。 他冲寂和温柔的笑着。 “换好了?” 寂和觉得耳尖微微有些发烫,她侧过眼去,点头。 “嗯。换好了。” “那你等等我,马上就好。” “好。” 寂和坐在小皮沙发上,背挺得很直,微微有些冥想。 这房间里若有若无的,总有一股梅花淡淡的冷冽的清香。 闻着十分舒适。 弋阳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篓里。 然后单手环着它,对寂和说: “你的衣服呢?我一起带下去。” “在房间里。” “走吧。我们拿好去楼下吃饭。” 芬姨准备了很多吃的,还是少量多份。 白灼基围虾,茄汁猪排、蜜汁脆皮叉烧、蚝油生菜。 弋阳舀了一碗玉米排骨汤递给寂和。 “有营养,多吃些。” 她喝了口汤,吃了几口饭就没有胃口了。 一粒一粒米的吃着。 弋阳看见寂和蹙起的眉头,夹了块小叉烧给她。 “乐晨的事,你别担心。” 嗯? 她抬头,看向弋阳。 “我会帮忙的。” 这一句话像是颗定心丸,嵌在寂和心上。 她点点头。 然后把那块叉烧吃了。 吃过饭,他们各自回房休息。 寂和察看微博上的动态,依旧有很多新闻在夸大晨暮和宗姓男子的事件。 晨暮成了一个不良少女, 抽烟酗酒打架,勾引比她大十二岁的男子。 并且在该男子结婚前一晚还献吻索爱,试图破坏幸福家庭当小三。 寂和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底下的小花园开着大朵的木芙蓉和蜀葵。 最新的一条热搜让她皱了皱眉头。 第一手资料报导晨暮私会宗祠的那个记者又发出了最新的照片。 标题是:华语天后乐晨情伤过后又会金主。 那是弋阳和晨暮从机场通道离开的照片。 虽然只有模糊的侧脸,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弋阳。 寂和关了手机屏幕,闷头睡觉去。 这一觉极不安稳,凌晨四点的时候,她陷在噩梦之中无法自拔。 寂和梦见长安,鲜血淋淋的匍匐在高楼之上, 旁边站着的是佝偻、布满皱纹的老婆子。 嘴角的黑色痦子变成无数锋利的刀片朝长安刮去。 她伸出手,皱皱巴巴的,长指甲里都是黑泥污垢。 掌心是两颗眼球,连着筋带着丝。 那小鹿一样的眼珠子里泣血。 老婆子癫狂的笑着, “眼睛!我拿到眼睛了!” 又直勾勾的盯着寂和,开口。 声音磨人皮肉。 她说: “小幺死了,十九——” “你也去死吧!” 然后张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朝寂和俯冲而来。 寂和在睡梦中害怕着惊呼:“长安!” 她伸出手去,抓住鲜血淋淋的长安。 感觉到有人紧紧的握着她,温暖有力。 她听见极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唱着: “一只花猫呀,绕着篱笆啊……孤独的小孩你不要不说话,山间的花我为你摘下。” ...... “你要是见到了会魔法的乌鸦,千万不要惊讶。那是阿妈给你织的童话……” 寂和睁开眼睛。 看见弋阳靠在床头,轻轻拥着自己,手被紧紧地攥着。 温热的呼吸声呵在发间,酥酥痒痒的。 她小声的说: “弋阳。” “你跑调了。” 弋阳坐起来,低下头。 从床头抽出纸巾,轻轻柔柔地拂去她额角的细汗。 “那你教我。” 寂和摇摇头,笑了声。 “教不动。” 弋阳放下纸巾,凑到寂和眼前,看着她。 温柔缱绻。 他说: “我很聪明,一教就会。你试试看?嗯?” 寂和侧过头,不说话了。 弋阳也不再逗她,起身把暖黄色的床头灯打开。 躬下身,把被子掖好。 “把灯开着就没有梦了。你好好睡。” 然后准备走。 谁知, 寂和从被角里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 弋阳回头瞧她。 “嗯?” 寂和轻轻柔柔的说: “弋阳” “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