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李氏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其实照着她的意思，自然是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凭什么只要她的二娘最倒霉啊？要毁名声，那就大家一起，谁也别想跑得了。只是李氏又不是林玉婷那个没有脑子的，自然知道这种话在心里面想想也就罢了，是绝对不那个宣之于口了，不然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林成茂可不管李氏是怎么想的，训完了李氏，便转身对着辛老夫人说道，“母亲，依着儿子的看法，还是悄没声儿的把事情给掩了吧！甘嬷嬷和纪嬷嬷那边，多给一些财务，再让大娘给她们赔个礼，相信她们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 辛老夫人闻言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而是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杨氏，“你的看法呢？” 杨氏没想到辛老夫人竟然会询问自己的一惊，忍不住微微一惊，不过马上就明白了，辛老夫人这是在考校自己啊！因此很快就反应过来，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大娘也是可怜！虽说这件事情出格了一些，不过妾身觉得也是情有可原啊！” 李氏听到杨氏这么说，险些跳了起来。情有可原？林玉婷算什么情有可原？分明就是咎由自取。自己作死不说，还要连累别人！ 杨氏却仿佛没有看到李氏几欲吃人的眼神一般，继续说道，“大娘自幼就由夫人亲自抚养，夫人去得突然，大娘一时无法接受，也是人之常情！妾身知道老爷和老太太看到大娘心中的悲伤不能自已，以至于性情大变，于心不忍，想着给大娘一些时间，让她自己慢慢地恢复正常。只是看现在的情况，妾身觉得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还是请了齐先生入府，好好地给大娘看一看吧！夫人在天之灵，想必也是不愿意看到大娘这般不爱惜自己的，也是希望她能够早日恢复的！” 听着杨氏把话说完，本来还愤怒不已的李氏，险些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正在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再向林成茂请一次罪的陈氏，脸色也开始变得古怪起来。其他的贱妾们更是目瞪口呆。就连在上面坐着的林成茂，听到杨氏的说法，都是忍不住呆愣了片刻。 但是不管是什么表情，他们的想法却是一样的，杨氏的说法，实在是……太有才了！ 什么叫做“恢复正常”？言下之意就是林玉婷现在是不正常的。 照着杨氏的说法，这件事情就是林玉婷一个人的事情了，和定国公府的其他女孩子没有任何的关系，和定国公府门风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毕竟林玉婷会这么做，是因为她不正常啊！ 而林玉婷为什么会变得不正常，是因为她的母亲过世了，如此一来，林玉婷会做出这种事情，完全可以解释成孝顺啊！如果操作的好的话，非但不会有损她的名声，反而会让林玉婷得到一个孝悌的好名声。 当然，如果从另一方面考虑，这种说法也是非常危险的。一旦没有控制好，很有可能会让林玉婷的名声更加不堪，毕竟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人性格大变，大多数人都会往不好的方面去想，一不留神，林玉婷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疯子”了。 就像是现在，林成茂自然是往好的方面想，而其他人呢，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想法了！ “母亲，您的意思是……”林成茂忍不住看向辛老夫人，他的确是有些动心了。 林成茂并没有想的那么深！一是他对于杨氏还算是信任，杨氏在他这里的形象又塑造得太好，林成茂没有想到杨氏会去给林玉婷下套。二是这么做，造成的影响是最小的，就算是操作的过程之中出现了什么问题，受到影响的也只有林玉婷一个人。三是林成茂实在是对林玉婷这个女儿的惹事能力感到厌烦了，找个理由，让她安分一些，自己也能够少操一些心。 辛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杨氏一眼，“就这么做吧！” 杨氏心头微微一凛，连忙应道，“是！” 辛老夫人重新闭上眼睛，“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就放心了。以后这府里面的事情，就要你多操心一些了。” 听到辛老夫人这么说，所有人看向杨氏的眼神都变了。虽然以前林成茂和辛老夫人就曾经通过种种行为，暗示过要将杨氏扶正，可以暗示和明示，可是截然不同的啊！如今辛老夫人这话一说出口，杨氏扶正的事情，就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杨氏心中不禁一喜，忙又压抑住了，“多谢老太太信任，妾身一定尽心尽力。” 辛老夫人轻轻地“嗯”了一声，又对林成茂说道，“既然已经有了章程，那就去请了齐先生过来吧！大娘现在身体不好，就先让她在梨院静养着，甘嬷嬷和纪嬷嬷那边，你要安抚好了，客客气气地把她们送走。另外，大娘虽然病着，可是该学的东西还是不能放下，再请两个嬷嬷过来慢慢教着，什么时候大娘的身体养好了，再让她出来走动，省得长辈们跟着担心。” 话说的倒是很漂亮，可是辛老夫人的言外之意，在场的众人恐怕没有人会听不出来。分明就是说林玉婷的脾气不会，太能惹事，先禁足着梨院，请人去教她规矩，什么时候把毛病改了，什么时候再结束禁足。若是一直没有改好，就一直关着。 至于怎么样才算是改好了，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林成茂当然不会听不出来辛老夫人的潜台词，可是不知道是出于对母亲的孝顺，还是真的对林玉婷这个女儿失望了，她虽然听出来了，但还是一样一样地应了下来，“母亲放心！儿子马上就去办。” 能够把除了卢氏之外，定国公府里面唯二剩下的两个对她还算是关心的人的感情消磨到这种程度，林玉婷也算是一个人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考虑要不要听从基友的意见，写得精简一些~~~~~ps：这是给莲逝酱和杏芸酱的加更，爱你们~~~~ ☆、第五十五章 筹码有限 林玉婵从杨氏那里得知了林成茂和辛老夫人的决定之后，心中没有丝毫的意外。她用的明明白白的阳谋！即便是林成茂和辛老夫人觉察到了这里面可能会有猫腻，可是当时的情况，却也容不得他们做出其他的选择。 毕竟林玉婷这一次是真的犯了众怒，如果是真的别无选择了还好，可若是在有办法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到林玉婷身上的时候，林成茂和辛老夫人还选择拿定国公府所有女孩子的名声去给林玉婷做垫背，那就真的是把林玉婷往绝路上逼了！李氏、杨氏，甚至是势单力薄的蒋氏、张氏，这些有女儿的人，相信都不会放过林玉婷的。 所以为了大局考虑，林成茂和辛老夫人是一定都会同意的。只是—— 想到这里，林玉婵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微笑，一旦林成茂和辛老夫人同意了，那么后面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们了！ 先是外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了流言，说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因为母亲去世而伤心过度，以至于精神混乱，行为异常，，林成茂因为妻孝在家赋闲，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等到他知道的时候，不说闹得满城风雨，但是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都差不多了。 为了把流言压下去，林成茂只能半真半假地让人放出消息，林玉婷只是伤心过度，卧病在床，其余的纯属无稽之谈，这样一来，林玉婷既然都卧病在床了，自然不适合再请教引嬷嬷来教导她了，只得把这件事情往后面推一推。 等到风声过去，已经是半年以后了。林成茂看到林玉婷憔悴得不成样子，尽管还是生气她过去做得那些糟心事儿，可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软，想着是不是把她放出来。 只是这个时候，林成茂却“意外”得知，林玉婷竟然在计划着破坏杨氏的扶正仪式，得知这个消息，林成茂顿时怒不可遏，马上就要过去和林玉婷算账，还是杨氏“不计前嫌”地将林成茂劝了下来。 只是经过这件事情，林成茂对于林玉婷的最后一丝怜惜也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作为父亲的责任。同时林玉婷的禁足期限也是无限期地延长下去了。 杨氏的扶正仪式是放在了夏天，卢氏孝期过去的半年多以后，本来卢氏去世是在年前，冬日的时候，若是为了避开过年的忙乱时期，也是放在春天就可以了。只是林成茂为了标榜自己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才硬生生地又推迟了半年多。 仪式办得不算是盛大，毕竟杨氏只是被扶正，而不是正经的林成茂续弦，不过该来的人还是来了，倒也称得上隆重二字。早在卢氏孝期刚刚过去的时候，林成茂就被圣人重新召回到了朝堂上，因此大家伙也都给他面子。 举办了扶正仪式，杨氏也算是正式上岗，是名正言顺的定国公夫人了，住的地方也从竹院搬到了正妻居住的兰院。林玉婷这一次倒是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咒骂了一通，然后很“凑巧”地被林成茂听到了而已。 林成茂当即就拂袖而去。对于这个女儿，他真的是失望透顶了！ 杨氏既然已经是定国公夫人，那么有些事情就不能不管了。就像是林玉婷的事情，放在以前，她管了是好心，不管是本分，但是现在，管了是应该，不管就是失职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林玉婷在定国公府，已经算是彻底失宠了，若不是她还有着卢氏留下的嫁妆傍身，身边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奴婢们护着，恐怕连下人们都不把她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了。下人们的眼睛可是透亮的，自然知道该讨好谁，该离谁远一些！没看到稍微有一点儿门路的人，都不愿意去梨院伺候吗？ 横竖林玉婷已经没有了翻身的希望，杨氏也不介意做一次好人！所以杨氏马上就劝这林成茂又给林玉婷找来了两个嬷嬷。一个是给林玉婷的，一个是给林玉娴的，总不能厚此薄彼啊！而且李氏之前也给了她不少面子，杨氏总要投桃报李一番。 林成茂和辛老夫人见状，都是对杨氏更加满意，直夸她贤惠。同样的，对于得知这个消息，又在摔东西的林玉婷就更加失望了。 辛老夫人直接下了死命令，在选秀开始之前林玉婷就一直待在梨院里面，跟着嬷嬷们学习，不用出来了。什么时候学好了，嬷嬷过来和她报告，等到她检查过了，林玉婷的禁足才能够解除。 可想而知，林玉婷的禁足一直维持到了选秀开始，都没有能够接触。能够被禁足这么多次，这么长时间，在所有的贵女里面，林玉婷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林玉婵看着快两年未见的林玉婷，忍不住感叹道。 林玉婷现在的样子，她都快认不出来了！以前卢氏还在的时候，林玉婷不管脾气怎么样，但是面儿上看起来，还是一个明艳可人的少女，不开口的时候也是应该能够吸引不少人的目光的。但是再看看她现在成了什么样？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身体也是不复之前的丰腴，变得瘦弱了不少。 看到她这个样子，也就是林玉婵这样铁石心肠，还有陈氏和李氏等人那样和林玉婷的母亲有着深仇大恨的人还能够无动于衷，甚至暗叫痛快了。剩下的人，眼中都是或多或少地闪过一丝不忍和怜惜，就连林宇晖这个脑子一向清楚的人都不例外！ 不过令林玉婵欣慰的是，林宇晖眼中的不忍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看来林宇晖还是知道自己的立场的！ 林玉婵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林宇晖能够想明白就好，她可不想有一个圣父的兄长。后院当中的女人们，本来就是成王败寇，胜利者才有资格去同情别人，或者是感到愧疚！但是愧疚又如何，有些应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对别人愧疚，总好过让别人去愧疚。 今天并不是请安的日子，众人之所以齐聚在梅院，是因为选秀三天之后就要开始了。定国公府第一次有女儿参加选秀，也算是一件大事，林成茂和辛老夫人自然是有些话需要交代的。虽然大家伙都不认为林玉婷能够被选上就是了。 不说林玉婷的脾气性格如何，就单单只是之前的流言风波，她就违反了秀女需要声名无损的要求，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选秀。还是反正遴选秀女的人，看在林成茂和定国公府的面子上，觉得定国公府第一次有女儿参加选秀，又是嫡长女，若是直接剥夺资格了，说出去未免太难听，才奏请圣人将林玉婷的名字给加上了。 至于到了最后林玉婷能不能被选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反正每年落选的秀女也不是一个两个，其中的高门贵女也不少，定国公府和林成茂的面子已经算是保住了。 没错！所有人对于林玉婷的选秀都没有什么信心，以前她好歹还有美貌，还有一张脸能够拿得出手，现在呢，一看她现在的样子，众人马上就心中有数了，林玉婷这一趟，恐怕也就是走个过场了。 因着本来就没有抱什么希望，所以林成茂和辛老夫人都只是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让林玉婷下去休息了。正主儿都走了，其他人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辛老夫人很快就让众人散去了。 林玉婵想着刚才在林玉婷眼中看到的忿忿之色，心中忍不住暗笑。本来想着林玉婷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总应该学着成熟起来了，没想到也就是表面上看起来还凑合，芯儿子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一点儿都没有改变。真是典型的…… 林玉婵想到这里，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才继续跟着杨氏往兰院走去。她真是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林玉婷可不就是典型的中二期的症状吗？这种“我没有错，错的是全世界”的感觉，不是中二期是什么？林玉婵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真是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时间太长，这么明显的症状，竟然到了现在才发现。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等回到兰院，杨氏一回头才发现林玉婵竟然在走神，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林玉婵的额头，微微勾起嘴角。她这个女儿从小就早熟，这个样子可不多见啊！ “就是就是！三姐姐你在想什么呢？”林玉婉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林玉婉比林玉婵小两岁，今年已经五岁了，正是活泼可爱的时候，平时最喜欢黏着林玉婵，看得杨氏和林宇晖都忍不住吃醋了。今天她也跟着一起去了梅院，回来的路上就发现林玉婵似乎在发呆，听到杨氏这么一说，就马上凑了过来。 林玉婵摸了摸林玉婉的小辫子，才对着杨氏说道，“我在想今天大姐姐的眼神，不像是认命的样子，母亲，您说她会不会……” 杨氏被扶正以后，也能够被自己的儿女叫一句“母亲”了，还记得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杨氏险些落下泪来。不说杨氏情难自已，林玉婵自己也是激动得很，前世她可是在进宫了以后，杨氏才被扶正的，那时候她不知道听了多少难听话，是杨氏是借了她这个女儿的势的，说林成茂宠妾灭妻，贪慕荣华富贵，害死结发妻子的，说林玉婵心狠手辣，逼死嫡母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不敢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被基友安利了一堆诡异的cp！什么林黛玉x伏地魔，秦始皇x林黛玉，还有萧炎x傲风……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简直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是我out了吗？是我跟不上时代的变化了吗？ 为什么这些cp，我一个也欣赏不来~~orz ☆、第五十六章 不得不防 林玉婵那个时候不知道暗地里掉了多少眼泪，虽然后来她都一一报复了回去，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心里面就半点不介意了。 而且杨氏早一些被扶正，对她也是有好处的，不说嫡女身份带来的种种便利和特权。身份上的提高，对于林玉婵重新进入太极宫也是有帮助的。前世她是以安定侯庶女的身份入的宫，进宫之后只被封了一个小小的才人，住在后殿。 在选秀入宫的人当中，这个位份根本一点儿都不起眼，若不是进宫之后意外入了圣人的眼，恐怕就要还其他许多人一样，泯然众人矣，然后就那么老死在太极宫里面了。 这辈子自己的身份变成了定国公的嫡女，别的不说，最起码起点可以高一些了吧？！林玉婵暗暗地琢磨道。 杨氏可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发散性思维，明明是在说林玉婷的事情，竟然联想到了这里。闻言皱了皱眉，“她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够怎么样？” 不是杨氏看不起林玉婷，实在是林玉婷手上现在剩下的筹码实在是不多了。卢氏的嫁妆算一个，可是钱财在选秀之中，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只能让林玉婷的日子过的舒服一些。梅香、桂香等忠仆也算一个，可是选秀是不让带丫鬟的，杨氏可不相信林玉婷还能够遥控指挥。林成茂和辛老夫人的不忍也算一个，可是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是最不靠谱的，更加不要说林玉婷的那些黑历史了，林成茂和辛老夫人对于林玉婷的感情早就让她给挥霍得差不多了。 林玉婵也是想不明白，林玉婷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按理说应该是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性了，只是林玉婵的直觉却告诉她，不能放松警惕！林玉婵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在太极宫里面生活了几十年，事实证明，她的直觉从来没有骗人的时候！ “会不会是卢氏死前还留下了什么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林玉婉大胆猜测。她同样也是从小就被杨氏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再加上林玉婵有意无意的提点，别看现在年纪小，该知道的东西可是一样也没有拉下！ 不过因为林玉婉记事儿的时候，卢氏已经不在了，所以林玉婉对于父亲的这一位亡妻，心里面是没有丝毫的敬意，在外人面前好歹还装个样子，关起门来，就直接称呼对方的姓氏了。 林宇晖也同样是深思了片刻，也是没有任何的结论。 不过杨氏等人都没有察觉，她们对于林玉婵的话，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林玉婵说林玉婷没有认命，他们就直接相信了！ 林玉婵思索了片刻，还是没有结果。对于林玉婉的说法，她是持否定态度的，如果卢氏真的有什么后招，那么上辈子不可能一点儿端倪都没有露出来，而只要她露出来了，林玉婵就不可能会没有一丝印象。 既然从林玉婷的角度想不通，那么林玉婵觉得自己不妨换一个思路！ “哥哥，”林玉婵抬头看向林宇晖，“请你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想一想，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才会选择娶林玉婷这样的女人作为妻子？” 没错！既然从林玉婷的角度来想，怎么样她都是无法通过选秀，不可能觅得良缘的情况，那么不如站在男人的角度想一想，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选择娶林玉婷呢？ “瞎说什么呢？”此话一出口，还不等林宇晖回答，杨氏就先伸出食指点了点林玉婵的额头，嗔怪地看着她。 再看林宇晖，他的脸色已经红透了。林宇晖只比林玉婵大了一岁，今年才八岁，纵然古代的孩子普遍都早熟，早婚，可是在这个年纪，也不过才只是模模糊糊地觉醒了一些性别意识，至于说情爱什么的，还言之过早。 林玉婵这才发现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情不自禁地吐了吐舌头，连忙对林宇晖道歉。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让这里就只有林宇晖一个男孩子呢？她总不能拿着这个问题去问林成茂吧？！ “没、没关系！”林宇晖红着脸，结结巴巴地为林玉婵开脱。虽然被林玉婵闹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终究对妹妹的疼爱之心占了上风。 “既然没关系！那哥哥你就说说嘛！”在林玉婵和林宇晖意见相左的时候，林玉婉绝对是站在林玉婵这边的，看得杨氏和林宇晖都是一阵心塞。 隐性妹控林宇晖被两个妹妹闹得没有办法，只得一边红着脸，一边思索林玉婵的问题，“我觉得吧！如果真的有男人愿意娶大姐姐，要么就是看上了她的容貌，要么就是看上了她的嫁妆，要么就是看上了定国公府的权势，要么就是不得不娶！” 林玉婵闻言不由自主地眼前一亮。林宇晖前面说的她都没有在意，林玉婷的容貌，过去还能看，现在却只能用形容憔悴来说明了，而且天底下漂亮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其中出身和林玉婷相当的也不在少数。至于嫁妆，卢氏的嫁妆虽然不少，可是也不至于让人不顾一切，除非是庶子或者是出身低的人，否则眼皮子不会那么浅。而定国公府的权势，确实是有一些，不过稍微知道一些内情的，就明白林玉婷现下在定国公府的地位，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当然，最重要的是，以林玉婷那么骄傲的性子，林玉婵可不认为她会看得上这三种人！ 所以，林玉婵直接就注意力放在了最后。不得不娶？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对方不得不娶林玉婷呢？除了林成茂以势压人之外，林玉婵就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大姐姐，这是真的豁出去了啊！”林玉婵想到那种可能性，忍不住摇了摇头，感叹道。 杨氏和林宇晖愣了一下，才明白了林玉婵话语中的意思。 林玉婉则是一脸的懵懂。 “不会吧？”林宇晖有些迟疑地看着林玉婵，“大姐姐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应该不至于做出那种……那种……”剩下的话，碍于在场的都是女孩子，再加上他也是读了好几年的圣贤书，实在是羞于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