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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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妈妈的哭声把所有人都吵醒。 不仅是邢家人,邢应苔回归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 陈半肖算是最早一批知道邢应苔回来这个消息的人,他第一反应当然是高兴,是兴奋,想和邢应苔一起去打球。 可他还在大学读书,临近期末考试,如果现在回去看邢应苔可能被辅导员扇死,他只能通过电话询问情况。 “……到底是为什么失踪?” 不仅是陈半肖,所有人都在问这个问题。 等暑假来临,陈半肖和荀欣匆匆赶回去,他们见到邢应苔后,却不敢问这个问题了。 以前邢应苔也不是很爱说话,却绝不像现在这样沉默。他那双温和的眼睛,此刻仿佛散发着阴冷的排斥,让人见到他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陈半肖在邢应苔家住了两天,他看邢家人对邢应苔的失踪忌讳很深,没敢多问,心想人回来就好了。 可等他回家后,陈半肖发现,其实,不用问,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了。 流言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无孔不入,内容半真半假,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污蔑和恶意。 陈半肖和邻居闲谈,听到了事情的大概。 有人道: “你知道邢家的邢应苔为什么失踪半年吗?” 陈半肖如实说:“不知道,不敢问。” “听说是被他小叔带走了。”那人道,“我就说么,无论男女,只要失踪,肯定是和人私奔。” “小叔?!”陈半肖惊问,“崇善吗?” “是啊,”那人笑道,“你别这么吃惊,那些有名气的文人,好多都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同性恋也没什么的。” 陈半肖惊得话都说不利落,傻了一样重复:“同、同……没什么的?” “人家厉害啊,赚那么多钱。” 陈半肖消化了一会儿,问:“那邢应苔怎么又回来了?” “估计当初走得不情愿。”那人说,“他是被崇善骗走的。这都半年了,听说男人和男人之间用屁……那个,哈哈。你说出了这事,以后还有女孩愿意嫁邢应苔吗?” 陈半肖的耳边像是响过一声闷雷,他怒道:“崇善这家伙,竟然是这种人,亏我之前以为他和英台感情很好。崇善现在人在哪里?” “不知道。” “嗯?那你怎么知道邢应苔是和崇善一起走的?” “别人都这么说呢。” “……”陈半肖道,“道听途说啊,肯定是假的。” “假不了!”那人夸张地挥了挥手,道,“崇善对邢应苔那样好,你自己都说了。” “……”陈半肖问,“所以现在怎么办?” “只能不了了之,”那人道,“毕竟是有亲戚关系的,崇善精神状况也不好。难道邢应苔能让崇善进监狱吗?” 陈半肖焦躁地走了两圈。 邻居安慰道:“也不全是崇善的错,你就这样想好了。邢应苔那么俊的小孩,如果不是他天天黏在崇善后面,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第46章 陈半肖直觉邻居说的没有道理,可回想当初邢应苔和崇善的关系,又觉得可惜。 ——也不全是崇善的错,所以邢应苔也应该分担相应的责任。可是他做错什么了? 陈半肖觉得邢应苔有些可怜。尽管外面流言肆虐,陈半肖还是约邢应苔出来,说要和他踢足球。 邢应苔来了。正是中午,球场里除了他们俩没有一个人。太阳晒得那么厉害,陈半肖和邢应苔都流了汗,拼死踢球。 不久,陈半肖喘得像条狗,他放下球,问:“你跟崇善怎么回事?” 他问得大方,所以邢应苔也没躲躲藏藏,他反问:“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他关着你。”陈半肖说,“不让你回来。” 邢应苔说:“差不多。” “那你以后怎么办,崇善这是犯法啊。”陈半肖问,“不想报警,把他抓起来吗?” 邢应苔摇摇头。 “为什么?” 邢应苔坐在了草地上,他看着足球场地,用手遮着眼。阳光太刺目,他有些睁不开眼了。 陈半肖汗流浃背,跟着坐在他身边。 邢应苔很平静地说:“因为……我懒得再管了。” “……” “我不想再见到他。”邢应苔这样说着,表情既没有陈半肖想象中的愤怒,也没有厌恶。 陈半肖问:“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生气?” “我越生气,越是给别人看笑话。” “我也算?你怕我看你笑话?” “不是。对你是……可能我习惯了。” 陈半肖叹了口气,说道:“你明明……是……” 话没说完,就闭上了嘴。 一阵风吹过,卷着草坪上空灼热的空气,将两人身上的汗拂去一些。 病床上裂了肋骨的陈半肖,怔怔回忆当初的事情,对荀欣说出了那时因不想刺激他而没说出口的话:“当初那么多人背后嘲笑英台,骂他,可他明明是一点都不恨崇善的。这么说你又该不高兴了,可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如果崇善能再和缓些、再宽容点,他和英台,肯定不是现在这种结果。” 被陈半肖念叨着的邢应苔,在重遇崇善的复杂心情中,忙碌的开学了。 他在学校报到,想到家里有崇善,就有点不愿意回去,想在学校住一晚。然而中午他收到快递公司的电话,通知邢应苔说有他的快递。 邢应苔只好回到出租房。并在当天下午,收到了一个巨大沉重的包裹。他拆开一看,不由沉默。 只见纸箱里零零碎碎装着不少实木制作的踏板,有的裹着剑麻绳,有的拴着逗猫棒。原来里面是邢应苔半个多月前订的猫爬架,由于体积过大,需要买家自行安装。 见地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纸箱,缩在窗台上晒阳光的招财叫了一声,跳了下来。 它翘起尾巴,绕圈走动,来回巡视。 最后挑了一个软垫,轻巧一跃,坐了上去。 邢应苔低头看那猫。 只见那猫乖巧无比地端坐着,两只耳朵直直竖起,嘴角有上升的弧度,喘气声也比平时粗重,它看上去兴奋极了。 要不是之前它在邢应苔面前大变活人,只凭这幅单纯的模样,邢应苔也不会把它和崇善联系到一起。 “……” 当初买这猫爬架花了邢应苔近三千块,这对学生党的他来说算是一大笔开支。可既然买了,也不会再退货。 他蹲在地上开始研究如何安装。招财猛地跳下来,绕着邢应苔腿边四处磨蹭,然后慢慢停下,用头顶用力拱邢应苔的膝盖。 邢应苔说:“躲开。” 招财不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把前爪搭在邢应苔腿上。 脸皮厚到这种地步…… 那猫爬架重达40公斤,本来邢应苔装着就费劲,招财还在一旁捣乱。在招财用力拱头中,邢应苔险些向后倒去,他怒道:“你在一旁待着,我马上就装好。” 其实,崇善也不是特别想要猫爬架,他只是很想邢应苔而已。哪怕半天不见,都很思念。 因此招财半点不想后退,它顺着邢应苔的手臂向上爬,一直爬到他脖子上,躺了下来。 邢应苔忍无可忍,他右手向上伸,捏着招财的脖子把它扔到沙发上。 他沉默着用半个小时时间装完,又用了半个小时洗澡,洗完澡后,他用书包装了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湿着头发就往外走。 招财在邢应苔洗澡时就蹲在浴室外,等他洗完澡就跟着他四处跑来跑去。当它发现邢应苔是要出门时,登时急了,四爪离地冲上前抓邢应苔的裤腿。 邢应苔顿了顿,然后说: “你在这里住吧,我回学校。” 招财一阵乱叫,它伸出爪子,用力抓邢应苔的衣服。 除了那次被宜宝缠住电线,招财真的没对邢应苔伸出过爪子,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邢应苔蹲下身,一根一根地把招财的爪子抠出来,他说:“开学第一个星期事情很多,博士生也要强制住宿,你别闹了。” 招财委委屈屈地收回爪子,旋即又往邢应苔背上爬。 邢应苔把它按住,说:“反正猫粮在哪里你也知道,随你吃吧。” 之前邢应苔为了招财身体健康,一直控制它的饮食,现在也不管了。 招财眼神落寞得夸张,演戏一样,仰头盯着邢应苔。 邢应苔顿了顿,把招财抱到了猫爬架上。 贵的东西也是有贵的道理的。这爬架结实稳固,最适合招财这样粗壮肥硕的猫。它爬上去走动,都没怎么晃动。 邢应苔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走了。” 招财蹲在那边,目送邢应苔离开。 因为邢应苔读的不是理工科类博士,除了截稿日临近外,并不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忙。虽然事情确实很多,压力大,然而时间都可以自己调配。 所以邢应苔才能兼职在外当英语老师。 邢应苔在学校住了一个星期,其实并不是强制性规定,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崇善而已。 要说邢应苔有多恨崇善——也没有。毕竟崇善没对他做什么实质性伤害的事。邢应苔顶多也就是听到别人说风言风语时对崇善怨一些,晚上做噩梦。可时间是多么强效的止痛剂,五年过去,邢应苔回想起来,也觉得没什么了。 之前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见崇善?