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仿佛,那个人不再是红尘之中的冉冉一粟。 他,只不过误闯了凡尘,终有一天,他会走,会离开。 “哦,原来是这样。”壬訾逍一本正经,妖孽的嘴角还带着坏坏的笑:“你并不是喜欢他呀!” “就像你小时候很喜欢一个玩具,得不到就会一直记挂着。” “可是小侯爷不是玩具。” “那就是你犯了花痴,基本女的都这样。只因为羽苒出场很高雅,而你只不过是个丫鬟,自然对这种身居高位的公子哥迷恋甚至是发情。” 壬訾逍冷淡的看着谷泉夭:“女人,都一样的傻。好东西在身边不知道珍惜,偏偏去争自己得不到的,傻子。” “你知不知道老子比羽苒先遇到你,你他娘的还偷了我几十两银子呢?” 他一边说,一边撑着墙壁站了起来。 谷泉夭立刻上前去扶住他,她担忧的笑道:“你怎么样?” “还好,不用担心守寡。”壬訾逍告诉她:“我活的好好的,你放心。你记不记得你六岁那年偷了我几十两银子的事。” 念在他受伤的份上,她第一次,破天荒的没有与他吵架。 “那是我八岁的事情,我娘病了,病的很重,没办法只能偷你的钱呀!” “你当时那么矮瘦的,我还以为你只有六岁呢?” “你眼瞎呀,我当时挺高的呀。只是之后没有几天我娘就得寒病去世了。” 走了两步,壬訾逍仿佛受不住,“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谷泉夭立刻扶起他,他扭头冲着谷泉夭笑笑,脸色惨白。 甚至带着那个笑都惨白。 让人不忍猝睹。 “訾逍,你怎么了?我现在带你去找大夫?” “我最讨厌你哭了,你哭得真难看,来,给爷哭得好看一下。”壬訾逍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 “那死太监真烦人,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对。”壬訾逍一口咬定:“就是那死太监,等本王好了,我们就去找他打一架。” “我怕打不过他。”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我们的小泉泉不是最喜欢暗地里使坏吗?”壬訾逍笑着,笑着,眼神逐渐的涣散。 渐渐的,一点点的暗淡下去。 此刻,他还记得不能睡。 壬訾逍撑到最后一刻,终于在王府的时候,倒下来。 他也知道,如果他倒下了,谷泉夭绝对有办法把他弄回府,只是他没有。 幸好,只是内伤。 而且,伤得不重。 关键是,海公公还不敢下手。 权利的味道就是如此的迷人。 ☆、牵挂太多了 没完成任务,还被海公公给恶人先告状。 你说那死太监的嘴怎么那么贱呢? 谷老爷才从北淮回来就听见这消息就十分的震怒,觉得他们兄妹两在没事找事。 让谷冥与谷泉夭同时面壁三日。 当时谷冥那个气呀,谷泉夭只得讪讪的回房,百无聊奈只得胡思乱想。 如果说太子与二皇子争天下,那么羽苒帮的是谁? 从目前这个形式来看,他好像谁也没帮,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 重桑农,轻赋税,惩恶官,赈灾情。 在这二者争霸天下之中,他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是太子的张良,还是二殿下的诸葛? 亦或许,两者皆非,是那兼济天下的达者。 想着,想着,她就不由自主的为自己的命运而担忧了。 注定要被牺牲的,可是她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牺牲的? 希望天公能作美,牺牲她给羽苒做夫人。 “三小姐,可以用膳了。”送饭的老妈子将饭菜送到门口。 谷泉夭一看,顿时怒了:“怎么又是土豆,本小姐不吃土豆。” “三小姐,这是二小姐吩咐的。”老妈子低头,自从十二岁谷泉夭回到谷府就没有人敢得罪她。 得罪她,无疑是一场噩梦。 明的干不过就来暗的,总有她想不完的办法。 不过,谷海菱怎么这么烦人呢?真的很讨厌呢? “又是谷海菱,真是阴魂不散。”她看着半碗土豆以及白米饭。 “三小姐?我可以走了吗?” “给我换,我不吃土豆。” “这……” “怎么?谷海菱是你主子,我难道不是吗?” “不是,只是老爷吩咐过小姐这三日面壁……” “让我面壁又没有说不让我吃饭……” “爹说,你面壁,让我好好的看着你。”谷海菱款款的走过来,长裙曳地,一派端庄,骄傲的像个女王。 谷海菱嚣张气焰在整个谷府已经燃烧了大半边天,连她老子也对这女儿娇宠三分。 “我反正不吃土豆。” “你不喜欢干什么,我就非要干什么?我非要气死你,气死你这个□□生的野种……” “你,看你跟个土豆似的,难怪还没有嫁出去。”谷泉夭愤愤不平,其实谷海菱真不像土豆。 谷海菱是个骄奢的千金,最跟谷泉夭不对头。 自从谷泉夭回来之后,一有机会,谷家就不得安宁,非要被他们闹得鸡犬不宁不可。 按照谷冥的话就是咱家比孙悟空闹天空还壮观。 “谷泉夭。”谷海菱一阵怒吼。 “二小姐,老爷没过几日就做寿,这个时候闹得他不愉快,恐怕有违孝道。” 白夜如走进来,白衣白裙,翩跹若仙。 如果这个世界还能用天仙来形容的话,一定是白夜如了。 谷海菱看着这个冷冰冰的女子,很美,但是杀气很浓。 往往美与残酷总是相伴而生。 虽然作为大小姐很嚣张,可是对于自小就养在谷府的白夜如她不敢。 那种杀气让她畏惧。 就好比无论多美多么嚣张的小姐,能扛得动大刀,砍得倒土匪的千金,可是他们却会怕小强。 “谷泉夭,我今日就不跟你计较,免得惹爹生气。”谷海菱收起蛮横的架势,立刻成了端庄大小姐。 “夜如姐姐,我爹做寿,有没有请小侯爷,他会不会来?” “帖子已经送过去,来不来就不知道了。”白夜如抱着剑站在门口:“怎么了?” 谷泉夭在心里盘算,不时的敛眉,忽然意识到,她还缺一件漂亮的衣服。 主意打定,邪邪的瞟了一眼白夜如:“夜如姐姐,放我出府呗。” 白夜如挑眉:“老爷已经命令过了,三小姐还是安分点好。” “夜如姐姐,你说咱两一起在那群杀手堆里走过来,也算亲姐妹,你难道就不希望我嫁得好一点吗?最起码不要嫁给隔壁的瘸子吧!” “三小姐,您是小姐,而我只不过是个杀手,怎敢与三小姐沾亲呢?” 当初,一同训练的几个杀手,谷泉夭因为本来就是千金小姐的身份,所以谷老夫人一死,她就回了府,之后白夜如被带进府。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些鲜活的生命要么被她的哥哥投到战场上盗取敌方重要机密,要么就已经丧生,要么被吩咐在哪个情报网上。 毕竟死士这事是陛下允许的。 表面有多风光,背地里就有多肮胀。 “夜如姐姐!”说那时迟,谷泉夭确实快了很多,一翻手,撑着桌子来到白夜如的身后,拐肘,一掌劈下,白夜如倒地。 谷泉夭扶着白夜如躺好,自己锁上门,拍拍手,走人。 她走后,白夜如坐起身,自嘲的笑了。 有一种淡淡的无奈,对谷泉夭这种可以为了达到某件事而不顾一切的热情让她感到无奈。 更多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