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身后
楚天漠因着楚宝月的事情着急上火了几日,关于边关上天罗地网被撤的消息,竟也是被耽搁了。 现在,顾老太爷住进了楚府,全心全意地为楚宝月治病,因着这件事,不知是什么人走漏了风声,让顾老太爷为楚宝月治病地消息传了出去,一时间,平日里不敢上楚府门地人家,纷纷上门求医,找上了门来。 顾老太爷是记得直跺脚,却不是因着楚宝月的病情,也不是因为越来越多的病人。 “这可怎么是好哦,这消息传了出去,我为他家治病的事,那些老家伙还不得笑死我!”顾老太爷竟是为了这事,急得直上火,老仆在一旁端茶送水,企图浇灭了这团心火。 “顾神医不是说过,但凡事求医上门的,你都一概医治,是晚辈亲自求上了门,顾神医莫要为此事挂怀。”楚天漠听到顾老太爷为此生气恼怒,特来劝慰,也是想问一问楚宝月的情况。 顾老太爷听了他的话,怒火不降反升,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拼命地压抑着怒火。 顾老太爷没有接他的话,对于无人通报凭空出现的楚天漠表达了疑问:“你来我跟前做什么?我又不需要你到跟前尽孝。” 这话说的难听了点,也着实是顾老太爷的火气没消下去。 “晚辈只是想来问一下,小女的病情如何?” 楚天漠正常回道,这几日以来顾老太爷没少拿话讥讽他,让楚府上上下下本应顾老太爷感激不尽现在都成了一个个脸上尽显怪异之色。 这也不能够责怪别人心生疑惑,面上尴尬。 便是连那海冰钰也是半夜里悄悄问他是不是得罪了顾老太爷。 都是陈年旧事,说不得。 “楚小姐的烧前两日便已经退下,再喝上两副药大约就能醒了,差不多要等到明日下午了,放下心来,我会等到她病情稳定下来再走,更何况走上你门来的还有这么多病人,我总不至于不管吧!”顾老太爷有些不太烦了,挥了挥手,驱逐他离开,“你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 楚天漠应声是,话没说上两日匆匆离开。 再楚天漠离开良久之后,老仆才开口道:“老太爷,你这是何必呢?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遭罪的还是你自个!” 顾老太爷重重地叹息,没解释什么,只道:“我活到现在,一把年纪了,说到底能有什么是看不透的,不过是放不下罢了。” 心里面放不下,结着一个疙瘩,任谁都难受。 顾天行顾老太爷,曾经与那苏家,是那过命的交情,不然则么会又苏家断言顾天行可有同阎王爷的命簿子上划人命数呢。 当初,这句话也不过是句玩笑话。 传来传去人们也都信以为真。 传来传去这事也就成了真。 后来苏家覆灭,顾天行也因此受牵连,从此以后的他,再也不能够尽情地行医,救人于危难之中,钻研医术。 在以前,他搭救他人,改人阳寿,有苏家保着他,但是现在没有了苏家,他若救人,毁的便是整个大祈王朝的气运,苏家曾经为了护住大祈不惜全族赴死,他顾天行又怎么会去做有损大祈的事情。 但顾老太爷终归是一位大夫,他不可能眼见着病重之人去送死而不管不顾。 顾老太爷这些年来躲躲藏藏,被人发现便赶路前行继续躲藏。 若要算起来,顾老太爷这些年来的奔波躲藏归功于楚天漠作下的冤孽,才会让顾老太爷如此生气,见到他口里面的话都是带了刺的。 不过顾老太爷躲进这北垣郡,楚天漠守了顾老太爷这三年的太平日子。 便是如此,又能如何。 顾老太爷又岂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原谅楚天漠。 楚天漠因着楚宝月的病情稳定了下来,他也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书房之中,清净一会儿。 只是这片刻的清净还没有让楚天漠的心绪平定下来,又关于边关的消息,让他的心头又是缩紧了几分。 天罗地网被撤的消息终于送到了楚天漠的面前。 这让楚天漠还没有完全缓过来的心绪又结上了一层冰霜。 天罗地网。 这东西是沈吟辰吩咐人,让人给撤了回来的,玄门的人几乎是全部都用在了古西山之中,玄门不似千机门与洗重阁有固定的门户,玄门的人各司其职,被安置在无数的地方。 沈吟辰将人撤回来并不是因为大祈不需要天罗地网了,也不代表沈吟辰不再关注边关之事,她还是在大祈与大漠之间安插的有玄门的沿线,并且不只是大祈与大漠之间,苏家关心天下事,平衡天下命格,沈吟辰自然要对其有所掌控。 现在他们已经开采除了铁矿,古西山的开采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大祈有了这样的一笔巨大的财富,又怎么会惧怕战事。 大漠的亓钊招兵买马,届时大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可以了,现如今,冬季刚刚过去,春季的暖天气还未完全来临,家家户户都在等着开春播种,不光是大祈的子民不支持出兵,只怕是大漠一时间也难以聚人出兵。 君玉墨在古西山采矿的事,被他压得死死的,不只是外界的人不知,连朝中重臣对此也未有耳闻,知道的,也不过寥寥几人罢了,君玉墨对外声称在沈家休息了两日,拒不见。沈吟辰推说于在南仲山的古寺中住下,总归是袁临茵带她前去的,古寺中的智信大师也与她有着几分渊源,即便是日后问上门来,只怕是智信大师无一不应的。 这个时候的沈吟辰还在古西山深处停留没有离开,本身这里的工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君玉墨于此处呆了两日便离开了,回到了沈家,然后又被钟析带了去那红尘楼里,同云笙姑娘作伴。 一时间,云笙姑娘风头无两。 自从君玉墨点了云笙姑娘之后,凉州城内已经是无人可以获得云笙姑娘的深夜作陪,君玉墨夜夜笙歌,几乎忘了自己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