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的夥伴☆黑鮑蘋蘋！

    （１）

    我夢到了十六歲的自己，向暗戀兩個月的社團學長告白到失戀只花五秒鐘的自己，心碎地在操場上大哭特哭的自己……突然間天空冒出洪亮的鐘響，操場上的同學們都消失了，一個穿著純潔白袍、肩膀兩側展開美麗翅膀的天使降落到操場中央，金髮碧眼頭上還頂著光環的她對我敞開了雙臂。

    「溫語蘋，這個世界需要妳的力量，讓我們並肩作戰、鏟奸除惡吧！」

    「給我等等，妳不是來安慰我的？」

    「沒時間解釋了！妳就直接接受恩典、拯救世界吧！」

    「就不能先拯救我的戀情嗎！」

    金髮天使完全不鳥我，自顧自地讓我的身體發出了金光！

    「我以黑鮑天使的名義賜福給妳！溫語蘋！從今天開始，妳就是正義的化身！黑鮑蘋蘋！」

    下體好像熱熱的……啊幹！她該不會認真的吧！

    我趕緊把運動褲連同內褲一併拉下，彎身一看，結果……結果我那本來緊密成一線的小陰唇居然變黑、變肥還往兩側翻開，搞屁啊！我還是他媽的處女耶！

    「怎麼樣！厲害吧！」

    竟然還給我在那邊雙手扠腰、志得意滿！北七膩！

    「我知道妳很感動，但現在不是閒話家常的時候！」

    「感動個屁啊！快把我變回……」

    不料天使無視我，眉頭一皺、緊張萬分地望向校門口！

    「快看！學校門口出現了威脅世界的邪惡集團！」

    蛤？還真的有兩個可疑人士出現了！但！

    「……那些只是純粹喝醉酒的怪叔叔吧！」

    天使眉頭再度皺緊，用她白白淨淨的手指指向醉漢旁邊大喊：

    「快看那邊！黑鮑蘋蘋！」

    不要用那種超丟臉的叫法啊！

    天使所指的方向只離怪叔叔們十來步，那兒出現的是一名和我年紀相仿、卻只穿著粉紅色韻律裝的美少女。不，重點是她和怪叔叔們離得很近，她有危險了！

    「雖然不知道在演哪齣，總之我們去救她就好了吧！」

    我向一臉窮緊張的天使說道，卻換來搖搖頭的回應。

    「那是美鮑莉莉和她的手下！他們就是危害世界的邪惡勢力！」

    「啥……」

    天使眉頭三度深鎖，神情嚴肅地解說：

    「獻身給美鮑惡魔、換取美鮑和邪惡力量的可憐少女……我們必須打倒她！」

    「所以那個惡魔在哪？拜託快出來！我超自願獻身啊啊啊！」

    「為了追求肉體美而放棄尊嚴的墮落行為，天界是絕對不會容許的！我們身為正義的先鋒，一定要在此阻止墮落的黑暗蔓延！黑鮑蘋蘋！」

    「妳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更想墮落啦！應該說就是妳這傢伙的出現害我想墮落的！」

    「現在我教妳該怎麼戰鬥，仔細聽好囉！」

    「聽我說話啊！」

    可惡，這傢伙根本就在那邊自說自話！不過她口中的邪惡勢力確實也在向我們逼近，怪叔叔和美少女……這種組合一定很奇怪啊！

    「黑鮑蘋蘋！妳快點用雙手把妳的小陰唇往兩邊拉！」

    「……三小？」

    「快！沒時間解釋惹兒！」

    捲舌音好煩啊！

    不管了！既然褲子都脫了一半，我索性照北七天使說的，兩手食指分別觸向變得好醜的小陰唇，然後往左右推開……

    「接著上半身朝後傾、下盤往前挺高！」

    啊啊啊雖然超丟臉的但一不做二不休，我做就是了！

    「再來對準美鮑莉莉大喊！」

    「喊什麼？」

    「『黑鮑光線發射！』或是『黑鮑光波炸裂！』」

    「……」

    「怎麼了？快點發射光線呀！不然會阻止不了美鮑莉莉的！」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一本正經地叫我擺出羞恥姿勢就算了，竟然還要我喊那什麼下流的咒語！更可惡的是對面陣容也是一派認真地衝過來！難道這世界除了我以外都沒有正常人了嗎！

    「黑鮑蘋蘋！快！不然的話……！」

    「啊啊……！我知道了啦！做就做！」

    對準已經近逼到二、三十步遠的粉紅色美少女，我維持這丟人的姿勢深吸一口氣、閉緊雙眼大喊：

    「黑鮑光線發射啦幹──！」

    轟──！

    人家的下體沒道理的迸出了耀眼金光，濃密的亮金色中藏有黑漆漆帶有黏糊感的光霧，好討厭啊……總之那玩意就從我扳開的私處直直射出、近距離命中美少女！

    「呀啊啊啊啊……！」

    只見信仰美鮑的美少女發出淒厲的叫聲，韻律裝在黑金二色光線中迅速溶解，而她整個人就像被炭粉掃過似地一身烏漆抹黑，肌膚還發出滋滋的聲音冒起黑煙。黑麻麻的美少女虛脫似地跌落在地，她裸露出來的私密處也變成了黑鮑……

    「幹得好！黑鮑之力會暫時讓美鮑莉莉失去戰鬥力，趁現在打倒她的手下吧！」

    喔喔！那幾個怪叔叔突然就脫掉衣褲，一個個晃著肥腫的啤酒肚和令人不忍直視的生殖器衝過來了！好小啊……！

    「小心！黑鮑光線對男性戰鬥員起不了作用，所以必須打近身戰！」

    「蛤？那些是大人耶！」

    「不要緊！這時候只要使出奧義武裝，就能輕鬆退敵了！」

    不好的預感！

    「首先把雙腿展開至大外八，接著蹲低、下盤往前突起！就像螃蟹那樣！」

    果然又是下流的動作！

    「然後一手撐開妳黑黑的小陰唇，一手貼耳伸高、以食指直指天際！」

    好啦！我做就是了啦！

    「最後跟著我喊：『高潮☆臭黑鮑變身！啊嘿！』」

    天使突然顫抖著漲紅了臉、色氣滿點地雙眼上吊，還伸長正滴著口水的舌頭！

    「給我等等妳是不是突然爽了一下！」

    雙頰紅潮未退的天使下一刻又擺出緊張萬分的神態，紅著臉催促我快照她說的做。

    「快，別再猶豫了！不變身妳會打輸，會被那些戰鬥員輪姦呀！」

    ……妳！她！媽！的！做就做！

    一度鬆懈的我重新擺好丟臉丟到家的螃蟹腳加上掰穴姿勢，就在怪叔叔們即將碰到我的時候──

    「高……高潮☆臭、臭黑鮑變身！啊嘿欸欸──！」

    前所未有的快感突然就跟著強烈光芒從下體深處爆發！酥麻感所到之處，不管是運動服還是內衣褲都被那股強勁的震盪震成了碎片！由於無法負荷這股過於龐大的快感，我整個身體不禁僵硬地弓起、脖子用力往後傾，快樂卻還持續且極快地累積，雙眼都被快感推弄著上吊了！嘴角更是因為極度快感而扭曲、啊嘿啊嘿地叫著！

    好棒……好棒啊！這就是真正的高潮嗎……比自慰舒服千百倍呢！

    可惜我無法繼續在光芒簇擁中享受湧遍全身的舒暢感，因為有陣很像是臭掉的海產味……沒錯，正如同那句亂七八糟的變身咒語所言，我的下面不只變黑，還變得超級無敵臭啊啊啊……

    待我被自己臭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怪叔叔們在我前方倒落一地，天使也趴在旁邊摀著鼻子顫抖……

    「幹……幹得好，臭黑鮑……蘋蘋……嘔噁噁噁噁！」

    教人家變成這副德性，結果居然連妳也受不了嗎！再說哪有臭成這樣……嗚噁！

    天使吐了一地金光閃閃的不知名液體，面容憔悴仍不忘對我說話：

    「趁現在……打倒……惡勢力！」

    啊啊知道啦！反正也只能這麼做了吧！我要避免被怪叔叔輪姦……！

    高潮餘韻似乎變成了能量充滿全身，雖然私處濕濕臭臭的有點奇怪，不過！就像天使說的，我感覺自己已經能輕鬆搞定這些裸體大人了！

    「嗚喔喔喔！」

    首先朝一個看起來快恢復的怪叔叔踢過去！砰！大叔和他肥軟的肚子被我一腳踢飛到三公尺外的地方、抱著肚皮吐出來了！

    「嘿呀呀呀！」

    再來踹向另一個表情驟變的怪叔叔！砰咚！我所傾注的踢力有大半給啤酒肚的彈力抵消了，但是剩下的力量仍然足以把大叔震到頭昏眼花、仰首暴吐！

    「最後是妳這傢伙啦啊啊啊！」

    解決兩個怪叔叔之後華麗地迴轉全身、往那個一臉憨樣的北七天使肚子踢過去！砰──！比大叔們嬌小許多的天使連滾好幾圈，金光閃爍的嘔吐物也一路灑出去！這腳最爽了啊啊啊！

    一口氣搞定美少女、大叔們還有那個北七天使，貫徹全身的力量開始消退了，血脈賁張的感覺也在短時間內完全退散，我恢復成了變身前的姿態……除了黑黑的陰唇和依然惡臭的私處。

    天使步履蹣跚地來到我旁邊，我急忙問她為什麼味道還在？她虛弱地說道：

    「只……只是剝奪細菌的繁殖能力……細菌死光前……噁……分泌物還是會有味……味道……噗噁噁噁！」

    「這種細節有必要如此講究嗎──！」

    莫名其妙把人家變成這種體質，所謂的變身居然還是在陰道內冒出一堆細菌……給我等等，這不就只是普通的陰道發炎嗎！啊啊！一旦這麼想就覺得好癢！好癢啊！

    就在我不曉得因為心理因素還是真的發癢而搔起私處時，旁邊傳來了女性的悲鳴，不知何時恢復行動力的叔叔們竟然轉而對美少女出手了！

    「拜、拜託！別這樣！快放開我！救……救救我！」

    我看得一頭霧水，滿嘴嘔吐物氣味的天使則是感慨地開示：

    「因為妳的奮戰，那些善良市民從邪惡力量支配下掙脫了，現在他們也成為正義的一方！」

    「那怎麼看都是對女孩子出手的變態吧！」

    天使攔下正欲上前阻止的我，搖搖頭說：

    「黑鮑蘋蘋，難道妳忘了那個女生是邪惡的爪牙？」

    「她根本就還沒做什麼壞事，現在卻要被怪叔叔侵犯耶！還有別那樣叫我。」

    「妳錯了。如果有蟑螂出現在妳房間裡，就算它只是爬來爬去沒來騷擾妳，妳也會除之而後快吧？黑鮑蘋蘋。」

    「喔喔……這麼說的確超有說服力的。還有別那樣叫我。」

    「即使我們無法消滅惡魔爪牙，卻可以令她暫時失去力量，後續的制裁就交給因妳奮戰而喚回善良之心的好市民們。黑鮑蘋蘋，這個世界因為妳的努力，開始步上正軌了呢。」

    天使一臉慈祥地說著頗激勵人心的話語，為她降臨至今帶給我的一連串衝擊做出完美的總結。

    但是……

    為什麼……

    為什麼她一定要加那句黑鮑才甘願……

    「呀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

    暫時被我變成黑鮑的美少女不斷發出求饒聲，最終還是被兩位叔叔一前一後侵犯得逞。明明是件很不得了的事情，被天使攔住、站在旁邊默默看著美少女被輪姦的我，只能逼自己去習慣這副光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本來喝醉的怪叔叔都變得神清氣爽、認真帥氣了，簡直到了可以搭配少女漫畫那些無意義的花飾背景。如果真是少女漫畫，那個美少女的激烈反抗就顯得很假惺惺了，哼！

    話說回來，活春宮對我這個小處女來說還是太刺激了點，私處不知不覺間就濕濕了……奇怪，以前摸豆豆時有那麼多水水嗎？

    「對了，黑鮑蘋蘋，妳有帶手機嗎？」

    「有啊，幹嘛？」

    「請警察先生來處理一下吧。」

    「啥……」

    天使指了指正在努力強姦美少女的大叔們。

    「惡魔爪牙的制裁是一回事，社會垃圾的制裁又是另一回事了。」

    「妳剛剛才說他們是好市民耶！」

    「法治也是很重要的呀，法治！」

    道德標準亂七八糟的天使這麼說，我只好照她說的聯絡警察杯杯，然後執行正義制裁到一半的帥氣大叔們就被大批警力帶走了，飽受摧殘的惡魔爪牙也楚楚可憐地上了警車。至於見義勇為的本小姐，則是因為公然猥褻跟著被逮捕……對，變身時震碎的衣服並沒有變回來。

    裸著身子披上警察杯杯給的外套、瑟縮於警車後座的我，當下充滿了五味雜陳的感覺。但這複雜的心情不是因為第一次搭警車，而是來自坐在我旁邊的天使……

    「為什麼連妳這傢伙也被逮捕啊！」

    「別擔心、別擔心！我和天界高層很熟的，沒事的啦！」

    後來我做完筆錄、聽聽口頭訓誡就由爸媽接回家了，跟天界高層很熟的天使則是被當成神經病送去醫院檢查。那傢伙果然很可疑啊。

    對了，我有說過這是在做夢，對吧？畢竟這麼不合常理的事情怎麼可能成真嘛！

    受到自稱天使的可疑人士指使什麼的──

    保護這個世界不受邪惡勢力侵犯什麼的──

    因為職責直到四十歲都還沒能嫁掉什麼的──

    『啊！又偵測到邪惡能量來源了！』

    這些、

    『而且是高能量反應！』

    果然、

    『黑鮑蘋蘋，快準備出擊吧！』

    全部都是真的啊啊啊啊啊……

    （２）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兩股互相較勁的勢力，一方是為了獲得美麗的肉體而獻身於惡魔的墮落者，一方是犧牲肉體來換取天使之力的代行者，簡單來說就是惡魔與天使的爭戰。而我，打從十六歲那年突然被迫加入天使方，不得不在莫名其妙住進我家、跟在我身邊當了二十五年米蟲的天使督促下，挺身對抗墮落者。

    米蟲天使那隨心所欲的出擊命令害我的高中生活變得支離破碎，導致我整整三年都被套上怪咖之名給同學排擠。上大學後這種情況才稍微好轉，天使也在此時開始習慣人類社會的作息，不會每次都趁上課考試中命令我出動。

    但是，她，超煩的。

    我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從上課到上班，無論如何她都會待在離我很近的地方，似乎是因為這樣她才能一餐不漏地吃個飽。

    可是她這麼做讓我很困擾啊！

    每個交往對象一開始都覺得她黏我的樣子像個外國妹妹一樣很可愛，接連幾次約會卻總演變成三人行，結果就是誤以為我其實是同性戀而打退堂鼓……但我明明就不是啊！正因為我旁邊的米蟲和三不五時出來亂的惡魔爪牙才會對可愛女孩子幻滅啊！為什麼每次交往到最後都是以這個結論收場！

    認真地和男性交往，因為米蟲的關係被當成同性戀……

    偶爾崩潰到跟女性示好，也由於黏人的米蟲總是在身邊，被看做明示要劈腿的渣女……

    這就是為什麼我到了現在仍是個可悲的單身熟女，只能把希望押在婚友社活動上；就算來的人幾乎是三低男，哪怕有一絲絲結婚的可能性我都要把握！

    「啊！又偵測到邪惡能量來源了！而且是高能量反應！黑鮑蘋蘋，快準備出擊吧！」

    首要目標是結婚！然後是打倒墮落者！（因為不出動的話會被唸到煩死！）

    「離約會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沒問題！走吧！」

    「欸，妳沒有說出那句話。」

    「……」

    「要說那句話才可以出發啦，快說！快──說！」

    媽的！就算決定出動，還是會被她煩死！

    為了避免波及得來不易的約會，出動時間能短則短，只好她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於是我站在家門口，拋開所有的常識和羞恥心，對著這間住了十年、充滿敗犬氣味的單身公寓大喊：

    「黑鮑蘋蘋！出動！」

    §

    因為被迫捍衛正義，年輕時我很迷英雄片，曾經想過將來不是開跑車就是騎帥氣的重機上路。然而現實是，捍衛正義既沒報酬也沒勞保，我只能背著運動提袋搭捷運前往邪惡能量出現地點。順帶一提，我旁邊的天使一個人就佔兩個位，因為她的翅膀併攏起來也很擋路，光環則是瓦數太高了，被站務人員警告太多次所以收進提袋裡。

    這麼多年來，我們最不缺的就是來自周遭的各種目光。雖說早已習慣被當成珍禽異獸，在車上和天使對話這種事還是能免則免。這和那張留不住歲月痕跡的欠揍臉蛋無關，純粹是因為──

    「溫小姐！好久不見了！」

    ──因為偶然就是會發生！

    和我搭話的是忘了去年還前年相親過的滄浪型帥哥，他怎麼還是一樣帥！可惡，想嫁！

    「哎，妳跟天使小姐感情還是那麼好，形影不離呢。」

    「不不不！我跟她一點都不好！我說……」

    「其實現在想想，當初我還以為我們有機會呢。」

    一直都有機會啊！不要放棄啊！不對，這次由我主動開口好了，直接約他吃個晚餐然後嘿嘿嘿……！

    「對了，讓妳看看我家那隻剛滿月的小鬼頭！我找一下相片喔。」

    王八蛋。

    為什麼每次和這種無緣嫁掉的好男人巧遇重逢，不是有老婆就是有小孩……在被他閃到之前我還是先閃人吧。

    「我這站就要下了，抱歉！下次再聊！」

    「這樣啊。好吧，多保重！要好好照顧天使小姐喔，哈哈！」

    「啊哈哈……」

    哈屁，幹！

    有發現一件事嗎？就算天使從頭到尾一語不發、單純站在我身邊滑手機，她的存在感依然強烈到那些男人都會忍不住提及，簡直莫名其妙！

    「那個男人很不錯呢！妳竟然沒有好好把握，可惜呀！」

    「妳這傢伙最沒資格說啦！」

    金髮碧眼的米蟲忽然皺起眉尖，豎起食指要我安靜。只見她一撮高高捲起的髮梢左右晃呀晃，整個人像是在接收電波般呆滯數秒，充分引來周遭好奇目光後才回過神來說道：

    「目標往木木冊站移動了！我們快追上去，黑鮑蘋蘋！」

    要不是路人光聽發音聽不出個所以然，每喊一句黑鮑我就巴她一掌。

    能量反應在我們前往木木冊站途中變得很慢，看來是察覺到了並刻意等待我們追上。一路趕到該站出口，我和天使立即認出頻頻釋放邪惡能量的傢伙。

    明明冷氣團報到卻穿著短裙好秀出修長美腿、當季不打折的貴鬆鬆洋裝、前凸後翹到讓每個同齡熟女羨慕不已的魔鬼身材──一言以蔽之那種看上去完美無缺的傢伙就是惡魔的爪牙！

    「美鮑莉莉！妳的邪惡計劃到此為止了！」

    常識還沒從國中畢業（←不，她根本連國中都沒唸）的天使首先指著我眼前的美魔女做出正義宣言，我盡量假裝不認識這個瘋子，這點微不足道的掙扎伴隨天使挽起我的手告吹。

    「黑鮑蘋蘋，世界的和平就拜託妳了！」

    瘋子啊有沒有人叫警察來啊──好想就此大喊的心情硬是給晚上的約會壓了下來。

    美鮑莉莉不疾不徐地輪番擁吻兩名妹妹，接著在妹妹們無限憧憬的閃亮亮目光簇擁下走過來，昂首扠腰於我們前方。此時天使不曉得哪根筋不對，趁我注意力都放在對手身上時倏地親了我的臉，還對我豎起大姆指。她輸人不輸陣的表現只害我想踹她一腳，還讓美鮑有機會噗嗤一聲，以嘲弄的眼神先聲奪人：

    「黑鮑女，妳已經淪落到跟那種貨色湊合啦？」

    「干妳屁事！我可不像妳都四十了還在拐小女孩上床，美……美鮑女。」

    光是互相稱呼就已經輸了啊……！

    「呵！說到這點，我還真該感謝妳呢！要不是當年被妳陷害，我現在也不會這麼快活。對吧！小貓咪們？」

    「喵喵！莉莉姊抱抱──」

    「人家也要、人家也要！」

    幹，閃屁啊！這傢伙果然很邪惡啦！要不是大庭廣眾，妳娘早就把妳們全部轟成臭黑鮑！

    「可惡，沒辦法了！黑鮑蘋蘋，打倒她之後就讓妳盡情蹂躪我！」

    「妳閉嘴！」

    擅自跟年輕妹妹較勁起來的天使像個花痴抱住我磨蹭，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大扣分……！

    「噗！人老珠黃臭黑鮑配自稱天使神經病，真可憐。」

    「不許同情我！快點一決勝負啦，別浪費我時間！」

    「妳這單身黑鮑才在浪費我時間吧！竟然趁我們上旅館跑來礙事──」

    上旅館……所謂高能量反應原來是指性慾嗎！何等淫亂！再次證明了這傢伙就是惡魔的傀儡！

    「北七天使！聽到了吧！」

    我和目光銳利起來天使交換眼色，只等她用權能把附近路人變不見，就以最快的速度先發制人！

    天使一本正經地頷首道：

    「了解！待會我們也上旅館辦事！」

    智能障礙啊這傢伙……！

    「要去車站前有最新八爪椅那間？還是委員都說讚的薇……噗嘔！」

    肘擊啦幹！

    「算了！我直接上……咦？」

    我正想當眾脫褲來個一發搞定，雙手忽然被拉往兩側！這觸感是……年輕妹妹那光滑又柔軟的肌膚！美鮑莉莉旁邊的小女生居然也是敵人嗎！

    「嘿嘿嘿！妳這黑鮑歐巴桑，等著被莉莉姊收拾吧！」

    「沒錯沒錯！認命吧，黑木耳老太婆！」

    糟糕，這兩人除了嘴賤還有著健康的筋肉曲線，跟路旁弱女子截然不同！雖然這種時候才懺悔已經來不及，早知道當初就繼續上健身房了……！

    惡魔爪牙的爪牙宛如沉重的秤錘般牽制著我，她們目的正是為了防止我脫掉褲子，因為被褲子擋住的話就無法發射光線了！奇怪我幹嘛要自言自語解說！

    「卑、卑鄙！跟我一對一堂堂正正決勝負啊！美鮑莉莉！」

    美鮑莉莉壓根不理我，她在那邊好整以暇地脫掉裙子，就連內褲都要卸下了！然而我只能束手無策地被架在她正前方，唯一可以幫我的天使還在旁邊跪著嘔吐……

    萬事休矣。

    絳紫色的高級蕾絲內褲繞著美鮑莉莉細長的指尖轉啊轉，她得意的冷笑好欠揍啊……

    「咕！殺了我吧！」

    「妳咕個屁啊！能動就快來救我啦！」

    嘴邊掛著閃亮亮金色液體的天使聞言，皺緊了眉頭彎身繼續吐。吐死算了妳！

    就在天使致力於破壞公共環境的時候，一件紫色內褲輕飄飄地降到她頭上──慘了！

    「有本事就接下我這招！」

    「等、等等！」

    先不管我有沒有本事，那真的是四十歲熟女該有的私密處嗎！要不是看到她的臉，我還以為米蟲天使又跟警察有約了啊……！

    「美?鮑?光?線?發?射──！」

    「嗚啊啊……！」

    宛如新生兒般無瑕到看不出唇間溝的黃金開口啊不對應該說稚嫩美鮑，受到惡魔爪牙的指尖觸動而飽滿地往左右滑開。粉色柔光匯聚於小小的穴口前，伴隨著甘甜香氣迅速增強，下一瞬間就撲了過來！

    強光奪走了我的視線，衣物一片片地被粉紅光線溶解，直接碰觸到光線的肌膚傳出微弱的刺痛感，那討厭的感覺不一會兒就遍及全身。數秒後，刺痛感消失了，帶著我的力氣一同消失於粉紅光幕間，強烈光幕隨後也跟著消失。

    旁邊兩個小爪牙終於放開了手，可是體力透支的我雙腿發軟到站都站不好，一被放開就倒在濕濕的、有股酸臭味的人行道上……

    總覺得……打輸也好啦……反正能暫時變回遇見天使前的美鮑……雖然有點不甘心就是了。

    此起彼落的拍照聲與喧嘩聲代美鮑莉莉宣告正義的敗北，戰敗滋味還沒縈繞於心頭，一陣濃烈到足以驅散美鮑香氣的臭味先籠罩了整座捷運站出口！就在眾人為此深感不安之際，人群後方傳來一道正氣凜然的女聲：

    「鮑下留人！」

    哦哦！這個聲音是……！

    「黑鮑蘋蘋！我來助妳一臂之力！」

    只見美鮑莉莉後方的圍觀群眾慌慌張張地往兩側讓開一條通道，流通的空氣帶來更加濃臭的氣息。一名身穿慢跑緊身衣、體態豐腴的紅髮女子雙手高舉著貼於後腦勺上，在天使嘔吐聲伴奏下颯爽登場！

    「正義的代言人！腋臭妮妮來也！」

    那身灰色緊身衣的腋窩處都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濕答答地散發出十分濃郁的騷臭！是擅長薰人的朋友呢！

    「給我等等，二打一未免太不公平了！我香芬茵茵可不會坐視不管哦！」

    從我們後方電扶梯緩緩現身的，竟然是腋臭妮妮的死對頭！又一個向惡魔獻身的墮落爪牙！

    「等一下！黑奶頭琪琪、秉持友情的信念前來助陣！」

    又有援軍了！而且還是個除了跑出來的腹肉外全身包緊緊的忍者，看起來好強啊！不過就這樣站在大型看板上露出胸部沒問題嗎？

    「哼！妳先過我這關再說吧！我粉乳蜜蜜可不會讓妳們這麼好過！」

    才剛替黑奶頭琪琪捏把冷汗，對面紅綠燈上接著就冒出一個戴著貓耳朵的爪牙！她那根尾巴插的位置有點微妙啊……！

    「年紀一大把還玩角色扮演的傢伙給我退下！只要我剛毛玲玲在的一天，正義之火永不熄滅！」

    穿著肉色比基尼並且大膽露出炸裂般濃密的腋毛、陰毛和肛毛的最高戰力！滿腔熱血又羞於承認此人竟然是同伴的感覺好複雜啊！

    「誰膽敢欺負我的同伴，就是與我白虎螢螢為敵！覺悟吧！」

    是爪牙中的無毛主義者！咦？以前有這號人物嗎？

    「通通不許動！」

    這次又是誰！又是哪個神秘的代行者或墮落者呢！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望向聲音來源處！

    「果然又是妳們這群啊！衣服穿一穿，下來的下來，跟我回分局！」

    ……是的，警察杯杯。

    由於天使與惡魔的爭戰至今仍然無法被法治社會所接受，因此我們四個正義夥伴、四個惡魔爪牙、一個北七天使和兩個小爪牙全部上了警備車。經驗豐富的警察杯杯把兩方陣營的人分成三車來載，像忍者一樣疾風迅雷的黑奶頭琪琪搶先佔去剛毛玲玲身邊的位置，我只好夾在腋臭妮妮和頭戴防毒面具的警察中間。正義的味道好難聞啊……

    幸好有頭頂瓦數超高的局長、額頭長出兩根黑角的主任秘書適時關切，我們才沒被移送法辦，天黑後不久便分批放人。除了北七天使，她又進醫院了，好像是因為我的肘擊導致內傷……

    無可奈何，只好取消約會，陪她到醫院做趟檢查。

    「哎呀！原來是午餐吃壞肚子，真是虛驚一場！」

    幹，妳怎麼不拉到脫肛！

    「話說因為我在臉書打卡，正義的夥伴們才能及時支援妳喔！怎麼樣，很厲害吧！」

    一離開醫院，天使就神氣活現地拿著手機向我邀功。雖然這傢伙多數時候很欠揍，自以為做了件厲害的事情並向我邀功的模樣卻有點可愛。可恨之人必有可愛之處就是在形容這傢伙吧。

    「我還打算辦一個粉絲專頁做為網路指揮中心，然後啊……」

    看她一頭熱地描述仔細想想就很好笑的藍圖，實在不忍破壞她的興致，我決定假裝沒看見香芬茵茵、粉乳蜜蜜還有那個白虎螢螢在求救帖按讚的事情……順便把這幾個傢伙封鎖掉。

    「對了！專頁名就叫超級黑ㄅ……」

    「駁回。」

    「不然就黑ㄅ……」

    「駁回。」

    「那就黑……」

    「妳再說我就買整斤鮑魚塞爆妳的嘴，塞到妳顏面神經失調。」

    巴甫洛夫的天使識相地做出拉上嘴巴拉鍊的動作，默默指向前方小火鍋店，然後挽起了我的手。

    （３）

    話說上個週末敗給美鮑莉莉，接連五天工作日早讓我忙到忘得一乾二淨，唯獨米蟲天使越想越不甘心，趁禮拜六找來大家，打算搞個史詩級復仇計劃。於是乎──

    「啊嗨──火鍋料我都買好囉！按照天使吩咐買了新鮮的鮑魚，沒切片那種！」

    嗚啊好臭！一開門就好臭！滿頭大汗又穿著超透氣運動緊身衣的腋臭妮妮加上各種海鮮食材交錯縱橫的氣味，簡直就是違反國際公約的化學武器！

    「黑奶頭琪琪，帶著補給品前來助陣！」

    別穿著開胸開到胸部都跑出來的衣服在人家家門口報那種名號！

    「啤酒六手就夠了吧？」

    ＯＫ繃配兜襠布又是哪招！毛都從布的邊緣濃濃地爆出來了啊……！

    「我宣佈第一屆正義火鍋大會開始！耶咿──！」

    這事態發展明顯需要一記肘擊來修正，看到天使興高采烈的模樣又於心不忍……二十年前明明就能毫不猶豫地巴過去的說！

    既然人跟吃的喝的都到齊了，我也不想做個掃興鬼，就和大家一起準備那備料備到十人份去的火鍋盛宴。呃，應該說臭臭鍋盛宴。

    趁大家忙得一頭熱，我戳了戳安妮（←腋臭妮妮）的肩膀叫她進房，將我全部的除臭噴霧和芳香噴霧都拿出來。

    「哇，妳怎麼準備那麼多！」

    「我自己也常用啊，就是放奧義的時候……」

    「對、對！誰叫我們必須維護正義，哈哈！」

    「哈……」

    ……說不出口！因為放奧義的時機不光是用來打擊壞人啊！

    「語蘋，謝謝妳為我著想，不過這些東西派不上用場哦。」

    「為什麼？」

    安妮微微皺起眉頭，苦笑著指向我的下半身說：

    「妳的私密處會因為保養品重回粉嫩嗎？」

    「是不會……但我改變的是身體部位，妳的是氣味呀？」

    「不信的話，現場示範給妳看！」

    安妮說著便拿起除臭、芳香各一罐，接著揚起她濕臭的右腋，兩罐先後噴到底。

    「語蘋，妳過來。」

    「蛤？」

    「妳過來就是了。」

    「喔……」

    離她有段距離的我都聞到芳香劑的味道了，應該沒問題了吧？但我還是有點擔憂地靠過去。不料安妮趁我走近時伸手壓住我的後腦勺，硬把我的臉湊到她灑滿霧水更顯得濕透的腋窩！

    我確實有聞到濃濃的芳香氣味，可是原本的腋臭味竟然還在！絲毫未減！不如說兩種薰鼻的氣味混雜在一塊更可怕了……！

    「黑鮑蘋蘋！妳幹嘛躲在房間……嗚哇！原、原來妳有這種嗜好！」

    「別給我一邊吃得津津有味一邊誤解！」

    「語蘋，我倒是不介意妳聞一整天哦！」

    「問題是我超介意啦！」

    「哎，我老公都不肯乖乖聞，妳就好人做到底嘛？」

    「等等！為什麼我覺得妳好像興奮了……」

    「嗚呼呼！」

    好不容易從安妮的腋臭中獲釋，肚子再餓都沒食慾了……我往自己臉上好好地除個臭，就跟著不曉得在滿足什麼勁的天使和笑吟吟的安妮回到飯桌上。

    絲琪（←黑奶頭琪琪）和孟玲（←剛毛玲玲）已經在那邊拼酒，火鍋都還沒開始滾，天使碗裡卻裝滿了料……這傢伙竟然餓到吃半生不熟的東西！別讓她們以為我在虐待妳這個米蟲啊！

    而且我說這個位置也太過分了，左邊是天使，右邊是臭氣源，對面一對黑奶頭、一對雜亂的腋毛……不想讓我吃火鍋就說嘛……

    「語蘋家的天使吃東西好可愛，我好羨慕妳喔！」

    「交換啊！」

    「啊哈哈！妳真幽默！」

    不，我是認真的。

    「哎，我家的天使最近在準備特考，都不太搭理我……」

    安妮一臉真的很慾求不滿的樣子說這句話，我忽然覺得她老公好可憐喔……絲琪她們沒看出端倪，興沖沖地接著天使的話題說：

    「我家的倒是很安穩地待在營建署，安穩過頭到現在晚上還跑出去打工喔。」

    「嘿──是工作狂啊。我家的接手診所也快十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我跟黑鮑蘋蘋也過得很快樂唷！」

    「給我有點自覺啊妳！」

    為什麼……為什麼大家的天使都那麼勤奮，只有我旁邊這隻成天吃喝拉撒睡！

    「別對天使這麼兇嘛，等到妳結婚或者天使開始忙碌，就會覺得寂寞囉！」

    別拿結婚刺激我！我家的天使更不可能忙碌！

    「沒錯，趁還可以和天使恩恩愛愛的時候盡情恩恩愛愛，不然妳會後悔的。」

    那傢伙根本只會吃啦！沒看到她那張嘴已經塞滿丸子了嗎！

    「唉，真羨慕語蘋！」

    「羨慕死妳們小倆口了！」

    「真的！真的！」

    ……幹，都欺負我。

    她們在那邊吃得有意有思，我卻得一邊忍受來自右方的空污，一邊看顧吃得太快嗆到亂七八糟的天使。要是天使梗到或嗆到而我沒出手相救，還會遭受來自三個正義夥伴的譴責目光……

    我替吃個飯就退化成三歲幼兒的天使擦拭臉頰上的湯汁、沙茶醬和魚板，話題跟著從婚姻、工作轉移到正義活動上。安妮和絲琪為了比較誰的奧義更厲害而發生爭執，話鋒轉來轉去忽然就轉到我這裡。

    「語蘋！妳說！我的『腋臭毛』和孟玲的『臭剛毛』誰才是多餘的！」

    「別在我碗裡有金針菇的時候問這個好不好……」

    「絲琪就堅持我的很多餘啊！孟玲都沒說話了，她還一直該該叫！」

    「梁安妮小姐，我說的是事實好嗎？孟玲的剛毛再加上體臭是最強的！妳只有腋窩會發出味道，人家孟玲可是腋窩、私處和肛門都很臭喔！」

    就算妳們關係再好，當著孟玲面前說這種話真的沒問題嗎……我不禁對絲琪旁邊投以緊張的目光。

    「嘶嚕嚕嚕──」

    妳倒是別心平氣和地在那邊吸烏龍麵，表示些什麼啊！

    「所以說臭度不一樣！孟玲的傳播速度比我快沒錯，可是我的臭度比她還要高很多呀！」

    「我不管啦！聞起來都差不多臭，當然是越多臭點越強！」

    「妳真是講不聽耶！語蘋，妳來說句公道話！」

    「語蘋！我說的才正確吧？孟玲絕對是最厲害的！」

    別問我！我一點都不想知道誰比較臭！孟玲妳也別用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盯著我瞧啊……！

    「哼哼！妳們都錯了！黑鮑蘋蘋的『臭黑鮑』才是最臭的喔！」

    「閉嘴吃妳的百頁豆腐啦！」

    嗚啊啊真是夠了！那個什麼臭黑鮑奧義夠了啦！因為無論如何都會變陰道炎啊！有時候還會跟尿道炎結伴爆發！

    「──所以，語蘋，妳也認為妳比較厲害，是吧？」

    孟玲眼神銳利起來了！但我什麼都沒說好嗎！

    儘管我拼命指著旁邊的天使，雙頰各掛一枚紅暈的孟玲擺明就是針對我的樣子。只見她放下碗筷，起身，緩緩撕掉胸前的ＯＫ繃……

    是深黑奶頭！完全不輸給絲琪的黑奶頭！

    「妳認為……妳比我還厲害，是吧？」

    罪魁禍首明明就是在那邊拼命掃鍋的天使啊！到底干我屁事！

    顯然我的無辜小兔兔表情挽救不了當前事態，孟玲颯爽地扯掉兜襠布，接著動作輕盈地跳到桌子上！

    眼熟到讓人宛如照鏡子般的景象出現啦！是深藏於超濃密陰毛內的黑鮑！穴口附近的烏毛還整團濕透！

    除了自身擁有的剛毛，還包含黑鮑與黑奶頭之力在內、使用奧義武裝則連腋臭之力都能掌握，這就是正義夥伴中的絕對強者──「最高戰力」剛毛玲玲！

    很有自知之明的我趕緊低下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示弱再說：

    「小女子從來不曾……」

    「沒錯！黑鮑蘋蘋更厲害唷！」

    妳這傢伙不是只顧著吃東西嗎……！

    「哎，妳沒變身一點味道都沒有，論臭度當然是不及我和語蘋吧？」

    妳也別扯到我啦……！

    臉頰紅通通的孟玲發出可怕的冷笑了，邊笑邊伸展雙手，然後掌心交疊於腦後，胸口微微挺起。雖然現在才發覺也太慢不過原來她已經醉了嗎！

    「高潮☆臭剛毛變身！呵嗯嗯嗯……！」

    突然就在飯桌上變身是怎樣！再說她竟然可以強忍變身時的高潮，這就太誇張囉！

    猶似王者降臨的激烈體臭迅速席捲整個餐桌，首當其衝的天使面色瞬間發青！

    「噁嘔嘔嘔……」

    「別吐在桌子上！髒死了！」

    「不……不行惹……！黑鮑蘋蘋……剩下的，拜託妳惹……咕噗！噗嘔噁噁噁！」

    這傢伙塞得最多，要是給她全吐出來桌子就報銷了！實在是不得已，只好先扶著她到浴室再說。不料我剛觸及天使，一團小小的白色物體就從眼前迅速掠過！

    啪嚓！從我和天使中間飛梭而過、打在牆壁上的，是一灘白濁色液體！

    「不要扶她！」

    坐於對面的絲琪以奶頭對準我們這邊，其中一顆奶頭正滴出奶水！

    「我的乳汁初速可達每秒五百公尺，妳們若堅持離開，休怪我不客氣！」

    被黑奶頭挾持的我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

    金光閃閃的嘔吐物繼續蔓延，強烈的視覺感加上業已濃郁到無法忽視的體臭，連我都覺得喉嚨酸酸的了……

    這時候安妮無視絲琪的黑奶頭威脅，繼孟玲之後也踏上了桌面！啪滋！踩到天使嘔吐物仍然不形於色的安妮，在眾目睽睽之下揚腋大喊：

    「高潮☆腋臭毛變身！啊嘿欸……！」

    安妮的變身就合理多了，雙眼愉快地上吊、舌頭舒服地伸展、渾身酥麻地陣陣痙攣……但我一點都不想看到她們變身啊啊啊……

    只見安妮原本就超臭的腋窩冒出了濃密的腋毛，被汗水沾得濕淋淋的腋毛促使整個臭味升華到另一個境界，那個境界讓我毫無懸念地跟著污染桌面。

    「噁嘔……！」

    「噗噁……！」

    我居然淪落到跟天使來個二重奏……嗚噁噁！

    正當我吐到臉都紅起來的時候，一對黑奶頭忽然出現在面前。不知何時跑過來的絲琪用她濕潤的乳頭近距離指著我說：

    「語蘋，換妳上去了！」

    「啊……？」

    「妳們不是說妳比孟玲厲害嗎？現在就上去證明給大家看，快！」

    「等等，那是天使……嗚齁！」

    黑奶頭倏地逼近！白白淨淨的乳肉柔軟地壓滿我整張臉的同時，那顆溫溫濕濕的黑奶頭精準地插進了我的鼻孔……！

    「妳不去的話，我就──」

    當了二十五年的正義夥伴，卻因為灌母乳灌到送醫或者腦袋被母乳射穿而死就太丟臉了啊……！無論如何都必須避免這種下場！

    「我……我去就是了……」

    「很好。」

    黑奶頭警報解除，我趕緊脫了衣服爬上餐桌，踩在滑滑的嘔吐物上擺出螃蟹腳；也不管是否會被取笑，左手撥開小陰唇、右臂貼耳抬高便喊道：

    「高潮☆臭黑鮑變身！噫欸欸欸──！」

    嗚嗚……在天使面前露出醜態就算了，給安妮和孟玲就近看見我的高潮表情，有夠丟臉的啦……

    等我從高潮餘韻中回過神來，孟玲跟安妮各自把手搭到我肩上，要我也和她們一起搭肩，我們就像在球場上商討戰術的球員那般搭著彼此的肩、頭對頭緊密地靠在一塊。孟玲首先說道：

    「奧義齊全，再來要怎麼比？輪流聞彼此直到有一方認輸？」

    「這個有點……」

    「當然沒問題呀！語蘋也ＯＫ吧？」

    「我不……」

    「那就來比吧！依照上桌順序，妳們先來聞我，一次一分鐘！」

    「等……」

    「ＯＫ！語蘋，一起加油哦！」

    「呃……嗯……加、加油……」

    雖然討論過程有很大的瑕疵，但我連申訴機會都沒有，孟玲就已經擺好了姿勢，安妮也體貼地讓我先選部位……沒辦法了，就選自己比較有經驗的私處吧。

    於是我們一人蹲在孟玲私處前，一人彎著腰把鼻子湊到孟玲腋窩上。孟玲一手夾緊了安妮的頭，一手把我臉壓到她毛茸茸又濕答答的黑鮑上，開始了堪比地獄的一分鐘。

    為什麼……為什麼開會開到變火鍋派對，吃火鍋又吃到變成聞孟玲的小穴……再說孟玲也沒臭到我想哭，她的味道就和我的差不多，不上不下的反而更尷尬了啊……！

    「三十秒──」

    妳看！居然不是「啊啊怎麼才過五秒鐘」或者「太好了只剩五秒鐘呢」而是不上不下的三十秒！

    「好，時間到。」

    沒什麼挑戰性、卻壓根也不想再經歷一遍的挑戰結束，毫髮未傷的安妮立刻揚腋催我們靠過去。跟著孟玲分別把鼻子湊到安妮左右腋窩的我，突然想起稍早在房裡的意外插曲，忍不住偷瞄安妮的表情──

    「呼呵呵呵……！」

    ──這女人簡直超興奮的！好可怕啊！

    「那麼要開始計時囉……！呼呼呼……！」

    別那樣笑啊！好像隱約猜得到妳在想什麼啊！

    話說回來，剛剛的姿勢就夠猥褻了，現在又是兩人彎身聞一人的腋窩，從安妮正面看過來一定更下流啊……！

    「五十五秒──」

    啊啊怎麼才過五秒鐘！

    說來安妮這個變態腋臭女明明嫁了個好老公，只因為不肯聞她腋下就慾求不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一想到她可憐的老公，就覺得犧牲自己當安妮的配菜也無所謂了……

    「嗯！時間到！」

    「呼呵……！」

    臉龐從濕濕熱熱的腋窩釋放出來，登時被空氣吹得涼颼颼。是我習慣了安妮的腋臭嗎？已經不會噁心到想吐了。

    再來是我的回合！

    臉色有點欠佳的強者和色氣滿盈的變態主動蹲下，我往前一跨，在火鍋正上方推開小陰唇，她們便臉貼著臉湊了上來。

    喔喔……一次兩個正義夥伴等著聞我的私處，莫名其妙超有成就感的啦！

    「開始！」

    話聲方落，兩人竟然嘶嘶地嗅了起來！現在是怎樣，因為難度太低所以才猛吸嗎……

    不妙。

    不妙了！

    儘管很不想承認──被人猛聞意外地很有感覺！過去總是依賴變身來滿足自己，給她們一聞才發現，原來我的私處弱到連這種程度的刺激都忍不住……！

    「三……三十秒！」

    嗚嗚……不用特地檢查也知道裡面浸水惹……

    這兩個女人還在那邊嘶嘶、嘶嘶個不停，就算是比賽好了，有必要這樣一直刺激我嗎……

    「最後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