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血戰」＃３
莎拉拉拍打著巨大的翅膀瞄準我急速俯衝，那快到令大腦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感只帶來滿滿的、超乎預期的恐怖，使得擺出揮斬姿勢的我心頭一顫，雙腿登時發軟，還漏……漏了幾滴（大概）尿出來。 遠高於神劍戰士的威壓感。 歷歷在目的大尖牙與靠北大懶叫。 被這怪物抓到絕對穩死……而且還會是最屈辱可怕的死法！ 一想到必須打上好幾層馬賽克的凌辱畫面，小桐真就像失控的水龍頭轉開到底，我那可憐的小菊花也跟著絕望地縮緊……！ 沒有發動究極光裂術的跡象。 惡鬼身影近在咫尺。 我不要…… 我不要啊！ 蕾拉救救我啊啊啊啊啊──！ 「……喔！」 咕嚓──轟砰！ 即將撞上旅館二樓的莎拉拉忽然被從地面射上來的黑劍斬斷右翼，重心不穩地墜向一旁，往伊歐娜所在的房間下方撞衝進大廳內……我得救了──這樣的想法剛從備受驚嚇的腦海中浮現，隔壁就傳來撼動整個屋子的爆破聲，緊接著是飛快上升的咆哮。 「嘎啊啊啊啊──！」 簡直就是大型野獸的吼聲。 不曉得是受到震動波及還是直接攻擊，鄰房姬佬們迸出了慘叫，伊歐娜的高分貝叫聲更是毛骨悚然。我們三個完全沒有施予援手的餘裕，因為大家都知道莎拉拉鎖定的目標是我。 伊朵上前把嚇到漏尿又僵硬的我拖往床邊。蕾娜將大弓轉向慘叫不斷的牆壁。看似受驚狀態、實則努力想觸發究極光裂術的我，直到憤怒滿點的莎拉拉破牆而出、伴隨著飛石碎木衝向我們之際，才意識到並沒有擺好姿勢、做好覺悟就能戲劇性地尻出大絕這回事。 很諷刺的，那正是我融入「事件說」以來所接受的信仰。 並非完全交付給命運──或機率這種東西。 至少是在隱約看得出規則的情況下盡最大努力了。 危急時刻發動的專精、雙姬的救援、蕾拉擲出的黑劍……千鈞一髮之際出現的救贖……我所期望的是這樣的事情。 然而，究極光裂術並沒有發動。 也沒有出乎意料的援軍趕至。 只有跟不上莎拉拉速度的雙眼疲憊地追逐著預兆的光芒，在不祥預感逐一實現的軌跡中看見斷成兩半的大弓──以及胸口遭到紫藍色手臂貫穿的蕾娜。 「呃……呃呃……！」 蕾娜的表情扭曲成我從沒見過的可怕模樣，她整個人掛在莎拉拉右臂上，強烈顫動的雙腿間澆下了恐懼的尿水；幾秒鐘後，她就吊起雙眼、停止掙扎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勇者，是會復活的勇者……可是我從沒想過，親眼見證熟悉之人慘死的樣子會是那麼恐怖。 不對。 蕾娜的死只帶給我一瞬間的衝擊。 真正令我害怕的是……伊朵也在莎拉拉的攻擊範圍內。 「沒用的傢伙！一下就死了嗎！」 莎拉拉怒不可遏地隆起的肌肉淋上了鮮血，猛獸似的目光像在看垃圾般掃向幾步之外的我們。 她的瞬間爆發力完全不是神劍戰士可比擬的。 即使由我做誘餌、讓伊朵衝向窗戶，也絕對來不及逃跑。 蕾拉她們更不可能在數秒之內趕到── 「你真是沒有挑女人的眼光啊！」 拜託了…… 誰來…… ……誰來救救伊朵啊！ 「喵嘎──！」 「啊？」 「打擾人家睡覺！就算是莎姊也不原諒溜哦哦哦──！」 「少來礙事。」 砰！ 「喵啊啊……！」 救贖──名喚咪咪卡的救贖，出現了。 雖然她很快就被莎拉拉一拳揍昏，這短短數秒的救贖確實地引導奇蹟降臨了。 當給藤蔓送上隔壁間的蕾拉喚起黑劍、朝莎拉拉衝殺過去，窗外亦響起羽翼拍打的聲音。渾身浴血的蕾拉也好，身上帶著箭傷與砍傷的赤羽姬也罷，縱使兩人皆是傷痕累累的模樣，對於她們的救援我只有無比感激可以形容。 「好痛啊……朵朵！抓住我的腳！」 赤羽姬曝露在箭矢攻擊範圍中。 「嗚哇！哇！哇啊！十二對一可是一點都不淑女呀……！」 奧瑟雅獨自承受神劍戰士的圍攻。 「咯呃……！呼……！呼……！」 蕾拉所剩無幾的力氣最終耗盡於對莎拉拉發起的一擊上。 戰鬥經驗多於我的伊朵沒有受到感性的桎梏，儘管在見到蕾娜死狀當下似乎有流出一點鹹鹹的液體，赤羽姬一出現她就果斷帶我衝向窗戶。當奮進的黑劍給莎拉拉擊碎、蕾拉整個人被壓制在地的時候，伊朵成功抱住了赤羽姬血淋淋的腿，我也正準備跳向體力不支而大幅度搖晃的赤羽姬。 「別想逃啊啊啊啊──！」 砰隆！ 橫衝直撞的莎拉拉前一刻還單腳踩著蕾拉的背、像頭沉醉於勝利感的猛獸，下一秒就連窗帶牆撞出一個大洞。幸好我先一步衝進赤羽姬懷裡，差點就被那隻鮮血淋漓的手抓回去……！ 「小紅快起飛！快點啊！」 「我知道啦……！」 帶著兩個拖油瓶的赤羽姬努力拍打染血的羽翼，莎拉拉也唰地一聲猛張只剩單邊的翅膀，雙方速度卻是龜兔之差。眼看我們就要被莎拉拉那具破壞力驚人的軀體擊潰──沒想到她才剛起步就偏離軌道、像顆砲彈斜斜地炸向底下的桑莫軍！ 無法期待能順便炸飛那群煩人的弓兵……至少攻擊減弱了。 是好機會！ 但是，赤羽姬的體力明顯不夠用了。 「小紅拜託撐住啊……」 「我在出力了啦！嗚、嗚咕……！」 不該猶豫──也不需要猶豫。 該放手的人，是我。 「桐真……！」 翱翔吧！赤羽……啊幹！屁股中箭痾啊啊啊啊！ 在我非自願體驗箭頭插進肉裡的激痛並快速摔向地面之後，視野很快就被蜂擁而上的敵兵塞滿。不可思議的是，我竟然沒感覺到更勝於箭傷的疼痛，是因為麻醉還在的關係嗎？ 手腳還能動的話……奧瑟雅雅雅雅雅雅！ 「來──了哦哦哦哦哦！」 層層圍繞住我的桑莫兵被突然殺至的奧瑟雅砍翻，然而神劍戰士卻緊咬不放，雙方就在我頭上來場快到令人想吐的劍舞。雖然奧瑟雅從頭到腳都沒有半滴血可流，身體到處被砍凹也滿嚇人的，完全就是破圖啊…… 多虧這些非人哉與無機物亂劈亂砍，愛惜性命的雜魚都往後退開，我們與摔得暈頭轉向的莎拉拉之間出現了一道容不下人體、插把劍還沒問題的缺口。 沒有時間去等待缺口最大化。 一決勝負吧！ 莎拉拉！ 「嘿唷☆」 魔劍、裝備！ 嚐嚐林北戰矛兵的滋味喇──！ 颼！ 我強忍屁裂之痛、用上所有的力氣把奧瑟雅擲向莎拉拉！但是飛行軌跡卻和想像中有著極大落差……疲倦又興奮的腦袋響起「匡！」的敲擊聲時，出現在我眼前的不是再度慘叫的莎拉拉，而是其中一名神劍戰士的身影。 ……奧瑟雅被彈飛了！操他媽的！我只想著死前能削上莎拉拉一劍，完全漏掉被攔截的可能性！ 完蛋了。 我會死。 不。 不要緊。 我還會復活。 蕾娜也會復活。 鳶尾姬和蕾拉應該逃得掉。 咪咪卡好歹是莎拉拉的血族。 伊歐娜捨棄。 四姬佬捨棄。 小公主會復活。 赤羽姬能帶著伊朵逃跑。 唯獨奧瑟雅被俘虜……她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之後再想辦法救出她。 很好。 很好！ 這麼一來，就算敗北也沒問題了！ 「最優先目標確認。」 「勇者桐真，捕獲完成。」 這群噁心的巨乳怪物！別用那種骨頭碎得亂七八糟、跟史萊姆一樣軟趴趴的手來抓我！ 「目標協定轉換。最優先目標變更為勇者合貝小公主。」 「勇者合貝小公主，捕獲完成。」 小公主也太快就擒了吧！前一句剛說完，下一句就捕獲完成…… 「目標協定轉換。最優先目標變更為勇者伊歐娜。」 「勇者伊歐娜，捕獲完成。」 啊？伊歐娜？這些傢伙是被蕾拉和奧瑟雅打壞了嗎？她只是個痴女吧…… 「目標協定轉換。最優先目標變更為勇者蕾娜。」 「勇者蕾娜，死亡確認。」 蕾娜……媽的…… 「目標協定轉換。最優先目標變更為勇者Ｏ３Ｏ。」 歐三歐那機掰人不在這裡啦！只敢以多欺少搞伏擊的廢物，有本事去抓抓看啊！ 雖然勇者這邊遜色了些，蕾拉她們果然還是不負所託。神劍戰士進旅館抓人時，鳶尾姬已朝反方向突圍，蕾拉所在的二樓也再度響起打鬥聲，更別說早就振翅高飛的赤羽姬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槍尻，大家都有這層共識才能在不得不暫且放棄的時刻選擇撤退。這之後只要她們與後方的大家會合，就輪到桑莫軍哭著喊媽媽啦！ 「媽的，平衡感還沒恢復……虐殺部隊！一個都別放過！」 「莎拉拉大人親令！全部隊開始追擊！」 「呱啊啊啊啊──！」 欸？等等…… 「喂──！在這邊！別讓她逃了！」 「那傢伙已經沒力氣了！大夥一起上！」 「好啊！總算抓到啦啊啊啊！」 不是吧…… 「邪劍戰士肆號，鎮壓完畢，確保。」 「奧瑟雅狄利亞，確保。」 「咪咪卡?莉莉姆，確保。」 「臨編Ｄ小隊任務完成。總員十二，損傷十二，陣亡零。」 「狀況解除，全員進入警戒狀態。」 喂……別開玩笑了啊！ 「莎拉拉大人，空域壓制完成，正規軍觀測兵已確認敵二體墜落點。」 「呿！那些低能沒直接幹掉對方嗎！」 「按照王都方面的命令，等級二十以上……」 「知道啦！知道了啦！淨是些煩人的規定！」 赤羽姬……伊朵！ 怎麼才一下子就全盤皆輸了啊……！ 「勇者桐真，別露出那種表情啊。」 莎拉拉……！ 「真正的地獄現在才開始哦？」 啥？ 「我會用你所想得到最痛苦的方式殺了你！復活一次就殺一次！殺到我滿意為止！再把你扔進地牢做成求死不得的人肉裝飾品！啊啊……多虧你砍了我那一劍，總算讓我對這屎尿般的世界重燃鬥志啦！著實地！真切地！感激你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這傢伙他媽的瘋了……！ 和在多瑙與邊塞地帶時的感覺完全不同……已經不是那種相對而言算是「有限度」的狂氣了。 絕對不能落入她手中──但我又能躲去哪？ 只能眼睜睜看著披上青紫色外衣的瘋狂朝我逼近。 一步…… 一步…… 到了觸手可及之處，卻又戛然而止。 ──至此，我再無勇氣面對不知何時才會襲來的恐懼。 「……這是怎麼回事？說好這傢伙是我的獵物吧？」 「對勇者桐真的保護命令已下達。」 「搞什麼……喂！臭矮子！妳聽得到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莎拉拉?莉莉姆，立即離開保護對象三十米內領域。」 「靠……！死矮子！有種別躲在廉價人偶後面！快給老娘回答啊啊啊啊！」 「莎拉拉?莉莉姆，這是最終警告。」 「他媽的！想幹架是吧！憑妳們這種撿來的垃圾！這種量產的垃圾！瑪瑪奈！把虐殺部隊全部叫來！」 「恕難從命，莎拉拉大人。」 「啊？連妳也打算背叛我了是嗎啊啊啊啊啊！」 「虐殺部隊是陛下的直屬部隊，倘若您執意與陛下為敵，我們就沒有義務聽從您的命令。」 「咯……咯嘎啊啊啊啊──！」 「高魔力源反應發生，魔力震盪指數七，絕對危險。」 「王都命令第三號發佈。」 「即刻起廢除莎拉拉?莉莉姆的作戰指揮權及從屬關係。」 「敵性目標確認。」 「神劍戰士十二體，戰鬥開始。」 躲進精神世界避風港的我，不明白桑莫軍內部究竟出了什麼狀況，一蹶不振的大腦連思考都無法執行，只能將耳朵接收到的訊息進行簡單的排列。要說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也就是自覺遭到背叛而發狂的莎拉拉暴走，敗給先後出動三隊、總數多達三十二人的神劍戰士，狼狽地從她原先的部下──虐殺部隊的追擊中倉皇逃走。 § 所以說，普通是個怎樣的概念呢？ 我是這麼想的── 晚餐的魷魚羹麵，就是普通的一種形式。 比起中餐更喜歡西餐。 比起湯水更喜歡醬拌。 而且是不喝湯主義。 雖然也會點湯麵，頂多把湯汁當成稀釋過的沾醬享用。 所以我根本就不喜歡魷魚羹麵。 至少兩年以上不曾買過。 記憶深處還留有「今後絕對不要再吃這種東西」的教條。 可是，具體的排斥感卻模糊到難以辨視。 才會想著「或許是自己記錯了吧！」而買下手。 人的記憶一點都不可靠。 教條化也不過是過期冷凍食品的等級。 毫無感情地，只是在結滿冰霜的腦海形成無意義的隆起。 因此，才會買了魷魚羹麵，並在吃完後體悟到普通的價值。 在這絕大多數事物都能清楚給予「喜歡」與「討厭」評語的世界，只有這碗靠著平凡的調味消除掉小數點後幾位贅物、完美呈現出「普通」二字的魷魚羹麵，是我的平衡所在。 『嗯嗯，所以呢？普通到底是什麼概念，你可以告訴我嗎？』 不行啊。 至今只有那次晚餐有平衡感啊。 一旦有所體悟，主觀意識就會介入，小數點也跟著冒出來了啊。 『所以你的世界是因為這個理由歪曲的，這樣子說對嗎？』 吵死了。 『別因為我長得可愛就嫌棄我嘛！就算是在歪曲的世界，我還是非常可愛吧？』 我怎麼知道。 『只要抬起頭就看得到呀。』 歪七扭八的風景有什麼好看。 『抬起頭，面對你的世界，喜歡的話就一起跳舞轉圈圈，討厭的話就把主機板拆開來調整一下，你終究會愛上它的。』 但是，世界一點都不普通啊…… 『可以的。』 『能變普通的。』 『因為有可愛的我在。』 『只要你願意正視這個歪曲的世界，我就可以幫助你改變它。』 『如果要問為什麼？答案只有一個。』 『我希望大家都能愛上自己選擇的世界，然後在裡面快樂地跳舞轉圈圈。』 『嗯哼！我真是了不起！』 『所以說，普通是個怎樣的概念呢？』 『我是這麼想的──』 『睜開眼睛，迎接陽光燦爛的每一天，那就是能夠消除小數點的唯一方式。』 § 我做了很不乾脆的夢。 確切來說，是空有漫長的時間概念、實際上好像並沒有做夢的夢。 當夢境的感覺伴隨著甦醒的酥麻感徹底退去，我才從柔軟到不可思議的床上悄悄坐起。 之所以放輕動作……是因為我身旁睡著一個女孩子。 金髮。 白皮膚。 嬌小。 嚴重的嬰兒肥。 奶香味。 總之是個可愛到這間房隨時成為攻堅目標都不奇怪的小女孩。 儘管有那麼一瞬間似乎可以理解蘿莉控的心情，身為正直好青年但不幸裸體的我仍毅然爬下床。 大到比人還高一倍的落地窗在眼前並排展開，陽光穿越透明的玻璃斜斜地射入房內，將海藍色地毯照亮成天空的色彩。按家具規格仔細裁剪的地毯整齊俐落地貼平每一塊可涉足的地面，給人一種很想踩遍整間房來找出破綻的衝動──如果是和小女孩同年紀的我，應該早就展開這項幼稚的挑戰吧。 話說回來，這充滿貴族氣息的高級寢室是怎麼回事？ 我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 我應該是…… 對了…… 伊朵…… 還有大家…… 大家都去哪了？ 難道說……！ 「早安，這裡是王都巴黎。」 沒聽過的王都……果然被抓到桑莫境內了！ 「像這樣的客房一共有六十四間，你的同伴接受治療後個別安置於各房，晚點會安排你們見面。」 大家都安全是嗎……沒有親眼見到果然還是不太放心。 「然後是你的名字，你叫做查爾斯─桐桐。」 …… 「怎麼了？查爾斯─桐桐？」 ──好，冷靜下來思考一下。 梅希利鎮的戰鬥結束了。 我們戰敗。 被抓。 醒來後和床單當洋裝披的幼女進行富有知性的情報交流。 整個過程中，我應該沒有改名才對。 所以那個查爾斯是三小？ 「你要入籍，就需要一個入境隨俗的名字呀。」 等一下，我幾時說要棄明投暗了？ 「這是預設選項，你要是不喜歡可以變更的。」 怎樣的情況會預設戰俘入籍啊！不都是登用、斬首或放逐嗎！啊不過可不可以別斬我…… 「不會斬你唷！」 感恩！ 「嗯哼！」 ──很好，看來她應該不知道我其實早就明白她的底細。桑莫加幼女只有一個搜尋結果，那就是矮子丕平！雖說這人畜無害的廢萌樣和歐三歐描述的形象有所出入，恐怕只是為了讓我鬆懈的偽裝吧！ 我是不知道這傢伙為啥脫光光睡我旁邊……客觀來說我也像個大小頭同時曝露給幼女看的危險戀童癖……但是！我在進行簡短談話的同時巧妙地移動到門前，接下來只要大步一跨就能逃走啦！ 「啊！等等……」 感謝情報提供！再您媽的見！ 就算被當成上了就跑的渣男，林北也要離開這裡啦！只要找出伊朵她們的房間──嗚噗！好痛！門外居然還有一道牆嗎……！ 「我不是叫你等等嗎？瑪瑪奈，進來吧。」 「是。」 那道牆……不對……那個名叫瑪瑪奈的紅髮裸女用堅硬的貧乳撞了我一把，竟然就這麼一路推我回床邊！比起這香味和咪咪卡有得拼的洗衣板，我更在意的是……小桐真！也被！一根又粗又大的神秘物體頂住惹痾痾痾！為什麼要用懶叫把人家小頭強制頂直我搞不懂啊！ 在我被貧乳和大老二進行雙重迫害時，這個上下半身都是兵器的裸女身後陸續有人進房。那些身上有著各種紋身好像混黑道的裸女都挺著大到靠北的懶叫，而且都他媽對著我抖抖抖。當帶頭的瑪瑪奈用她的翹臀推動攻城槌把我頂落至床，小桐真已經絕望地萎縮到底，只差一張精神診斷證明就能盡情享受博愛座。 眼前是一字排開的吸精鬼……而背後是突然抱住我脖子、把布丁般軟嫩的肉體整個貼上來的幼女！ 「下次再想逃跑，就讓她們的大雞雞在你屁股裡跳舞轉圈圈哦！」 別用可愛的聲線說這麼恐怖的事情啊……！ 「如果你想，我也可以穿上假雞雞捅你。有些貴族很喜歡這種玩法呢。」 不要告訴我多餘的選項和情報喇……！ 退路受阻，再加上這堆我大概連單挑都挑不贏的敵人，目前還是靜待時機吧──畢竟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被捅成大波斯菊。 後面那隻幼女不曉得在高興什麼勁，抱著我動來動去的啊不行這無毛小縫縫觸感害我想起鳶尾姬了哈嘶哈嘶……！可惡，要是伊朵用她的鹹水鮑撸我肯定馬上勃起！換成幼女就有點微妙……而且還有一排大懶叫帶來的視覺衝擊，心跳微弱的小桐真始終保持在殘障狀態。 「查爾斯─桐桐。」 不准往我耳洞吹氣！也別摸我奶頭！靠！這是把我當寵物玩膩！ 「依照你的表現，寵物並非不可能哦？」 乒──！ 這不是我奶頭挺起來的擬聲詞，而是眼前那票老二旗同步升頂的聲音。這群無奶怪用她們映出光澤的壯碩烏龜頭告誡我別再大小聲，我只能說效果非常顯著。小桐真的自信已經破碎了還要再被蹂躪一遍，真是謝謝妳各位啊。 「那麼，查爾斯─桐桐，接下來是會納入記錄的官方宣言哦──本人丕平，又名勇者矮子丕平，謹代表法蘭克人民歡迎你。讓我們攜手導正這個歪曲的世界吧！」 在氣氛緊張的重點場合這麼問或許有點白目……置身幼女和大懶叫包圍網還被玩弄奶頭的我，到底該露出什麼表情才好？ 「微笑就可以了哦。」 嗯呵呵呵ㄏㄏ呵ㄎㄏ呵痾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