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七章:这里是湘院
楚月盈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你死了,跟你活着没有什么区别,玉澜永远不会靠近我,哥哥也离开了誉京,远离了我,小冉也死去了,都回不来了,早就已经变了样子,可是,我还是会永远恨你,若是事情再重演一遍,我还是会这么做,用尽所有人换我现在的结果,毕竟,现在只有我能够光明正大地留在他身边,而你已经死了。” 衣服在楚月盈的手里面被抓得皱成了一团,她没有在窗前待太久,身上的水渍已经晾干了,身上凉兮兮的,被凉风灌满了全身。 沈吟辰在这一夜睡过去之后,再醒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守了她一夜的君玉澜,朦胧中睁开了眼睛,唯苏正在收拾房间。 唯苏快步跑过来,满眼都是惊喜,“娘娘,你醒啦!” 沈吟辰对于这个称呼并不是能够很愉快的接受,对于她来讲,藏在记忆深处如此遥远的称呼。 她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雕竹描金边的大床,床幔是轻纱薄翼的,暖黄色的轻纱缓和了阳光的照射,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沈吟辰记起来了,这里是湘院。 毕竟阳和纱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这张雕竹描金边的大床,也曾经惹出过不少的非议。 沈吟辰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在湘院,是在皇宫之中。 唯苏扶着沈吟辰起身,她懒懒地倚在床边上,背后靠着软枕,根本就不想动身,也不想起身洗漱,“唯苏,陛下是不是来过这里?” 在她的模糊的记忆里,有这么一个人抱着她度过了一个难熬的晚上,如果是在皇宫之中,除了君玉澜就没有别人了,况且那种清冽的气息,是在其他人身上所找不到的。 不过,她记得是三叔把她打晕了的,为什么不在洗重阁,反而在皇宫之中? “昨日夜里娘娘被秘密送来了皇宫里,当时陛下就赶过来了,赔了娘娘一夜,不过早上需要早朝,这个时候,大约还没有下朝。”唯苏笑意盈盈地说道,她对于沈吟辰醒来很是开心。 当时沈吟辰奄奄一息被送来的时候,她还吓了一跳,不过来人说,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等她醒来就可以了,不过,她是到现在才将心放在了肚子里面。 看着唯苏眼睛里面喜悦的光芒闪现,沈吟辰淡淡一笑,说道:“我没有什么事情的。” “嗯嗯。”唯苏飞快地点头,脸上也扬起了笑容,不过她很快想到了什么,提醒沈吟辰,“娘娘现在入了宫,很多事情,就是不能这么随便了,以后娘娘可是要自称本宫的。” 被唯苏这样提醒,沈吟辰也是颇感无奈。 “那本宫需要吃点东西,那唯苏宫女可以可以给本宫弄点吃的来?”沈吟辰打趣道。 两个人相视而笑。 唯苏说道:“娘娘既然想要吃点东西,奴婢这就吩咐人去御膳房拿来,不过娘娘在这之前,要起身洗漱了。” 沈吟辰撇嘴。 虽然沈吟辰懒洋洋的倚靠在软枕上很舒服,但还是选择了起身,这一夜睡过去之后,身体虽然有所恢复,但是整个人还是酸软无力,她不想起身,也是因为身体并不舒服。 她当然也知道自己成为这个样子的原因,想到这个,沈吟辰的眼神就变得黯淡。 唯苏在为她整理衣衫,沈吟辰心不在焉,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遗梦而已,仅此而已,只是遗忘的东西,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沈吟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丢失了什么,不过看自己的样子,并没有将过去完完全全遗忘,她还记得苏银沉是住在这里的。 贤妃,湘院,皇家。 她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唯苏见着沈吟辰突然沉下了脸,自觉地没有出声。 沈吟辰吃着御膳房送来的东西的时候,皇后那边送来了礼品,谢过恩之后,唯苏继续为沈吟辰布菜,“呀,奴婢忘了一件事。” 沈吟辰翻了一个白眼,“不要一惊一乍的,说,什么事?” “因为昨日夜里陛下歇在了湘院,所以皇后娘娘特意吩咐人来讲,让娘娘今日早上,就不必去凤栖宫请安了。”唯苏说道。 “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平日里本宫还要早起去请安?”沈吟辰问了一句,突然感觉面前的饭菜不好吃了,喃喃自语道:“我以前怎么就不记得有这么一件事。” 唯苏扯了一下嘴角,为什么她家的主子关注点会这么不同? “按照宫规,每位妃子需要每天都要向皇后请安,若非特殊情况,不许有不到的。”唯苏说道。 沈吟辰在脑海中搜索着,记不得有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对于这个人她的记忆很模糊,君玉澜十多年就只有她这么一个皇后,后宫的职权全部都是在这个皇后的手里面,而太后并不太管这后宫事务,毕竟这太后与皇后其实就是一家,同为楚家人,由谁来掌管后宫,都是一样的结果。 沈吟辰喝掉了汤,擦拭了手,“辛苦你了。” 不过唯苏并没有回答。 沈吟辰回过身去,就这样直直地撞进了一个怀抱里,带着清冽的清香,萦绕在了沈吟辰的周身,这股气息,就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沈吟辰就算不用看,也知道伸手抱住她的人是谁。 她也伸手环抱住了那个人,用小脸蹭了蹭,“阿澜,你下朝啦。” 君玉澜温柔地抱住她,问道:“对,朕刚下朝,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若不然你就再多休息一会儿?” “不用的。”沈吟辰轻轻摇头,“臣妾已经好多了,没有什么大碍了。” 君玉澜轻轻地摸着她的头,没有说什么。 单单是这样看着她,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了。 在以往的岁月里,君玉澜无数次想过这样去拥抱她,但是因为沈吟辰不知身处何方,以为这命数的安排,君玉澜的大半生命都是在孤独中度过的,都是在内心的寒冷中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