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危险重重的战场
沈吟辰坐在钟析面前,等着钟析的回复,他现在找上了唯铮,绝对不是因为君玉墨的命令,他是为了他自己,所以他说的话沈吟辰会信,但是不会完全信。 钟析所求,不过是为了云笙。 这一点钟析很清楚自己心里面想要的东西,而他对面的沈吟辰也很清楚。 “你啰啰嗦嗦一大堆,你还是没有说出你想要的东西。”沈吟辰脸上已经表现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钟析沉默。 “我没有这么多闲工夫听你说话,你费了这么多功夫,到头来却是什么都不说,真是没劲。”沈吟辰这么说道,转身就要走。 钟析一把拉住了她,“你知道云笙在哪里?” 沈吟辰像一条鱼一样在他手中滑走,钟析根本没能抓住她,沈吟辰侧立站在他的身前,钟析看不到沈吟辰的表情,她说:“你会看见她的,但是不是现在,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你才能得偿所愿。” 钟析似乎可以看到沈吟辰弯起的嘴角,他又想说些什么,但是沈吟辰已经走远。 这个女孩子美则美矣,但是足够危险,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压覆在她的身上,钟析在沈吟辰身上看到的是浓重的血腥气。 就像是战场上,那些死去的人一般。 等到唯铮回来的时候,钟析已经回到了君玉墨的身边,这个时候唯铮便知晓沈吟辰已经查出了谁到底在他的身边做了那些事情,战场的喧嚣声已经停了,似乎战争也就此停止。 沈吟辰心事重重,唯铮也就没有凑上去打扰沈吟辰。 钟析并没有回到逸王府,而是去了北垣郡的城墙处,君玉墨虽然没有明确说要找他,但是这个时候,他也应该出现在君玉墨的身边,不只是为了能够给君玉墨多一点的助力,还有日后人们提起来,他若是不在君玉墨的身边,这样是说不过去的,他的父亲钟枭是饶不了他的。 这一点,逼迫着钟析回到了君玉墨的身边。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沈吟辰的话,提起了他接到的命令,就是接近君玉墨,从而得到君玉墨的信任,这个命令再也没有变过,他也成功的留在了君玉墨的身边。 此时,城墙之外,一片狼藉。 火光已经消失,只有零星几个火光在遥远的闪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烧焦的味道,往远处看去,除去被烧毁的大片焦土,还有的是大量被烧毁的尸体。 “殿下,那些士兵为国捐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不能眼看着他们在那里,不管吧!” “战事未平,现在把人派出去,这不是平白无故的让士兵受伤丧命吗!都已经被烧毁成这个样子,也未必能认得出谁是谁吧!” 有人在争执这件事。 这战争才刚刚开始,这里面就有人产生了争执。 这死在城外的士兵,按说都是应该收回的,然后按照名牌,能回乡的回乡,不能的就葬在北垣郡外的英雄冢,但是这一次君玉墨实行了火攻,直接让大批的士兵葬身火海,尸体也没有办法收回。 人们为了这件事,争论不休。 这空气之中,似乎呼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血腥气,钟析胸口堵得闷闷的。 君玉澜就这样坐在城墙之上,他没有说话,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在说这件事情,同意的不同意的,所有人都在逼问君玉墨但是他一言不发,这让众人也很恼火。 “殿下。”钟析走了过去。 君玉墨抬眼到了他,但是视线并没有长久的停留在他的身上,在君玉墨的眼里面,钟析和眼前的这一片人没有什么区别。 “殿下,战事未平,不如先做好战略准备,活着的人还有很多,我等不应沉浸在逝去的亡者身上悲伤,现如今战事吃紧,更是为了北垣郡的余下的百姓,为了大祈万千百姓要撑住啊。”钟析说道。 君玉墨的视线落在了钟析的身上,没有再移开。 众人听了钟析的话,有想要反驳的,结果君玉墨起了身,将所有人的话堵在了他们的嘴里面,“正是此意,钟公子能看清楚此种局面,当真是不凡,日后必成大才。” 有人不服,想要再说些什么,一一被君玉墨堵了回去,安排了事情去做,毕竟君玉墨身为逸王,作为主帅,全军上下都得听他的,这一次钟析的话得到了君玉墨的认可,日后怕是要在君玉墨面前做事了。 钟析并不是想透了当下应该做什么,而是他猜出了君玉墨在这里僵持的原因,知道了君玉墨心里面究竟是怎么想的。 沈吟辰心里始终放不下,她来到北垣郡就是为了隐卫的事情,隐卫一旦被撤,北垣郡的外部防守力量就会被大大的削弱,单凭驻守在北垣郡外缘的士兵,很难说能抵挡住大漠骁勇善战的士兵。 这么多年来,就算是大祈一直在养精蓄锐,现在又有了铁矿作为加持,也未必比得上大漠。 军事力量上,大祈根本不能与大漠相提并论。 君玉墨在一开始的使用火攻,虽然重伤了亓钊的兵,他自己手底下死的人也未必就少。 心里面装的是忐忑不安。 沈吟辰这一不放心,就去了战场上探查,在硝烟弥漫,血腥味冲天的地方,沈吟辰没有半点不适,躲过了侍卫的探查,在森严的守卫之下,偷偷流出了北垣郡。 脚底下的土地是热的,在远处放的火,热量已经传到了这里,沈吟辰摒住了呼吸,城墙下没见到有死的人,只是可以闻得到,从战场中间传来的烧焦的味道,沈吟辰眯了眯眼,快步往前走,火的的确确是没有了,但是此处暗火丛生,似乎随时可以再燃起一场大火,也依稀可见,当时的惨状。 烧的已经不成样子的尸体。 有人的呼吸声! 沈吟辰摒住了呼吸,身体贴着这呼吸声顺了过去,由于火烧过之后的地方,四处冒着浓烟,若是此刻有人,也未必能看得见彼此,同时也就说明着,这里危险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